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马上的知识

    马术课上，教官教学了几种骑兵战术，横队、纵队和散阵等战术，每一种都有专门的冲锋时机。

    回返，冲锋，回返，冲锋。

    在人累马乏的时候，教官宣布休息，并准备今天下午的重头戏：马上兵器。

    17世纪的三十年战争中，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在骑兵编队中部署了一些手持滑膛枪的骑马步兵，接敌时，下马射击，用步枪火力压制敌人骑兵，其它的己方骑兵拔出马刀进行冲锋，当时所有国家认为骑兵的主导地位将被步兵取代。

    但想要真正发挥骑兵的价值，就需要“倒退”。以严格的纪律和超高强度的训练来提升骑兵素质。

    但经历过三十年战争的骑兵，越来越依赖火枪，大多数骑兵开枪后，就影响了冲锋的连贯性，真正杀伤敌军的冲击力大打折扣，而坚决顶着火力密集整齐冲锋的骑兵总能冲垮依赖手枪的骑兵。

    到七年战争时期，普鲁士禁止马背火枪射击，队列冲锋只允许马刀和长枪。腓特烈对骑兵的改革是成就显著的，他们无需始终慢跑来保持队形，在慢跑时逐步加速到离敌一百步时，纵马飞奔，但依旧能保持队形，像一堵墙冲击敌军。

    骑兵装备有1610轮式枪机短枪和短管卡宾枪，长矛则逐渐被马刀代替，近战武器一般是马刀和刺剑，戳刺要比劈砍更致命；法国本土长枪骑兵稀少，多为波兰籍骑兵团使用，而个人武艺类型的民族武器不会出现在军中。

    防护上有金属与皮制的头盔，而身体盔甲被慢慢抛弃了，只保留了八公斤重的胸甲和背后的薄甲，用于防御流弹和骑兵搏斗。

    课堂上的教授也仅限于基础的兵器使用，两两相对用木制马刀相互劈砍，谁能在对方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谁算简单的掌握了要领。

    弗里昂的对手是马赛人怀特·卡斯尔，他笨拙的动作在弗里昂面前好似儿戏，幼年时到处爬高上地练成的灵敏在这里发挥了作用，卡斯尔用马刀由上而下劈砍，但被弗里昂横刀向外架开，弗里昂发现戳刺更难防御，每次变招都让卡斯尔吃尽苦头。对于学校允许的“马上决斗”，所有人乐在其中。

    拿破仑和菲利波的决斗，称得上火光四射，拿破仑对于身下马匹的掌控逊色于对方，菲利波驱使的战马来回奔袭，马刀在两手间翻飞，拿破仑更多时间停在原地，被动的防御，菲利波化砍为刺，向上用刀镡撞飞了拿破仑手中的马刀，而菲利波并未停手，依旧向对方砍去，眼见事态升级，老教官拉开了双方。

    兵器的学习更多时间用在训练上，而想要发挥骑兵真正的战力，不再是个人武艺。

    骑兵更依靠科学系统的战术冲锋训练，讲究三点：1冲击的突然性，利用地形，在敌军视野盲区中冲锋，以保证免遭敌军火力打击。

    2冲击未列成方阵的敌军，冲击列阵完备的方阵时，马匹会本能的避开障碍物，而敌军会用齐射摧毁骑兵部队。

    3、战术上的作用，骑兵的职责较多，侦查、运输等，在战斗时，骑兵更多的是对敌军进行士气打击，未受训练的步兵，在面对骑兵冲锋时有机率逃跑，这样能让敌军造成混乱；一些优秀的骑兵将领，可以更好的发挥骑兵优势，例如，用骑兵快速运输骑兵炮到达至关重要的战略点，或者偷袭敌军粮道、炮兵营地等。

    军官的马上兵器训练使用，更多的场景是带领骑兵中队冲锋时使用，当然，阵斩对方的将领能极大鼓舞士气，但在火炮横飞的战场上，保证自己的安全更加重要，安全的指挥作战要比冲锋陷阵的危险系数小。

    马上火枪的训练比较难熬，学校老式的轮式枪机短枪准度感人，下马射击时，良好的射手在三十米可达85的命中率，而在颠簸的马背上，三米的距离也不敢保证能精准击中，精度的拉垮让配戴火枪毫无意义，并且易出故障，有时弹簧发条处时常卡住，导致无法撞击火药池。

    教官只会让少数人练习燧发滑膛枪，特制的卡宾枪，口径76法分（一法分等于225毫米），枪长448法寸， 无论是精度还是故障发生率上都要远远优于十七世纪的古董。

    燧发手枪使用油纸定装弹，将子弹和发射子弹所需的火药用防潮防水的油纸包好，发射时用嘴把尾部撕开，倒一点在药池上当引火药，剩余的火药、油纸、子弹从枪口装进，再用木制通条捣实，将燧发机向后扳，就可以射击了。

    佩卡迪克和小罗什舒亚特立于木靶大约八十步，开火时烟雾炸开，呛得人向后扭过头，佩卡迪克脱靶了，小罗什舒亚特则精准的击中了木靶。

    弗里昂按部就班的装好手枪，引燃药池后，手枪毫无动静，于是举手示意教官，教官磕开枪机，倒出火药和弹丸。

    “火药在保存时受潮了，你算是幸运儿，每年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有时在战场上，心急的士兵不断地往枪管里塞弹丸，整个枪管被彻底堵死了。”

    重新拿出纸装子弹，重复完流程后，右手抬枪，一枪命中了靶心，“不错！弗里昂下士。”教官拍了拍肩膀转身离开了。

    课程结束时，每个人至少打掉了二十发弹药，整个靶场上乌烟瘴气，而菲利波在引燃药池时飞溅的火星打到了拿破仑，虽然是对方无意的，但双方又一次开始决斗。

    打算休息的学生又围了上来，甚至有的在赌维能赢，而弗里昂花了二十三利弗尔赌拿破仑赢。

    双方用木剑决斗，大家欢呼着“总算有决斗的样子了”。

    拿破仑先发制人，一边用脚掀起沙尘，一边右手向后反握，步调飞快靠近对方，菲利波用衣袖遮挡，用剑胡乱挥舞，但毫无意义，拿破仑突刺并衔接上挑缴械了对方。

    众人见决斗如此之快，便失去兴趣。

    弗里昂拿到了四十五利弗尔买拿破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