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I LOVE YOU
“怎么了?”展昭好奇地看着白玉堂。
“那个重犯方渥?!”白玉堂一听就愣了,“现代开膛手?!”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心说,和以前的洛阳可真是太像了。
赵老师点点头,道:“我们也想过,现在这孩子不是太适合来上学,所以安排他休学一段时间。”
“你不是不抽烟么?”白玉堂看看公孙。
“他就是方行?”展昭问洛阳。
洛阳撅着嘴不说话。
“方行人不错!”阳阳生气,“他爸爸好坏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都转了好几次学了,每一次都被人欺负,说他爸爸是杀人狂!”
卢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冰激凌吃了一口,缓缓道:“有够变态!”
马汉和赵虎的手机都处在全天关机的状态,不然就会被某些恶似虎狼的女明星找到,然后就不得安宁了。公孙就更闲了,而且此人怪癖又发作了,闲来无事就在法医室里放恐怖片看……原本就是禁地的法医室里时常有鬼哭狼嚎之声伴着阴冷的笑声传出,惊得众人都不敢探头,法医室门口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飞过去。
“你来趟学校行不行?”洛阳问,“别让我爸知道。”
白玉堂看看外面围观的几人直皱眉,“你们也练练,没案子也不能每天吃饱了蹲膘不是?!”话刚说完就接收到了一道凛冽的寒光,某耗子本能地一惊,转眼望去,就见展昭飞了一个眼刀过来。白玉堂赶紧闭嘴,这猫怎么火气这么大,估计是写毛了,还是别惹他为妙。
三人提着大堆的冰激凌回sci,众人过来分食,洛天被洛阳这一身伤惊呆了,后来展昭对他解释了前因后果,他才放下心来,心疼地给洛阳擦药酒,展昭和白玉堂默契地把洛阳要白玉堂冒充洛天的一段省略了……洛天大概是天底下少有的,被儿子宠着的爸爸了吧。
展昭摸摸阳阳的头发,道:“那就是见义勇为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方渥这个名字对于他们这些做警察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我没还手,要不然能让他们伤着!”洛阳不服气,“老爸交代过,说我体质和一般小朋友不一样,不能轻易和人打架。”
“这死了多少天了,怎么臭成这样?!”赵虎皱着眉第一个走出了电梯,就见公孙提着法医箱在一旁抽烟,有几个小警察在远处吐。
白玉堂和展昭了然,阳阳自己曾经就因为爸爸是坏人而总被人误会,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的敏感,这倒是的确不能怪他。
“算了,别想了,总会好起来的。”展昭拉阳阳上车,“想吃什么?冷饮好不好?”
“对过的第一附中,有一个孩子,叫沈浩,他的妈妈就是被方渥杀死的。”赵老师说,“所以,他找了他们班的学生一起,来找方行的麻烦,向他扔石块……阳阳正好看见了,所以就去救了方行,然后就被高年级的学生给打了。”
白玉堂则在休息室里做健身,白家大哥给sci添置了一整套的健身设备放在休息室里,闲得发慌的白老鼠只好靠运动来消耗过盛的精力。经验告诉他,某只猫在焦头烂额赶稿子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去惹的,一旦惹炸了毛,就会被挠,而且他还会在事后委委屈屈地说“都因为你闹我,我才来不及写完的!”所以说——猫真的是一种极度狡猾的动物。
白驰最近成了展昭的超级fans,捧着书看啊看,催稿比编辑还勤快。
吐了一个烟圈,公孙推推眼镜,淡淡说,“止吐。”
“s市19街6弄的西式花园小区里。”卢方看着文件上记录的地址,缓缓地说:“肢解。”
拿着毛巾往洗手间走,白玉堂的手机“喵~~”了一声,是短信。打开一看,是洛阳来的,写了:“到没人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吧。”
方行并没有过来,而是站得远远的,盯着洛阳看了一阵子,就转身跑了。
白玉堂忍笑,拉着展昭往外走,“走了,出去转转,总闷在房间里要闷出病来的!”边说,边把无精打采的展昭拖走。
洛阳抬眼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小声嘀咕了一句,“初中生。”
“嗯……阳阳班里,转来了一个新学生,他叫方行。”赵老师斟酌着语言,道,“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打架。”洛阳回答,“你来吧……别让我爸知道,他会生气的。”
众人转脸望去,就见打开的门后,地板上大片干涸的血液上,三具尸体的残肢,被摆放成规则的图形,冷眼一看,是英文字母的——i love you!
走到了洗手间,白玉堂边打开水龙头,边拨通了洛阳的电话,“喂,怎么了?”
“一家三口,现场保护着呢,公孙已经去了。”卢方将手上的地址文件给白玉堂,道:“你带人去看看吧,据说公孙看了现场后,就说了一句话。”
事情大致讲清楚之后,白玉堂和展昭带着阳阳告别老师走出了学校,走到校门口,白玉堂伸手拍了一下无精打采的阳阳的后脑勺,“行啊小子,这算什么闯祸,明明是一件好事。”
清凉爽口的冰激凌下肚,众人的暑气也都消了,正自清爽无比的时候,卢方敲敲门进来,道:“小白,有案子,包局叫你们去看看。”
白玉堂叹了口气,和洛阳进了学校,走进了教学楼三楼的老师办公室。
白玉堂点点头,问:“究竟怎么回事?”
“哪里?”白玉堂站起来,许久没有大案子的众人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丧气,说实话,他们倒是宁可一直闲着。
警车缓缓停在了路边,白玉堂和展昭带着sci的众人下了车,跨过黄线走进小区,就听外面的女生们尖着嗓子喊:“呀……那几个警察好帅!”
“白叔~~”洛阳这一声叫得那个甜啊,甜得白玉堂牙都快倒了,鸡皮疙瘩直冒,擦擦汗,笑,“怎么,又闯祸了?”
s市西式花园小区的一幢公寓楼前,警戒线外围了不少人,因为西式花园的旁边是一座女子高校,现在又是午休时间,一大群好奇的女生站在黄线外往里张望着。
“怎么个特殊法?”展昭不解。
白玉堂和展昭老远就看见洛阳的脸上有伤,吃惊地对视了一眼,匆匆走了过去。
女生们的尖叫声很快被挡在了公寓楼的门外,凶案现场在公寓楼的17层02室,众人刚出电梯就被浓重的恶臭味熏得一皱眉头。
展昭缓缓转过头,缓缓眨眨眼,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封笔!”
“我……老师说叫我家长来……你冒充一下我爸呗。”洛阳别别扭扭地说。
“你和一个班的人打架?!”展昭惊了。
白玉堂走到老师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下,道:“我是。”
“几个?”白玉堂问。
盯着眼前诡异的画面呆愣了良久,展昭忍不住带头骂出了一句:“变态!”
白玉堂可知道,以洛阳的身手这些个小学生怎么可能打伤他,就问,“你和谁打架了?高年级生?”
展昭吃惊,问:“这么严重?”
“哦……”展昭和白玉堂都松了口气。
展昭倒是最忙的一个,因为前面的几本书卖得很好,他现在已经是畅销作家了,催稿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编辑们就差闯到警察局里来抢稿子了,因为严重拖稿,展昭这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编辑们逮到。
白玉堂指指后视镜,示意展昭看。就见后视镜里,后方刚才方行跑走的地方,开出了一样黑色的宾利……样式古朴尊贵,似曾相识。
白玉堂也上了车,看后视镜,却微微皱眉。
“为什么?”白玉堂问,“是他们无缘无故欺负你?”
白玉堂眨眨眼,转脸就见洛天正在全神贯注地看洛阳的教科书,心说——小东西闯祸了不成?!
“是这样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年轻的老师说,“阳阳这次的伤势,我需要解释一下,是因为要保护同学,才会造成的。”
白玉堂失笑,“你闯什么大祸了,要叫家长那么严重。”
展昭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道:“你做得对。”边转脸问老师,“学校应该要保护那孩子吧,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
洛阳摇摇头,拉展昭的手,道:“老师在办公室里等,说要见我爸。”
“咳咳……”赵虎半块冰激凌梗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冻得直咳嗽。
老师点点头,道:“不过,也不能怪高年级的学生,事出有因,但是毕竟孩子受伤了,所以我要代表学校和你们家长解释一下,希望你们能不要追究。”
洛天的伤势早就痊愈了,现在和阳阳一起住在警察宿舍里,只是这个爸爸被儿子管得服服帖帖,家务洛阳全包不说,还总被数落,在小家伙的打理下,现在的洛天已经完全适应了现代的生活,人看起来也很年轻。最近洛阳正在到处物色,想给自己觅一个后妈,无奈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肢解?!”白玉堂皱眉。
“老师,找我来有事?”白玉堂问。
展昭皱眉——应该只是巧合吧。
赵老师抬起头,一眼看见了洛阳身后的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愣住了。
方渥,男,36岁,汉族人,原来是s市天宇娱乐城里,表演斧子特技的杂技演员。在过去的三年里,s市隔壁的k市发生了一连串的凶杀案,杀手模仿开膛手杰克,大多在午夜作案,但是被害者男女皆有,是随机选择,被害人都被斧子砍死,然后开膛破肚……所以大家给这个凶手一个现代开膛手的称呼。去年的夏天,经过警方的调查,查到了方渥有重大嫌疑,最后在他的道具箱里找到了行凶用的斧子,因此这个身背二十多条人命的极度重犯落网。只是方渥的案子至今仍然在审理中,因为警方虽然找到了凶器,却没有像样的证据证明的确是方渥杀了人,因此方渥一直被当成极度重犯扣押着。
赵老师点点头,道:“听阳阳说你是警察,我想你们肯定是知道的。”
大概犯人们也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都偃旗息鼓了,所以最近sci的这群精英们闲得都快长出蘑菇了。
“呼……”白玉堂长出一口气,从器械上下来,张龙探进头来边看边摇头,“头儿,你想把自己练成兰博啊……啧啧,瞧这身材。”
“我老爸在旁边不?”洛阳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准备出行的众人好奇。
“他的爸爸……叫方渥,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赵老师问。
洛阳摸摸脑袋回过头,却定住了,展昭和白玉堂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蓝色t恤,瘦瘦小小的男生。
洛阳点点头。
车子缓缓开到洛阳所在的s市第四小学门口,白玉堂和展昭下了车,就见阳阳正坐在学校门口的传达室里,探头看他们来了,就招招手。
公孙伸手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对展昭说:“你倒是分析一下,那个凶手出于什么心态把尸体弄成这样?”
炎热的七月终于来了,室外将近四十度的高温烤得人发慌,sci的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赵虎和张龙还热得一个劲扇扇子。
“哦……”老师脸更红,白玉堂的英俊让人有些无法回避,年轻的老师都不敢跟他目光相接,紧张地翻弄着桌上的作业本。
“赵老师。”洛阳的班主任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女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就见洛阳跑进来,“我爸爸来了。”
“没,我在洗手间呢,怎么了?”白玉堂边洗毛巾边问。
白玉堂一套干净的白t恤、白牛仔裤,阳光帅气;展昭一身白衬衫、休闲裤,斯文俊秀,年轻的女老师立刻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你们……谁是阳阳的爸爸?”
“他很怪。”洛阳摸摸下巴说。
……
“阳阳,你怎么了?”展昭向来疼洛阳,一见他脸上有伤就不干了,“谁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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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白玉堂关掉水龙头,问,“去你学校干嘛?”
“……一个班。”洛阳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
“行吧,你等着。”白玉堂挂了电话,收了手机出门,正遇上迎面走来的展昭,“猫儿,你写完啦?!”
“嗯……啊,对了。”找老师这才回过神来,道,“是关于阳阳的伤势。”边说着,边抬起头,就见旁边的展昭正睁着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盯着她,老师有些头晕——这世上怎么有男人长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