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童谣
下意识地转脸看身边的白锦堂，白驰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却在转过头后愣住，就见白锦堂手拿着枪，睁大了眼睛呆在那里，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白锦堂接过枪，拉开保险栓，静静听着后方的动静。白驰略有吃惊，刚才白锦堂的那几下，显然是对枪支很熟悉，他不是警察，怎么这么熟悉枪的用法呢。
白驰挺了挺身子，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你等公孙呀。”
……
“噗……”白玉堂咖啡喷了一桌。
白玉堂抽了口凉气，一把将展昭压躺下，正想饱餐一顿，却听传来了两下敲门声，紧接着门一开，阳阳探进个头来。
“嗵”地一声巨响传来。
展昭白他一眼，想了想后，就笑起来：“用完？你能行么？”
“哎呀，死耗子你干嘛！”
抬眼望去，果然见一个人正单手插兜，随意地靠在车上抽着烟——是白锦堂。
推开门，就见白玉堂正架着腿坐在桌边喝咖啡看报纸，桌上放着早餐，而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
白玉堂好笑：“干嘛要藏起来？”
再看床上，就见展昭一脸温和的笑意，边整理衣服边一本正经地问，“阳阳，怎么了？睡不着啊？”
白玉堂无奈地站起来，走过去关了灯，四周瞬间暗了下来，片刻后，就听……
白锦堂又点了点头，拿下嘴里的烟，问：“手术还有多久？”
展昭习惯地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拿了过来，打开，就见是白锦堂来的电话。
展昭松了口气，回头看看躺在床下的白玉堂，刚才太急了，一脚就把他踹下去了。
“猫儿。”
“唔……嗯嗯～～哎呀”
“你不认识？”白锦堂更加疑惑。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正在不解，突然听手机里传来了“呯呯”几声枪响。
虽然警队规定枪是不能随便给人的，但白驰还是没有犹豫地把枪交给了白锦堂，因为他明白，这个时候枪给他，比给自己有用。
“那被看见多不好！”展昭嘀咕着，转脸瞟了一眼白玉堂光溜溜的上身，心说，这耗子身材真好，倒三角，腿长腰细，还有胸肌腹肌，讨厌！
白驰摇摇头：“不知道。”
“哦……那我再去睡，晚安。”说完，关上房门回去睡了。
“什么声音？”白玉堂有些摸不着头脑，展昭也皱起了眉，“这是一首意大利语的童谣。”
“小白。”展昭伸脚戳了戳白玉堂的肚子，“关灯！”缩回脚，盖被子睡觉。
走到白锦堂身前，白驰抬眼看了看，小声叫人：“大哥。”
“就这么扔了多浪费啊？”白玉堂凑近，亲了一下展昭的耳朵，“不如我们用完吧……”
白玉堂低头看看，有些纳闷：“我刚洗完澡，你要我穿哪样？”
“昨天那个大胡子，他说话没有问题啊！”展昭洗漱完回到桌边，端着阳阳递上来的牛奶喝了一口，咬一口三明治——好吃啊！伸手赞许地摸摸阳阳的脑袋。
“也就是说他找地方做过手术了。”白玉堂放下手中的报纸道，“不管是去的医院或者是私人开的刀，总归是一条值得一查的线索啊。”
“早餐是洛阳做的。”白玉堂收起报纸对展昭眨眨眼，“这小子可是比你能干多了，这样好，以后多一个人喂你！”
“猫儿，你可别后悔啊。”边说，边凑上去亲展昭的脖子。
展昭气呼呼转身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没多久，又含着牙刷跑出来，“小白，今天大胡子是不是要做手术？”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白玉堂略皱起眉，昨晚疯得够晚的，今天诚心让这猫多睡一会儿，怎么这么早就爬起来了？
阳阳扫了几眼，发现白玉堂没在房里，有些奇怪，“我就看看你们在不在。”
正在纳闷，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哼歌声。
良久，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但是隐约传来了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哼歌。
“你竟然踢我下床，看我怎么收拾你。”
※※※
硬着头皮走过去，白驰心里咕咚咕咚打着鼓。他和白玉堂已经混熟了，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但是和白锦堂见的次数不多，而且对于这个几乎被白家人作为禁语，从不提及的大哥，他还真是有几分畏惧来着。
“现在阳阳在这里，你收敛点。”展昭说着，指了指床上的盒子，“这个藏哪里？”
白驰拿着电话，就觉得身后的哼歌声一点点靠近，这时，白锦堂猛地一拽他，闪到了车尾。而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已经击中了刚才两人呆的地方，白驰也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开枪人的样子——是大胡子？不对，有些像，但又好像不一样！
白驰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哼歌声，但注意一听，发现没错，果然是有人在唱歌，而且哼的……像是一种外文歌，不是英语。
白玉堂仰着脸躺在地毯上，身上是盒子里的“情趣”物品，洒了一身，正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脸的郁闷。
白驰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白家大哥那高挺的鼻梁在光线的作用下，印在半边脸上的阴影，完美的侧面。白锦堂和白玉堂是很有几分相像的，只是感觉却完全不同，若硬要说区别的话，白玉堂是俊美，白锦堂是英俊，感觉……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白驰正在品评，却见白锦堂转过脸来，有几分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快了吧！”白驰抬手看表，“说是十点就完，现在都九点半了。”说话间，白驰注意着白锦堂的神情，就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什么不快。
三人闷头吃早饭，阳阳突然问：“昨晚是不是地震了？感觉床在晃。”
“玉堂！”展昭刚喊了一声，就听白玉堂道，“抓紧了！”
“嗡嗡”的震动声响起，白玉堂看了眼身边的展昭，“猫儿，看看是谁。”
白驰伸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白锦堂才猛地回过神来，随后深深皱起眉，一脸的严峻。他掏出电话来轻轻按了几下，接通后，交给白驰，并示意他别出声。
“偏摸！”
白锦堂点点头，也不说话，叼着烟，伸手拍了一下白驰的背，像是让他抬头挺胸。
“后悔什么？”展昭笑嘻嘻地抬起下巴，贴着白玉堂的脸颊轻轻蹭了蹭。
随后就是一长串的忙音。
“我好想在哪儿听过这个歌。”身后的洛阳突然回答。
“对。”白玉堂点头，“我们待会儿直接去医院，今早公孙跟去了，说要去看看那变声器是怎么样植入的。”
“不要摸那里！”
车里的展昭和白玉堂，包括身后的小洛阳都是一愣。
白锦堂侧对着白驰，似乎是在发呆，一根烟夹在手中。
白玉堂一愣，就见展昭斜着眼含笑瞅着他，睡衣领口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展昭一愣，想起来刚才阳阳是睡着了被抱进房间的，可能醒过来发现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所以就来看看。
“呀……”
白驰一头雾水，刚反应过来，就听“呯”一声响，随后，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冒着黑烟的窟窿……刚才要是白锦堂不压他一下，应该就被射中了。
等他洗晚澡回到卧室时，就见展昭正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个盒子发呆，白玉堂一看那盒子就差点喷了，那是上次大丁小丁送给他的所谓“情趣盒”。
“猫儿……这么主动？”白玉堂边擦着头发边走到了床边。
白驰生性对这方面特别敏感，以为是白锦堂烦他了，就赶忙道：“那个，我先上去……”说完，转身就想走，不料后脖领子被白锦堂一把抓住，没等他叫出声来，就被一把按蹲下，躲到了车后。
“嘘……小心阳阳听见哦。”
就在这时，一声响另的刹车声传来，就见白玉堂那辆银灰色的跑车横向冲进了停车场。
展昭刚要开口回答，就见小洛阳围着白玉堂平时惯围的围裙，拿着个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一抬头看见展昭了，就乐呵呵地回去又拿了一份早餐。
“是大哥。”按下接听键，“喂？大哥？”
……次日清晨，展昭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全身酸痛，“死老鼠，疯耗子！”
白驰脸立刻通红，被发现了，自己呆呆站这里偷看半天了。
展昭抬头，见白玉堂光着上身，下面围着一块大毛巾……“死老鼠，你怎么穿这样？！”
白锦堂并没有开枪，而是带着白驰躲到了停车场的石柱之后，低声问他：“什么人？”
“咳咳……”展昭杯牛奶呛到。
洛阳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白玉堂把他抱进客房里，盖上被子关了灯，才小心翼翼地退了门外。
“吃完就去！”白玉堂看看表，“十点左右手术就能做完！”
白驰拿着电话，看到显示屏上拨通的，是白玉堂的号码。
“嗯。”展昭点点头，问白玉堂，“还有那个他说的哥哥弟弟……我想问一下大胡子。”
白驰开着他的那辆金龟子到了医院的楼下，停好车，拿着刚才公孙打电话要他拿来的资料，兴匆匆想往医院大楼跑，却被不远处停靠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吸引了注意力，这车子眼熟。
……
“怎么回事？”白驰转脸，就见白锦堂轻皱着眉，侧耳听着车后的动静，边伸手过去，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