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异凶案
白玉堂和展昭下了车，那女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她率先开口说：“我叫秦萌，被杀的吴强是我丈夫。”
“北区的老大吴强也死了。”卢方道，“刚接到报案。”
等车子开远了，从停车场顶部那些纵横交错的金属管道间，探出了一个脑袋来，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停车场出口的方向。
随着一束黄色光芒的射出，众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就见台灯的光束在对面的墙壁上，形成了一个黄色的光圈。而最为诡异的是，吴强的尸体，因为角度和光照的关系，在那面墙上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影子，他垂在身侧的手形成的影子，正好握住粘在墙上的那把枪……连手指，也都刚好按着扳机。
“等一下。”白锦堂摆手微微一笑，“未必和我们有关，不用理他！”
“一个人……”白玉堂微微皱眉，“一闪就过去了。”说完，他打开车门下车。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
“没错！”展昭点头，把照片指给白驰看，“款式虽然不一样，但都是便宜货……是凶手留下的。”
“公孙。”白玉堂突然抬头看他，“你为什么在警局里晃来晃去时，都一直要穿着白大褂？”
展昭也环视着四周，“不见了？关键是，这里是警局的停车场，门口有守卫还有监控，他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问展昭：“你觉得呢？”
……
公孙走过去给吴强做简单的尸检，“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到今天凌晨，头部中枪，射击的距离非常近，皮肤周围有烧伤……应该是按住头部开的枪。”
展昭则站在死者的办公桌边发起了呆，良久，他回头问秦萌：“这个台灯……和周围家具的风格显得很不相配。”
展昭耸耸肩，“说不准，有些是枪击，有些是刀……不过死的都是些小混混，死的时间也都是在午夜的时候。”
展昭拿着资料边看边跟着大家往外走，问走在身边的白玉堂：“其他三个区杀的都是老大，只有东区死的是老二……为什么？”
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白玉堂突然“咦”了一声，转身向后望去。
“小白，后面好像有字！”展昭伸手翻过照片……就见照片后面用红色的记号笔写着几个字——黑夜惩罚者。
弯腰拾起那张照片一看，两人都愣住——就见那张照片的背景是夜晚的街道，街上站着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正是昨晚去看演唱会的展昭和白玉堂，而且地点，明显就是昨晚那个小混混被杀的巷口。
“大家能不能都先退出去？”展昭突然说。
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真说不准这凶手算是犯罪呢，还是算为民除害？”
“那个有一定的规律。”白玉堂翻看着旧资料，道，“每隔一天，同一个街区，同一时间……想不把他们联系起来都不行。”
“我不确定，但衣着身形有些像……”白玉堂环视着四周，停车场的内部是封闭的，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猫儿，他刚才就闪到了这根立柱后面……但是现在不见了。”
吴强是死在自己别墅二楼的书房里的，和其他被害者的死法一样，人坐在椅子上，头部中枪，身后的墙上粘着一把手枪。
白玉堂有些混乱，“只是一闪而过……猫儿，记不记得昨晚在体育馆外撞见的那个怪人？”
两人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窗帘怎么那么厚？”白玉堂来到窗边，看外面的情况。
公孙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晃晃悠悠走进来，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枪击案？”不解地又拿起了另外一份，“这些案件有什么联系么？”
“小白？”展昭看了看白玉堂，“你刚才看到谁了？”
“也就是说，吴强是自己开的枪？”秦萌摇头道，“不可能是自杀！他最怕死，怎么会自杀？！”
“黑鱼、老洪、郑培……”白玉堂看了一眼文件，“西区的老大，东区的老二，南区的老大……都让人杀了！”
包拯走进了会议室，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皱皱眉道：“有案子。”说完，把手上的文件交给了白玉堂。
“应该没有。”
次日清晨，结束了三日休假的sci众人回到警局，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展昭和白玉堂正坐在会议室里，桌上铺了大量的文件。
“自己握枪也不一定是自杀。”展昭环视了一下房间，指着墙边的窗帘道，“你们进来时，窗帘是拉开的，还是关上的？”
白玉堂走到了墙边，看粘在墙上的那把手枪，就见手枪是用一种类似玻璃胶的透明物质固定在墙上的，枪口朝下，差不多与地面呈60度角。
展昭伸手，把台灯的插头插|进写字台边的插座里，然后，伸手打开了台灯……
“东区的老大陈婕是女人。”白玉堂关上车子。
“就是说在特定的人群里面随机地选择被害人了……”公孙摇头，“这种案件，会掺杂许多的意外受害者，很难明确地定位。”
“头儿！”远处的众人已经都上了车，赵虎探出脑袋来对着两人喊了一声，“怎么了？”
展昭盯着台灯看了一会儿，又拿出其他几件案子的现场照片，比对了起来。
“你看！”公孙指着死者垂在身边的手道，“他的手指很怪……食指伸长呈钩形，另外的四指曲起，呈握状～～像是……”
众人有些不明白展昭的意图，白玉堂对众人点点头，也转身想向外走，就听展昭说：“小白，把窗帘拉上！”
“可惜时间拖得太久了。”展昭道，“现在的这些案件，时间不定，地点也不定……可能是凶手转变了犯案的手法，也可能彼此之间根本没有联系。”有些颓丧地把文件放回桌上，“这样根本没法定案，也没法查。”
众人都沉默了，良久，公孙道：“死者的手指僵硬，无法掰开，如果是死后形成的话，可以轻易弄回原状，所以是死前造成的。”
白锦堂有些意外，放下手上的文件，“尤金来这里干什么？”
公孙抬抬眼镜看看两人，笑得有些诡异，低声说：“在解剖的时候，不是都要穿的么。”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这样平时也穿着，让我感觉很有气氛。”说完，笑嘻嘻地转身走了。
“怎么了？”展昭走到公孙身边问。
“握枪的姿势。”白玉堂走回来，接着公孙的话说。
秦萌肯定的说，“对！我老公平时很注重品味，像这样的塑料台灯，他是死也不会用的。”
“走，我们去看看。”白玉堂吩咐众人出动。
白驰有些好奇地凑上来，“前几次案件好像也有台灯。”
“不过那些黑帮的竟然会来报案，这也有够奇怪的了”马汉笑了笑，“这种状况一半不都是私了的么。”
白锦堂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几份商务报表，“轰”的一声，双胞胎冲了进来。
“他平时都会在这里找手下谈事情，所以需要厚实的窗帘。”秦萌苦笑，“吴强胆子很小，房间的设计都很重视安全，避免有人对他下毒手，我不觉得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
……
展昭听了也抬起头来说：“是啊，这个问题我也很久之前就想问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还是回身拉上了窗帘。随后，众人都退到了门外，又听展昭说：“把所有的灯都关掉！”马汉和赵虎将走廊和书房的灯都关了，随即，四周立刻暗了下来，书房里几乎已经是一片漆黑。
“怎么了？”放下资料，展昭也回头往他看的方向望去，“看到什么了？”
“这个凶手神不知鬼不觉就干掉了三个黑帮老大。”包拯表情严峻，“最近各地都很不太平，不是争位子，就是火拼。”
“咦？奇怪！”正在专心尸检的公孙突然皱起了眉。
“也就是说，凶手不杀女人。”展昭点头，“还挺绅士。”
“老大，要不要……”
展昭无奈耸耸肩，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具体又抓不住，正在困惑，就见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包拯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几份文件。
“死法都是一样的。”展昭拿起几张照片说，“看，枪在墙上……不过不是昨天那个警员说的钉上去的，更像是粘在上面的。”
秦萌看着展昭手指的那盏台灯，点头道：“这不是我们的。”
展昭有些好奇，也下了车，两人往停车场的深处走去。到了停车场尽头的一根立柱前，白玉堂伸手将展昭拦住，他快速地转过立柱，就见柱子后空无一人，只是地上放着一张照片。
不解地摇摇头，白玉堂又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是恶作剧还是别的什么？”
“大概是因为害怕。”展昭低声道，“谁都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而且，凶手如果抓不到，就算抢到了老大的位置，也坐不安稳。”
点点头，白玉堂把照片收进上衣口袋，和展昭一起走回车里，发动了车子驶向案发地点。
沉默了半晌，秦萌突然大笑了起来：“真是荒唐，是我老公的影子，把他自己给打死了！”
揉揉太阳穴，白锦堂无奈，“你俩以后进来前，先敲个门怎么样？”
“什么来了？”白锦堂被他们说得一愣。
“什么？”众人都惊诧地望向他。
秦萌道：“是拉开的。”
“是他？”展昭惊讶。
“那之前那个黑夜惩罚者……”展昭转脸问白玉堂，“为什么定性为连环杀人案？”
“今天收到消息。”小丁有些急切地说，“尤金昨晚入境了。”
白玉堂回过头：“你是说，台灯不是原本就有的？”
这时，sci其他的成员也走了进来。
双胞胎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往日的促狭，而是难得的严肃：“大哥，来了。”
这时，卢方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道：“又死了一个。”
警车驶进北区，停在了一幢别墅前，有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穿着黑衣，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不少人。
展昭微微一笑：“可能是有人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吧，不用理会，先去查案子。”
“猫儿。”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转脸叫展昭，“用中文给我解释一下他说的‘气氛’是指什么？”
“先带我们去看看现场吧。”白玉堂点头，示意秦萌前面带路，众人一起上了楼。
白玉堂收起资料说，“现场没破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