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再起的变故
办公室里,高老婆儿和灭绝师太面对面坐着,两位老师像是在说家长里短,时不时蹦出几个笑来,赵宁一脸委屈模样,站在灭绝师太身边,时不时掉几滴鳄鱼的眼泪。
我和夏忆繁局促地站在高老婆儿身边,还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什么。
“夏忆繁,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高老婆儿还没说话,灭绝师太倒是先问上了,她倒是护犊子,一直都在为赵宁说好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宁才是她亲闺女呢。
夏忆繁心理素质很强大,面对灭绝师太的死亡眼神依然能够扛下巨大的压力,不卑不亢地说出实情。
“昨天我在小卖部买东西,有个人对我说有个叫赵宁的人找我,说十万火急,事情特别着急,让我去小巷子一趟。我没多想,就去了,谁知道到了那个地方有三个男生四个女生,一上来就打我,还扯我的衣服,我的校服都被撕破了……”
夏忆繁说的很委婉了,我在一旁听着,用力捏捏她的手,说不后悔是假的,我真应该早点去找夏忆繁,把那几个人渣再狠狠地揍一回!
“你闲着没事去小巷子干嘛?别人让你去你就去吗?啊?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儿心眼子都没有!”
高老婆儿的一番话让我瞪大了双眼,我一下子火冒三丈,刚想出声呛她,却被夏忆繁拦下。
她冲我摇摇头,示意我稍安勿躁,我虽然不理解,但是很尊重。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过来,高老婆儿这番话看似是不分青红皂白,责骂夏忆繁,实则是在暗戳戳地说赵宁是个心眼子多的。
想来我那时候也是脑袋转不过来,只顾着一腔热血上头。
“才不是,是你自个儿找过来上来就打我,是你先动的手!”
赵宁情绪激动,一通谎话更是信口拈来。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和我四目相对,似乎是想起了昨天挨得疼,有些怕,捂着脸不敢再造谣了。
“不管怎么说,你们俩都动手了,这才是重点!”
灭绝师太怎么可能不知道谁对谁错,只不过她是赵宁的班主任,又不想丢面子,强词夺理罢了。
夏忆繁撸起袖子,气的脸上涌出两团红晕。
“我可没动手,动手的只有她还有她的朋友,贺老师,高老师,你看看,我胳膊上,腿上,还有肩膀上的擦伤,你们难道看不到吗?我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让她还有那些人给我道歉,还有赔我的校服钱,对你来说这么难吗?”
她瞪着赵宁,赵宁虽然理亏,但还是瞪了回去(我实在不知道她怎么敢的)。
“你哪还缺一套校服钱啊。”
见灭绝师太不说话,高老婆儿走出来打圆场,办公室的老师都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全都默默看着不说话,只有英语老师捧着茶杯走过来。
“诶高老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看夏忆繁身上的伤,我看着都心疼,她不让赔医药费都算了,只让赔一套校服钱,又不是让赵宁一个人赔。”
得亏是英语老师,她们仨交情深,要换做别的代课老师,早不知道挨了灭绝师太和高老婆儿多少个白眼了。
“贺老师,我看就让赵宁给夏忆繁道个歉吧,道个歉这个事就过去了。”
“还有校服钱!”
我突兀地出声,三位老师好像这才察觉到我的存在,纷纷看向我。
“这有你什么事?李温秋,你被欺负了吗?”
高老婆儿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没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被欺负。
“你当然没被欺负了……”赵宁还想抓住这个机会告我一状,却被高老婆儿打断施法。
“没被欺负你来干嘛?这没你的事儿,赶紧回去!”
我撇撇嘴,不甘心地往办公室门口走出去。
“她爸是精神病!”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一阵阵的恶寒从心底散发出来,在我的身体里来回乱撞,撞的我四肢僵硬。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我再次成为了中心人物。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我心底蔓延,瞬间燃至全身,我回头,再也抑制不住愤怒,挥起拳头就要冲赵宁而去。
幸好语文老师及时赶来,拦下我的拳头,不然赵宁的猪头还要再肿一个度。
“李温秋,不准打同学!”
我冷眼扫了这一屋子的人,傲然离去(虽然夏忆繁事后评价我当时像个超雄)。
有了语文老师,夏忆繁估计能讨个公道,毕竟语文老师是她大伯。
我虽然离开了办公室,但没有完全离开——若离。
我偷摸趴在办公室的窗户边,悄悄往里面看着一切。
张诗昂和沈冰可能是因为收到了消息也都悄悄摸摸地从楼上下来,趴在办公室窗户边上。
我们仨偷感十足。
“唉,你也来偷看啊。”
沈冰率先和我打了招呼。
我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还会搭理我,难道不怕我突然发病吗?
“没有,我是被赶出来的。”
我不仅被赶出来了,还被贴脸开大,赵宁又把那件事情搞得满办公室的老师都知道了。
“高老师,贺老师,这事没完,我本来是想报警处理的,没想到这孩子心善,想着私了,行那就私了。要是不同意,那就公事公办吧!”
语文老师大手一挥,非常生气。
他早上一睁眼就听说自己侄女被打了,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夏忆繁她爸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赵宁被三个老师压力,一向为她说好话的灭绝师太也不作声,她立刻慌了神,鳄鱼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对……对不起夏忆繁,我不应该打你的,我不应该嫉妒你和张诗昂,对不起……”
她抹抹眼泪,朝夏忆繁鞠了一躬,这么一说,四位老师都察觉到不对劲。
“又关张诗昂什么事?”
灭绝师太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怎么把她的年级第二扯进来了。
我在窗户口听着,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涌上心头。
完蛋了,这事儿怕是要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