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约谈
“我拒绝。”苟斢当然不同意，自己还是很喜欢这个发型的，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横货。
“你若是再闹，我就请你妈过来了。”展鸿鸣真的想见识一下，把孩子养成奇葩的家长。
“展哥，这个发型就那么不能容忍？”苟斢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脑袋，发根软软，略微扎手。
“沥青秃瓢，就显着你了。全校找不出一个！”展鸿鸣骂完，停顿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学校生活还好吧？”
“挺好的呀，同学友爱，老师负责。”
“那你作什么妖！”展鸿鸣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
“剃成光头多好！展哥不觉得我很有型吗？”苟斢摸摸下巴，眼睛一眯，莫名有些像蠢了吧唧的加菲。
“你一个男孩子要什么有型？”展鸿鸣又听到了来自苟斢的疯言疯语。
“男人就应该阳刚一些，阴阴柔柔的像个太监一样。”苟斢嘟嘟囔囔。
“你说什么？”展鸿鸣反问，盯着锃光瓦亮的光头心头发紧，“我会跟你妈联系，让她过来一趟。最近老实在班里待着，别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苟斢眉一挑，眼一横，“嫌我丢人？”
“呦，”展鸿鸣阴阳怪气道：“你也知道丢人？”
“展哥，作为一个老师，你怎么不能容忍学生多样化发展呢？”
“多样化发展不是妖魔化发展，光头不符合男子的形象。标新立异就意味着要遭受更多异样的眼光。校服包住脸，别吓着别人。回班去吧。”展鸿鸣挥挥手，头一扭，用行动表明自己也不想看。
苟斢转身大摇大摆回班，一路上回头率百分百并夹杂着窃窃私语。
高一s班里有个男生剃了光头的消息，长了翅膀飞向整个学校。
进班之后又是一阵轰动，管璎好奇的跟在苟斢身后，蠢蠢欲动的手趁人不注意向上撸了一把。
转脸就撞上了柏偲略冷的目光，心虚吐了吐舌头。
苟斢察觉转身，“你跟着我干什么？”
“剃这个发型有什么感觉啊？”管璎眼睛不自觉停留在苟斢脑袋上。
“所到之处，皆是舞台。我就是古希腊掌管光头的神！”苟斢胳膊一伸，大掌一挥，尽显气势。
下一秒
“啊~同桌，你推我脑袋做什么！你要是想摸，我躺着不动送上门。”苟斢捂着脑袋，眼睛滴溜溜看着柏偲。
柏偲垂下的手指摩挲，似是回味刚才的触感，“少碰瓷儿，我没用力。放学我带你去接头发。”
“不！我不去。”苟斢注意力全转移到柏柏偲身上，“你要是不能看我就，我就，，”
“换宿舍？”小严眼睛一亮，“苟哥，我不嫌弃！我屋里还有空！”
“我嫌弃！”苟斢无视小严的兴奋，委屈望向柏偲，“我就戴帽子吧。”
“呦呦呦，这还是苟哥嘛？不会是被调包了吧。”小严心情复杂，酸甜夹杂。
柏偲受不住苟斢可怜的表情，即使知道他是装的，也软下话头，“没头发了，别人会笑话你的。”
“是啊，是啊。小展，不，展老师怎么说？”管璎趁机插话。
提起这，苟斢有些犯愁，【不想让苟萃华过来。不过大概率她也不会来。苟斢真是个小可怜，不，现在是自己。】
“展老师怎么说？”柏偲视线落在身边人的头上，还有些泛红的头皮，向下是包裹着突出颈椎骨的白皙皮肤。
“没怎么说，啧，”苟斢心里涌上一股子烦躁。
一只微凉的手搭在后脖颈上，温柔的嗓音在身边低声响起，“太瘦了，这周回家多吃点儿。”
呼吸落在耳廓，酥酥痒痒，苟斢下意识揉揉耳朵，鼻腔一酸，嘴硬喃喃：“我才不瘦呢。”
两个人之间莫名隔着其他人的氛围让周围人识趣离开。
当然也有看不懂脸色的，“苟斢，展老师到底怎么说的呀？”
苟斢眼神一斜，睥睨瞅着娃娃脸的管璎，嘴损开始：“怎么？你也想？”
“嘿嘿，那倒不至于。我就是想问问。”
“想知道？”
“嗯嗯。”管璎乖乖点头，好奇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想知道问你的展老师去。”苟斢说完还不忘故意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管璎歪歪头，甜甜一笑，“我不敢。”
“不敢就别好奇。”苟斢嘴角一扯，龇牙咧嘴吓唬。
还别说，神情凶狠在配上这个光头发型，效果出其意料的好，成功把人吓走。
于是乎这一天，班里的所有同学的眼神都若有似无瞟向某个座位。来上课的老师也会下意识将目光停留在某人身上。
对比苟斢只想表示，特立独行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铃声响，下课了。
苟斢收拾好书包等着，柏偲还在整理课本。
s班的学生三三两两走的差不多。
这时一个学生从门口径直走到柏偲桌前，开口就是：“给我一个解释。”
柏偲停下收拾东西的手，抬头，又低头继续干自己事情。
“柏偲！给我一个解释！”那学生显然没料到柏偲这种反应。
“不，你谁啊？”苟斢一把揪住企图触碰柏偲身体的学生，“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你住嘴！”那名同学气急，转头问向手上动作不停的人，“为什么不去尖子班？”
“尖子班？”苟斢糊涂了，下意识反问，“这不就是尖子班？”
“呵，这是尖子班？一群花钱买教育服务的蛀虫。”那学生语气里满满的不屑，眼神讥讽鄙夷。
“你这人咋说话那么难听呢！”苟斢伸手揪住那学生的衣领子，目光落在毛边的衣领上，呲笑一声，“你羡慕？同学，心态不行，成绩再好也没用。”
那学生像是被戳中隐秘心思一般，气急败坏，尖声叫道：“你胡说什么！我会羡慕你们？”
“那你来找我同桌做什么？”苟斢反问，“他不在尖子班，也不影响他得年级第一吧！”
“他怎么能不在尖子班！他不在尖子班，我怎么办！”
“你有病吧！你怎么办跟他有什么关系？”苟斢越听越不明白，冲着已经收拾好的柏偲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