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游戏
“什么东西呀？”白驰好奇地凑了上去，就看见电脑显示屏上有几张照片，一张是刘方从墓碑旁边离开的画面，另一张是墓碑……上面两个名字，陈建先和刘方。
“娘啊！”蒋平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么惊悚啊？”
“有东西给你们看。”白玉堂拿出了兜里的数码相机递给蒋平，“弄出来看看！”
“我？”张桦紧张了起来，“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桦看了看他老爸，随即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抬眼看展昭和白玉堂，只是低头坐在沙发上等着。
展昭收起了笑容，看张桦，“你的确是很久没见叶玲了，所以连她的样子都不确定，但是你怎么知道，她是个疯子？你怕她说什么？”
“嗯。”张桦点点头，道，“这个游戏的名字是，寻找杀人魔。”
公孙穿着白大褂晃晃悠悠地进来，问，“怎么了这两人？昨晚吃完饭不是说去兜兜风么，兜了一晚上啊？”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同时，展昭也从文件堆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来，点点头，道，“好的，你带叶玲过来，十五分钟后到。”说完，挂了电话。
“我……这跟我没关系。”张桦紧张了起来，这时，就看见有一个长发的女人走到了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会不会是烧伤了认不出来了？”白玉堂的觉算是彻底醒了，展昭还在犯迷糊。
“他们找你干什么？”展昭有些感兴趣地问。
“私了？”白玉堂哭笑不得。
“不会吧，他的脸也不是烧得很严重啊。”白驰道，“没理由认不出来吧？”
“他们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张桦无力地说，“那些幻想出现了好久，怎么都赶不走，我后来只好自暴自弃了。”
“想取刘方和哑大叔的血液样本。”白玉堂伸手把睡眼蒙眬的展昭拉了起来。
众人对视了一眼，无语。
“也就是说，医院肯定保留了他们的一些记录……比如血型之类的？”公孙道，“如果能取来刘方、陈建先两人的血液样本，所不定就能跟那些样本比对一下。”
“呃……”张建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独自出去了。
“我和猫儿准备下午的时候，一起去刘方那儿问问。”白玉堂道，“早上张建启应该会带张桦过来。”
张桦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半晌才说，“当年……都是我们的错，其实，我们只是想玩一个游戏。”
白玉堂对马欣点了点头，马欣转身走了。
随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展昭、白玉堂还有张桦。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张桦的意思很简单，他对这五人都不了解，也不住校，因此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说的实话，还是在故意撇清关系。
白玉堂拦住他，“唉，急什么，要帮叶玲恢复记忆，你可是关键。”
“嗯？”白玉堂先醒了过来，坐起来揉着脖子，“几点了？”
张桦稍微抬了抬头，看了展昭一眼，没做声。
张桦点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什么得意呀？”白驰好奇地凑了过去，展昭和白玉堂笑而不语。
白玉堂有些莫名地打开门，就见门口一个二十多岁，利利索索的漂亮女生，递了一份文件给白玉堂，道，“队长，上次那个案子的验尸报告。”
“虽然有了两个墓碑，但是也不可能跟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毕竟这个证据站不稳。”公孙想了想，道，“只能私了。”
张桦很爽快地摇摇头，道，“我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你可以想象一下，同一个宿舍，所有人都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说到这里，张桦有些痛苦地叹了口气，“我经常梦到他们集体来找我，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刘方有公司，陈建先属于学校，我们可以让公司和学校跟我们配合，给他们验血。”
“已经不是少年了。”公孙道，“都二十多的人了。”
“等等……”张桦道，“我不想见她，她是个疯子，说的话不能相信的！”
“这刘方他娘的是给自己上坟还是什么啊？”赵虎皱起了眉头。
“去办公室坐吧。”展昭引着父子二人进了办公室。
蒋平接过了相机，将照片都导了出来。
“你是她的同学啊。”展昭笑道，“如果能跟你见上一面，说不定能促使她想起过去的事情……对了。”说到这里，展昭微微一笑，“你和叶玲还有来往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游戏？”
张桦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基本都不怎么住校的，跟郝末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也超不过三四句，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法来做事。”
张桦张了张嘴，展昭在一旁轻笑，“她是sci的法医，你以为是叶玲呀？为什么那么紧张？”
“这法子好。”公孙点头，“现在一般的公司不都是每年有一两次体检的么？如果有的话，我们都不用让他们去，能拿到从前的就行。”
“关于当年郝末烧死四个室友，你却幸免于难的事情。”展昭道，“你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说来听听。”
“我什么都想不到，我当时并不住校，我只知道他们四个是混子，不怎么正经，郝末为人很谦和，学习成绩也好，只是家庭条件不怎么好，所以也只能忍着跟他们四个一起住。”张桦说话时候语调平静，“后来我听说了那件事情后，也很震惊。”
白玉堂点头，“这事儿让卢方去办吧。”
又坐了一会儿，等展昭和白玉堂洗完脸边喝牛奶边啃面包的当口，张建启带着张桦来了。
因为门上有百叶窗，所以看不太清楚样貌，白玉堂一笑，“来了。”说着，就站起来去开门。
“然后呢，为什么又突然变好了？”展昭不动声色，接着问。
“嗯……”公孙突然道，“当年陈建先和刘芳都曾经被严重的烧伤过是吧？”
展昭微微一笑——这小子不老实，有事隐瞒。
众人都点头看他，“是啊。”
“也是一个办法啊……”白玉堂独自寻思了起来，就听一旁展昭糊里糊涂地问，“什么是个办法啊？”
“还有呢？”白玉堂问，“郝末之前有没有任何要杀人的征兆？”
白玉堂看展昭——猫，怎么听起来是在搪塞。
“张桦。”展昭叫了他一声。
张桦有些不自在，问，“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当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他们也不熟。”
张桦一愣，随即摇摇头，干笑了两声，“不熟。”
展昭和白玉堂抬眼细细打量张桦，就见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有汗，那样子像是刚刚运动过一般。出乎两人的意料，这张桦根本不像什么放荡不羁的小混混，也不想是自暴自弃颓废了好几年的酒鬼……他皮肤黝黑，相貌端正，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个爱运动经常锻炼的人，很健康。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
“这倒是。”白玉堂点点头。
“嗯！”公孙点头出门，“我让卢方去想想办法，要是弄不到手，你们就蒙上脸去揍他们，我来取血样。”说完，乐呵呵地走了。
“有道理啊。”白玉堂摸了摸下巴，“怎么取他们的血液样本呢？有些难度啊……”
“那陈建先不就是哑大叔么？为什么也立碑了？”马汉不解地问。
白玉堂也冷了脸色，“张桦，你最好配合一些，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展昭一笑，“这么巧，叶玲正好是我的病人，她病得比较严重，而且对导致她发病的原因似乎已经记不得了，所以我们要给她进行治疗的最重要一环，就是要唤醒她对往事的记忆。”
“我们想问问你有关于当年火灾的事情。”展昭道，“你还记得么？”
展昭拿着叶玲的文件走了回去，就看见张桦傻呵呵地坐在沙发上面，手足无措的样子。
早晨八点半，白驰等来到sci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面呼呼大睡。
张桦摇摇头，“我都说了，我跟她本来就不熟的。”
另一头，白玉堂则清晰地看到展昭说到让叶玲过来的时候，张桦脸上变化的表情，那并不是吃惊，还有些烦躁和害怕。
在展昭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张建启嘱咐张桦，“张桦啊，有什么事情就跟警官们说啊，好好配合，千万别隐瞒呀。”
“让他们去体检不就行了么？”展昭揉眼睛。
“是么。”展昭点了点头，对白玉堂道，“你再问他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快九点了。”王朝递了杯咖啡给白玉堂，“头儿，你昨晚跟展博士去哪儿了？”
张建启耸耸肩，点头，“记得。”
张桦的话说完，就听展昭和白玉堂没声音了，抬头看，只见两人正看着他呢，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些玩味。
“白队长，展博士，这就是我儿子，张桦。”张建启给白玉堂和展昭介绍，边对儿子道，“张桦，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sci的警察。”
白玉堂打了个哈欠，“那可不，公婆一致通过了，他现在是春风得意。”
“比如揍到他们放鼻血？”赵虎问。
展昭点了点头，道，“叶玲呢？认识么？”
白玉堂点点头，张桦就看见展昭站了起来，走到书桌边开始找资料，边打电话，“喂，茉莉，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跟叶玲说过了没？”
展昭眯着眼睛凑到白玉堂身边，“小白，公孙好像心情很好。”
“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好像一场梦醒了。”张桦回答，“我妈每天都求神拜佛的，可能佛祖显灵了吧。”
“那么不说郝末了，来说说你吧。”展昭道，“为什么突然失常了？时间点就是火灾发生之时？”
“呃……”张桦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有些懊丧地坐在沙发上看展昭，“你们诈我？”
“你们想要我说什么？”张桦沉默了一会儿，看展昭。
“哑大叔如果不是陈建先的话，那张建启应该能认出来才是啊。”洛天不解，“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那就跟我们说说当年的事情。”白玉堂搬了张椅子坐下，直视张桦。
展昭看了看他，转脸对张建启道，“张校长能不能先去外面坐坐？我们想单独询问他。”
“体检？”白玉堂琢磨。“也对啊。”。
“这个时候还没来，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自己那个儿子。”蒋平叹气，“看起来是个问题少年。”
“是么？”展昭点点头，“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