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屋
展昭键入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本名叫什么？
哑大叔抽了抽嘴角冷笑了一下，打字——坏事做绝。
“那四个男生很坏么？”白玉堂边打字，边继续询问哑大叔。
“校方为什么不开除他们？”白玉堂问。
“大哥怎么了？”白驰不解地抬眼看身边的赵祯，就见他摸着下巴，一脸算计地看着白锦堂的背影。
“呵……”白锦堂叼着烟站在那里，“地上有个影子。”
“怎么看？”展昭问白玉堂。
哑大叔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件事，末末才疯了，恨死他们了。
白锦堂在门口站着，突然又瞥见远处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影飘过。
“有人出来么？”白玉堂问。
公孙笑了，摇着头道，“当时这件事在学校里很出名啊，你竟然不知道？！”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说，你要是真的因为公差不在那也就算了，但是你人竟然在，随便扯个谎就想把警察打发了？这也未免太嚣张了吧！
展昭点点头，打了“谢谢”两个字，和白玉堂等起身告辞，哑大叔客气地送着众人出来。
众人满腹狐疑。
杨帆立刻笑着点头，道，“真的好用，白大哥，真是谢谢你了！”
白锦堂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就瞟到一眼，短头发，穿着白t恤和白裤子……一闪就不见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敏锐地察觉到这期间似乎有一些非同一般的线索。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了一眼，哑大叔说起叶玲的时候，并不是很愤怒或者很同情，只是一种淡淡的语调，似乎漠不关心，完全不似说起郝末时候那样的动情。
杨帆一愣，想了想，道，“张校长是管文科的……挺和气一个校长，经常和我们一起打篮球，刚刚还在呢。”
白玉堂只是笑而不语，问杨帆，“对了，杨帆，张建启校长，你有什么了解么？”
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没有做完，我不能安心地离开。”
白锦堂微微皱眉，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少年看白锦堂。
少年微微地笑了笑，坐在窗台上轻轻晃着腿，问，“你不是警察吧？”
哑大叔摇摇头——很内向的女生，具体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负责男生宿舍。
“他一般都在哪儿你知道么？”白玉堂问。
白锦堂点点头。
白玉堂一眼就看见了高大的杨帆，杨帆也看到他们了，放了球，跑过来跟白玉堂和展昭点了点头，“两位警官。”
“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展昭又打字问哑大叔，“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和郝末认识？”
公孙乐了，道，“小展，怎么你不知道么？”
哑大叔一愣，良久之后才打字——我是学校的正是员工，有什么疑问，可以去人事处查询。
白锦堂转脸，就见白驰和赵祯站在楼梯口，白驰惊得叫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了然，难怪张建启不见人影了呢，原来是因为想避嫌啊。
……
“方法好用？”白玉堂笑着问他。
白锦堂点点头，问“干嘛装神弄鬼的？”
白锦堂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时，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呀！”
赵祯，白驰和双胞胎在门口守着大门，展昭、白玉堂、公孙策和白锦堂四个人进到了楼里，和哑大叔一起，一间一间宿舍地找过去。白玉堂和白锦堂很仔细地找着，展昭和公孙则是留神地关注着哑大叔的神色，宿舍楼总共五楼，全部都看遍了，最后，众人停在了当年失火的那间宿舍门口。那是三楼的一间宿舍，门牌号是311号，房间里头已经结满了蜘蛛网，还有灰尘，虽然已经时过七年，但是地上、墙壁上、床上的焦黑痕迹还是很明显，当年火灾时的惨烈场面也是历历在目。先不论这几个学生的人品究竟怎么样，这一场火，就一下子夺走了五条鲜活的生命。
“那还有一个男生呢？”公孙问，“为什么正巧不在？他是怎么样的人？”
“当年的案子，你有什么觉得可疑的地方么？”展昭问哑大叔。
展昭拍了拍哑大叔，示意他带着众人去他的房间，哑大叔就点点头，带着众人到了他看门时一直住着的那个传达室。
哑大叔点点头，回答白玉堂——他们是败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聚集到一起了，以前每一届都会有几个败类，但是四个聚到一起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这回，展昭是彻底懵了，良久才问，“那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失忆啦？”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被开除。”哑大叔接着打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能大模大样地留在学校里为非作歹，别说是学生了，连老师他们都敢欺负！”
“嗯……”白驰摸摸头。道，“挺复杂的，当年的案子再牵扯到现在的案子，理不出头绪来。”
白玉堂站在门口环顾四周，随后跟展昭和公孙走了进去，透过窗户往下看，刚刚阳阳应该就是冲着这个窗户招手的，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在这个房间里。
哑大叔点头等着。
“听说他们轮|奸了郝末的女朋友？”白玉堂继续问。
“那四个学生是王亮、许峰、刘明、陈梓南。”公孙翻看着资料，“教学记录上面几乎没有一科是及格的，所有老师给的都是差评。”
白锦堂将烟掐灭，问白驰，“这是个什么案子？”
哑大叔看了提问后沉没了良久，打字——末末太傻了，他如果想杀了那四个混蛋，就应该告诉我一声，我能帮他动手，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他不应该赔上自己的命。
房间很小，众人都进去的话，就只能挤在一起了，白锦堂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就走到了门口；赵祯拉着白驰非要去参观鬼屋，白驰无奈只得被他拉上了楼，双胞胎也兴致勃勃地上楼了。房间里只留下哑大叔、展昭白玉堂还有公孙。白锦堂在门口靠着墙壁抽烟。
哑大叔点点头——我以前是这宿舍楼的看门人，末末是好孩子，他不怕我也不捉弄我，还经常会给我买吃的。
“大哥，看到什么了？”白玉堂问。
“小白，以前究竟发生什么了？”展昭恶狠狠地瞪着白玉堂。
“大哥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吓死我了。”白驰拍着胸口道。
白锦堂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公孙也点头，“有鬼也没有大白天跑出来的。”
少年看了看窗外的地面，对白锦堂道，“你能不能放我走，然后不要告诉警察们，你见过我？”
飘……白锦堂这次没有叫人，只是单手插兜，叼着烟往走廊尽头走去，只见在尽头窗户的强光之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的少年。逆光的白衣上周围晕着一圈淡淡的金色，看不太清楚五官。白锦堂想再走近一些，就听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传来，“别再走了。”
“你是学生？”白锦堂问他。
“干嘛？”白锦堂看他。
展昭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公孙，“你也知道啊？”
“什么人？”正这时，突然就听站在门口的白锦堂叫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白锦堂已经追了出去，展昭和白玉堂他们赶紧就追上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带着众人往男教学楼走去。
展昭眯起眼睛，盯着白玉堂，“是什么事情？”
哑大叔看后，点点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正这时，公孙轻轻地拽了展昭一下，示意他看那老头一张小床后面的书架上。展昭抬眼一看，就见那老头还挺有些学问的，那里放了不少书，而且好几本都已经翻烂了。只是一看书名，展昭都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就见这几本书分别是：《奥瑟罗》《哈姆雷特》《家族复仇》《基督山伯爵》《呼啸山庄》……
白锦堂停住脚步，满腹狐疑地看着那个白衣的少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打字——末末是指郝末么？
正这时，展昭就见哑大叔递过手中的手机给他。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屏幕上一行字：那是末末，他只是不舍得走而已……他不害人的。
“能坏成这样的学生，还真的是不多见啊。”展昭也看了看资料，打字问哑大叔——他们经常欺负同学？
一旁的白玉堂挑着嘴角坏笑。
少年对他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就翻墙出去了……
“去哪儿？”白锦堂略微不解。
出了竹林，就见洛天拉着阳阳在操场边看男生们打球呢。
“不知道？”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问哑大叔，“不知道从何说起呢？”
展昭点点头——哑大叔，问你最后的一个问题。
白玉堂笑了一声挑挑眉，“我才不相信世上有鬼呢。”
“叶玲这个女生，你有什么印象？”展昭接着提问。
白锦堂站在楼梯口，盯着下方空荡荡的楼梯不解，“啧……我刚刚明明看见一个穿着白t恤的人跑过去……”
白驰和赵祯都摇了摇头。
少年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不问我是人还是鬼？”
——他叫张桦，是校长的儿子，没有人敢欺负他，他也不欺负别人，觉得那四个人不好相处，所以就经常不在宿舍里住。
“那另外三个男生呢？”白玉堂问。
“嗯……有点意思。”赵祯微微一笑，搂着白驰的肩膀往回走，白驰抬手拍开他，小声警告，“在外面不准勾肩搭背。”
展昭和白玉堂看完那段文字后都觉得有些吃惊，几人又查了一下宿舍楼，确定楼上并没有人，才走到楼下，就见赵祯和白驰还守在那里，双胞胎在楼梯口溜达。
展昭摸了摸下巴，看了哑大叔一眼，就见那哑大叔也挑着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他呢，双眼一对上，哑大叔赶紧低头，继续回答白玉堂的问题。
哑大叔沉默了半天，缓缓抬起头来，开合着嘴唇，对展昭和白玉堂无声地说出了一个词。虽然是无声的，但是展昭和白玉堂还是清楚地分辨出，那是“校长”两个字。
杨帆点点头，道，“在南教学楼，人文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隔壁吧，那里有个校长室，他经常在那里。”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公孙拽了拽白锦堂，“你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