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选修课
柏偲想着怎么能委婉提醒他答题卡正确使用方式，还能保护他气势高昂的兴致。
回去路上，三三两两学生结伴而行。柏偲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就听见前边学生的讨论。
“欸，我跟你说最后一个考场出来个神人！”
“啊？怎么说？”
“你知道最后一个考场谁监考的吗？展老大！”
“那又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见展老大直接把答题卡撕了！这是谁惹他了！”
“不会吧，展老大虽然严格一点儿，但也不是这种人啊！”
“还把撕下来的揣兜里了！我亲眼看见的！”说完那人还俩手指头比比自己的眼睛。
苟斢跟在身后听得咧嘴一笑，手肘戳戳柏偲幸灾乐祸道：“同桌，你说谁那么倒霉啊！”
柏偲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呢？”
“不可能！”苟斢斩钉截铁，“我写了那么多！”
看着柏偲越发平淡的脸色，苟斢的信心也不坚定起来，“不会真是我吧？”
“要不然去问问？”
“走！”苟斢拖着柏偲直奔办公室。
一路上嘴巴不停，“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
敲门进去，展鸿鸣抬头，桌上还摆着张答题卡，看见苟斢气乐了。
“来来来，我正想找你呢！脑子是落在寝室没带过来？还是人脑分离，灵魂出窍？你这写的都是什么！”
柏偲凑过去看了一眼。
春江潮水连海平，鸭鹅成群加鱼鹰。
山外青山楼外楼，我还没有女朋友。
锦瑟无端五十弦，我就看你闲不闲。
看完默默朝后退了几步，留出空来，方便展鸿鸣动手。
苟斢打眼一扫，看见自己的纸条不见了，有些不满，“那也不能撕我答题卡啊。”
一提这展鸿鸣直接上手揪耳朵，“你还有脸说答题卡的事儿！谁教你这么写的？”
苟斢想挣扎又不敢，自己可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只能委屈巴巴道：“我作文写的可好了，您为什么给撕了。”
“呵，作文写的可好了？”展鸿鸣掏出口袋里的纸条拍在苟斢脸上，“狗屁不通！”
捂着胸口坐下，连连摆手，“柏偲你跟他说，我心口疼，不想见他。”
柏偲捡起滑落到地上的纸条，嗯，果然狗屁不通。
为了防止老师被气死，柏偲拉着苟斢退出办公室。
“哪不好啦？”苟斢揉着充血的耳朵，小声抱怨道：“明明文采斐然的绝世佳作！”
“你可闭嘴吧！”柏偲瞅着答题卡上鸡挠狗爬的字，只觉得眼睛疼。
“答题卡规定区域外是不允许答题的。就算你写满，改试卷的老师也看不见。”
苟斢呆呆看着柏偲，消化这个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柏偲反问。
“哈哈，我当然知道。”苟斢脸僵一瞬，立即心虚笑几声。
“接下来的考试别忘了。”柏偲叮嘱一遍朝着食堂走去，徒留一个伤心的人儿
一门一门学科考过去，苟斢写的两眼昏花，头脑发黑。
终于结束了考试日，苟斢只觉得自己被活生生扒了一层皮下来。
晚间，展鸿鸣带来一摞海报过来。
“月考告一段落，同学们可以考虑考虑选修课了。学委，你把海报发下去供他们参考。这个关乎你们期末评级，好好选择。”
苟斢拿着花里胡哨的海报，每人分了一些。
“同桌，你打算报什么？”苟斢仔细看看海报内容，眉头皱成一团。
什么鬼？烹饪，手工，插花，茶艺，针织刺绣，这是培养二十四孝贤夫从学校做起？
“同桌，你要选什么课？”苟斢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企图找到什么一展拳头的选修课。
“烹饪。”柏偲看也没看，直接说道。
“做饭？看不出来啊。”苟斢眼睛落在握笔的细长手指，不像是能做洗洗涮涮的活计。
“你要学什么？”
“学校有没有拳击之类的，我可以直接报名。”
“漏网的法治暴徒。”柏偲评价道，“男子的选修课没有和武力相关的，别整天想着怎么用武力征服别人。”
“必须要选？”苟斢不死心问道。
柏偲不想理这个满脑子打打杀杀的异端。
展鸿鸣来收名单时，扫了一眼，“学委你的呢？”
“展哥，我没有感兴趣的。全是一些娘们儿，不爷们儿唧唧的东西，有损我猛男壮汉的形象。”
“苟斢，好好清清你的脑子，做好小家碧玉，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别盛太多东西。”
展鸿鸣友情提醒道，“你就学插花吧，磨磨你的心性。”
不等苟斢反应，直接拿笔勾画带走。
“展哥，我不行啊！”苟斢尔康手，满脸绝望。
“欸，你别担心，我也报了插花。”顾洵别扭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苟斢没get到顾洵话中的意思，白眼一翻，“你报插花课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是在插花这门选修课上拿了a+的，可以勉为其难的指点指点你。”顾洵手背在身后，手指不停的搅动。
只是媚眼拋给瞎子看，苟斢早已走远去追赶决定自己未来一段生活的展鸿鸣。
顾洵头皮发麻，脚趾扣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肖茂凑到旁边嘿嘿一笑，“老大，我也报了插花课，别忘了带飞我。”
“知道了，知道了。”顾洵顺着台阶往下滑，“有眼无珠，哼！”
半个小时后，苟斢挂着一张心如死灰的脸，拖着沉重的步伐趴到桌子上。
整个人像是脱了水的白菜，蔫巴且蔫巴，安安静静老老实实趴了一晚上。
等到放学，教室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起来。
顾洵斜挎着包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阵浓郁的香水味。
苟斢很给面子的发出今晚的第一声响“阿秋！你也不怕腌入味了。”
“香吧，誓死做个香香男人。”顾洵兰花指一翘，径直坐到苟斢面前。
苟斢起身向后靠，皱着眉头嫌弃道：“吃错药了？”
其实顾洵晚间说的话，自己还是听到了一些，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向自己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