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
这时，一边被齐乐和陈瑜扶着的那个女人突然盯着白玉堂呵呵地笑了起来，醉醺醺地伸手指着白玉堂说：“呵呵……好……好男人……”
白玉堂微笑点点头，开车离去。
展昭拿过刚才放在旁边的一份报纸说，“对，叫徐佳丽，小女孩，13岁。”
12月12日，晨，8点30分，警局sci办公室。
展昭脸更红，转开脸，“嗯”了一声又点点头。
“小白呢？”问一边低头敲键盘的蒋平。
“唉……我没事，丢人啊，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文叔缓了缓神，脸色也好了许多，“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说明什么？”王朝说道，“凶手的体格不一样？”
众人笑开，展昭揉他脑袋：“都说不是鬼了！”
“都什么状况？”白玉堂先问一脸兴奋的王朝和张龙。
愣了一会儿，齐乐点点头，转身，又回头，“我……我已经不吃药了。”
白玉堂对她挑挑眉，问：“不是改好了么？怎么还出来混？”
多年办案的经验和天生的直觉，让白玉堂隐隐的意识到一丝怪异。
“这是以前的验尸报告。”公孙拿出来说，“只有最后一个被害者是小孩子，其他的都是成年人。”
“呦！小白啊！”被称做文叔的老头赶忙站了起来，“你大忙人怎么上这来了啊？”
展昭和白玉堂坐在车里，盯着工地的入口。
“猫儿，冷不冷？”白玉堂问。
“right！”展昭赞许点头。
“那么他现在呢？”白玉堂问。
“那就是说，有人在里面燃烧了什么东西。”白玉堂说，“一个长发的女人……如果那个保安没有看错的话。”
“山上？”展昭不解。
“嗯！！”白驰认真地点头，引来了众人的轻笑，红着脸看众人，“你们……你们不怕么？”
“他有亲亲爱人了。”齐乐自然不能和陈瑜言明，只能搪塞。
快速地输入了一个号码，白玉堂把手机还给齐乐，“有事就找我。”
“说来听听么，漂不漂亮”陈瑜好奇追问。
“进去再说。”说完，白玉堂撂下沈潜，和众人一起进了会议室。
“没……没事……”小混混连忙赔笑，“都怪我走路不小心……呵呵。”
“哦～～我想问一下，十年前查那个魔法连环杀人案的是谁……”
※※※
白玉堂回头，见文叔他们已经忙开别的了，敏锐地感觉到文叔似乎是不愿意多谈当年的事。
展昭和小白驰一起抬头，“差不多了。”
sci的办公室里堆着壮观的文件山，展昭和白驰坐在文件堆里浏览着，时不时地交流几句。
事实上白玉堂注意的是李絮那句杀人偿命，想了一下，对齐乐说：“你们扶她到门口，我送你们回去。”
“ok！大家准备一下，今晚行动！”白玉堂说着，过来帮忙整理报纸。
白玉堂点头问沈潜：“你有什么事？”
“我在国外一个巫术爱好者的网站上找到的。”蒋平框选出一段评论给公孙看，“眼睛的图案在咒语里叫‘阿特金’，代表曾经的恶行没有逃过死神的眼睛，一切都到了结算的时候了，这是上天的惩罚。”
“不忙不忙，你找再忙也得放下不是？”文叔乐呵呵地找来了一个警员继续他的工作，招呼白玉堂上里间的办公室里坐。
白玉堂点头说：“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去工地等一宿，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齐乐也看见了白玉堂。
“凶手的手法变了。”展昭说，“从行为分析上解释不通！”
白玉堂看着验尸报告和报纸问：“有什么问题？”
“是。”众人领命后各自离去。
“……”齐乐白了她一眼，“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白玉堂拿出一串钥匙甩了甩说，“兆惠给我的，说是我哥最近在半山区造了一片温泉度假小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过圣诞？”
“你老实点！”一边一个警员又把他按了回去，“你不去招惹她，人无缘无故打你啊？！”
“呃……”卢方有些为难，就听他身后一人说，“没关系，我进去等就可以。”
晚间，sci众人兴致勃勃捉“鬼”去了，公孙自然是没兴趣的，他走到楼下，刚才白锦堂来电话说要接他去吃饭，让他在警局门口等着。
关上门。
“走吧。”公孙拉了拉白锦堂，和他一起离开。沈潜微笑，坐进车里，笑得阴冷，“兄弟俩一个样，优秀得让人讨厌，眼光倒是都很好。”
公孙转头对蒋平说：“小白来了叫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而停在公孙面前的，却是一辆白色的宝马。
“你少三八。”齐乐拿出钥匙来开门。
这时，公孙已经接到蒋平的电话走了进来，而王朝和张龙也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进门就喊，“头！有情况！”
会议室里的众人各个面色严峻，桌上血淋淋的现场照片，刺|激着每个人都神经。
门外走廊的拐角处，潜伏着的人探出半截身子，双眼，恶意地盯着刚刚关上的大门。
白驰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展昭说：“今晚抓鬼，我也要去！”
白玉堂开车回警局，他打了个电话给徐庆，让他查一下卫永，还有李絮。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要我这老头子帮忙的？”文叔边倒茶边问。
开了大概十五分钟，到了齐乐等租住的房子，一路上，白玉堂和两人随意地聊着天，齐乐比较内向，陈瑜却很健谈，白玉堂大致打听清楚了那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叫李絮，她是做舞台设计的，平时经常会喝醉，清醒的时候很好相处，醉了就是这样发酒疯，说什么好男人是祸害之类的，估计是以前被狠狠地甩过……
“头！公孙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蒋平连忙说。
“嗨，公孙，我们又见面了。”沈潜熟络地打着招呼。
展昭点头，说：“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就是，在他犯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
“也许，是这个变故导致了他接下来十年里不再犯案？！”白玉堂接口。
身边的陈瑜连忙点头：“没错！我们怕她吃亏，就跟来警局了。”
“有没有空，赏脸吃顿饭？”沈潜再一次出现，坐在车里，打开车门。
白玉堂皱着眉不解，“这个……说明什么？”
“队长说去楼下的，不知道为什还没回来。”蒋平头也不抬地回答，随即指着屏幕问公孙，“这个图是不是和张真真尸体下面的那个一样？”
“哦……”白玉堂了然地点点头，正想接着说什么，就听门外一阵骚乱。
“啊？不用……”齐乐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白玉堂已经转身出去拿车了。
白玉堂微微皱眉，齐乐赶忙挡住李絮，回头对白玉堂说：“你别介意，她喝多了……”
展昭微微一愣，脸有些红，点点头。
这时，就听对讲机响了一下，白玉堂连忙按接听键，就听马汉说：“头儿，来了！”
※※※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见几个警察把一个满头是血，正不停骂骂咧咧的小混混按到椅子上坐好。另一边，是一个正在叫嚣着的年轻女子，穿着随意的牛仔装，她似乎是喝多了，正对着那个男子破口大骂。身边两个年纪更轻一些的女生正费力地拉着她。这两个女生白玉堂认识，是齐乐和陈瑜。
警局的一楼是处理普通案件的地方：民事纠纷、闹事的混混、嗑药的未成年人，小偷小摸……
“闹鬼？！”白驰轻轻地惊呼了一声，向展昭身边靠了靠。
张龙蹲下去拍他脑袋，“你是警察啊，怎么相信这些？”
驾车离去。
公孙有些疑惑地望向卢方，卢方说：“哦，沈先生是发现第二具尸体的那块工地的所有者，他来配合警方的调查。”
齐乐心里自然是明白，白玉堂肯定是因为自己打死了齐磊，觉得应该对她现在无依无靠的状态负有一定的责任……实在是好人。
“嗯。”白驰点头。
“介意。”公孙回头冷笑着说，“我工作的时候只喜欢和死人呆在一起。”
“那，那是怎么回事？”白驰小声问。
说完，离去。
看着车子驶离了视野，陈瑜惊异地推了推齐乐，“天啊，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怎么了？文叔。”白玉堂赶忙上前接过他手上的电水壶，扶他坐下，就见文叔的脸色苍白，手微微地抖。
蒋平耸耸肩，向公孙呶呶嘴，轻声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亲亲爱人？长什么样？我很奇怪他会看上什么样的女人耶～～”陈瑜很感兴趣地问。
公孙有些无奈地看他，这时，白锦堂的黑色奔驰已经停到了沈潜宝马的后面，车门打开，白锦堂下车，走到公孙身边：“等很久了？”
公孙拿着文件转身离开，沈潜连忙跟上一步说：“介不介意让我参观一下法医室？”
“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沈潜说。
蒋平埋头猛敲键盘；公孙冲去了资料室；展昭和白驰一头扎进了书报的海洋，开始以一种藐视众生的速度浏览文字～～
“ok。”蒋平点头。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白玉堂突然说，“要不要去山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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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好，我是……”沈潜刚想开口，蒋平就替他说，“那个工地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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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摇头，说：“造成伤口深浅不同的因素其实有很多，而且，孙倩是个小孩子，比张真真好好制服……”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个人偏向于小昭的观点，第一个是新手，第二个是老手。”
“她跑到那里去烧东西……”白驰看展昭。
……
“呵……”文叔笑着指指他，“你和你老爹一样，都是人精！”
“那他干吗对你那么好？”陈瑜边扶着李絮往里走，边问。
白玉堂呵呵笑笑，不语，等文叔接着讲。
“没有！”齐乐连忙争辩，随即，小声嘀咕：“谁一大早出来混啊，她是合租的姐妹，昨晚上没回来，我们才去酒吧街找她的。”
白玉堂有些紧张，又确认了一遍，“那个，你真的肯跟我去？就我们两个哦，过……过夜的。”
“那个警察姓卫，叫卫永……他查这个连环凶手好几年了，他的未婚妻，也被那个凶手杀死了，然后啊，他就像疯了一样没日没夜地追查，可是啊，那个凶手却在十年前人间蒸发了，因为卫永的行为有些偏激了……所以最后，就离开了警队。”文叔说，“这个案件持续的时间比较长，其他的警员要不然是中途换走了，要不然就是像我这样不怎么上心的，总之，从头到尾追着不放的，就只有这个卫永。”
“文叔。”白玉堂走进纷乱的办公室，拍了拍一个正在做问讯笔录的老头。
齐乐帮她把人扶进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岂止是漂亮……”
白玉堂的话音刚落，就听“哐当”一声，文叔手上的杯子整个掉在了地上，热水溅了一地。
白玉堂左看右看发现没他什么事，就溜溜达达地下了楼。
“文叔，您干吗那么大反应？”白玉堂试探着问。
白玉堂点点头，看那混混，“你怎么样？”
虽然众人都百分之百信任展昭的判断，但还是保有最后一丝希望，期盼着结局不是那么糟糕，但是，法医的结论，是铁的证据。
文叔站起来，走了出去。
“就是说两个人的力气不一样？”白玉堂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王朝说：“头儿，我们问了学校附近的人，没发现什么，不过，学校的保安说……昨晚上学校里闹鬼了！”
蒋平抬头喊了一声：“头儿出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李絮你别闹啦！”齐乐怕白玉堂生气，连忙拉住她，但李絮却挣开，依旧指着白玉堂说，“祸害！一看就是祸害……哈哈……杀人要偿命的！看！报应来了吧……都是因为你！”
“公孙你有什么发现？”白玉堂问公孙。
“等一下。”白玉堂叫住他，见他脸色刷白，笑，“你怕什么？”说完，递给他几张钞票，“拿回去治伤。”
“叫他来，我也有发现。”说着，白玉堂向展昭的办公室走去，看到杵在原地的沈潜微微地一愣。
齐乐不太明白，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白玉堂伸出的手上。
“那说明什么？”白玉堂皱眉，“那件案子不是他干的？”
“警官，你没见她喝醉了么……”那小混混回头就嚷嚷，猛地看见了站在一边的白玉堂，连忙噤声，咳嗽了一声，规规矩矩坐正。
公孙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竟见沈潜走了进来。
“嗯～～”展昭摇摇头。
“这个三八喝醉了随便打人！”那个混混捂着头说，“我好好地走我的路，她冲出来就用酒瓶砸我的头！我要告她人身攻击！”
“这么巧，白总。”沈潜下了车，站到白锦堂面前，公孙再次确定这两人没有可比性，白锦堂的存在感绝对强于沈潜，这个男人惹怒白锦堂只是在自找苦吃，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何种目的……
瞥见门外的沈潜有些讪讪地离去，白玉堂问蒋平，“什么意思？”
这时，白玉堂推门进来。
公孙揉揉眉心，说：“两个人。”
“是啊！”张龙说，“学校的保安晚上十点左右出来转了一圈，说看到那个死人的教室里，有绿莹莹的鬼火，还有一个长发女人的身影在窗前晃，他吓坏了，就跑了。”
正这时，卢方敲门进来，“小白……”
“怎么说？”众人不解望向展昭。
“……”文叔沉默了一下，说，“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自己开了一家侦探社，一直还在追查。”
那混混站起来就要走，“没事啦，各位大姐，误会误会……走了。”
“没错！”公孙点头，“张真真的伤口比较浅，而孙倩的伤口则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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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白玉堂叫住了转身要扶李絮上楼的齐乐，“手机。”
众人一脸的惊疑，展昭好笑地看着身边紧紧抓着他衣角的白驰：“你怕呀？”
白玉堂沉吟半晌，说：“现在我们手上的讯息太少，大家先分头搜集线索。王朝和张龙去学校附近查访，看看有没有目击者。马汉你去查一下那个工地，赵虎和徐庆去走访被害人的家属，调查他们的社会关系。公孙把之前那些案子的验尸报告全部找出来对比一下。猫儿和白驰下午把旧的案件都找出来，蒋平你去找一下关于魔法图的讯息。我去找以前负责这些案子的警员问情况，今天就分头行动，明天一早再来汇总，明白了么？”
展昭说：“这个凶手的魔法阵图都有一定的含义，画的相当的细致，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而且他的每一张图的线条都是从颈部的伤口开始，围绕着身体在画，整张图相当的完整！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地方在流血，就会破坏整张图的完整性，这是他这种类型的人绝对不能容忍的。”
齐乐和陈瑜一脸惊奇，其他的警员可是了然，做混混的，连大哥都不敢得罪白玉堂，更别说这些个小弟了。
“为什么呢？”赵虎不解地问，“都那么多年不犯案了，突然又出现，杀的还是个小孩子？”
公孙凑过去，“是啊！”他翻开资料看照片，“一模一样！”这是什么？
公孙和蒋平对视了一眼，蒋平笑，“还真是热心市民啊。”
沈潜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蒋平赶忙低头忍笑继续码字。
齐乐脸上尴尬，小声说：“我会还给你的。”
沈潜微笑着耸耸肩，对公孙道：“事实上，我只是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展昭点点头，“不是凶手，就是知情人。”
公孙最后一个进来，手上拿着孙倩的验尸报告，一脸阴沉。
公孙拿着几份文件走到办公室里，看见两人的样子，摇头叹气～～
“你有没有注意到教室的窗户是绿色的？”公孙问白驰。
白玉堂了然点头，看着房间里堆得到处都是的资料，问展昭，“猫儿，怎么样了？”
“怎么样？”等他坐下，白玉堂有些急切地问，众人现在都非常关注一点，展昭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昨天和今天犯案的，是不同的两个人！
“哈？？”听到这里，众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惊奇地抬头看着两人。
“其他被害者都是被刀子割断颈动脉，直接毙命，只有她的后脑有外伤，是被钝器击中造成的。”公孙说。
“孙倩尸体下的那个呢？”公孙拿出照片给蒋平比对。
“刚下来。”公孙笑了一下。
sci的众人在冷风里埋伏于工地的四周。
“您忙呢？”白玉堂笑问。
“张真真的尸体切口是由左下方向右上方发展的，也就是说，凶手惯用右手。”公孙轻轻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接着说，“孙倩的伤口是从右下方向左上方延伸的，也就是说凶手是个左撇子，而且，两处刀伤的深度也不同。”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说，“暂时没有，有的话我们会联络你，谢谢你的配合。”
“哦～～谢谢……”小混混拿了钱飞也似的就跑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依然没有动静。马汉张龙和最胆小的白驰守在工地建筑的最高处向下望；赵虎和王朝隐在工地的后方。
“干什么呢？！？”文叔大吼一声，两方才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