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瓦尔密炮战

    这是弗里昂第一次上战场，虽然在瓦尔密磨坊旁观战，但还是亲身经历了何为战争。

    9月20日，两支军团以磨坊处的高地作为指挥部，凯勒曼将军的中央军部置在杜穆里埃将军的左翼，司令部设在圣梅内胡尔德。

    弗里昂列装了从各地前来参战的志愿军，他们被安排在各个旅中，弗里昂所在的正面，杜穆里埃的侧翼，是马恩志愿军第四营，他们不畏惧战争，全体士兵士气高昂。

    凌晨五点，侦查部队发现了普奥联军动向，由霍恩洛厄-因格尔芬根亲王指挥的普鲁士先头部队出现在战场上，凯勒曼将军指挥部队收起帐篷，拿起武器，从主干道路圣梅内胡尔德大道处拦截。

    普奥联军主力沿比昂河前进，前往索姆-图尔布，先头部队抵达了比昂河和图尔布之间的汉斯村。

    法军做好了战斗准备，士兵们将大炮移向指定的位置，装填手和点火手开测量距离，弗里昂从帐篷出来，外面大雾弥漫，能见度过低，双方都无法摸清对方的部署。

    弗里昂拿起黄铜望远镜，开始向北面探查，但一无所获；狄龙的先锋队已经到达战斗位置，开始列阵，一个个步兵团展开阵型准备战斗。

    “迷雾消散一些了。”弗里昂说道，罗西埃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骑上马准备指挥自己的旅部。

    突然！万炮齐鸣，一道道火光划破迷雾，阵地前立刻白雾弥漫，法军炮兵开炮还击，弗里昂粗略估算了下，第一轮至少有二十门火炮开火，汉斯村方向，普奥联军不间断的开火，力求打垮法军心理。

    凯勒曼将军来到了战线中央，研究对方的部署，一发火炮瞬间炸死了他的战马，鲜血与组织飞的到处都是，几乎是同一时间，又有几枚炮弹轰中了弹药箱，恐怖的火舌冲天而上，剧烈的声音和气浪伤到了周围的士兵，弗里昂和其他士兵将伤员和剩余的弹药箱搬离战场。

    弗里昂架起一名轻伤的士兵，将他送到磨坊后面，流动医院的医生用清水洗了下对方的脸，开始检查对方的伤势。

    法军的火力开始减弱，一些步兵团开始后撤，这让阵线产生了混乱，弗里昂看到第一阵线的部分步兵和后面预备役的士兵撞在一起，凯勒曼将军亲自赶到前线，终止了前线法军的混乱。

    十一点时分，普奥联军的炮火减弱，弗里昂看到远方由几支骑兵组成了纵队，左边的纵队向磨坊前进，右方骑兵保持一定距离。

    “普鲁士人惯用的斜向顺序攻击战术。”杜穆里埃在磨坊前观察战场，弗里昂还看到了路易·菲利普，奥尔良的公爵，他是大革命的支持者之一，他也跟随国民军参加战斗。

    战场前方，凯勒曼将军让步兵们前进，他们组纵队缓步向前推进，将军放声大喊：“同志们，这是胜利的时刻；让敌人一枪不发地前进，用刺刀冲锋。”

    所有士兵满怀热情，即使已经在炮火中坚持了四个小时，他们反复高喊“民族万岁！”凯勒曼将军骑着新的战马，将帽子插在刺刀上，对着全体士兵欢呼“国家万岁！”

    弗里昂难以言喻心中的感受，一股力量在血脉中涌动，士兵们齐声高喊了一个小时，声音从军队一端响彻在另一端，大地仿佛为之颤抖。

    布伦瑞克惊讶的看向法军阵地，对方的热血向他们宣告着他们不畏牺牲渴望战斗的精神，面对着这样的一支军队，布伦瑞克向联军下达了撤退命令。

    敌军的撤退彻底的鼓舞了法军，士兵加倍的炮火打向普奥军的纵队，晚上七点，普奥联军离开了战场，所有人放声大笑，欢呼着战斗的胜利。

    法军发射了两万左右的炮弹，整个二十日虽然雷声轰鸣，但双方士兵只是在旁观战，并没有参与其中，战斗结束后，所有人清点伤亡情况，法军死亡了三百人，士兵们将他收殓好。弗里昂全程目睹了战斗经过，很快，所有军官在烛光中开会，国家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说实话，布伦瑞克的军队意图是包围巴黎，但法军占住了瓦尔密高地，火炮的威力被极大的加强，布伦瑞克不会铤而走险直扑巴黎，冒着被夹击的风险，一旦主干道路被堵死了，拿不下正面的法军，就只能返回去了。

    高原防御战术，凯勒曼将军的激励，士兵们的热情是赢下这场战役的关键。

    弗里昂受杜穆里埃的命令，继续前进，配合凯勒曼将军在沃伊勒漫高地建立阵地，将前线推进到奥夫河。

    当战斗结束，弗里昂的工作就开始了，指挥工兵们挖掘防御工事，并向士兵们分发食物和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