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马威
“那原来的警察呢？”白玉堂问，“就没有留下一个值班的来？”
“大家都是警察，要破案的么，干嘛互相整啊？”白驰小声嘀咕，“真过分。”
那人明显的一愣，白玉堂知道，这地方被踹到可不是一般的疼，这小子还没趴下已经不错了，不过第一招不趴下，不代表第二招也能不趴下，白玉堂顺势一脚侧踢，那人急速往后退，就感觉面门上一道劲风扫过，头发也被扫落了几根，微微吃惊。
果然，柳青脸色微微变了变，伸着手有些尴尬，刚想收回手，白玉堂却话锋一转，“不过你功夫的确不错。”
洛天往后一闪，没闪利索，头发的地方被一阵风扫过……落下了几根，洛天一皱眉，见那人第二脚又踹来了，下意识地往旁边侧开一步……
那人一愣，收起了那一身的戾气，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
“白驰，照相机带了么？”白玉堂问。
“据说这三个高中生是k高中的住校生，那天周六外出之后失踪，一个星期之后，尸体才被人找到，都烂了，也被老鼠咬得乱七八糟的。”
“我们先去老宅看看吧。”白玉堂问明了地点，开车前往老宅。
“嗯。”白驰笑眯眯，“我还用彩色蜘蛛较了下颜色，然后效果就很棒很棒了。”
“这些现场照片显示，尸体是在房间里头发现的。”洛天指了指房门。
“带了！”白驰从他包里拿出一部单反来，这是之前生日的时候，赵祯送给他的。这部单反照相机身材比较小，可以随身带，但是相当清晰，而且还有很多的镜头，都配齐了……白驰之前就很迷摄影，因此赵祯特地给他从国外买来做礼物，让他可以随身带。
“我们又不是sci的人！”柳青突然道，意思是白玉堂罚不到他们。
“检查？”柳青和沈仲元同时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看来白来一趟。”展昭耸肩。
白玉堂示意展昭和白驰到一边，他和洛天伸手握枪，一左一右地包抄到了房门的两侧。
“嗯，有可能。”展昭点了点头，道，“三个高中男生，不是那么容易制服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能为。”
“对哦。”白驰似乎是明白了，自言自语道，“人看到腐尸，一般都注意的是腐尸可怕的外貌，而不会去注意他是不是被砍走了手指头……对于变态杀手来说，的确有些不对劲啊。”
摔倒在地后，那人抬眼看白玉堂，那样子似乎还想爬起来，就听一旁展昭凉冰冰道，“再打就破坏现场了。”
展昭在一旁忍笑……小白要给下马威了。
白玉堂一挑眉，功夫正经不错。
可是门还没落地，就看到一个人影闪了出来，一脚向洛天踹来……此人动作极快，而且还是回旋的踢法。
白玉堂和众人走回了车里，发动车子，问，“案发地点，第一处是老宅，那其他的呢？”
“哦……”展昭点头。
柳青一愣，和沈仲元对视了一眼，问，“我们写了就让我们参与调查？”
“那是他的上级故意整他。”展昭淡淡道，“不让查却偏要查，一来没有信息，能找到线索的可能性非常小，二来，就算被他碰上了……那凶手能轻易杀死三个男人，估计不是特别厉害就是有帮凶……柳青也会遇到危险。就算查不到，也可以把责任推在他身上，一举多得。”
“进去看看吧。”白玉堂摇头，“真是乱来，要是那凶手再回来，岂不是一点线索都得不到。”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参与调查？”白玉堂问。
“对的。”洛天点头，边看资料边道，“三个女大学生是一起出来逛街的同班同学，三个男医生是在一家医院工作的，那天晚上一起出来喝酒。而三个老头，则是早晨一起出来晨练的。”
“白队长名不虚传，厉害。”刚刚跟白玉堂过招的人伸出手，像是要跟白玉堂握手，道，“我叫柳青，他是沈仲元，按照包局的安排我们现阶段归属sci。”
那人收回腿还想再来，白玉堂可没心思跟他玩儿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敞开的皮夹克里头，有一个枪袋……这人是谁，一目了然。
柳青和沈仲元站在原地，虽然意识到今晚是铁定没得睡了，不过……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还是满满的惊喜。
“去案发地点看看吧。”洛天拿着资料走了过来，道，“头三桩案子，也就是尸体被剁下手指的案发地点是在一所老宅子里头。”
“什么特点？”白驰问。
“已经杀了十二个人了。”展昭皱眉，道，“凶手可以说得上是不折不扣的杀人狂了。”
白驰和洛天忍笑，这估计比罚他俩跑一百圈还让他俩头痛呢。
白玉堂出了门，展昭用胳膊肘蹭蹭他，“行啊小白，这招先发制人用得漂亮。”
白玉堂挑挑眉，“这算什么？双胞胎都能摆平，还怕他俩？小意思。”
“有什么好丢脸的，你小时候明明就喜欢看，还学呢……赐予我力量吧……”展昭调侃。
“所以说变态啊。”洛天在一旁笑。
“头。”洛天接着道，“这个凶手很有意思，他第一次杀的是三个高中男生，手指全部砍断，第二次杀的是三个女大学生，头发都剃走了；再三个是男的医生，耳朵都被割掉了，最后三个是老头，眼珠子挖了。”
“他杀的那些人完全没有共同点。”展昭皱眉，“除了是三个三个遇害的……而且这些被害者似乎都是认识的吧？”
这老宅真的已经很老旧了，墙壁上大大的一个拆字，看得出来是马上就要拆除的建筑。
那人在空中一个转身，被周翻在地，不过他似乎是想要单手支地不让自己摔倒，白玉堂一笑，抬脚轻轻一勾他的胳膊……
“你报案啊？”那工头笑了笑，道，“这南城分局拆了，现在要报案直接打110，总局那边派人来。”
“凶手似乎并不想警察发现尸体啊。”展昭摸了摸下巴，道，“这不符合变态杀人狂的特点啊。”
白玉堂想了想，道，“那要看你们写得怎么样了……对了，若是写不出来，就把‘服从命令顾全大局合作无间’这句话抄一万遍好了。”
白驰和洛天无奈，希曼是展昭给小白狮子取的名字，为了这件事情，展昭和白玉堂一直都在争论。
“驰驰，照相机不错啊。”展昭挺识货的，就凑过去看，“你上次给希曼拍的那组照片就是用的这个相机啊？画质很好啊。”
那老宅的地点相当的偏僻，在一个小巷子里头，车开不进去，众人只好下车走。
那人听后，无奈耸耸肩，道，“果然瞒不过展博士的双眼。”
柳青回头看了看沈仲元，沈仲元笑的尴尬，道，“我们只是来查看现场。”
“的确，杀人凶手很有可能会再回到杀人现场的。”展昭跟着白玉堂，身后是洛天和白驰，一起走进了大宅。
白驰照例先在门口拍下地面的照片……只是，他手中的照相机刚刚咔嚓一下，就从房间里头，传来了轻微的……“啪嗒”一声。
此时，房间里头又静悄悄的了。
车子在南城分局的门口停了下来，展昭和白玉堂等人下车，就看到这分局门口有几辆车子，正在往外搬桌子凳子。
“其中一个男医生叫王明，是柳青以前的高中同学，两人从小是邻居，住的近，感情也很好……据说那天，也就是他被害的那天，柳青曾经接到过他的一个电话，但是电话只响了一下，便被挂断了。”洛天道，“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柳青才会那么激动地想要查这个案子吧。”
洛天力气极大，特别是在遇到突然袭击靠本能的时候，飞起一脚，将大门踹了回去……门板本来已经老化了，哪儿经得起他这一踹啊……飞出去老远。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坏处啊。
“一般说杀人狂，连环杀手，他既然肯留下自己的标志，那他就是想让人看到的，想要得到社会的关注……就好比这个凶手，他故意拿走了三个人的人体器官，那就等于是他自己的标志。你想想，走进房间，发现三具完好无损的尸体，手指头都被砍走了，和走进房间，发现三具腐烂变形被老鼠咬得东一条腿西一只手的尸体，被砍走了手指头……哪个更突出他的标志？！”展昭给白驰分析。
“呯”的一声，那人摔了个结实。
“那个是案发还是弃尸的地点啊？”白驰好奇地问，“怎么会在老宅子里头？”
“看来南城分局很困难，管理混乱外加做事不负责任，并不是别人瞎传的。”展昭道。
柳青一愣，白玉堂跟他握了握手，道，“我是白玉堂，这是展昭，那是洛天和白驰。”
不等他再来，白玉堂先发制人，一个侧身让开一步，拽住那人的胳膊双臂一抡……
“一般连环杀手留下记号，大多都是比较好辨认的，就是你一看到尸体立刻就会想起他来……比如说，开膛手杰克，绿河杀手之类……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凶手想要留下的记号就是以三个人为单位，那些砍走的部位，只是他需要收藏起来。”展昭自言自语。
“嗯。”白玉堂点点头，道，“一人一万字，要手写，钢笔，不准有错字，明天一早给我。”说完，转身出门。
“没有了。”工头摆摆手，招呼人，开车子走了。
白玉堂看了看他的手，没跟他握手，笑了笑，道，“我不觉得破坏现场外加对自己人动手的人，有资格做警察。”
洛天伸手，悄悄地推开虚掩的房门，刚想往里头走，突然……大门“呯”地被人踹了一脚，向洛天撞来。
柳青苦着脸看身后沈仲元，沈仲元狠狠瞪他，“都说了不合算了吧！”
“好惨啊。”白驰皱眉。
“嗯。”白玉堂点点头，道，“那正好，详细说一下吧。”说完，突然像是想起来了，道，“哦，对了，你俩没来报道，擅自作出决定破坏现场，回去写检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差点忘记了，白驰也曾经被人家恶整过……果然，不管你是弱小的还是强大的……都免不了被人欺负啊。
“他的朋友是受害者……的确是应该避嫌的。”白驰道，“可是……通常这种情况都会造成反效果的，越是不让他查，他偏偏就自己查……所以还不如让他参与呢。”
“这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吧？”白玉堂问。
白玉堂见那人来势汹汹，便上前一步，抬脚对着那人飞来的小腿一点，擦过小腿前端的胫骨……
四人走到了那所用黄色绳子围起来的老宅前面，白玉堂看了看四周，皱眉，“怎么连个警察都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装。”
这时候，就见从后门口走进另一个人来，一脸茫然地说，“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凶案现场，不相干的人不能进来的。”
“哥，真吓人啊。”白驰在一旁小声嘀咕，“我真弄不明白那些杀人犯究竟是什么心态。”
“我们是……”白驰想要回答，展昭对他微微摆摆手，笑道，“他若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早就掏枪了。”
“第二个是在废弃的工厂里头，第三个是在码头的一艘停运船舶上，最后老头的弃尸地点就神奇了……”白驰摇头，“在离开这里不远的植物园……所有的尸体都是在很久之后才被人发现的……而且大部分尸体都已经腐烂或者被动物损坏，因此调查的工作很难展开。”
“猫儿，不是我说，希曼这个名字超级丢脸。”白玉堂嘀咕，“还不如叫辛巴。”
这个时候，白玉堂已然看清楚了，里头这个人有功夫底子。洛天虽然力气很大，并且受过正规训练，但是他对于搏击方面并不擅长，换句话说，洛天以前学了怎样杀人，却是没学过怎样打人，因此，现阶段他都不敢随便出手……怕真弄出人命来。
众人都一愣，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房间里头有人？！
白玉堂走了过去，问一个正在搬桌子的工头，“这是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