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后患
炸的丹炉不是楚宁管理的，但却波及到了他。
爆炸的是97号丹炉，爆炸原因是药材中混入了少量的赤炼石粉末，是处理药材的伙计出的问题，那伙计根本就没好好完成他的工作，以为是普通药材，就处理的极为粗糙，导致了这次的事故。
管理97号丹炉的看炉人因为刚加了药材就在附近，被丹炉碎片削去了半个脑袋，当场就死了。
爆炸丹炉周围的丹炉无一幸免，楚宁管理的82、83、84号丹炉被波及，三个炉子都被碎片扎出了破口，导致三炉丹全废，明明不是楚宁的问题，但蔺哥却把这三炉丹算到了楚宁头上。
“你不想扣钱也行，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人，”蔺哥露出狡狯的笑容，“从现在开始你额外负责91到110号的炉子，当然，我会算你双倍报酬，反正你很闲不是吗？”
楚宁想了想，四十个炉子他应付下来也很轻松，便同意了。
然而这次丹炉爆炸事故的导致的问题并没有结束，那个处理药材的伙计虽然被官府抓走了，但这事儿是在整个通和城传开了，坊间开始流传起看炉人的凄惨死状，一些本来想去应聘看炉人的人因为害怕下一个被削脑袋的就是自己，便纷纷打消了主意，接着就是其他几个看炉人也因为害怕不敢继续干下去了。
看炉人人数减少后，为了维持普通丹药的产量，剩下的看炉人不得不像楚宁那样额外增加看炉数量，工作量上去之后，看炉人出错的概率就大了，出丹率便开始下降了，而蔺哥这家伙可不管这些，只要炼废一炉就扣工钱，这么一搞，看炉人的工作量翻倍却赚不到翻倍的钱，就又离开了几人，只剩下三人和楚宁在坚持。
于是出现这么一个奇景，楚宁一个人管理了七成的丹炉，剩下三人管理剩下的三成。
楚宁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械，手脚都不停，加药材时甚至都不用停火，七成的丹炉在他的管理下都有条不紊的炼制着丹药，出丹率不但达到了百分之百，普通制药间的整体效率还提升了许多。
他这样的表现自然是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其中就有马三爷。
但马三爷也就到普通制药间看了看就走了，并没有把楚宁招至灵药制药间。
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普通制药间只要离了楚宁，那就得立即停转。
楚宁没有抱怨什么，一是工作量还没有到达他的极限，二是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大量积攒炼制普通丹药的机会。他相信炼制普通丹药和炼制灵药必定有共通之处，相当于为以后学习炼丹术打基础吧。
就那么时间到了半年后，通和城里关于丹炉爆炸的事已没人提起了，大部分人都淡忘了此事，绿寿堂又能招收看炉人了。原本绿寿堂的管事是准备让楚宁继续干七成的活的，毕竟可以节省一大笔看炉工的餐食费也不用额外提供宿宅，但蔺哥看得更长远：“蠢货，你就没想过，如果哪天他不干了怎么办？你顶上？”
找了新炉工，楚宁的工作量渐渐变成了四成，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去灵药制药间了，但又过了两个月，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连马三爷的面都看不到，反而是预计拍下筑基丹的钱够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楚宁想的那么顺利，因为九头鸟空盗团快消失一年了，那些零散的空盗变得猖獗起来，以前九头鸟只会抢夺那些拥有高价值货物的灵舟，现在那些空盗是只要是在飞的都抢，各大商会的灵舟全都糟了殃，这就导致灵草货源短缺，进而价格疯涨，那筑基丹的起拍价也跟着就翻了六七倍！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散修们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家底去竞拍筑基丹，有的是需要突破，而有的是想再等一些时间以更高价出售，不仅是这些散修下场，那些通和城的大家族也加入了进来，他们每年总会有儿孙需要筑基丹突破的，药材短缺也影响到了他们。
不出意外的，楚宁的第三次竞拍也失败了，筑基丹的价格被炒到了以前最高价的十倍！
没办法，楚宁又只能另寻他法了。
绿寿堂给看炉人提供的宿宅在通和城旧城区边缘，平时就没什么人，地价比其他地方便宜，天空中老是有乌鸦盘旋，因为附近就是坟场。
其他看炉人都是本地人，他们休息时都会回家不会来这里，所以平日只有楚宁一个人住在宿宅。
拍卖过后，楚宁往宿宅走，一路上故意绕了几个弯路，然后他确定了，有人在跟踪他。
他之前也被跟踪过，毕竟去参加拍卖的哪个手里没钱，被一些蟊贼盯上再正常不过了。
这次他还也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但当他听到背后的人喊了一声：“牛魔王！”
楚宁知道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了。
来到通和城以后，他就换了假名，改成了牛南。
知道他用过“牛魔王”这个假名的墨南和魏和不是这声音，那么剩下的肯定就是当初在彭老板的灵舟上参加宴会的人。
楚宁停下脚步转身。
果然，跟踪他的人他见过，是宴会上那五个炼妖师中的一人，其他四个都已经被他杀了。
此人穿着短马褂，一身富家少爷的打扮，脸上还留有胭脂印，显然才风流过不久。
楚宁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眼神飘忽，实际上在观察周围有没有埋伏，颤抖着声音说：“你你你想怎样？”
“孙大全呢！他在哪儿！”来人一步步逼近，音量逐渐增加。
楚宁畏缩着后退说：“孙大全？孙大全是谁？”这倒不是他装的，他从未听过什么孙大全。
“你不知道？”空盗炼妖师眯冷笑道，显然是不信楚宁的话，“有人说他派人抓走了你家少爷，想必是要了不少赎金吧，告诉我他的行踪，让我满意了就放过你。”
楚宁心里一动，立即明白了眼前之人口中的孙大权是谁，而且多亏了以前母亲讲的那些尔虞我诈的武侠故事，他大概猜到了眼前之人是想黑吃黑，于是他学着蔺哥的狡狯模样笑道：“就你一个人，恐怕就算找到你二当家也打不过吧？我觉得我们可以联手。”
“好啊，只要你告诉我他人去了哪儿，要和你联手也不是不行。”空盗炼妖师露出和善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阴鹜，还想分一杯羹？他打定主意，只要牛魔王一说二当家在哪，他就立即出手要了牛魔王的命！
“一言为定！”楚宁笑嘻了，然后看向左右，宛如做贼一般勾起身子，用左手罩在自己嘴边，悄声说，“你跟我来，这里不适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