第十二章 福兮祸之所伏
白玉堂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凡人？”
“我明白了！”展昭认真说，“我们可能被骗！”
“我们得找到廉浅义。”展昭突然说，“还有那些个什么工兵队……太不正常了。”
“我想也不会去想这种无聊的事。”白玉堂笑着回答，“大多数时间都忙于破案。”
白玉堂看他，就见展昭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路灯——那儿有监控用的摄像头。
“说啊。”展昭笑着凑过去，“我就是想看你尴尬或者不好意思！”
“那你活到现在，觉得自己最幸运的是什么事情？”展昭很感兴趣地问。
“对了。”展昭沉默了会儿，又问，“你有没有黑市买古董方面的人？一般明朝以前的东西，转手风险太大，不怎么好往外卖吧？”
“会不会是摩斯码？”展昭已经投入，脑袋开始高速运转，“也许是字母，是英文还是其他的呢？或者代表汉字，又或是某本书里头的页码数与字书。可不可能是土著语呢？我知道有一种土著语和数字的发音很像……或者干脆就是数字密码。”
展昭也点头，“是啊，如果说他只是碰碰运气，为什么中奖了之后又不去兑奖呢？”
白玉堂和展昭的车子则是已经开到了古墓附近，在离开古墓北面不远的国道路口，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估计就是从那儿打的电话。
“嗯。”白玉堂点头，“福彩么，6个红球1个篮球，七位数的。”
“天分了、出生了、喜欢的工作等等，就和你说的差不多。”白玉堂回答得随意。
“你想想，接近日常生活的。”
白玉堂听得直皱眉，按下了刚刚发给蒋平的追踪信号，问“查到电话来源了没？”
除了找那个打电话的人，这里还是通往古墓的必经之路。村子很小，如果通过村庄进入古墓，外来人必然会惹人怀疑，倒是往这里走，神不知鬼不觉。
“一会儿想，不过现在没空啊猫儿。”白玉堂挑了挑嘴角，“我要认真开车。”说着，看了看后视镜，示意展昭也看。
“哦……这个很多了。”展昭架着腿仰起脸来想，“我好像从小刀大都非常的幸运，比如说天生了很高的智商、嗯，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了、有喜欢的工作和喜欢的同事……好多好多。”
白玉堂接听，“喂？”
“我留学去的时候呢？”展昭莫名好奇起来，“你就没偶尔想过？”
白玉堂叹了口气，良久才说，“真要听？有点不好意思说。”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白玉堂见展昭激动了，料定有情况。
白玉堂望了望天，道，“你。”
白玉堂笑。
“你一直跟你我在一起，知道我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一个人幸运的事情有很多是不是？”展昭忽然托着下巴有些感慨，“只是大多数人都记着不幸的事情而已。”
“我让卢方查一查。”白玉堂刚刚拿起电话，手机就响了，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白玉堂见展昭拿出个小本认真研究开了，就笑。
“没错。”展昭想明白了一个起点，就可以顺利地进行下面的推测了，他选择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我们假设阿毛他们买了彩票是想要联系什么人，那一串数字有一种特殊的意义，然而正巧那张彩票中了奖，引来了许家三虎的觊觎，可是那张彩票，最后还是没有去兑奖。又或者，阿毛他们看到自己中奖了，本想去兑奖，那也是人之常情，可因为这个惹来了杀身之祸。”
“一切的祸首，是因为那张彩票正巧中奖了！”展昭认真道，“你想，彩票的数字是自选的，你想怎么选怎么选，想怎么排怎么排，如果买彩票根本不是为了要去兑奖，而是用于其它用途呢？”
“多久前装上的？”展昭问。
白玉堂将车子调头，转而开往古墓的方向，就见展昭皱着眉头眼里满是疑惑，他熟悉展昭的每一个神情，知道这猫可能想到了什么，正在捋顺，就也不打扰他，让他独自想。
“嗯。”白玉堂点头，“你在我身边，我一出生就能认识你……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展昭一愣，突然一拍手，“哎呀！”
“古墓附近？”展昭一愣，单手托着下巴琢磨，“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福兮祸之所伏……”
“对呀，你们看摄像头么。”那工头也说，“这里很多人出车祸，所以装了摄像头。”
白玉堂一愣，“那些最初假装成石像躺在墓地里面的人。”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打断了展昭，伸手捏捏他的耳朵，“你想得太复杂了，那些人，我是说阿毛他们，毕竟不是天才也不是福尔摩斯的粉丝，所以别往太复杂的地方想，往简单的地方想比较好。”
工头仰着脸想半天，“个子不算太高大吧……其他我没注意看。”
“猫儿。”
白玉堂一愣，“啊？”
……
“不太可能吧。”白玉堂拿出手机拨了那串号码，电话那头的回复是——您所拨打的是空号。白玉堂耸耸肩。
“那你想想？”展昭认真问白玉堂，“你比较凡人！”
白玉堂挑起嘴角，笑得尤其阳光。
“嗯……邮政编码和银行密码都是六位数。”展昭困扰，“其实还不止这样算，要知道也可能是六位或者五位，一个2一个3相连，可能是23。”
“嗯……有一段时间了吧，我们的工程是两个月之前开始的，我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谢过了工头，让蒋平查看这个时期所有相关的摄像头资料。
“被骗？”白玉堂听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有没有兴趣来sci坐坐？”
“你呢？”展昭问，“这次肯说了吧？！”
白玉堂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比如说传递信息或者是别的什么？！”
白玉堂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挑起嘴角笑了笑。
“什么是七位数的呢？”展昭自言自语，“固定电话不算区号是七位数。”
电话那头，有一个通过变声器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诡异，“请问是白队长么？”
“是那些人杀了阿毛他们？”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问那工头——是个什么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开车回警局的时候，展昭突然开口，“你买过彩票没有？”
车子经过一家彩票投注站的时候，展昭注意到了里面排队选号码的人群。
“我只是一个守规矩的小人物而已。”那人说着，话锋一转，“但是有些人，想要打破规矩，置我与我的同伴于死地，所以我必须打个电话揭发他们，以求自保。”
突然，展昭仰起脸来，“会不会是因为彩票惹祸？”
“幸运中了千万大奖，不去兑奖，而指望着靠挖古墓得到更大的财富，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合逻辑。”展昭冷笑了一声，“那许家三虎说怕惹祸上身，持有彩票也不去兑奖，跟他们的性格完全不符合！这案子看似普通，实则藏着玄机呢。”
上了车子回sci，展昭研究起来，“彩票是七位数哦？”
白玉堂按下免提，“是的，你哪位？”
白玉堂听到这里，不说话了，想了良久，“对啊猫儿，如果许家三虎的证词有问题，那还真是误导性很严重。他们三个之前一直在给墓地帮忙干活，很可能知道了那些人的存在，于是，杀了阿毛他们后，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而嫁祸给那些人，这足以诱导我们往那里想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打电话给白驰蒋平他们，让他们好好研究一下那一张彩票，或者彩票上面的数字，看看可不可能隐藏着某些讯息，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展昭仰起脸来一看后视镜……发现有一辆车子正尾随在他们后面——一辆白色的本田车！
“嗯。”白玉堂皱眉，“猫儿……那许家三虎的证词，会不会具有引导性？”
白玉堂很淡定地说完了，展昭可是别扭了，良久，瞄了白玉堂一眼，“肉麻。”
“另外，廉桐里这么费力，不惜惊扰到警方……只是为了找到廉淑礼，来询问廉浅义的下落，这一点也不合理。”白玉堂摇头，“这一整个案子，看似合理，但实则很多因果关系都非常牵强，似乎大家都在说谎？”
“那你呢？”白玉堂不答反问，“什么事情最幸运？”
“那你要提供什么线索？”
“嗯……先说假话。”展昭提的要求也挺古怪。
大多数人都说没看见，只有其中一个年岁比较老的工头，说刚刚有一辆车子停在那儿了，有个穿夹克牛仔裤的男人跑下来打了电话，他原本以为那人车子抛锚了求救呢，没想到打完电话上车又走了，大概手机没电了有什么急事吧。
白玉堂耸耸肩继续开车，就见展昭望着窗外，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的……刚刚那些是顺带的，不是最重要那个，最重要那个跟你一样的。”
展昭单手托着下巴，靠着车窗出神，“是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这个可能，遍围在一起研究了起来。
“nono，我不会自投罗网的。”那人说着，低声地笑了笑。
“我只给你们提个醒。”那人止住了笑，认真地说，“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好运气一旦来了是挡都挡不住的。而中国又有句古话，叫福兮祸之所伏，突如其来的好运非但不是恩赐，往往还是丧命的理由，请好好考虑清楚。”说完，他礼貌地问候了一句，挂掉电话。
“查到了头，是一个公用电话亭……在古墓的附近。”
“那他的车子呢？”白玉堂问，“记得车牌么？”
“我们来做一下假设猫儿。”白玉堂边开车边分析案情，“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如果那几个受害者保留了遗传的记忆，知道自己能找到大财富……为什么要去买彩票？”
“哦？”展昭更感兴趣了，“那其他的呢？还有更让你感到幸运的？”
“我们听到工兵小分队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似乎有心事，就问，“怎么了？”
“哦，车子是辆白色的本田车，车牌……”
“啊？”展昭愣了愣，“我？”
白玉堂将车子停下来，展昭下车，进入电话亭查看，白玉堂打电话叫鉴识科派人来取证。四周围望了望，就见不远处有工人在修路，两人便过去询问，刚刚有没有什么人进过报亭。
“喂。”展昭手指轻轻戳戳他，“说来听听？”
他正在琢磨，展昭却是轻轻地敲了敲白玉堂。
“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