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序曲
小白驰现在在干什么？他正在展昭的办公室里，逗孔丽萍的小宝宝。
“赵桢认识那个人……”展昭想了一会儿，“而且那人对他应该还很重要。”
“的确。”白玉堂点头，“他的那双手，可是很值钱……而且～～我觉得白驰会受袭击，大概也是应为赵桢。”
白玉堂笑而不语，“你俩接着说。”
“唉～～”王朝叹了口气，“这两个小子，也不知是该说他们可恨啊，还是可怜。”
半个多小时后，展昭容光焕发地出来，里面的小宝宝大哭不止～～小白驰抱着宝宝哄啊哄，还在里面大叫，“哥，以后不准你再靠近宝宝！”
“他最多不说话，总不至于揍你吧？我家老头可是动手不动口的～～不过话说回来……”白玉堂看看展昭，“我从小就觉得你家老爸对你好像特别严厉～～”
“诺，你想，如果白驰遇袭是因为赵桢，而赵桢的举动，似乎是传递了一种信息……”展昭揣测着赵桢的心理：“我知道你是谁，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能伤害这个人，伤害他，就等于伤害我。”
展昭发呆，“他要是肯揍我就好了，从小到大都是漠不关心，连看都没多看过一眼。”
“没错！”展昭点头，“在古代欧洲国家讲的拉丁语里，radix pedis diaboli是‘魔足之根’的意思，是一种毒药，通过燃烧来释放出有毒的气体，影响吸入气体的人的神经——吸入得越多、越久，就越危险，轻则疯，重则死，而且，死状极惨。”
展昭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和白驰一起逗小孩，边逗边随意地聊了起来……然后，门外的众人就听小宝宝开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白玉堂摘掉耳朵里塞着的棉花，问展昭：“猫儿，你是问话还是虐童？！”
孔诚十三岁那年，隔壁的邻居收养了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就是徐佳丽～～两个人就是在那时相遇的，青梅竹马地一起长大，但是四年之后，徐佳丽却离奇地死了。
“呵～～”展昭笑了笑，“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radix pedis diaboli制剂？”
展昭考虑了一下：“确切地说，这个魔法阵图，就是这个案件的radix pedis diaboli，它是凶器，是工具，但是，改变不了它本身有剧毒这个事实。”
“嗯～～”展昭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对赵桢重要的，与其说是那个人，不如说是白驰。”
“没错，小家伙肯定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现了什么。”展昭摸摸下巴，“解开这个案子的钥匙……就在他身上。”
“别傻了，他只是比较严肃而已。”白玉堂见展昭脸上淡淡的，连忙安慰。每次一讲到他爸的问题，他就会变得闷闷不乐～～话说，小时候的展昭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大人们都非常疼爱他，唯独他的亲生父亲，看起来根本不在乎他，白玉堂总觉得展昭可能不是他爸亲生的，但是两人长得却又非常像～～由不得你不信……
“魔鬼的足跟……”白玉堂说，“福尔摩斯里有。”
展昭拍拍他肩膀：“你去问话的时候，文叔支支吾吾，可能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案子是卫永干的，也说不定～～”
两人都非常的合作，几乎是有问必答。
孔诚当时逃得慌不择路，就在这时，有人把他拉进了一个隐蔽的弄堂里，七拐八拐的，就甩掉了追他的人。
由于多年研究魔法阵图，孔诚就突然冒出了用魔法阵图来给徐佳丽报仇的想法。
“那次我在飞机上就发现了。”白玉堂自顾自地说，“绝对的高手。”
“没错～～”展昭摇头叹息，“古老文明都有他自身的神秘与不可思议之处，禁忌～～不是轻易可以接近的，这或许也可以变相地解释，为什么真正的魔法凶手杀了那么多人，说不定他自己也是诅咒的受害者～～就像孔诚和卫永一样，太过深入地关注这个咒符，而自己也身陷其中无发自拔……”
“哈？！”展昭一惊，有些别扭“干吗要问他啊？”
“你的意思是，这个图就像是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白玉堂问。
“你想说什么？”展昭看着白玉堂问。
展昭笑嘻嘻：“小白，小孩子软趴趴的，又不会说话，真好玩～～”
“不过，展博士。”张龙突然说，“我总觉得卫永和孔诚的精神状态似乎是有一些不大对头啊！”
“嗯～～”展昭靠在车窗上，“现在暂且不管了吧，等这个案子结了，有空问问他们。”
“哪里好说话了？！”展昭咧嘴，“他那么严肃，我跟他也没聊过天，突然去问，多怪啊？！”
自从今早小白驰见到小宝宝的第一眼开始，众人就惊奇地发现，两人真是太合了～～～
把宝宝抱进办公室之后，大家就听见一大一小两人一直都在笑，门外众人好奇，莫非白驰天才到可以和婴儿对话？？
他先用“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借口，骗出了张真真，把她杀死在教室里。随后，又盯上了孔丽萍，他跟踪她，来到教室，第一次被警卫打扰，就是那天说闹鬼的那个。第二次，他又跟去了工地，也就是那天我们在工地跟丢了的那个人。
“你是说……”展昭微微皱眉，“赵桢是故意放那人走的？”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里，都笑了：“他就是在那里遇上了卫永是不是？”
之后的十年里，孔诚一直都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不断地搜集有关魔法阵图的资料，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给徐佳丽报仇——也可能是天意，孔诚机缘巧合地成为了沈氏集团的律师，而且还得到了沈潜的重用。～～直到有一天，孔诚无意中听到了沈潜与沈灵之间的争吵，才了解了当年事实的真相。
“你还记不记得，赵桢给我们介绍这种图的时候，说它起源于古老的部落诅咒？”展昭说，“我那天让公孙帮我统计孔丽萍身上伤口的个数，发现每次都是13的倍数。”
耸耸肩，白玉堂似乎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原来如此～～魔鬼的足跟啊～～真是贴切。”
“她家的图画就是13的倍数。”白玉堂说，“那个图会让人变得狂暴！”
“对了～～”白玉堂突然说，“要不然你去问问你老爸？”
四人边走边谈，张龙和王朝向白玉堂展昭简要地讲了审讯的结果。
“什么东西？”王朝和张龙对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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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白玉堂哭笑不得，“不说宝宝了，问得怎么样？看你那么得意，有收获了吧？”
“哈～～”王朝和张龙对视了一眼，“神啦～～你俩怎么会知道？！”
那个救他的，就是卫永。卫永早先看了报道，知道张真真的案子不是真正的魔法凶手所谓，但是，很快发现杀孙倩的是真正的凶手——那个毁了他一生的人！所以，他燃起了重新抓住他的信念。
王朝和赵龙接着汇报。
“对啊对啊！”王朝也点头附和，“总觉得这次案件的那几个参与人，孔诚，卫永，李絮，包括那个沈潜……都神叨叨的，不是很正常。”
白玉堂笑了笑：“我不敢肯定，不过，他受伤的话，就有很好的借口，抓不到那个人～～”
开车从公墓回警局，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展昭：“猫儿，你觉得赵爵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包局？”
回到sci的办公室，白玉堂整理报告，这次案子已经破了大半，接下来就等着张网来解决掉那个真正的魔法凶手，而关键，就看展昭能不能从白驰身上找出答案了。
“……”白玉堂皱着眉，“这帮老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名其妙。”
白玉堂低头沉思：“所以卫永当年就会那么冲动地去改正画错了的魔法阵图～～因为他对这个图案太过执着，也许那时他自己也已经深受其害了，文叔他们可能就是发现了他的反常，才把他开除出警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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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展昭问。
“这的确有些怪！”展昭点头，“白驰跟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关系，而且看行凶之人的举动～～很像是那个魔法凶手。”边说，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砍这里。”
“怎么样？”白玉堂问。
“怎么说？”白玉堂好奇。
“上次包局带我们去见赵爵的时候，听他说话的语气，赵爵应该也认得你爸。”白玉堂笑，“而且你爸比我家老头子好说话多了！”
“猫儿……”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说，“赵桢的功夫很不错。”
“我记得在《福尔摩斯最后致意》的一篇《魔鬼之足》里，就有关于这种药的介绍。”白玉堂回忆着，“那个药的持有者把药介绍给了心上人的哥哥，以至于那个哥哥偷走了药，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后来，那人为了给心上人报仇，又用这个药毒死了真凶。”停顿了一下，白玉堂看展昭，“不过我不明白这个故事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
“啊？”展昭不太明白白玉堂为什么突然换了个话题，扯上赵桢，“什么意思？”
两人都说了自己的过去，卫永也通过孔诚了解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当时，就是因为这最后一个案件，他才会被革职，魔法凶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销声匿迹了。于是，卫永就打算参与孔诚的疯狂复仇计划——他觉得，他们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真正的魔法凶手，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只是罪有应得的诱饵～～所以，他才会去杀李絮。
两人回到警局，没进办公室，就遇上了从审讯室出来的张龙和王朝。
白玉堂点头，“我刚才让张龙王朝去审孔诚和卫永了，回去大概就知道结果了……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要袭击白驰？！”
展昭想了想：“你猜，包局会不会比我们更早就已经知道呢？”
“哼哼～～”展昭有些得意，“现在响的是序曲～～我们要做的，是在高潮前让这个疯狂的乐章落幕”说完，对一脸不解的白玉堂挑挑眉，“准备收网抓大鱼吧，白队长～～”
“事实上，那天他有很多方法可以不用受伤就救下白驰，而且～～可以抓住那个袭击白驰的人。”
“很有趣的想法～～”白玉堂点头，“换一个角度来讲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也就是说，一切的关键都在白驰身上？”
“行啦，我早就没感觉了。”展昭摆摆手，“别提了，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个案子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