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暂告段落
塔伯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接，却见人影一晃，那人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塔伯的身后，抬手一挥，那枚钥匙在塔伯的颈间划过，一道血痕显现……裂开……血液喷溅而出……
“洛天！”白玉堂终于在一堆纸箱子下面找到了洛天，伸手一探鼻息，“还活着！”
杰杰似乎神智一直不是非常清醒，他肩头有伤，傻愣愣的，听塔伯吩咐，就果真站在了原地，等着白玉堂他们的到来。
洛阳一愣，睁大了眼睛想了想，闷头就冲上了救护车。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赵祯伸手捏白驰的腮帮子，“案子不顺啊？”
塔伯转身便钻进了厂房间整整齐齐拍着的集装箱群里。
塔伯和杰杰跑得慌不择路，进了那废弃的厂房里，塔伯对杰杰道：“拦住他们！”
“你们敢赌么？”杜舍冷声笑了起来，“我可是怪物，就算你们打穿了我的头，我也还能动，只要我在这里炸开……”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洛天，“他就要和我一起死！”
白驰脸红到脖颈，转身就跑。
洛天这才停了下来，已经站不住了，单腿跪地。展昭和白玉堂这才看清楚，他身上好几个枪眼，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
包拯瞪他一眼，摇头：“你也是天生劳碌命，才过了几天啊？大案子，你以为那么多大案子？！”
展昭见他收了枪往上爬，有些紧张，白玉堂的手上还缠着纱布，正想叫他小心，却见上方猛地窜下一个人来。
展昭和白玉堂找到塔伯时，看到的是被钥匙割了喉的尸体。
展昭明白杜舍说的情况不错，双方对峙，一时也没有办法。
“当妈的煮饭做菜洗衣服！”展昭说得理直气壮。
“真的？”白驰高兴地蹦了起来。
跑到车边，发现后面还没有人追来，塔伯松了口气，伸手掏车钥匙……一模，没有！
展昭也笑了起来，“就是，我当爹，你当妈！”
洛阳回头看看展昭。
※※※
洛天抬眼看看他，不屑地摇头，“谁跟你一起生一起死……我是成功品，你只是残次品，我有个好儿子，你有什么？那个疯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直追了进去。
就是这停顿的一瞬间，白玉堂已经从箱子上扑了下来。
展昭一皱眉，就见杜舍的右手肘骨整个戳了出来，太残忍了。
展昭摸摸他的脑袋，低声说：“去吧，他才是你爸爸。”
白驰发现好些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有的还捂着嘴偷笑。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
（本案卷完结）
酒吧里人声嘈杂，赵祯以前在法国的时候时常泡吧，所以认识几个开吧的朋友。因为表演需要，赵祯专门学过调酒，魔术师调酒，好不好喝是其次，关键是姿势好看，一番动作花样百出，赵祯本来人长得就帅，一下成了整个酒吧的焦点。
洛天半边肩膀都被血染红了，白玉堂和展昭看得直揪心，就见他一扑一撞，把杜舍撞出去几米远，杜舍一下撞在了厂房中间的钢筋柱子上，“喀嚓”一声。
塔伯略往后退，咽了口唾沫，道：“何必赶紧杀绝？”
白驰一把拍开他手，大喊一声：“跟我回去！”
白驰进了家门，发现里斯本独自等在家里，赵祯没在，只是留了张纸条，写着自己要去朋友的酒吧帮忙。
没跑出多远，纸箱上面扑下了一个黑影——洛天。
赵祯回过头来，看到白驰突然出现在眼前，吃了一惊，随即就笑道：“驰驰，你怎么来了？案子破了？”
欧阳春看着展昭表示不解。
这时，门口又钻进了一个人来。
sci的众人将这次案件的扫尾工作全部结束，又一件大案告破。
“嘿嘿……”杜舍笑着，“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边说，边看洛天，“我们注定要一起的，一起生，一起死……”拇指已经穿过了保险栓，只要再轻轻一动，就会爆炸。
※※※
众人也都看清了里面的情景，纷纷停住。
救护车绝尘而去，白玉堂猛地想了起来，吩咐，“都别收队，散开找，塔伯还没抓住呢！”
白玉堂、展昭和欧阳春眼看着塔伯和杰杰翻墙出了别墅，但洛天和杜舍却是不见踪影，三人顾不得许多，追着塔伯而去。
白玉堂对着他的胸口就开了一枪，杜舍口中血水喷出，因为受力的关系，整个人都向后仰去。
白玉堂蹲下查看塔伯的尸体，苦笑，“做什么？那钥匙当刀子用？”
……
展昭和白玉堂追到杰杰眼前，欧阳春举枪欲射，展昭一抬手，对杰杰招了招手。
白玉堂飞快地往外扒拉箱子，嘴里呼唤，“洛天！”
“呃……不是……”白驰脸红，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
“别动！”白玉堂抬枪瞄准杜舍，“你跑不了的。”
走到远远停在公路上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打开车门，对车上的人笑，“别急，你那两个小宝贝都没事。”
白玉堂一皱眉，问：“包局，有人事调动我怎么不知道？”
杜舍被子弹击中，只是停顿了一下，依旧往前扑。
展昭和白玉堂循着枪声找寻过去，就见前方一座巨大的车间里灯火通明。
展昭从没杀过人，所以开枪手比较软，打的是杜舍的肩膀。
“打我好么？”杜舍笑呵呵，“你们要给我这个怪物陪葬么？”
猛地转身，塔伯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睁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一把将杜舍扑倒在地，杜舍刚站起来，白玉堂动作比他快得多，翻身起来，支撑脚还没着地，就一个侧踢把杜舍踢得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
厂房里，堆满了高高的纸箱子，两人刚进去，就听“哗啦”一声从纸箱堆上面传过来。
“找这个么？”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钥匙。
因为怕惹麻烦，所以赵祯整晚调酒的时候表情都挺酷，所以有好些个动了心思的也不敢靠近过来，如今这一笑，白驰就听身后一片抽气的声音，脸霎时又黑了几分。
展昭刚才做手势，让大家看纸箱子上方的排气管，那里只有洛阳能钻进来，公孙会意，就带着洛阳到了外面，告诉阳阳，从排气管进去后，推翻纸箱子，不过自己一定要躲在靠墙的纸箱子里。
“看来还远没有结束啊。”展昭伸手把他拉起来。
所有人都抬眼看包拯，白玉堂问：“包局，又有大案子啊？”
白玉堂挑挑眉，继续打哈欠，看包拯，像是在问——那你来干什么？
那人微微一笑，走上来，将钥匙递给他，道：“还给你，伸手接着。”
包拯瞪了两人一眼，慢条斯理道：“你们一定会满意的，反正大家也都认识。”说着，对旁边招了招手。
赵祯抬脚就追……脸上满是笑意。
没多久，一大堆纸箱子上头，洛阳探出头来，看展昭，“展叔叔……大胡子叔叔呢？”
巨大的爆炸声震天而起，白玉堂扑倒展昭，门口的众人也赶紧卧倒。
塔伯的尸体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地，那人冷笑，伸手将钥匙往塔伯身上一扔，转身离去。
白玉堂不语，这时，厂房外响起了脚步声，sci的其他人到了。
展昭也点头，“我们有知情权和决策权！”
这纸箱堆至少有十来米高，那人一跃而下，身手极快，着地时，展昭清楚地听到了他身上骨头发出的响声，肯定受伤了。
白玉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医生已经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将洛天抬上担架，公孙跟上了救护车，回头对洛阳招手。
白驰走进酒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酒吧里一堆人，有男友女，都盯着吧台后的赵祯，看得两眼冒绿光。
塔伯惊出了一身冷汗，上下口袋翻找，都没有，正在着急，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难得的悠闲日子到来了，这天，sci的众人正趴在办公室里晒太阳，展昭在打这次案件的记录，这时，包拯敲了敲大门进来。
“我们走吧。”发动车子，点上一根烟，吐出烟幕，轻笑，“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还怕等么？时机还不到，有点耐性吧……”说完，发动车子，离去。
只见纸箱堆被炸得焦黑一片，有好些着了火。
“死耗子！”展昭再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某老鼠动粗。
白驰知道那个酒吧，是赵祯的朋友开的，不过他记得那个酒吧挺乱的……想了想，还是拿起钥匙，开门出去了。
跃下来的人正是杜舍，他没有停留，抬起头，见展昭站在离他不远处，飞身就向前扑了过来。
塔伯落荒而逃，跌跌撞撞地向厂房后方跑，幸亏他未雨绸缪，在那里准备了一辆车，可以逃走。
“嘿嘿……”杜舍又笑了起来，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就见他手上有一个手榴弹。
忙到了近午夜，白玉堂吩咐众人休整一夜，扫尾工作明天再说，众人纷纷回家。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凭什么我是妈？”白玉堂正色，“怎么看我都是当爹的！”
“洛天很适合做警察。”包拯笑道，“我也算给你们找了个帮手，白驰出外勤一直没有搭档，就让洛天来吧。”
“呵呵呵……”杜舍突然笑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没那么容易死的……像我们这种人，不炸烂了，烂得连渣都不剩，是不会死的……你说是不是？”说着，看了洛天一眼。
白玉堂和展昭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
“小白，你能不能做到？”展昭问。
“呵～～～”身后又一片抽气之声，只是，刚才的抽气声里满是惊艳，这回就满是惋惜了。
白玉堂一皱眉，“在上面。”
视线迅速地扫了一圈，展昭突然灵机一动，冷笑着对杜舍道：“你的实验场地，人员都没有了，逃出去又能怎样？”边说，边趁杜舍不注意，将手背到身后，对门口的众人做了几个手势。
“洛天？！”白玉堂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白玉堂暧昧一笑，凑到跟前道：“不跟你计较，咱们床上见真章！”
赵祯一愣，身边的人也都安静了下。
欧阳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赶紧掏出手铐将杰杰铐上，刚想追，就听身后警笛声长鸣，包拯他们的车子远远地开了过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面露喜色。
欧阳春犹豫了一下，还是押着杰杰往回走了几步，打开手电筒，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示意众人这边来。
“都别进来！”展昭回头喊了一声。
众人好奇地向门口望去，就见走进了一个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牛仔衣，看起来没那么沧桑了，三十来岁，只是头上裹着纱布。
众人就见洛阳走到洛天身前，双手叉腰，大声道：“以后请多关照，你们，不可以欺负我爸哦！”
“放弃吧。”展昭冷声对杜舍道，“你的手再快也不会有子弹快吧。”
“哎呀……”酒店老板，也就是赵祯那个朋友捂着嘴走过来，推了赵祯一把，“糟了呀，小宝贝吃醋了，还不快回去，小心以后没饭吃呀……说着，还暧昧地舔舔嘴唇。”
“猫儿，开枪！”白玉堂话音刚落，展昭就抬手对着杜舍开了一枪……
杜舍即便没有痛觉，也架不住白玉堂这么踢，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看了白玉堂一眼，爬起来转身就跑。
……
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白驰走进去，站到了赵祯的面前。
“闭嘴！闭嘴！”杜舍情绪激动起来，“我跟你一起死，一起……”说完，拔掉保险栓，向洛天扑过去。
爆炸声结束后，白玉堂先抬起头来看展昭，展昭也看他，两人都没受伤，就一起跳起来冲了回去。
“不过至少今天是结束了！”白玉堂轻笑，伸手搭住他肩膀，往回走，“猫儿，本来可以当一回爹的，这下泡汤了吧？！”
“洛天你没事吧？”展昭有些着急，这样流法，血流干了他都不知道疼。
公孙看见了展昭的手势，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悄悄带着阳阳，离开了人群。
展昭则抬起头看还没有塌方的纸箱子上方，喊：“阳阳？”
“哼。”那人转过脸，过肩的长发遮住耳鬓颈间暧昧的淡粉色痕迹。
杰杰歪着头看看展昭，突然笑了起来，乖巧地跑过来，乖乖站在原地。
白驰没发现异样，继续吼，“以后不准你再来这里！你再来我就搬出去住！再不给你做饭吃！”
查看了一下，发现洛阳没事，展昭才松了口气，两人回头，就见sci的其他人都进来帮白玉堂扒拉箱子，公孙在门外叫救护车准备。
洛天似乎有些失控，还想冲过去，就听白玉堂抬手举枪对空鸣了一枪，冷声道：“都别动了！”
包拯一笑，对大家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同事。”
“走！”白玉堂拉起展昭往外跑，就听“哗啦”一声，洛天身后墙一样高的纸箱子整个塌了下来，就在纸箱子将洛天掩埋的同时，杜舍手中的手榴弹爆炸了……
展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