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解脱
小白驰磨牙，拿起刀，把苹果当成赵桢，一刀砍下去，再砍～～砍砍砍～～
“没～～没有啊～～”白驰摇头，刚才看到沙发上的两人，突然想到上次在车子里看见他们接吻的样子～～～心慌慌啊心慌慌。
“三年多了，那次我在墓地，听到了童明的忏悔后，我就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报仇。后来，正巧一个朋友邀我和她一起去见一个命理师，就这样认识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说不出话来，“那李絮呢？”展昭急忙问卢方，“能不能查到？！当年那个真正的李絮！”
“她是你计算外的，是么？”展昭问。
“后来，我，我就以李絮的身份，找人合租了房子，”徐佳晴回忆着，“联系了当年的其他人……接着……”
白玉堂看着徐佳晴的变化，也坐了下来，“然后，你一觉醒来，就已经身处这个计划之中，并且记得自己已经杀了李絮，安庆瑶和童明，还即将假扮成李絮来完成下一步的计划，后来呢，你做了什么？”
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小心地扔进他嘴里。
回到sci的办公室，白驰就感觉空气都是如此的令人愉快。
“削皮～～”赵桢瞅了一眼圆滚滚的苹果，感觉它和白驰有几分相像。
“我想，他是告诉我们……”展昭停顿了一下，目视这赵爵离去的方向，“孙倩为什么会被选上——恶魔都是不切实际的，所以他的下一个目标，还是小孩子。”
小白驰瞪他一眼，拿了一个苹果给他。
把书放到墓碑前，转身离开，在与展昭和白玉堂擦身而过时，突然说：“快赶在我前面捉住恶魔吧，如果让我先捉住～～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意外哦……”说完，离去。
“哦～～”赵桢点头，“那就亲别的地方～～”说着，低头亲上了白驰的嘴。
“怎么了？”赵桢佯装不解，“继续啊，我还没吃够呢。”
白驰微微一愣～～～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上次他亲自己额头，摸自己头发～～还有现在要人喂的样子，好熟悉……
“我……那我要背负什么？内疚？忏悔……”徐佳晴迷惑而又有些混乱，“为什么会这样？”
展昭摇摇头：“你现在的状态就和当年杀掉你姐姐的人们一样，你要背负的不是内疚和忏悔，而是别人对你的仇恨——这就是所谓的，‘仇恨，就要用仇恨来解决’真正的含义。”
展昭低头捡起地上的那本《小王子》，无奈地笑了笑，问白玉堂：“小白，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看小王子话剧？”
白驰就开始细细打量他～～真的有些像。
次日上午，众人神清气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过好在己经有了很大的进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地审问犯人，理清案情。
“笑够了没？”秦弼摇着头看赵桢，“你怎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白驰又插了一块，送过去，由于一直在想心事，收回手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赵桢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一口连同白驰的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
“你去哪儿？！”秦弼有些着急。
抬起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展昭和白玉堂。
徐佳晴按照展昭的话，低头盯着手表，开始回想。
白驰看看苹果，又瞪一眼赵桢：“皮……有营养。”
“这才对么～～”赵桢笑笑，自己也坐近了一些，趁白驰低头戳苹果的时候，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耸耸肩，赵桢一手摆弄着桌上的刀子，不语。
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卢方跑回来，“查到了，她在h市。”
赵桢看得背后冒凉气：“那个，驰驰，我想吃苹果，不是苹果泥～～～”
“哈哈～～～”赵桢看到白驰又惊又呆还对着眼睛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善良又天真的小白驰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自我反省了一下，继续端起盘子给赵桢喂苹果。
“别的？”徐佳晴不解。
“啊？！”卢方也是一愣，“没有啊～～”
“你找他咨询多久了？”展昭问。
赵爵略有遗憾地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谁都无法把一切计算在内～～总是会有一些出乎我们的预料～～”说着，站起来，拍拍展昭的肩膀，“所以说，人才是最好玩的。”
白驰“唰”地站起来，将手里的盘子一把拍在了赵桢的脸上，气呼呼转身就冲向门口，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蒋平示意他小声，指了指展昭的办公室。
展昭伸手拿下自己的手表，放到徐佳晴的眼前，“现在，你盯着这块表，想像时间倒回，一个钟头前～～”
张龙愣了三秒钟，连连点头：“好！～～好！～～～”边擦口水边掏车钥匙，心说，“好可爱呀好可爱～～”
“他在国内？！”白玉堂吃惊。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桢……桢！”连喊几声，但是赵桢却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什……什么……我～～”徐佳晴皱着眉，拍自己的额头，“我记不清～～”
白玉堂接过那本说，“记得。”
“还要。”赵桢再次张嘴。
“你只记得自己杀了他们这个事实，但却不记得过程是么？”展昭收起照片，“你知不知道，童明是一个月前刚回国的，之前他一直住在国外，他到你姐姐的墓碑去忏悔，正好被你听见，应该也是最近的事情。”
“你不觉得他很好玩么？”赵桢边笑边把自己身上的苹果块取下来。
白驰一把拍开他的手：“神……神经！不许亲那里！”
“什么消息？！”白玉堂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座小小的墓碑前，靠坐着一个人，正在看一本书，他轻轻地念着，就像是在读睡前故事。
徐佳晴点头：“是的，可是……”
展昭把手中的照片放到桌子上，推到徐佳晴面前：“‘仇恨，就要用仇恨来解决’，是不是他说的？！”
※※※
“陈瑜和齐乐为了救你差点丧命，现在陈瑜还躺在医院里。”白玉堂面无表情地说，“孔丽萍一岁的孩子从此成为了孤儿；还有一个孔诚，虽然不知道他被什么刺|激了要复仇，但是他确实帮你或者你姐姐杀了两个人，还有～～不要忘了最无辜的孙倩！”
白驰的脸色先是惨白，然后瞬间变红，越来越红，耳朵～～脖子～～手指～～
白驰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赵桢，眼珠不自觉地对到了一起。
※※※
“那你还记不记得，飞行员为什么要开始讲故事？”展昭接着问。
白驰见他笑得有些戏谑，立刻坐到他身边，“谁怕了？！”
白驰探头一看，就见白玉堂和展昭头靠着头，倒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徐佳晴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对于她来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审判和结束人生～～她没有遗憾，因为如果不报仇，她的一生都会为仇恨所左右，既然报了仇，就要承担应有的结果。
“我……解脱……”徐佳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我再也不用背负仇恨了～～”
展昭猛地抬起头，转身回到办公室里抽出桌上文件夹里的一张照片，快步冲出门。
赵桢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起身向外走。
秦弼看了看他的手，“我问过医生了，至少要休息两个月。”
“啊～～”徐佳晴猛地抬起头，“我～～我想起来了～～对的，对的～～～我……我是一个月前去见的他……然后他就跟我说了些话……”
“你这样累不累啊？”赵桢好笑地看白驰坐得老远，伸长了胳膊给他喂苹果，“坐过来一点么，怕什么，我又不会咬人？！”
“哦～～我现在就找人去查～～”卢方头一次见展昭这么激动的样子，赶紧跑了出去。
出了审讯室，在展昭的要求下，白玉堂开车带他去了一个地方——s市的公墓。
“因为你可爱～～”赵桢伸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轻抬白驰的下巴。
“三……三年前啊～～”徐佳晴回答。
展昭低头看着坐在墓碑前的赵爵，他手上的书是一本《小王子》，身后的墓碑上，是一张稚嫩的脸——孙倩。
……
无奈白驰根本不听，就是快跑，张龙赶紧跟上。
“那我……”徐佳晴迷惑地问，“我替我姐姐报仇了……”
“你上次不是让人找安庆瑶和童明么？”卢方说，“国内没找到，我就查了他们的出入境记录，他们五年前去了美国，一直没回来过，不过童明在一个月前突然回了国，我刚才联系到他了……”
“出去逛逛。”赵桢说得漫不经心。
“对。”卢方说，“还有，刚才童明打来电话，说他愿意自首，并且说明了当年的事实真相～～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可以逮捕李絮和安庆瑶。”
“你～～”白驰红着脸，小心地打量赵桢，见他脸色无异——难道刚才是巧合？自己太敏感了？
“呀！”白驰感觉到手指头上湿乎乎的温热触感，惊得扔了牙签跳起来。
“啊～～”赵桢并不接，而是张开嘴，要白驰喂。
展昭站起来，“张真真死了、孔丽萍死了、沈灵死了，沈潜受了重伤，身败名裂；童明已经说过要自首，李絮和安庆瑶也不会逃过法律的制裁，如果这是你所谓的报仇的话，我想，结局已经足够惨烈了。”
白玉堂此时也已经跑了经来，听到徐佳晴的话，低头，看到照片上的人果然是赵爵。
白驰呼呼地又喘了几口气，噘起嘴，委委屈屈地看张龙，“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警局。”
白玉堂刚想叫众人开会，卢方推门进来：“小白，有消息了。”
“我想吃苹果。”赵桢靠在豪华单人病房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赵桢心满意足地吃苹果。
突然冲进来的展昭，让她感觉有些吃惊。
白驰一把捂住额头，狠狠地瞪着赵桢：“你……有病么？！干吗亲我？！”
“再是一天前……一周前……一个月……”慢慢引导着，见到徐佳晴似乎慢慢地开始混乱，展昭抬手在她的额头轻轻拍了一下～～
“……因为他觉得寂寞，在大人的世界里，他找不到一个说话投机的人——大人们，都太过实际。”白玉堂回答，看着展昭，“猫儿，你看出了什么？”
“你脸怎么这么红？！”蒋平不解地问白驰。
众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白玉堂连忙跟上，“猫儿，怎么回事？！”
“你说的听到童明忏悔，是在什么时候？”展昭追问。
※※※
“我只是猜测而已，等徐佳晴给我证实！”展昭脚不停步，快速跑到了审讯室前，推门进去。
张龙战战兢兢走过去，“那个，你没事吧？”
“没错。”白玉堂拿钥匙打开她的手铐，“你除了带孔丽萍去见命理师之外，什么都没做。”
“等一下～～”蒋平突然说，“这么说来，徐佳晴什么都没有做啊……那她为什么要认罪？！”
“的确。”展昭点头，“你不用再背负仇恨，但是却要背负一些别的。”
赵桢想了想，点头：“那就切成小块的～～”
“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展昭叹了口气，搬过一把椅子坐下，直视徐佳晴，“说一下细节！”
白玉堂冷笑：“这是你的命理师送给你的礼物，你的双手没有沾上任何一滴血，却完美地报了仇。从今天开始，你应该得到解脱了吧～～”
……
“接着，你就给孔丽萍介绍了这个命理师，是不是？！”展昭说，见徐佳晴点头，又接着说：“然后你被袭击，打断了你的计划，你被监视了起来，但是沈灵却也死了，最后，只剩下沈潜，于是，昨天你就去完成你最后的复仇，是不是？！”
“不准那么叫！”白驰把苹果块扔进盘子里，递给他。
“你说什么？”一边的展昭打断了卢方的话，“你是说安庆瑶和童明没死？！”
“你知道你这双手值多少钱？！”秦弼的脸色变得严肃，“挨了一枪不够，还补上一刀？！”
“我……”徐佳晴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
这时，门恰好被推开……赵桢的经济人秦弼出现在了门口，尴尬地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得赔笑～～
门口的张龙奇怪，“小白驰～～你上哪？”
徐佳晴低头看了看照片，点点头，“不过我报仇跟他没关系，他只是我的命理师而已。”
赵桢笑得更大声，看这小东西的样子，说不定连屁股都红了～～
……
跑到医院楼下，就见白驰站在垃圾桶边狠狠地踩一个包装袋，嘴里骂：“臭蟑螂，死蟑螂，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