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妙的基因
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像变了性的詹姆斯。
这是一部英剧,我的最爱,没有之一。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是人间清醒,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我明白怎样做最好,当然也明白怎样做最糟糕。
不过几乎每次我都会选择后者。
因为我是一个神经病的后代。
我体内的疯子基因无时无刻不在转录翻译,它的表达产物刺激、兴奋着我的大脑,让我以最坏的后果享受欢乐。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疯狂。
老妈说我们要学会苦中作乐。
我想我应该把它发挥到极致。
开学之后几天,日子平平无奇,我都懒得记录。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我把一个小男孩搞哭了。
这小男孩叫宫航,祖上爷爷辈是地主,而他本人简直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就坐在我后桌,一来二去借文具的我俩就熟稔起来了。
一次下课的时候,我开玩笑的追着他绕着教室打,他跑着跑着就被凳子绊倒了。
一瘸一拐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的哭。
这下好了,我又闯祸了。
夏忆繁从桌洞里掏出一包纸,放在宫航旁边。
他把头深深埋进胳膊里,不停的哭,任我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我唰唰唰抽了几张纸硬生生塞进他的胳膊里,好声好气地安慰他。
“好啦好啦,宫航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不就是这个凳子绊的你吗,我把它丢出去。”
他突然大喊起来。
“你才叫宫寒,你们全家都叫宫寒!”
喊完,他哭的更大声了。
不是,我也没喊你宫寒啊,我喊的不是宫航吗?
嗯……这外号是你自己取得哈,不是我……
我二话没说,把绊倒他的凳子扔进了教室门口的花栏里面。
“别哭了,你看我把欺负你的凳子都扔了!”
只留下刚从厕所回来的关少逸——宫航的同桌——在风中凌乱。
关少逸:“我凳子呢!!!”
——不出意外的,我成了16班第一个被罚站在后面听课的人。
坐在最后一排的冯南幸灾乐祸,贱兮兮地阴阳怪气。
“auv~这不我秋姐吗,怎么来最后一排了,真罕见啊。”
然后转头就和他同桌董羽书蛐蛐我。
不知道他俩说了啥,只看见董羽书默默转过来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切,姐可是女霸王,罚站四十分钟什么的,轻轻松松好吧。
高老婆儿看我站在后面还嘻嘻哈哈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李温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这高老婆儿就有所不知了。
脸皮厚,吃得开,脸皮薄,吃不着。
这可是我老爸教给我的道理,听我爸说是从老李家祖上传下来的。
当年他就是靠着这一招,死皮赖脸的,追上了我貌美如花,温柔贤良的麻麻。
唉,我有点想我爸了。
虽然我爸是个杀人犯。
但他是我爸,是我亲爱的爸爸。
虽然有时候他发起病来会不认识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会对我骂骂咧咧的,会拿砚台砸我的膝盖。
但他是我的爸爸,是我小时候抱着我玩的爸爸。
我妈说,周六可以去探望他了。
其实我心里很忐忑,我怕他这一天又会发病,又不记得我。
我害怕我只能以路过的小孩这种身份望着他、靠近他。
我害怕妈妈又哭的泪流满面。
这种疯子基因,能不能早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