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孤身一人
时间倒回去,威廉·弗里昂的一家遭到了无妄之灾,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卡奥尔家的老宅被强行收走,巴黎的生活条件也直转而下。
弗里昂因为第一等级的出身,被军事议会猜忌,经常会有专员来调查,制宪议会对他们这些出身有问题的军官开始敌视。
弗里昂自知不能久留,准备离开法国一段时间,于是前往巴黎找到自己的家人,临走前,将自己的辞职信留在了桌子上;到城镇上买下一匹马,向巴黎赶去。
市民对曾经的贵族教士们的敌意越来越大,一些商铺都不向他们开放,投机倒把和一些罪犯混水摸鱼,巴黎晚上的治安变得非常混乱。
弗里昂一家暂时居住在第五区的一处小阁楼,外面异常混乱,但至少屋内还算安全。
弗里昂骑马到达了巴黎附近,为避开哨岗,下马摸黑从无人的小路进来,穿过大桥,在一处转弯时,正好撞见了巴黎的国民卫队,双方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国民卫队举枪让对方下马,弗里昂只好下马。
“你是谁?从哪来?”
弗里昂思考一下回答道:“弗朗西斯·布宛纳巴,来自奥尔良。”心里一瞬间想到要蒙混过去,随便取了个名。
军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晚上骑马要去干什么?”
“我是名军需官先生,我有要事在身。”弗里昂只能用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好在最近比较混乱,军队的管理刚被议会掌握,随意混入混出比较方便。
“军需官?那个军团?下属哪个连队,你的凭证呢?”一连串的问题让弗里昂意识到对方并不好糊弄,只得先掏出了军官证用手挡住了姓名部分,对方简单检查完算是认可了他说的话,“放行!”
弗里昂如蒙大赦,骑上马向市区内冲去,行至半路,被一位有一面之缘的上校拦住了,“等下,我曾经好像见过你。”说话的正是路易斯·亚历山大·贝尔蒂埃,他已经升任为凡尔赛的国民军司令,升任少将,弗里昂见对方好像底气不足,于是说道:“我是巴黎国民卫队的军需官,有要事在身,为什么拦住去路?”
贝尔蒂埃正好挡住了身后的马车,挺起身子向他致礼,突然向弗里昂靠近,“你并不为议会工作是吗?弗里昂少尉。”弗里昂脸上没有露出惊慌,而是立刻明白了一切,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为议会工作,自己的父亲和大部分教士因为反对议会的法律,已经被重点关照了,而自己上来诈了他一下,让贝尔蒂埃一时间真的认为自己是国民议会的人,那问题来了?他发现自己不是后,他叫住自己的目的是?
弗里昂骑马绕开对方,发现了对方竟然在暗中保护王室的成员,贝尔蒂埃开囗道:“我的母亲曾在凡尔赛宫中工作,王室待我不薄,所以我将车里的女士们带到凡尔赛去,巴黎现在太危险了。”
弗里昂惊讶着打量着对方,没想到对方如此绅士,国王失势,城中暴乱,这些身份敏感又无依无靠的女士很有可能死在战斗中,弗里昂低头致敬了对方,然后飞速离开了。
到达父母所在的阁楼时,天已经黑了,弗里昂强行说服了父母先离开法国避一阵,等事态安稳后再回来,三人骑上马向北方飞奔,途经哨岗时,军官证起了很大作用。
整个夜晚三人都没有停下来,在靠近法国边境时,被哨站拦住了,对方坚决认定弗里昂一家身份是伪造的,就在对方要上前抓捕时,争执之下,开枪走火了,事情发生在一瞬间。
弗里昂看着母亲的身体向侧边倒去,父亲大喊着冲向士兵,弗里昂下马接住的是母亲的尸体,“不!妈妈!”弗里昂崩溃大吼道,士兵们由惊慌变为冷酷,只要全杀了,就没人知道这事了。
莱奥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弗里昂肾上腺素飙升,向前方卧倒,翻滚,再鲤鱼打挺起身冲进树林,枪声在后方响来,仇恨支配着威廉,他起身折反,逃到哨塔后面,躲在离梯子不远的灌木丛中,威廉检查了下伤势,只有左臂有擦伤。
再次检查了下随身的武器,一支燧发手枪,七枚子弹;一柄长马刀。对方十三人,只能等待入夜行动。
调整好一切,威廉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哨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