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二封书信

    让·皮埃尔敬启：

    上一次你我互通书信恐怕是两年前了吧，那时你在书信里讲述孟德斯鸠的思想，我在巴黎时遇到了与他有关的事情。

    在巴黎第四区，我碰到了东方的中国人，他们身穿黑长袍，头顶光秃，但后面留有长辫，他们口中所说的话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所幸，对方会简单的法语，我们进行了交流，他们乘船远洋而来，像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一样。

    在巴黎的学习还算轻松，可能今天是第一天，但那些新奇的学科令人着迷，尤其是马术课，我想我真的能成为名骑士，好吧，说些实在的。

    第一天就有个有意思的人，科西嘉岛的拿破仑·布宛纳巴，他像只昂着脑袋的鹅，他的神色我敢保证即使是你看到也会不由自主的皱紧额头，当然，他却是有高傲的本事，第一天他就在学校出名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并且很会打架，最让我感到他不同的地方，是他强大的内心，周遭环境的嘲笑无法影响他的心境，我想我自认为是做不到。

    说实话我现在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座城巿，让次通信我看落款在蒙彼利埃，法国东边的城市我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但是，说不定分配驻地的时候就到哪了。

    在去往巴黎的路上，我听到了天赋人权一词，还在卡奥尔的时候，你经常和我们讲伏尔泰和孟德斯鸠的思想，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晦涩难懂的思想，现在多少理解一些了；英国人弄的什么制度，额什么来着？君主立宪？好像是这个，你说我们国家也会走上这条道路？像查理一士那样被砍头？我觉得确实极大概率会这样，小罗什舒亚特，他是波旁家族母系亲属那边的私生子，他和我讲我们的国王，他酷爱修锁，他总是窝在凡尔赛宫去鼓捣他那破锁，让他治理国家真是灾难！

    现在整个法国像是颗积压怒火已久的炮弹，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爆炸，巴黎的物价一直在飞涨，我们请那两位中国人喝的咖啡，一杯的价格居然要5苏！天哪！那一小杯已经顶工人一天的薪水，一块面包也涨到2苏，物价一直在涨，而薪水却没有变化。

    每次说到这里，我总是觉得悲观，国王已经很久没有召开议会了，当我们在纵情享受的时候，外面的平民正在不断的积压怒火，这怒火迟早会爆发出来，届时，整个法国恐怕会乱了套，我的父母前些天送我到巴黎后，好像打算待在巴黎，我到是非常希望他们回家去，但我无法说服他们。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巴黎找我，我想我要上两年的课程和训练，数学依旧是我的弱项，虽然刚开始讲的比较简单。我的思维逻辑无法处理数字，据说，学完裴蜀天书并考试通过的学生可以直接毕业了，分配到炮兵部队，我想我这辈子是接触不到大炮了。

    等你回信。

    1784年10月19日

    威廉·弗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