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杂烩
白锦堂皱眉，道，“哪儿有那么多说道……这种情况属于私刑吧？”
从白驰的房间出来，白玉堂接着往前走，看到双胞胎房间的灯也亮着，有些纳闷，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里头两人正戴着3d眼镜看电影呢，白玉堂赶紧把门关上，摇摇头……这种集体式生活还真是怪异啊。
白锦堂点了点头，道，“玉堂做的意大利面。”
“你看他，又是新纳粹、又是黑社会，滥用私刑还毁尸灭迹。”马欣道，“简直就是坏事做绝了。”
白锦堂微微皱眉，低头想了想，问公孙，“那些尸体……是不是死前都是在笑？”
公孙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他拉过尸检台上方的折叠放大镜，将尸体的脸照了出来……被放大的那张脸上，有一个略带诡异的，僵硬的笑容。
“喂。”蒋平点的外卖送来了，边啃着披萨，边对众人道，“我今晚通宵游戏，你们睡吧，我守夜，明天你们说不定还出外勤呢，我可以补眠。”
白玉堂瞄了一眼里间的床上空空的，才想起来，今天公孙要通宵验尸，刚想退出去，突然就听白锦堂道，“对了玉堂。”
白玉堂愣住。
“欧洲大陆现在还存留着不少新纳粹分子。”白锦堂将面具还给马欣，道，“他们经常会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残暴事情，对于这种激进分子，是黑社会都头疼的。”
说话间，就听到法医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警局里，奋斗到了凌晨的众人，终于是把两份万字的检查都写完了，就觉得手有些麻，柳青和沈仲元将稿子叠到了一起，突然明白了白玉堂让他们抄“合作无间”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果然，团队合作才是关键，只是……两人心中有数，自己脾气属于古怪类型的，到哪儿都处不长久，sci的都是老队员，在警界各个部门都是风云人物，不知道该和这种人怎么相处。
马欣一脸颓丧，“我果然嫁不掉么……还好我比较萌大叔，嘿嘿，大叔都扑克脸，承受能力强。”
马欣将最后一口面咽下，道，“先生，我怎么觉得，我们遇到的杀手，是个大杂烩？”
白锦堂想了想，道，“嗯……不如我给策送一份去吧……嗯，对了，还有跟他一起干活的那个小女生。”说完，让白玉堂封了两饭盒，拿着出门了。
“哦，这个倒是经常出现，用来毁尸灭迹是最好的方法。”白锦堂道点头，“还有活活被吃掉的。”
“大杂烩？”公孙笑，“这名字新鲜。”
“被老鼠吃呢？”公孙问。
“哦……一般头儿要是说要早晨分析案情，我们都聚在一起，分析完了才回去轮休，不过通常我们都不想回去，直接攒到明晚一起睡呗。”张龙回答。
马欣捧着饭盒点头，“嗯，这话有水平。”
公孙抬眼，和马欣对视了一眼……两人下意识地将所有其他的尸体也都排列摆放到了一起，一具具地看了过去，就见……这些尸体的共同点就是……每一个的脸上，都有一个诡异的笑容。
“听说过死亡微笑么？”公孙问。
听了白锦堂的话，马欣和公孙都同时停止了吃东西，马欣走了过来，道，“这个吊坠很特别啊，我逛遍了整个淘宝都没看到过一样的，还问了好多喜欢首饰吊坠的朋友，都说没看见过。”
“驰驰。”白玉堂走了进去，微微皱眉，“赵祯呢，怎么你一个人收拾？”
见两人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白锦堂摆摆手，道，“我不知什么特别的，只是……意大利曾经发生过跟这个类似的案件。”
白锦堂搬了张凳子让公孙坐下吃，往法医室里看了一眼，皱眉，道，“你们查什么案子呢？大屠杀啊？那么多尸体？”
白锦堂点点头。
……
“嗯。”白驰点头。
“乌龙？”马欣和公孙都好奇，“死人还乌龙？”
公孙笑着看他，道，“难得你对尸体还有些兴趣啊。”
“亚洲人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这些吧？”公孙微微皱眉。
沈仲元脱了外套跟他坐下打游戏，一个小时后，蒋平激动得眼泪流啊，终于有人陪他打游戏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心说这小家伙一心向着赵祯啊，生怕别人对他有误会，“你也不说一声，让人帮你一把。”
白锦堂接过那个吊坠看了一眼，半晌才道，“我好像见过。”
“不是，别人的。”公孙道。
“吞手指头，吞自己的？”白锦堂问。
白锦堂似乎有些兴趣，问，“这么多人，是怎么弄死的，怎么还烂成这样？”
白锦堂对他一笑，“要干什么的话，把门一关就行啦，不用拘束。”
“发现叛徒了之后，割下他的手指头和脚趾头，然后让他吞下，意思是，他残害了手足。”
白玉堂耸耸肩，“刚刚收拾完就躺倒了。”
“什么意思？”公孙不解。
“跟那个死掉的学生一样。”公孙皱眉，道，“看来这就是死因！”
凌晨一点左右，展昭和白玉堂终于是将房间都收拾出来了，展昭洗完澡后就趴在床上呼呼睡着了，白玉堂给他盖好被子，将要洗的东西扔进筐里头，拿到外头，正好看到趴在走廊上的里斯本，还有靠在里斯本身边呼呼大睡的小狮子。
“嗯。”马欣点点头，道，“尸体被破坏得太厉害了，我正在找死亡原因……咦？”
“啊！”马欣欣喜，问，“是宵夜么？”
柳青和沈仲元对视了一眼，沈仲元拍拍柳青，道，“你去睡吧，我陪蒋平通宵打游戏。”
“有口福了！”马欣跑过来，笑嘻嘻拿过一盒，对白锦堂说了声谢谢，就打开盒子，边吃边跑到尸体旁边看，还边道，“先生，药剂的量对于笑容会不会有影响啊？”说到这里，赞叹，“队长手艺真不是盖的，好男人啊，又帅又会做饭！”
“嗯？”白玉堂看他。
“嗯，十几个人呢，再加上有一些可能我们还没发现的。”公孙摇头，“真的是屠杀级别的了……这种杀人凶手必定能载入刑事侦缉史里头。”
“对啊！”公孙和马欣都有些惊喜，莫非白锦堂知道跟这案件有关的线索？
“嗯。”白锦堂点头。
公孙笑着摇头，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见门口站着白锦堂，手上拿着两个盒饭。
想到这里，白玉堂莫名就有些饿了，走进厨房，冰箱里头还有食材，他快手快脚地做了一大锅意大利面，香味把白锦堂和两只白狮子都引诱下来了，里斯本大半夜地又啃了一块牛肉，小狮子也跟着啃了小块，白玉堂问白锦堂，“大哥，要不要？”
白锦堂皱眉，“黑手党对付背叛者的手段，不过大多是吞自己的。”
“嗯。”白锦堂点了点头，道，“我听干爹跟我提起过。”
“那当时，死掉的人有没有身体残缺？还有，有没有是被迫吞下手指头的？”公孙又问。
柳青和沈仲元都有些吃惊，问，“值班不是轮休的么，明天上午应该是休息的吧？”
“新纳粹？”公孙拿着那面具看了良久，问，“这个……离我们好像很遥远吧。”
“我收拾完了。”白驰笑眯眯。“哥呢？睡着了？”
白玉堂稀溜溜吃完了面，上楼钻进被子里，搂着已经睡熟的某只猫咪，睡觉。
公孙颇有些无奈地看马欣，道，“欣欣，你要嫁掉就别盯着尸体吃饭，换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白玉堂望了望天，哭笑不得地对白锦堂说了一声，“早些睡吧。”就走了。
白驰道，“哦，他在后面的工作室里头，明天他有个很重要的表演，正在准备道具……他想帮我的，不过我让他先练习去，工作要紧。”
“干爹……老伦纳德？”公孙问。
“所以现在趁机眯会儿。”王朝指了指休息室，道，“有床有被有沙发。”
“对了。”公孙又吃了几筷子面，问白锦堂，“你早年一直都在意大利吧？”
“那割耳朵、割鼻子和挖眼睛呢？”公孙问。
马欣嚼着意大利面心说——没天理了，又帅又成熟竟然还是黑手党家的养子……白锦堂简直就是少女小说里头那种必杀男主么。
马欣惊了一跳，公孙笑，“你还有被惊到的时候？”
公孙已经猜到是白锦堂了，一般自己突然想到他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附近。
“早点睡。”白玉堂给白驰关门，“明天要早起。”
“里斯本，怎么睡在门口？”白玉堂走了过去，就见白驰和赵祯房间的门开着，白驰正独自收拾房间。
公孙笑了笑，道，“你手上那几个都是女生吧。”
“嗯。”白锦堂点点头，道，“那些年轻人靠服用药物来得到某种幻觉……据说有些人吃药了之后觉得自己是希特勒转世……但是有一部分服用的药物过量了，所以就离奇死亡了，脸上还有笑容。当时警方发现突然死了那么多人，以为是黑手党间有什么变化，后来才查明白，原来是一帮无知的年轻人在闹激进，结果案子就了结了，也再没有因为死亡微笑而死去的人了。”
“你去那个岛旅游过？”公孙好奇地问。
又往前走了进步，经过白锦堂的房间，就见里头也有亮光，白玉堂推门，就见白锦堂正在桌边看文件。
白锦堂耸耸肩，我只是曾经见到过。
白锦堂愣了愣，道，“是那个什么岛上人的风俗是吧？”
“当真？”蒋平吃惊。
马欣捂着胸口道，“大哥一直教导我，做女人要小鸟依人，要受不得半点惊吓，要一委屈就哭，一害怕就叫，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然嫁不出去！”
白锦堂伸出手指，轻轻擦掉公孙嘴边的番茄酱，将手指头塞进自己嘴里，道，“我通过尸体了解你。”
他又环顾四周，四周围没有任何高楼之类的建筑，远处，隐约可以看到警局的大楼，这一条路上路灯特别亮，两旁商铺大多是通宵的，很热闹，因此每过一会儿，就有巡逻的警察路过。
“怎么了？”公孙看马欣。
“忘了告诉你了，这房间的卧室是隔音的。”白锦堂道。
白玉堂让白驰将要洗的也放到篮筐里头，他一起带到楼下的洗衣房里。
公孙点了点头，道，“别说，这个倒的确是条线索……大杂烩！”
“看完这份文件。”白锦堂道。
白驰笑了，将最后几件衣服都叠好，塞进抽屉里头，房间也算收拾好了，干净温馨的风格。
“哦？”公孙好奇，“类似？”
“嗯。”白锦堂摇了摇头，道，“这个吊坠……我好像看到人戴过。”
法医室里头，马欣和公孙正在尸检，看到那么多的尸体，马欣边工作边叹气，“唉，如今是人越死越多了，光一个案子刚刚开始就死了那么多人，真是。”
“不一定哦。”马欣道，“现在网络是一家，哪儿不能去啊？”
公孙点了点头，的确，黑社会再强也强不过纳粹去。
见白玉堂推门进来，白锦堂问他，“还没睡？”
“先生，你看看这死者的脸。”马欣指了指正在检验的一具尸体，那极度腐烂，眼睛突出，嘴唇残缺的面部。
将衣服放到了洗衣房里头，外头夜幕深沉，白玉堂走到窗边，隔着窗户往外面望，前方是修剪齐整的园艺，他们的车子都停在门口，高高的院墙上面，有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大铁门上指纹的开锁器，还有感应的警报器。
无奈地摇了摇头，白玉堂丰富的刑侦经验判断——想要偷袭这座别墅的难度真的是非常非常大。
“那时候，似乎是成立了一个特殊的团体，都由年轻人组成，新纳粹成员，他们的组织名字就叫死亡微笑，每个成员都有一个这样的吊坠。”白锦堂道“当年也发生了几起用死亡微笑毒药杀人的案子……不过那个案子后来证明是乌龙的。”
“嗯。”白玉堂点点头，“就睡了，大哥你还不睡？”
“嗯。”马欣点头，拿起证物袋里头的面具吊坠给白锦堂看，“腓尼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