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代价
昏昏沉沉中，李同尘仿佛感到四周有许多人影闪动。
恍惚中还能听到一些似远似近的对话片段。
“没错……是李队的孩子……茅山……保护…张老……”
但很快李同尘的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
许久过后，李同尘意识缓缓回归，感到脸上一阵湿漉漉的触感。
“小赵，那我们先走了，最近你放两天假休息下，局里有我们，等你朋友稍微好点儿你再过来……”
李同尘缓缓睁眼，一根白色的圆柱体映入眼帘，等看真切过后，原来是自己打着石膏高高吊起的右腿。
“橙子，你醒了！”赵普收回擦拭李同尘脸颊的毛巾。
“赵普……你没事了？”李同尘声音沙哑的问道。
“没事，我来医院没多久药力就过了，这不缓过来了么，多亏车站派出所的同事来的及时，不然咱哥俩这次真栽了。”
“药力？什么药力……”李同尘疑惑道。
“害，差点儿忘了，咱们俩前后脚中招，你应该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赵普挠头道。
“是这样，这老杨头，果然有问题，咱们的方向是对的，花园小区的案子，还真跟他有关系，人已经被上级部门带走了，刚刚局里才收到通报。”
“老杨头？他不是已经……”李同尘茫然道。
不等李同尘说完，赵普接着说道：“是啊，谁能想到这糟老头儿，不显山不露水，竟然能有麦角乙二胺这种强力致幻药。”
“麦什么……”李同尘更加疑惑了。
“麦角乙二胺，简称lsd，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强力致幻药，这种药物在国外也属于违禁品，咱们这并不多见。花园小区案件之前，那家人的孩子收到一个布娃娃，那布娃娃里被放了大剂量的lsd，这就是导致一家人出现幻觉自相残杀的原因。”赵普解释道。
“不是说尸检没检出药物影响么？”李同尘皱眉道。
“这种致幻药具有一定的隐蔽性，第一次尸检的时候并未检出，后来结合证物上残留的成分确定了方向才检测出来。”赵普无奈道。
“而咱们俩在车站追过去以后，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下药的，但应该也是同样的招了道，我还记得我一下楼就看到了一些可怕的幻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赵普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老杨头呢？”李同尘小心问道。
“后来车站派出所的同事赶到的时候，咱们已经昏迷了，还好他们到的快，直接把老杨头按了，当场在他怀里发现了3个布娃娃，后来他就被上级部门带走调查lsd的来源去了。”
李同尘一阵无语……
“总算是有惊无险，就是你昏迷的时候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肩膀受了伤……右腿还骨折了……都怪我当时太着急了。”赵普懊悔道。
“那个丢了的胎儿……”李同尘继续追问道。
“找到了，这事儿是个乌龙，是技术中队那边的人搞错了。”赵普无奈道。
李同尘彻底无语了，甚至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难道真的都是自己的幻觉？如果自己跟赵普一样是个普通人，那一定会选择这样想。但李同尘本就拥有神念洞观这样的能力，加上右腿的伤，李同尘确定自己肯定使用了请圣术。
那么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组织，能让这种事情每一项都拥有合理的解释，让老杨头的尸体消失，让被炼成小鬼的胎儿失而复得，是那个卫衣小哥口中的749吗李同尘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
赵普见李同尘沉默，深深盯着李同尘说道：“橙子，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可能还想不明白，我也知道……知道你身上有你自己的秘密…可是，我们都是警校毕业的，干这行，就得事事有交代，案子件件有着落。排除一切不可能，那剩下的可能就近乎是真相，这是你说的，不是吗。”
李同尘讶异的看着赵普，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好了，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碗馄饨上来，我刚吃了一碗，贼拉香。”赵普说着转身走出病房。
“赵普，有大智慧啊”李同尘心想。
不一会儿，赵普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回到病房“来来来，你伤成这样，让你体验下我的特殊服务”。
“我可没这爱好”李同尘笑骂道。
赵普用塑料勺子舀了一颗馄饨送到李同尘嘴边，李同尘别扭的一口吃下。
“噗”李同尘一口馄饨吐出来。
赵普愣了“怎么了这是，烫着了？”
“这馄饨，好难吃”李同尘皱眉道。
“不会啊，我之前才吃过”赵普说着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勺。
“没问题啊，是这个味儿，你这嘴什么时候这么挑了”赵普奇怪道。
“你给我喝口汤看看”李同尘对赵普说道
一口汤入嘴，李同尘沉默了……
“这不白开水么”李同尘心想……同时他也明白了不是这馄饨的问题，是自己的问题，自己的味觉消失了。
“你放下吧，我现在好像没什么胃口，一会儿饿了再说。”李同尘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当下并不想让赵普担心。
“好，我去给你买点水果”赵普也没说什么，放下馄饨走出病房。
待赵普走后，李同尘轻拍额头苦笑着想，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请圣术手稿中记载了关于施展请圣术的一些代价。
这世间任何术法的施展都有代价，而李家请圣术，在每次施展后，圣念会吞噬施术者的五感之一，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其中之一。越是强大的圣念，吞噬的五感对于施术者就越为重要，好在这种吞噬只会让施术者丧失对应的感知十二个时辰，过后就会恢复。
“也就是说，在理论极限上，这请圣术，十二个时辰内最多只能施展五次，施展五次后如果还不能解决问题，就会五感尽失，变成废人，任人宰割。”李同尘心想。
“看来这次施展请圣术，失去的是味觉，万幸，大不了一天不吃东西”李同尘想着刚才馄饨入口的感觉，味同嚼蜡，实在难以下咽。
“李家的家传术法，真没一样是省油的灯啊”李同尘满心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