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动机
※※※
公孙的验尸报告里清晰地写着：田中死于摄入“洋地黄”过量，导致心脏功能紊乱，属于慢性中毒身亡。这洋地黄是一种常见的药物，医学上专门用来治疗心脏病。而偏偏多种植物中都含有洋地黄的成分，就连普通的盆栽里都有，没有心脏病的人如果长期服用洋地黄，就会中毒而死，死状和心脏病突发的猝死一样。由于这种毒药要求的服用周期很长，所以下毒的人必然是死者身边的人，展昭和白玉堂才会怀疑莫里斯，这回，真的是人赃并获了！
“你想干什么？！”怒吼一声，这次着急了也没结巴。
※※※
“你怎么了？”白驰有些着急地靠近，赵桢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你再等……”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桢拉着衣领拽了下去，眼神相对，脸也离得很近，赵桢低声说：“我有些难受。”
柜子里的白玉堂和展昭已经不行了，忍笑忍到肠子都疼了～～那个难受啊！！
白玉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危险——怎么那莫里斯对你好像还蛮有些好感的么。
莫里斯看到白驰，原本就已经失控的情绪变得更加狂躁，他紧紧盯着白驰看了一会儿，随后低头问赵桢，“我实在是看不出他有哪里好，你要是看上他那两个哥哥，我倒还可以理解，至于他……”边说，边伸手整理赵祯的头发，“他实在是配不上你。”
柜子里，展昭和白玉堂眼光一闪——露出马脚了！！
“呵呵”莫里斯一脸的嘲讽之色，“祯……他说他不喜欢你……”
白玉堂一把搂紧他——肯定是你太引人注目了……以后不准对着别人笑！——低头啃脖子。
……良久，柜门缓缓打开，就见展昭和白玉堂一脸尴尬地站在里面，对白驰笑得那叫一个难看～～～
见里斯本制住了莫里斯，白驰才长出了一口气，收起枪，快速走到赵桢身边，问：“你没事吧？”
“难……难受？”白驰慌了手脚，莫里斯给赵桢吃的……该不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白驰满脸通红，“你……你要不要喝些水……嗯……”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柜子里的展昭和白玉堂良久才反应过来，展昭猛地拽住白玉堂的衣袖晃啊晃——好可爱啊！！我也想要！养一只吧！！！
随后，听到了莫里斯的声音：“白驰？你就那么喜欢他？”
看看赵桢又看看柜子……
展昭忍无可忍，狠狠踩了他一脚，白玉堂猛地让开，头正好撞到了衣柜顶……“咚”地一声。
白驰听了莫里斯的话，倒也没什么特别激动的反应，“你说什么呢？快放开他……我看他很难受的样子，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伤不伤身体的？！”
白玉堂耸耸肩——这个莫里斯的确是挺变态的，不过那句话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
白玉堂把枪拿出来握到手中，却对展昭摆摆手——他要做警察，就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这种情况。
赵祯本来已经忍到极限，准备起来痛揍莫里斯一顿了，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依然是一副全身无力意识模糊的样子。
展昭示意他继续往下听。
白玉堂略带疑惑地想了想，恍然大悟——集团犯罪，凶手都是助手——一样的作案动机！！这样一来，那天他和展昭的假设就都得到了证实。兴奋得不行的白玉堂把头埋在展昭的肩颈处蹭——猫儿，你是天才！！！
白驰看看柜子里的两人，又看看沙发上的赵桢……
大家这才想起来，里斯本是头成年非洲狮，别说一个人，牛都能咬死！！幸好它听话异常，只是对着莫里斯的脸来了个标准的狮子吼，腥檀的气息喷在莫里斯的面孔上，白森森的獠牙，血红的口腔……
展昭不敢出声，但是白玉堂折腾得他双腿发软，真是又气又急～～
赵祯的回答则是：“是啊，他多可爱～～～”白驰脸上开始冒蒸汽～～死赵祯，胡说八道！！但是，他也听出了另一个声音是莫里斯的，回想起之前对莫里斯的那种奇怪感觉，白驰警惕了起来，他没有敲门，而是趴在门上听……赵祯的声音有些奇怪……
白玉堂疼得直呲牙，不甘示弱，低头含住展昭的耳朵，展昭另一只手也揪住白玉堂手背的皮肉，拧～～～咬牙，掐死你，死老鼠！！
柜子里白玉堂和展昭再一次呆住——这真是白驰？小兔子发威啦！！
柜子里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出去，却见赵桢偷偷对他们摆摆手……
“嗯……不过也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了。”白驰强调，“算一般喜欢吧……我最喜欢是哥哥他们和sci的人……嗯还有家人和大丁小丁……还有里斯本……还有……”
白玉堂也有一些心动——是挺威风的啊～～这才是男人该养的宠物么～～回去跟包局商量商量！！
展昭有些神秘地对他笑笑——你再想想，还有更大的收获。
白玉堂对展昭挑挑眉——行啊！猫儿，抓住了一个了！！
白驰的出现，不止惊了柜子里的展昭和白玉堂，更惊了沙发上的莫里斯和赵祯。
柜子里的展昭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这就是关键啊！！
赵祯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心说——你个小兔崽子，我还比不上你见过一面的猫？！看我待会儿怎么折腾你！气死！！
莫里斯的手指放到了扳机上，白驰也是紧紧地盯着他，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先行动，就在这时，就听门口传来了一阵动物的低吼声，莫里斯微微地一愣神……白玉堂眼神一闪，轻轻说了一声——就现在！
展昭也摇头……这小东西不愧是白家人，气死人不偿命！
莫里斯冷笑，“你知道了也没有用。”说着，低头对赵桢说，“你再等我一会儿，我解决了他，就带你回法国。”说完，他下了沙发，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枪。
“谁……谁在那里？！”
白驰任赵桢吻着，越吻越觉得不对劲～～赵桢的动作，双手的力道～～不像没有力气的样子啊，反而按住他后脑和搂着他腰的手，有力得很呀……
“呀啊～～～～～～～”
进门一看就傻了，莫里斯正把赵祯压在沙发上，那架势～～～～～
……白驰愣了有那么十秒钟，一脸认真地说：“那个，你不要误会，我不喜欢他。”
朝展昭做了个鬼脸，白玉堂把枪收了回去——你猜，白驰会不会打中我们？……随后又瞥了一眼展昭腰间的佩枪——猫儿，要是你的话，肯定能准确无误地命中莫里斯以外的全部目标！！
随着一身响亮的野兽吼叫之声，里斯本不知何时已经从门外闪了进来，咆哮着冲过来，扑倒了莫里斯，前爪按着莫里斯的肩，张开了它那张血盆大口。
白驰隐约听到赵祯说：“叫白驰来给我煮冬瓜排骨汤……”，于是，脸就红了，心说他怎么知道我要来煮汤……转念又想起来，赵祯是在和别人说话？
白玉堂从柜子里出来，看了看一脸沮丧，一身冬瓜排骨的赵桢……伸手拍他肩膀——辛苦你啦～～
晃晃悠悠来到赵祯家门口，掏出钥匙……自从赵祯的管家死了以后，白驰就发现赵桢其实是一个极度不能自理的人，再加上前段时间他手又受了伤，生活都是白驰来照顾，所以就索性把钥匙给了他，因此白驰习惯了开门就进……话说回来，白驰好几次发现赵祯忘掉关大门，还好有里斯本在，估计就算有小偷进去了也得被吓得屁滚尿流跑出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桢用力地向下一拉，白驰再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双唇相贴……
莫里斯微微一愣，随后恼怒地吼：“我怎么可能给他吃伤身体的东西？我比你爱他十倍！”
柜子里的白玉堂抓着展昭腰的手猛地紧了一下，惊得展昭差点叫出声来。
两人对视一眼——他想干嘛？？
可是……展昭还是有些犹豫，却瞧见赵桢对两人眨眨眼，轻轻摊开手。
莫里斯一点点向白驰走去，拉开枪的保险栓，冷笑：“你拿着枪的样子真是糟糕！”
展昭气得磨牙——他说的是两个哥哥，两个！！人家对你感觉也不错好不好？！
就这时，衣柜里传来了“咚”地一声响～～白驰猛地弹了起来，拿手背擦着嘴，看看赵桢，又看看衣柜……
白驰并不为他的话所动，“你跑不了的，放下枪，跟我回警局！”
打开门后，就看见里斯本趴在客厅里，白驰觉得奇怪，它不是一直赵桢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的么？
与此同时，白驰扣动了扳机，枪响后，子弹呼啸而出，准确地击中了莫里斯的肩头，莫里斯手一松，枪掉落到地上，他也惨叫一声，捂着肩膀跪倒在地。
白驰一看赵祯的样子就明白了，狠狠瞪着莫里斯，“你给他吃了什么？”
随后，是“哗啦”一声桌椅倒地的响声和莫里斯神经质的叫声，白驰急了，赵祯会不会有危险？转了几下门把，门没有开，白驰也不敢叫门，生怕里面发生什么意外，索性掏出枪，打坏门，闯了进去。
……
白玉堂和展昭惊喜地对视了一眼——不错啊！！
白驰赶紧上前两步，刚想踢开地上的枪，却见莫里斯猛地扑了上来，白驰一惊，连忙后退了几步，举枪还想射，就见身边白影一闪……
就见赵桢有些无力的对白驰伸出手，“白驰……过来……”
回头瞪了白玉堂一眼——干什么你？！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松了一口气……就见赵桢的手里，有一把子弹——莫里斯拿着的，是一把空抢。
白驰也被莫里斯的话惊到了，“你……是你杀了田中？！”
柜子里展昭看得满脸通红——这算什么状况……
赵桢猛地明白了展昭要他激怒莫里斯的目的，是为了找动机……“所以你杀了他？”
展昭连忙去追。
白驰本来只是想来给赵祯做一顿他喜欢的冬瓜排骨汤喝，虽然嘴上肯定是死也不会说出那句“谢谢”来，但是，总要表示一下吧，自己平时对他那么凶，他还处处为自己考虑……
莫里斯瞪大了眼睛，吓晕了过去。
“为什么？”莫里斯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他不解地看着白驰，又低头看看赵桢，“为什么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都得不到，有些人连一分心思都没用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白玉堂却笑嘻嘻凑上去——猫儿，我们也来？
柜子里白玉堂把脸埋在展昭肩头闷闷地笑……这小东西不愧是这猫带出来的，气死人不偿命！
骂完人，冬瓜也砸烂了，白驰眼睛湿乎乎，转身就往门外跑。
展昭气得脸都白了，白玉堂偏偏提到了他的痛楚，旧愁新恨凑到一起了，展昭伸出两根指头，狠狠地夹住了白玉堂手背上的皮，拧～～～
“别咬他，里斯本！”白驰大叫了一声。
莫里斯伸手轻轻拽住赵桢的衣领：“你都看不到我的努力么？我从小就喜欢摄影的，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拍人物，那是因为我只想拍你……去非洲，拍动物、风景，好几次都差点丧命……但是呢？我只能做田中的副手。他靠什么？只是做些噱头来吓唬人，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宣传，他甚至连照相机的功能都不能完全掌握～～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我做他的助手？凭什么？！”
展昭一惊，示意白玉堂——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白驰有危险怎么办？！
随后，白驰从菜场卖冬瓜给他打八折顺便附送三根葱的阿姨，一直说到自家楼下传达室里每天帮他拿报纸的老爷爷～～～～警局的那几条警犬，还有只在白玉堂家里见过一面的那只胖得要死的猫咪鲁班……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才轮到赵祯……
如果说上次看见鹰王，白驰叫了一整年份的惊叫，那么这次，就是两年份的～～～拿起手上一直提着的冬瓜和排骨，猛地向赵桢砸去，举起冬瓜狠狠拍～～“坏蛋！你们都是坏蛋，我讨厌你，你最讨厌！！！”
……莫里斯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你没有证据……祯……洋地黄随处可见！”
走到工作室门前，轻轻一推，门竟然是锁着的……这可奇怪了！赵祯是连大门都不记得锁的人，怎么可能锁工作室？！正想敲门，却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