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渐趋明朗
所有人都一惊，白玉堂伸手示意他演示一下，就见洛天活动了一下肩膀，轻轻松松地就将关节扭转错位，像一条柔软的蛇一样，钻了进去。
“什么样的感觉。”展昭继续发问。
“而且那个影子杀手在这次的犯案过程中，改变了习惯。”白玉堂道，“原本不杀女人，但这次却杀了，原本干净利落杀了人就走，这次却找起了东西。”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两人，这两人的脑子就像影印机一样，看过的肯定能记住，只是什么情况下两人会同时见到一个人，而且，印象不深刻就表示只见过一面……
房间里有中央空调，因此都有一层吊顶，还有通气的管道沟通几个房间。
大胡子听后，轻声琢磨了几遍，点点头道：“好。”
“可以做到！”身后的洛天道，“他是2-12-11的话，绝对可以做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难怪那天在停车场里杰杰凭空就消失了，原来不止可以走地道，还有房子内部的……排气管。
“三个理由。”展昭点头，“要么是替别人看管，要么是为己所用，或者，在替人看管的时候为己所用。”
白玉堂一愣，点点头，“我们在陈婕的俱乐部见过杰杰，杰杰被捕后，陈婕又死了……那天维勇也无缘无故地死了。”
洛天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阳阳一个人留在警局里，会不会出事啊？”
画面有些熟悉，是一条昏暗的小巷。
展昭和洛天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果见原本紧随他们的那两辆车不知道为什么纷纷放慢了速度，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你是说，杀完人后，凶手找过东西？”
洛天看着洞口，最后点点头，“他的话可以……我也可以。”
果然，画面上出现了被击毙的小混混和哈哈大笑的蓝成霖，众人不免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重大发现，没想到是已经有了的东西。
白玉堂点点头，对着后视镜仰了仰下巴，“已经走了。”
“哦～～”白玉堂心领神会，“所以会被灭口，陈婕只是一个环节，背后还有人，杀了她，拿走了东西，就是切断了她和幕后的联系。”
房中的众人看着他的行为都觉得全身疼，这的确只有没痛觉的人，才能办到吧。
“一个人干的。”公孙开口道，“我进行了初步的尸检，不过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凶手就是前几起案子里的那个影子杀手。”
“还记不记得维勇告诉我们杰杰是洛文的朋友，也就是洛天。”展昭道，“他是故意认错的，然后他就死了，而且如果不是阳阳来找了我们，告诉我们洛天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知道其实洛天和杰杰是两个人。”
“里面有东西！”白玉堂也指着底部彩色石子中的一颗黑色的东西说。这东西夹杂在众多彩色石头中，冷眼根本没法发现。
“是他。”远远站在后方观看的洛天突然开口。
“陈婕的作用是隐瞒杰杰的存在……用洛文的大胡子朋友来做幌子。”白玉堂皱起眉，“她为什么要藏一个这么危险的杀人工具？”
展昭伸手从旁边的笔筒里挑出一个长长的镊子，伸进鱼缸底部的石子里，很快就夹起了一枚黑色的东西，众人这才看清，那不是一枚石子，而是一颗子弹大小的圆柱形塑料胶囊。
“陈婕的死应该是计划外的。”展昭在白玉堂身边坐下。
“其实有两个案子，一个是黑夜惩罚者，另一个是影子杀手，只是彼此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白玉堂边说，边走到了花坛边坐下。
三人下了车，越过黄线，向里面走去。
白玉堂想了想，问，“猫儿，你怎么猜到死的是陈婕？”
“这么小的洞？”白玉堂皱起眉，“成年人怎么进去？”
两人正在分析，就见白驰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哥，找到些东西！”
白玉堂猛地想到那天晚上他抓杰杰的时候，他的胳膊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柔软异常。
白玉堂和展昭坐在理发店的沙发上看着杂志，两人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这家理发店的老板是两人的朋友，所以说话做事都比较方便。
“怎么了，猫儿？”
洛文给他们的视频，在蓝成霖哈哈大笑之后就停止了，但是这段却依然在播放。就见蓝成霖大笑之后，突然转回头，看巷子的另一边，没多久，从另一头走来了一个人，那人进入镜头，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白玉堂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不上复杂，就是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展昭突然说。
白玉堂将画面定格，招来了陈婕的手下，问他们见过这个人没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站起身跟着白驰走向陈婕的书房。
展昭盯着鱼缸看了一会儿，突然“啊”了一声，“驰驰，你是天才！”
白玉堂脸上一点吃惊的表现都没有，不动声色地说：“从刚才出警局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了，不用管它。”
众人面面相觑，就见大胡子仰起脸来看了看房间的内部结构，找了一张椅子站上去，轻轻地敲击着房顶的天花板。
展昭眨眨眼，看了看车后采用交替跟踪的两辆车子，问洛天，“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他倒是把自己打理得不错。”白玉堂挑挑眉，“没有大胡子，衣着也得体。”
“怎么说？”
“这就没错了！”欧阳春道，“蓝成霖是给塔伯当的内应，这人是塔伯的手下，两人又有来往。”
等到白玉堂忙完，展昭也走了下来，一脸的疑惑。
“小白你觉得这次的案子是不是很复杂？”展昭不答反问。
“怎么样？”白玉堂问。
手下们看了几眼，都说见过，这人经常在暗夜帝国里打拳，功夫很好，人也够狠，很多老大都想收他。
理去了那凌乱的胡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整洁干净的脸，虽然看起来不太年轻，但是五官确实很标准，非但不丑，还很有几分成熟男子的俊朗……看得展昭和白玉堂直点头，而且那张脸分明还和洛阳有那么几分相似，不承认是父子也难啊。
“头儿！”马汉和白驰正在和欧阳春研究案情，见白玉堂他们来了，连忙招呼众人过去。
“想起来了！”展昭道，“那天在废车场，抓住塔伯的那次，他的一个手下。”
“放心。”白玉堂也笑，“跟包局在一起可比跟我们在一起还安全。”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现场。
“找个厉害的人。”白玉堂冷笑道，“找一个保护自己安全的最后关卡……藏起一个保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只听自己的命令！本以为他可以保护自己，没想到藏起来的却是个要自己命的人！”
“嗯。”白驰也点头，“我好像也有些印象。”
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叫洛天吧，阳阳叫洛阳，你叫洛天，听着挺顺的。”
正在丧气，却听展昭道：“后面还有！”
白驰走到办公桌前，就见桌子上有一个小的金鱼缸，里面一条紫色的长尾金鱼，鱼缸底部铺满了彩色的石子，还有几条水草。
盘里有一段视频和几个文本，展昭先点开了视频。
“陈婕死的时间也很有趣。”展昭接着说，“正好是在杰杰被捕之后。”
大胡子一愣，似乎是有些为难，尴尬地说：“我……没念过什么书，名字，你们帮我取吧。”
“他是找到了可信的保镖！”展昭道，“被害者的别墅都不可能从外部进入，但如果凶手一开始就在内部呢？”
“好了！”理发师把已经被打理一新的大胡子推到了两人的面前，白玉堂和展昭抬头一看，都是一愣。
洛天扫视了众人一眼，低声道，“2-12-11。”
展昭点头，“那些书籍被仔细地逐本翻看过。”
白玉堂当即打了电话给之前的几个受害者，得到的回答是——那几个老大在被害之前都有一段时间很不安，不相信身边的所有人，但在死前的几天却恢复了正常。
“就等你们看过了之后把尸体抬回去了。”公孙带着展昭一起往楼上走，白玉堂没有跟去，而是叫过了陈婕所有的手下，挨个询问昨晚的情况，并仔细查看了整个别墅的地形。
“就刚才。”洛天回答。
“和洛文给的那段视频一样！”白玉堂道。
“可他是新来的。”白玉堂似乎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是在内部走动，怎么会不被人发现，而且又不引起其他人怀疑？”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小声说：“小白，他们可能会有些动作。”
“不用担心。”展昭道，“我出来前叫蒋平带阳阳去包局那里了。”
“谁？”白玉堂回头问他。
“手法和其他的几起案件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陈婕的书房里，有明显被翻过的痕迹。”
打理已毕，三人上车，向陈婕的别墅驶去，一路上展昭问了大胡子许多问题，都是一些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白玉堂虽然不太明白展昭的意思，但这猫问问题一定有他的原因，说不定又有什么线索了。
“对！”白驰也一拍脑袋，“就是他！”
“搞什么鬼？”白玉堂微皱起眉头。
将东西夹出来放到桌上，展昭捏住两头轻轻一拧，那枚胶囊一分为二，里面是空心的，放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袖珍u盘。
“不错！”白玉堂点点头，张开嘴想说话，又觉得有些为难，笑道，“给自己取个名字吧，总叫大胡子，感觉怪。”
“嗯……”洛天想了一会儿，“就是会心慌，感觉有危险，每次都很准。”
众人脸上都显出欣喜之色，展昭跑下楼拿来了自己的笔记本，开机后，将u盘插了进去。
展昭听完就明白了，问白玉堂，“小白，那些死了的老大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去暗夜帝国里看格斗……看格斗的目的是什么？”
在距离陈婕的别墅不远的地方，洛天突然对白玉堂说：“有人跟着我们。”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杰杰……但是事情又都围绕着大胡子，洛阳等为中心展开，这彼此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一切都已经渐渐明朗，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只要抓住一根主线，其余的麻烦就都会迎刃而解，但这跟主线究竟在哪里。
那是个穿着黑色西服的成年男子，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看不清长相，但是从卷曲的棕色头发和身形判断，是个外国人。
“我想先看一下现场。”展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