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引蛇出洞
“对啊。”展昭点头，“有什么问题？”
展昭轻轻地敲敲门，推门进去。
“查到了。”蒋平回答，“都是电视台和报社。”
庞庆和庞吉都伤得很重，在加护病房里住着，展昭不禁暗叹……白氏兄弟，出手都很狠啊。
“山下。”白玉堂无奈，“太近了我怕你爸发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钱明月似乎是特别的惧怕白玉堂，而且，应该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展昭看了两人一会儿，问庞庆：“伤怎么样？”
两人上楼，就见编辑室的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就见钱明月正埋头审稿，只是不知道为何，显得满脸疲惫。
展昭打了个哈欠，“还能怎么样？回家睡觉呗，等明天，一早就去查安叔的老底！”
“对了，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啊？”钱明月小心翼翼地问，边看了白玉堂一眼。
“好……好！”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展昭点点头，被白玉堂扶下楼去。
“对……真的，我没骗你！”
“哦……”白玉堂点头，“贼猫！”
“书……书友会？”钱明月又惊又喜，“真的？”
“呃，不喝杯水再走？”钱明月嘴上虽留，但已经放下杯子往外送客了，展昭和白玉堂都心中了然，钱明月真的是很着急。
展昭解开安全带下车，“听说这个出版社她是社长，给自己干，当然拼命了。”
白玉堂听得眉开眼笑，发动车子，向医院驶去。
“好好，你先别着急，我做就是了……不过，你要把东西都给我！”
边掏出电话，开始按号码。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展昭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庞晓琴是怎么死的？”
“喂……是我。”窃听器里，传来了钱明月打电话的声音，“他……他说要开书友会！”
“明白了。”蒋平放下电话，就按照展昭和白玉堂吩咐的去做了。
“瞧你这点出息。”白玉堂摇头，把电话冲展昭，“猫儿，你还有什么吩咐没？”
病房里，庞吉还带着呼吸器，庞庆呆呆地靠在那里，抬眼见两人进来，也不说话。
尽管先敲了门，但两人的进入还是吓了钱明月一跳，待看清楚是展昭时，钱明月笑了一下，但看清展昭身旁还跟着白玉堂时，脸色又白了白，大概还记着上次白玉堂来找她的事情，见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丰富，白玉堂失笑。
庞庆冷笑了一声：“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到了南街出版社的楼下，展昭探出头往上一望，果然是灯火通明。
不再多做停留，两人告辞离去。
展昭一挑眉，“这个女人挺能干的，不像是那种随便任人摆布的角色，所以，我更相信是有人胁迫她！”
白玉堂不以为然，“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猫哭耗子绝对是真的心疼了！”
蒋平道，“头儿，你别大半夜的让我干这事儿行不，我刚才查到安玲丽名字的时候，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要不是马汉和赵虎在休息室里值班，我估计就吓跑了。”
“我还让蒋平监控了钱明月的电话。”展昭笑，“只要她在，这次我们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小展啊。”钱明月赶紧笑着站起来，一见展昭被白玉堂扶着，有些吃惊，“呦，脚怎么了？”
展昭又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准乱说话，就转脸对庞庆道：“你们想报仇，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最好自己动动脑子，别被人当枪使了。”
蒋平道，“能，地点在t大一带。”
“我想办个书友会。”展昭开口。
“什么？”庞庆抬起头，满眼的狐疑。
“活该！”
展昭一笑：“南街的编辑部！”
“哦，我们正好经过，见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就正好来找你说个事情。”展昭笑得尽量放松，钱明月也似乎是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问：“嗯，有什么事？”
展昭神秘兮兮地笑道：“小白，你车上有没有窃听器？”
“这钱明月似乎很喜欢加班啊。”白玉堂道。
夜晚，乡间小路上，凉风阵阵，两边田野里，青草伴着野花的香味，虫鸣声声，天上星光闪闪。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钱明月赶紧搬了凳子过来给展昭坐，边道，“你不是文职么？做文职都那么危险啊？”
“驾！”
反应过来的白玉堂看展昭，“有人指使她！”
白玉堂有些吃惊，盯着展昭一挑眉，像是问——问完了？
“钱明月这个人，很有些奇怪呢。”展昭道，“你觉不觉得，她太热衷于让我出名了，如果只是为了销量，我的书已经是畅销了，而且保持神秘感也很好，有必要这样认真么？”
蒋平早就在办公室里守着了，一看这电话有反应，赶紧追踪。
展昭想了想，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安叔他，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展昭微微一笑——问完了！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都大吃一惊。
随后，就听钱明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小展，你别怪我，对于你，只是曝个光，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对于我，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白玉堂叹了口气，打电话给蒋平，果然他那里有，两人就回警局去取，在楼下拿了窃听器后，白玉堂问展昭，“去哪里用？”
“当然不是盈利性质的。”展昭道，“只是我最近也不能办公，闲着没事，就想找几个读者大家见见面……人员就你挑吧，少一些，十几二十个就够了，不过，不能通知媒体！”
“没事。”展昭微笑，“受了些伤。”
“死猫”
“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了。”白玉堂扶展昭站了起来，边帮钱明月把凳子都收到一边，道，“告辞了。”
“哦，不是，我是见你之前都不愿意，现在突然……”钱明月显然有些怀疑。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果然。
庞庆皱起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脸上变颜变色的。
“黑猫警长是你。”白玉堂笑着凑上去，刚想亲，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蒋平的，赶紧接起来。
“哐啷”一声，钱明月手中的杯子砸了一个，手还被开水烫到了，惊得她直蹦。
“嗯？”展昭回头，望楼梯上方的钱明月。
“还有。”白玉堂道，“安玲丽后来打去的几个地点都查到了吧？”
车子到了拐角就停下来，白玉堂拿出链接窃听器的对讲机，开大了声音等着。
“叫卢方以警方的名义挨个去通知。”展昭道，“就说展昭的书友会已经取消了，不用报道。要他们配合，不再提起这件事！”
“你说你编辑那里？”白玉堂大吃一惊，“猫儿，和你编辑有关系？”
白玉堂一挑眉——我说的是实话！
就听钱明月看着两人离开之后，回到房间里，呼吸声变得很剧烈，转了几圈，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呀，戳到牙肉了！”
白玉堂皱眉——重要的在哪里？
“你去找一个来！”展昭笑，“我有用。”
“哼，慢。”
展昭笑着坐下，钱明月又忙着招呼白玉堂坐，走去倒茶。
展昭满意地对白玉堂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将两人送到楼梯口，钱明月突然叫住展昭，“小展。”
白玉堂一看展昭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同情心泛滥了，伸手掐他腮帮子道，“你也别同情她，这钱明月还不知道干什么了呢，她那么怕我，只怕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猫儿，现在呢？”白玉堂问。
“嗯……”展昭摸摸下巴，“现在晚了，只能去问那对父子，明早再干别的。”
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打给电视台和几家新闻杂志社。
“追到了。”蒋平道，“是一部手机上打出去的，手机号码申请的身份证号经核实，是安玲丽的。”
“我背你啊，我都没说累你抱怨什么？”
展昭狠狠飞了个白眼过去——你还有心思闹？！
“所以，一旦她完成了目的，就会跟那个人报告。”白玉堂点头，“行啊猫儿，难怪要找窃听器了。”
“蒋平，怎么样？”白玉堂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就问。
“老底？”白玉堂疑惑，“猫儿，安叔最多隐瞒了他太太早就疯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啊？你那么热衷于去查他的底细？”
展昭对电话那头的蒋平道，“蒋平，安玲丽电话的接听所在地能查到不？”
“呃……”钱明月微微一笑，低声嘱咐，“小心啊。”
……
白玉堂边开车便问，“那你要怎么让她上钩？该不会真的去开什么签名售书会吧？”
展昭神秘兮兮地一笑——不告诉你！
“远了还不是被发现。”展昭拿着牙签戳戳戳，“还不如停近些。”
“哈？”白玉堂吃惊，笑：“猫儿，你要那么猥琐的东西干什么？”
白玉堂放下对讲机，看展昭：“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白玉堂想了想，“也对啊……不过她不像和这个案子直接有关系啊……啊！”
无奈，白玉堂还是扶着展昭出了病房，回到车子上，白玉堂问：“猫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展昭点点头，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钱明月对他说的那句“小心”。无论如何，这话是真心的，钱明月干所有的事，其实都是被逼，也不能怪她。
“才不会呢。”展昭笑得有些狡黠，“不是有现成的么？我那个书友会的成员们，我想见见他们！”
展昭有些无力地看他，“是啊，你厉害，黑猫警长！”
下了楼，上车，两人开车离开，驶到拐角的时候，展昭清楚地看到钱明月就在窗口看着两人离开。
“那是。”展昭趴在白玉堂背上，手上拿着根牙签，下巴架在白玉堂肩膀上，一手固定住他下巴，一手给他剔牙，“好远呀，你把车子停哪儿了？”
“好……好的，好的！”钱明月赶紧点头，脸上的喜色，白玉堂和展昭看得是清楚明白。
两人打打闹闹，好不容易上了车，白玉堂发动车子，“猫儿，先去哪儿？审那对螃蟹父子？”
“待会儿还送你回来啊？”白玉堂问，那直接就天亮了。
负责看守工作的警员开门让白玉堂和展昭进去，展昭不肯让白玉堂背，只叫他扶着自己。
“谁说要回来？！”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我要回家。”
“啊？通知媒体？”钱明月似乎有些为难，“他不让的……”
“猫儿……你爸煮饭挺有一手啊，难怪把你养得那么叼。”白玉堂背着展昭，边走边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