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竹林诗会（2）
笙乐暂歇。
诗会上众人作诗，柳如眉倒不打算锋芒毕露，毕竟是长公主为肃王相看王妃的诗会。
柳如眉有自己的小算盘，尽量在诗会上结交一些达官小姐，方便日后的拍卖会举办。
于是在宴会上，柳如眉在四处闲谈，一会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一会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陆思衡虽然身旁站着许多吟诗作赋的佳人，但是陆思衡的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满场乱跑的柳如眉身上。
“柳大小姐，那个，不会是你的妹妹吧？”身旁有小姐阴阳怪气地发问。
“啊，那个是相府二夫人生的庶女”柳文茵极力想要撇清关系。
“难怪，我就说像你这样尊贵的嫡女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礼数的妹妹”身旁另一个刻薄的声音传到了陆思衡的耳中。
陆思衡一改往日浪荡公子的模样，眼神变得冷冽起来，锐利地看向说话的那位小姐。
柳文茵见陆思衡生气，心中也吃起醋来。
但还是极力克制自己，不表现出来。
“陆哥哥我最近新作了一首诗，你来听听”
陆思衡冷冷说道：“长姐喜欢，你去念给她听吧。”
说完便离开了。
柳文茵咬着嘴唇，尽力表现出一副端庄持重的嫡女模样。
带领众小姐来到长公主身边，尽力讨好。
陆思衡在偌大的竹林中寻找柳如眉。
看见柳如眉此时正一人站在竹林溪流旁摆弄着什么，宛在水中央。
陆思衡心中雀跃，佯装镇定走向前。
“柳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呢？”
柳如眉结交了许多小姐之后，疲惫不堪，正好看见溪边一块锋利的石头就拿起来割袖中的铅笔，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赶忙收起手中的铅笔，丢掉锋利的石头。
陆思衡没有看见收起来的铅笔。
“闲来无事，偶遇山涧溪流美景，便在巨石上刻下美景”柳如眉慌忙说道。
陆思衡不禁动容。
柳如眉看见陆思衡这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暗暗赞叹自己脑袋的灵光。
虽然巨石上凌乱不堪，陆思衡还是以为这是一幅奇妙的山水画。
柳如眉赶忙问道：“肃王来此何干？”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陆公子”
见陆思衡气氛不对，柳如眉只想溜之大吉。
“柳姑娘自上次庄宝行一别，吾时念卿是否安好吾心悦”
话未说完，柳如眉就跑了起来。
柳如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跑起来，大概是不想听见他说出那个“你”字。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人表白，还是被这么一个古代大帅哥表白！
柳如眉脸颊越来越烫，跑到诗会场地之后，上官初赶忙过来问柳如眉情况。
柳如眉哪里敢说当时的情况，只说自己迷路了，太着急了。
冷静下来之后，柳如眉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虽然尴尬了点，但是自己确实不想要与这位妇女之友产生感情上的联系，自己可不想被莺莺燕燕的唾沫淹死。
要说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那应该只是单纯欣赏他的皮囊，实际上，是把他当作朋友吧。
宴会慢慢接近尾声，陆思衡回来之后坐在亭子上席一言不发，闷声喝酒。
对达官小姐来者不拒，重新表现出了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长公主对于柳文茵和陆思衡的互动很满意。
诗会逐渐接近尾声。
最后大家各自散宴，坐上自家马车。
柳如眉心里一直想起刚才的场面，真是尴尬至极，对于陆思衡回到诗会后的表现，柳如眉心中虽然有一点点愧疚，但还是不后悔。
只能另找时间说清楚了，柳如眉心想。
思量好后，柳如眉开始回到自己的商业计划。
柳如眉庆幸的是柳文茵忙着讨好长公主，没有在诗会上作妖，也免得自己因此得罪长公主，多一个大敌。
但是长公主虽然对柳如眉没有敌意，但是也没有多少好感，只是觉得柳如眉没有礼节，难登大雅之堂，也不是自己关注的王妃对象。
这次的诗会虽然无聊，但也并非一无所获。柳如眉心想。
的确如此，柳如眉在会场上结识了众多大官小姐，还认识了上官初，唐潇潇两位好朋友，也算不枉此行。
回府之后，柳文茵看着心情倒是不错，看见柳如眉居然例外地没有怼柳如眉，实际上柳文茵只是找到了自己要紧的事情，那就是讨好长公主，让他撮合自己和肃王。
不过柳如眉可不关心这么多，眼下井水不犯河水，这正是柳如眉期待的。
皇宫，文渊阁。
此时柳文茵正与长公主坐在殿中品茶。
一段时间下来，长公主允许柳文茵时常来皇宫拜访，实际上长公主心中已经默认柳文茵是未来的肃王王妃。
柳文茵也心知肚明，长公主对自己亲近有加，甚至给予特权，想必是再努力不久后自己就能成为心心念念的肃王王妃。
“肃王殿下到。”
门口响起了通报的声音。
陆思衡见殿中的柳文茵，心中已经充满了厌恶。
“长姐安好。”
“拜见肃王殿下。”
柳文茵也起身拜见陆思衡。
陆思衡没有看柳文茵，径直坐在了另一边的座椅上。
“起来吧。”长公主陆浅柠率先发话。柳文茵徐徐回到座位上。
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要商议你们二人的婚事。
陆思衡似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冷笑一声，“长姐，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是相府的二小姐。”
柳文茵的脸色僵住，手紧紧地攥着手帕。
“那日诗会，各位小姐可是都看见了，你对她并没有拒绝，如今说这昏话，你让柳姑娘如何自处？”
“所以，大家都认为我心悦柳家大小姐？”
陆思衡仍旧没有看柳文茵。
“心悦不心悦，这重要吗？大家认为你心悦就好，太后认为你心悦就好，皇上认为你心悦就好！”
陆思衡苦笑一声，低头不语。
沉默了片刻，柳文茵颤抖着说道：“肃王殿下”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能够巴结上长公主和太后，我就会娶你？别做梦了！”
陆思衡冷冷地说道。
“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长公主喝斥道。
柳文茵从没见过如此模样的肃王，心中错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心中绞痛。
“长公主殿下，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于是便缓缓离开。
在出宫门时，柳文茵下台阶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面上，丫鬟忙上前搀扶。
柳文茵甩开了丫鬟的手，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心中的酸楚，痛恨难以言表，路上一言不发。
回到相府自己的院子里后，柳文茵砸碎自己梳妆台上的所有物品，痛哭了一场。对她来说，真心已死，自己想要的从此只有肃王王妃这个位置，还有柳如眉这个人的消失。
接下来的一个月，相府都没有看见柳文茵的影子，柳文茵仍旧盛装前往皇宫。
相府上下也心领神会，心照不宣。
柳如眉可没有闲工夫打探柳文茵的行踪，她正在筹算着几天后正式举办的拍卖会，忙着画拍卖品。
一月来，柳如眉在兰郡到处奔走，拿着翠儿一直代理卖货赚的银两，买下兰郡商业地段最好的商铺来售卖量化产品，同时在繁华的商业街盘下一大块地，筹建青莲拍卖行。
柳如眉能够行动自如也是柳相给的权力，自诗会之后，柳如眉结交了许多达官小姐，这些小姐回到府上之后都与自己的父亲讲述诗会趣闻，得知柳相有柳如眉这样一位才女，各位达官都纷纷拜会，结交柳相。
因此柳相也就允许柳如眉今后自由出入相府，多多参加类似诗会，去结交官宦小姐。
柳如眉在相府的地位也随着柳相的态度转变而慢慢提高。
管家会特地询问柳如眉行程，并提前在大门口安排好马车和小厮。
对于柳如眉的命令，相府上下也是毫不含糊。
相应的，二夫人在相府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柳如眉心中并不喜欢诗会这样的场合，名为诗会，实际上就是达官贵胄们权力的游戏罢了。
自上次竹林诗会之后，柳如眉便不再想去类似的宴会了，只在必要时出席。柳如眉能够答应柳相，单纯是因为他给的福利罢了。
能够自由出入相府，也就给了柳如眉秘密筹备拍卖会的便利。
约莫过了两月，青莲拍卖行便赫然立在了兰郡商业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