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两个选择
楚宁说完就转身走在了前面。
空盗炼妖师怕牛魔王跑了，紧跟了上去。
接下来一段路，楚宁伸直了耳朵，努力分辨除了他和空盗炼妖师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动静。
老城区的街道非常冷清，两旁的房屋也是破败的很，只有腐朽的门板被风吹动发出的吱呀声。
其他人或许会感觉到害怕，楚宁却感觉无比亲切，因为鱼龙镇荒废后也差不多是这副模样。
“停下！你要去哪？”空盗炼妖师喊道，他不喜欢这周围的氛围。
谁知，前方的牛魔王一个闪身就冲进了旁边的小巷。
果然是想跑！
空盗炼妖师赶紧也冲进小巷。
拐角遮挡了他的视野。
一道寒光袭来！空盗炼妖师躲闪不及，只觉得脖子一紧，什么冰凉的东西划了过去。
来不及查探伤势，他急忙后撤，一个带翅膀的妖兽纹身亮起就要化妖。
楚宁怎么可能给空盗炼妖师机会，双腿肌肉鼓起，下一瞬间化作了一道闪电，猛然将空盗炼妖师扑倒，任由空盗炼妖师抓住匕首如何挣扎，他都靠着蛮力强行把匕首推进了空盗炼妖师的心脏。
楚宁站起身，正要一招手把尸体收入须弥戒指中。
“嗒哒。”一个黑影落了下来。
楚宁目光一凝，内心一惊，握紧了匕首。
黑衣人离楚宁不足十米，身材高大，从挺拔的站姿上看就能感觉到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气质，脸上戴着一个狗面具。
狗面具缓缓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楚宁皱眉，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狗面具身后建筑房顶站着其他两个同样身穿黑衣戴着动物面具的人。
“喀！”
楚宁忍不住回头，身后的建筑物上面也有面具人！
那瓦片碰撞的声音是故意发出来提醒他的，就是在告诉他——他被包围了。
狗面具站在原地没有动，用强硬的语气说：“立即回答我的问题。”
立即嘴上的回答没有，身体的回答楚宁给出了，他果断向着侧方折身猛冲，突然右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被迫向后拉直，他的重心前倾，双手撑地稳住，正好化妖完毕，右脚用力试图挣脱，可脚上拖拽之力比他更强更猛，一下将他带得失衡趴到了地上。
楚宁如同被困的野兽般一脸凶狠，以迅猛的气势转身，这时才看到脚上被狗面具缠上了一根红绳子，那绳子如同蛇一般在扭动，好似活的，不用猜，肯定是一件法宝。他抓扯住绳子就要奋起反击，一股强烈的灵气波动在狗面具身上散开，既是威胁也是警告！
楚宁心中一惊，狗面具的灵气波动好强！
心中不甘，但也没有办法，楚宁直视狗面具说：“他要杀我，所以我杀了他。”
狗面具沉默了两秒后说：“他为什么要杀你？他和你说了什么？”
楚宁心如电转，听狗面具这话，似乎他不是和空盗一伙的。
这狗面具为什么会对他和空盗的对话感兴趣？
是在调查空盗吗？
那么他们是官方的人？
那我随便编造一个被人拦路抢劫的理由应该没问题吧？
不行！如果是在调查空盗，那么这些黑衣人很可能其实已经听到我和空盗的谈话了，说不定这群人在怀疑我和空盗是一伙的，现在的问话其实是在试探。
以上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只在一秒间便完成了，楚宁决定说真假参半的话。
“这人是空盗，我朋友杀掉了他们的同伴”楚宁把自己叙述为和朋友一起乘坐九州商会灵舟旅行的旅人，晚上遭到了空盗袭击，又和朋友偷偷用小型灵舟逃出升天。
“我不知道之后的事，但大概能猜到那个叫孙大全的二当家失踪了，这人却误以为是二当家绑票了我朋友，独自拿赎金跑了，所以今天看到我以后，想从我这里逼问出他二当家的行踪——好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狗面具摇头说：“不行，你得跟我们走。”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想做什么？”楚宁眉头紧皱。
“刚刚都是你一面之词，我们还需要调查清楚，如果你真没问题，我会亲自放了你。”狗面具拿出一副缚灵锁走向楚宁。
楚宁强行压制住拼命一搏的冲动，镇静下来，让对方给自己戴上了缚灵锁。
狗面具注意到了楚宁手上的戒指，在看到戒面后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深深看了楚宁一眼，招来手下说：“带走。”
楚宁被带走后，另一个手下走到正在检查空盗炼妖师尸身的狗面具背后提醒道：“队长，那家伙就没说几句真话，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他就根本不可能知道孙大全就是九头鸟的二当家。”
“我知道，”狗面具淡淡回应，“他故意的，他已经猜到我们是官方的人，他不确定我们会怎么对他，所以故意露了一个破绽，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这个破绽，说明我们不关心孙大全是谁，那么我们多半会放了他，如果我们注意到了这个破绽，那么孙大全的信息就他和我们谈判的筹码。”
“啊？”手下顿时错愕。
“还记得山里找到的那几具尸体吗？你看看这里。”狗面具先指了指空盗炼妖师的喉咙，又指了指心脏位置。
“啊！”手下瞪大了双眼，“一样的手法！”
可狗面具接下来的话更让手下吃惊：“那几具尸体里有一人是筑基境的吧，恐怕那就是孙大全，”
“孙大全和那些人都是被那小子杀了？那小子才练气境啊！他怎么做到的！？”
狗面具摇摇头说：“小伍，我要离开几天，你把那小子给我看好了，谁也不许见他，知道了吗？”
“是，队长。”
“可以帮我转告绿寿堂丹坊的管事吗？我被关在这里，无法回去上工了。”楚宁对着铁栏外戴马面具的青年说。
马面具笑了一声，然后吐出两个字：“不行。”
被关到通和城的监狱后，他算是彻底确认这些戴面具的黑衣人是官府的人了，因此楚宁不是真的关心他的工作，他只是想用这个问题试探马面具的态度，从而推测官方对他的态度。
他被关在这里五天了，既没人来问讯，也没说让放他离开，让他实在无法推断官方到底想做什么。
每天只能无聊地逗丑鸟玩。
是的，他的机械手表、须弥戒指、篓子、银票都没有被收走，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藏没藏东西，笃定他没办法逃走。
楚宁也确实没想逃走，一旦逃走可就变成朝廷的通缉犯了，到时候会有各路修士拿他的人头换赏金，想想就觉得会相当麻烦。
“它叫什么名字？”铁栏外的马面具好奇道。
“鸟肉。”
“什么？”马面具以为自己听错了。
“鸟肉。”说着楚宁就把丑鸟塞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
马面具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还以为那是牛南的宠物。
然而下一刻，楚宁又把丑鸟吐了出来。
那丑鸟除了变得湿哒哒的，以及一副非常鲜明的嫌弃眼神外没有任何异常，刚刚楚宁压根就没咬丑鸟，只是做了假动作骗马面具而已。
“铛铛！”
这时有人敲响了铁栏。
“队长！”马面具看到来人，立即站直了身子。
楚宁也抬头看向之前见过的狗面具。
只听那狗面具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关在这里等对你的调查结束，二是选择加入我们玄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