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来如此
那男生转脸，见白玉堂竟然追出来了，有些吃惊，就想低头接着走，却听白玉堂道，“你认得吕齐啊？”
“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天刘梅也在小林子里。”杨帆道，“刘梅喜欢齐，追了他很久，但是齐都不理她，她跟踪了几次之后，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所以就特意跟着我们，还拍了照。”
“你猜。”白玉堂笑，“你不是天才么？”
杨帆点点头。
……
“不说，你猜！”
“我知道你是谁。”男生低下头，似乎有些困扰，抬头看白玉堂，道，“刘梅不是我杀的。”
“白老鼠，你说不说！”展昭揪住白玉堂的衣领使劲晃！“不说我就跟你车毁人亡！”
“你们一直说他是好人，有没有什么可以说明的地方？”展昭问，“而且，他怎么会有照片，你们没问么？”
“等一下。”白玉堂打开车门下车，对两人招了招手。两人对视一眼，走到了白玉堂身边，白玉堂对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人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随后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跟我们交流的时候，都是用手机将字打出来的。”杨帆道，“他跟我们说，这里可能会被人发现，下次再来的时候往里面走走，比较隐蔽，要是他在，就会帮我们把风的。”
“他怎么帮你拿回来的？”白玉堂问，“说具体点。”
“偷？！”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惊，看两人。
“也就是说，你笑的其实是刘梅而不是吕齐。”白玉堂看他，“你应该很恨刘梅吧？”
展昭和白玉堂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白玉堂摇头，“那些就是刘梅拍的照片？”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杨帆的确是有动机的。
吕齐点点头，道，“所以我说他是好人的。”
展昭眯起眼睛，认真问，“小白，要是这事儿大学的时候发生在我们身上，你会怎么样？”
“嗯。”吕齐点点头，道，“听到她淹死的时候，我也懵了，以为是杨帆做的……”
“嗯……”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原来如此啊。”
“那刘梅呢？”白玉堂回头看他俩，“究竟怎么回事？”
吕齐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拉过那个被叫做杨帆的高大男生，一脸焦急地对白玉堂道，“跟他没关系！”
“你有没有怀疑过……”展昭问，“哑大叔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
“我担心老师他们翻她的包找到照片，所以就跟去看……可是发现她的包不在。”吕齐道，“我想着是不是她丢在林子里了，就去找，后来哑大叔找到我，他手上拿着一叠照片，还有一块sd卡，是刘梅数码相机里的。”
白玉堂点头，“他什么表现？”
“只是教了他们万一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的解决办法而已。”白玉堂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觉得呢？”白玉堂不动声色。
吕齐点点头，“哑大叔帮我们拿回来烧掉了。”
白玉堂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能的线索么？”
那男生想挣开，但是使了几下劲，还是挣脱不开，有些吃惊地回头看白玉堂，眼里有一丝惊慌。白玉堂看着那男生的眼睛问，“你认不认识刘梅？”
“哑大叔？”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啊？”展昭吃惊，“你说什么？”
“警官……”杨帆对白玉堂和展昭道，“你们能不能，别把这事情说出去，我不要紧，但是齐他还要考研考博士的，我不想耽误他的大好前途。”
“不说。”
随后，四人想找个比较安静一些的地方谈谈，但是校园里十点之前真的是很难找到安静的地方。最后四人无奈，只好到校门口，进了白玉堂的车子。
白玉堂和展昭又对视了一眼，想了想，庆幸——还好明白得比较晚。
展昭笑了笑，问杨帆，“你是接到了吕齐的短信，说有警察来查案子，然后在食堂里看见我俩在打听，就特意坐到我们身边来听的吧？”
杨帆看了看吕齐，伸手抓住他的手，吕齐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其实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为了在一起才报的同一所大学。”
白玉堂回头，就见展昭已经站在了身后的不远处，摸着下巴含笑打量着那两个男生。
吕齐想了想，道，“刘梅这人很古怪的，一般女生都很胆小，从来不敢接近那种鬼屋什么的，但是她却很喜欢这种东西，看的书和光盘也很古怪，特别喜欢恐怖片。她跟宿舍里的同学都处不来，也没见她有什么同性的朋友，家里人的事情也从来不提起。”
展昭和白玉堂挑眉，哦～～
“说！”
白玉堂点点头，两人下了车，吕齐问，“那我明早还要去警局么？”
“你俩是情人？”展昭趴在前座的座椅背上看后面的两个男生。
“都怪我不好……”杨帆叹了口气，道，“去年情人节，我喝了些酒，就拉着齐去了那片林子里，因为那里传说闹鬼，所以都没有人去……我就借酒装疯，然后两人在那里就那个了。”
“后来，刘梅拿着照片要挟我跟她交往。”吕齐抬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道，“我和杨帆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缓一缓……我其实挺讨厌她的，所以上课的时候都关机，平时除非她逮到我，不然我都尽量能躲多远躲多远。”
“嗯。”吕齐点点头，“因为宿舍里电脑是公用的，所以刘梅都不把照片存出来，只是放赛sd卡里，还有就是印出来的一份。”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展昭揪住白玉堂的衣领，“什么叫我怎么知道没发生过么？！以前发生过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大学的时候还不是都没说白么？！”
白玉堂发动车子，“猫儿，回警局还是回家？”
吕齐和杨帆本来还挺紧张的，不过发现展昭和白玉堂并没有什么不屑或者鄙夷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
“上了大学之后，我们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交往，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了。”吕齐接着道，“……总是偷偷摸摸的，还是很痛苦的，但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杨帆是篮球队的队长，我是学生会主席，我们只想着熬过这四年，等我们都独立了，就能真正地在一起了。”
“嗯……”白玉堂笑了笑，看展昭，“你怎么知道没发生过么？”
“哦……”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你要是想起什么了，随时来或者打电话给我们就行。”展昭道。
“刘梅的包，是他在林子里偷的。”吕齐道。
白玉堂挑挑眉，“在我看来，这相当可疑啊。”
吕齐和杨帆对视了一眼，吕齐道，“我后来知道刘梅是淹死的之后，就害怕他们找到那些照片……刘梅每次约我出去的时候，都会带着那些照片，我一不顺着她的意，她就会拿照片要挟我。”
白玉堂略微吃了一惊，皱眉看着那男生，“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怀疑刘梅是你杀的？”
吕齐点点头，道，“哑大叔住在那林子里，我们以前忍不住去林子里亲热一下的时候，最先发现我们的是他。”
“另外，我也是真心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只是钻牛角尖。”吕齐无奈道，“可是我跟她讲道理，她听不进去。”
白玉堂笑着摇摇头，问，“你相信刘梅是自杀的么？”
“我不知道。”男生摇摇头，“你想怎么样？”
“所以那天上课的时候，她打电话找不到你？”白玉堂问。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奇怪，吕齐又道，“两位警官……真的不是杨帆杀人的！”
男生眼神有些闪烁，正这时，突然就见不远处匆匆跑来了一个男生，边跑边喊，“杨帆！”
展昭点点头，白玉堂问，“你刚刚说，那哑大叔住在林子里？”
吕齐的举动让白玉堂吃惊非小，心里隐隐有了些想法。
“你是谁？”男生不确定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愣……这么热心？！
“我知道了。”白玉堂对两人道，“你俩早点回去吧，以后别再去那小林子了，要真的实在想那什么，省省钱开房吧。”
“嗯。”两人一起往回走。
吕齐和杨帆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展昭好奇地问白玉堂。
杨帆和吕齐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我跟刘梅约会的时候被他看见过，他很生气地问我，为什么要背叛杨帆转而跟女生交往。”吕齐道，“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就说，让我有空的时候，带刘梅去小林子里约会，他找机会帮我把照片偷回来。”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这女孩儿也有些过了。
话没说完，就被展昭一个白眼飞过来。
“不认识。”那男生撂下一句就想加快脚步下台阶，白玉堂抬手一拍他肩膀。
“那……那些照片呢？”白玉堂问，“后来拿回来了么？”
“嗯，对！”吕齐道，“他住在那栋闹鬼的宿舍里头。”
“不关你事！”男生皱眉，看白玉堂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
“不会的。”杨帆道，“哑大叔是好人。”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还是两小无猜啊。
吕齐一愣，想了半天，才问，“你们怀疑哑大叔和刘梅的死有关啊？”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是校园内的路灯还是足够明亮，让白玉堂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男生脸上瞬间变化的表情……心中了然，这男生认识刘梅。
“这事儿还有其他人知道么？”展昭问。
白玉堂跟着那个高大的男生出了食堂，在门口追上几步，叫了一声，“同学，等一下。”
白玉堂和那男生都抬眼望过去，就见那男生正是之前在池塘边看见的吕齐。
“不怎么样，只想打听一些关于吕齐和刘梅的消息。”白玉堂轻描淡写地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杨帆看了看吕齐，点头，对白玉堂道，“我很恨她，说句实话，知道她死了，我真的很高兴，我受不了她总是粘着齐的样子……但是我没有杀他，如果杀了人，不管有没有被发现，我和齐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才不会那么傻！”
“……”那男生震愣的表情让白玉堂挑起了嘴角。
“哦？”展昭感兴趣，问，“什么办法？”
“要不然回警局吧，我想查些资料。”白玉堂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