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月考在即时
隔天苟斢顶着长长的一道疤，大摇大摆进了班。
“学委，你的脸没事儿吧？”
早到的同学看见一道显眼的黄色痕迹由眼下到嘴角上方，自己怎么记得昨天没有那么严重啊？
“没事。”苟斢无所谓回道。
慢一步的柏偲忍不住嘴角抽抽，前面这人一大早就照着镜子抹药，本来浅浅泛红的一层非要扩大范围，让伤口看起来可怖吓人。
展鸿鸣进班一眼就看见座位上装模作样背书的苟斢，刚准备走过去，就被他转脸不经意露出的伤口吓到。
连忙快步走过去，急切问道：“你脸怎么回事？”
苟斢摸摸脸，“没事儿，自己刮的。”
“自己刮的？你是用脸在地上摩擦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走！我带你去医院！”展鸿鸣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苟斢还在踟蹰，见人还没有动静，展鸿鸣转头催促道：“快点儿！磨蹭什么！”
苟斢耸耸肩，无奈跟上。
医院
医生用酒精棉将药膏小心拭去，看着细浅的伤口，不由得感叹道：“豁，再不来就痊愈了。”
展鸿鸣绕到前面，额头青筋凸起，强压火气再三确认问道：“不会留疤吧？”
“不会。”医生浅浅上了一层碘伏，笑着嘱咐道：“这两天注意别碰水。”
“洗脸怎么办？”苟斢无辜看向面前两人。
“嗯，可以擦擦。”医生建议。
出了诊室门，展鸿鸣脸色彻底不好了，出言讽刺道：“洗脸？想不到我们的苟同学还要脸？”
苟斢自知理亏，讨好道：“展哥这话说的，我还是蛮讲究卫生的。”
展鸿鸣大步往前走，苟斢小碎步跟上。
苟斢刚坐上车，就听见展鸿鸣怒气里略带不解的问话。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女人身上的东西？”
一句话让苟斢僵在座椅上，“展哥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奇怪？”
什么叫我怎么这么执着于女人身上的东西？听着就奇怪非常，猥琐十足。
“你说的男子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性格刚毅的汉子。”展鸿鸣双手扶着方向盘准备带人回学校。
苟斢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男子从不提倡性格阳刚，一方面是受生理影响，另一方面是社会发展历来如此。”
社会发展，苟斢可以理解，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社会秩序。
只是这生理影响就不太懂了。
秉持着不懂就要问的原则，苟斢积极举手，“什么是生理影响？”
“男子身体历来柔弱纤细又担任着繁育的责任。”
展鸿鸣习以为常解释道。
现在严重怀疑这孩子之前的成绩不会都是造假吧，初中基础生物知识加社会历史常识竟然都不知道。
平平常常的解释，给苟斢的精神世界轰成一片废墟。听原主说时，自己还以为最多是个男尊女卑，性别调换的世界。
繁育？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词语，苟斢搁在以前可从来不会想到这词能用到自己身上！
还是不死心问道：“展哥，繁育是生小孩的意思吗？”
展鸿鸣瞟了他一眼，苟斢长舒一口气，还好！
接着就听见展鸿鸣肯定回答：“生孩子！男人承担生孩子义务。”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人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眼底藏着不耐。
苟斢闭眼，疯狂平复内心。只是崩成废墟的世界观需要一个缓慢的建设阶段。
“这次月考考到年级前一百五十名。”展鸿鸣对着沉默良久的人下命令。
苟斢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清理垃圾，总感觉自己不干净了！精神世界被污染了！
“听到了吗？”展鸿鸣又重复一遍。
苟斢缓慢转头，“您说什么 ？”
“月考小目标，年级前一百五。”
苟斢这回笑都笑不出来，“展哥，您又何必念念不忘之前的事呢？我的学习您能看不出来？”
“之前什么事？你三天两头跟人闹到办公室？还是说跟顾洵打架的事？又是说不间断尝试翻墙？我可没往心里去。”
苟斢低头，没往心里去记得那么清楚！
“你之前的成绩我都知道，这个目标不算什么。我相信你！”展鸿鸣拍拍苟斢的肩膀以示鼓励，接着把人从校门口赶下车扬长而去。
留下一地黑色的尾气和欲哭无泪的苟斢。
毕业多年的是苟首，尚在上学的是苟斢。当苟首变成苟斢，苦逼的就成了知识早已还给老师，看书就想睡觉的社畜苟斢。
期待什么的不可能！为什么要用别人的期待来绑架自己！拒绝绑架！苟斢成功安慰自己，然后心安理得躺平。
月考日
最后一考场
柏偲，苟斢一前一后进考场。
原本略有些嘈杂的环境瞬间静了下去。苟斢还在奇怪，自己这么出名了吗？
转头一看，展鸿鸣跟在身后。见自己看他凉嗖嗖来了句，“还不坐好？”
苟斢瞅准自己的位置三两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扫把堆里。
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位置，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
斜对角的斜对角的柏偲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准备好。
考试开始，苟斢看着试卷上面的汉字古诗阅读。按照自己的记忆往里写，蒙到一半实在能力有限，停笔等交卷。
无聊环顾四周，大都放弃挣扎，睡成一片。要不然从个众，也睡一下？特立独行不好吧。
视线落到笔触不停的柏偲身上，果然学渣和学渣还是有区别的，自己可不能给同桌丢脸，写！蒙都得蒙完。
苟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干劲儿，一张答题卡上写的满满当当。
铃声一响，出了考场。
苟斢一把揽住柏偲的肩膀，兴冲冲道：“我觉得我发挥的还不错！作文都写超了！我还是头一回写了那么多！”
柏偲听着这话，脑子闪过不祥预感，“超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老子文思泉涌，答题纸都不够写的。老子又粘了张纸条上去！那文笔等着得第一吧！”
苟斢自信满满，就说这脑子怎么能这么好使！
柏偲不能理解，他是从山野疙瘩出来的原始人吗？答题卡限制区域作答不知道？还粘张纸条？！
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苟斢，早已毕业的他上学时还没开始用答题卡考试。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答题卡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