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body
“啊……”领班惊得叫了一声，因为原本黑漆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桌边竟然端坐着一个女人。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门口的众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相当的默契，没有一个人提起留言的事情。
所有人都黯然。
领班脸上尽是职业级别的笑容，“二位少爷需要什么？”
展昭看着他手按电话的号码，前三个都有人接，领班就说是有睡前水果提供，问有没有需要，当他按下第四个电话号码——215425的时候，展昭突然一皱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洛天边跑边问马汉，“白队和展博士这是怎么了？”
“……一半一半？”展昭恍然大悟，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红酒牛排！”
展昭吃惊，问白玉堂：“你哥把这楼也买了？”
展昭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只老鼠啊。”
“一个个房间打过去！”白玉堂认真道，“找不接电话的那个！”
进了酒店后，两人直冲服务台，服务台值班的领班一眼认出了白玉堂，笑呵呵地说，“白少爷，您怎么来了？”
这个身高是最麻烦的，因为凶手将自己裹得甚严，所以很难判断这是一个矮一点的男人，还是一个高一点的女人。
大概五点左右，大门打开，那个黑衣人拿着一个大大的黑皮箱子放到了门口。
“不用看着对方眼睛都能做到么？”白玉堂吃惊。
马汉对他笑了笑，“铁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了！”
电话响了近十下，依然没有人接听，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领班，“登记入住的客人，名字叫什么？”
“吓死我了……小姐，你怎么……呀啊啊啊……”领班边说边细看了一眼，待到他彻底看清楚了，整个人也都愣住了，一个普通人受到这样的惊吓能保持不晕过去而只是尖叫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猫儿，我刚才在外面，一头拽着洛天，一头拽着庞吉，感觉就像是要被一分为二了！”
展昭和白玉堂不忍再看安叔伤心的样子，一起走出房间，叫来负责人员，要查看宾馆的监控录像。
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直到7点多的时候，庞晓琴穿着一身礼服跑到了门前，众人都感兴趣起来，就见门被快速地打，里面的人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庞晓琴竟然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进了房间。
白玉堂皱眉，更加不解，却听展昭说，“是在电话里，凶手给他催眠了。”
“呃……”领班为难，“现在挺晚的了……会不会影响客人休息？”
没多久，公孙带着鉴识科的人风风火火地赶来，安叔也问询而至，一看见女儿的尸体，就昏厥了过去。
“哦……好！”领班赶紧打开电脑寻找，道：“总共有六个房间点过的餐里面有红酒牛排。”
“我去好了！”领班找出门卡，带着白玉堂和展昭等进了电梯，很快，众人来到了十四楼的07号房间门口。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领班人选不错啊，回去要叫大哥加他工资，展昭笑道，“你就随便找个借口么，配合警方办案，抓住坏人对你们酒店也是有好处的是不是？”
“姓安？”白玉堂一愣，“身份证有登记么？多大？”
“这个是不是？”白玉堂问。
那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样式怪异的卡……是伪造的芯片卡。卡片插|进开门器里，房间就被打开了，黑衣人走了进去，关上门……一切归于平静。
“电话是215425。”展昭抬眼看白玉堂：“2，15，4，25，这几个数字在英文字母里分别代表哪几个？”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人员走了过来，拿起那个皮箱子转身离去，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一直持续到那个服务员从后门偷偷地溜走。
“电话号码有什么问题？”白玉堂问。
展昭莫名就觉得一阵阵反胃，摇头对白玉堂道，“看来，凶手是庞晓琴的熟人。”
在国际酒店的对面，是一座同样六星级的酒店——世纪酒店，当时建造的时候，两座楼之间本来是要搭一座天桥相连接的，所以两座酒店的建造风格基本一致，形状互补，感觉就像是同样的两半，后来因为技术原因，那座天桥终究没有搭起来。
“嗯。”服务生点头，“是客人打电话来吩咐我做的。”
沉默了一会儿，赵虎点点头，眼圈红红的，“头儿，老天爷真不长眼！”
跑出国际酒店，两人直冲过马路就向对面的世纪大酒店跑过去。
打发走服务员，白玉堂突然问：“对了猫儿，你刚才看到领班按电话号码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混着一丝丝的甜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客人是男是女？”展昭问。
这次的监控录像没有经过破坏，展昭他们看到了完整的画面。
白玉堂看了良久，才回头低声对马汉说，“通知公孙再过来……你们，谁见过安叔的女儿？”
敲了敲门，依旧没人答应，领班见白玉堂对他点点头，就将门卡插|进了开门器……门被打开。
sci的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座椅上坐着的女子相当的年轻，脸蛋却是活人没有的青白色，眼睛瞪得极大，呆呆地盯着门口，她身上穿着一件华贵的晚礼服，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展昭问他，“你下午上这儿来收垃圾？”
“去把那个服务员叫来。”白玉堂吩咐，没多久，一个战战兢兢的小服务员走了过来，紧张地抬头看白玉堂和展昭，“出……出什么……呀～～”转脸一眼看见了庞晓琴的尸体，服务员吓得尖叫了一声。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见房间的大门又被打开，那人依旧是一身严实的黑色套头衫，脸上一副机器猫面具，只是，他的手上拖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盒子。
“你扔垃圾的时候，不觉得它重么？”白玉堂问，“一只手就提起来了？”
说完，不理会身旁还云山雾罩的sci众人，向楼下奔去，洛天和马汉等面面相觑，只知道赶紧跟上。
白玉堂的话让展昭一愣，抬起脸来看他，不出意料的，白玉堂看见了他红红的眼圈……心里莫名一阵钝痛，却还带着丝丝的甜意，老实说，刚开始的时候发现展昭吓成这样，白玉堂是很高兴的，这说明猫儿重视他，但是现在，他却说不出的后悔。
随着领班将门卡插入门边的电源开关里，真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帮我查，今天晚上四点之后，点过红酒牛排这个客房服务的房间！”白玉堂道，“我要查案！”
白玉堂微微一笑，“我刚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这样灵光一闪，然后一抬头……我看到了那个东西！”边说，白玉堂边走到展昭身后，轻轻拖着展昭的下巴偏向一边，“看，那个是什么？”
下午四点多，安玲丽拖着一个小箱子用开门卡打开了房间的大门，半个小时后，突然有一个穿一身黑色套头衫的人走进了镜头，从他和门之间的比例来看这人的身高在175左右。
展昭紧紧攥着那张纸，不愿拿出来给老头看，说实话，安玲丽这个无辜的花季女孩儿，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因为坏人要报复他做警察的父亲……如果让老头知道是因为自己而使女儿白白丧命，他说不定就真的要崩溃了。
就见他走到了安玲丽的房门口，左右看了看，在他转脸的一瞬间，众人看清了他的脸……这人的脸上，带着一个机器猫的面具。面具上的小叮当笑得可爱，只有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洞。猛地想起了第一桩分尸案件里面没有拼完的机器猫拼图，展昭和白玉堂第一次觉得原本最可爱无比的小叮当，竟然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还有张纸。”展昭缓缓走近，从尸体的手与桌子之间，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张纸来，拿到眼前一看，才缓缓念道：“送给安有道的厚礼，多谢他这段时间来的关照。”纸张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吐舌头微笑的表情……令人看了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展昭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可爱的表情竟然会这么可怕。
白玉堂点头，道，“找人帮我们开门！”
领班查了一下，道：“哦，叫安玲丽。”
“也难怪啊。”白玉堂笑，“这庞晓琴本来就够凶悍的了，没想到她的朋友比她还彪悍。”
只是，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脖颈处有一条鲜红的血痕，接缝并不齐整，而且很明显，这张少女的脸，不应该配这么一副成熟的身材。另外，她那华丽的裙子和雪白的皮肤上，沾满了血迹，地上也是一大摊子的血。那颗人头是被摆放在躯体上的，而这个少女，原先穿的便是和庞晓琴一模一样的礼服。
“对的，对的！”领班赶紧按照电话号码，一个个地拨打了起来。
“现在，除了要查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外，还要查安玲丽为什么会突然到这种地方来，还有，就是他和庞晓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人……相当的不简单啊！”展昭自言自语。
“听不出来。”服务生歪着头，“电话里听不清楚。”
良久，赵虎缓缓地举起手，声音有些哑，“我……我见过。”
展昭听后眼神一闪，感觉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又不确定，恍惚地看着白玉堂。
领班调出资料，查看了一眼，道：“十九岁，是今天下午四点入住的，房号是1407。”
“你说……你知道尸体在哪里？”展昭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会知道？刚才得到的启发？”
“2，15，4，25……”白玉堂摸着下巴盘算着：“b，o，d，y……body？！尸体……”
白玉堂耸肩，“我怎么知道。”
“一点都不重啊！”服务生解释，“他说就是写废纸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