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师兄妹查案进行时
柳青舟问询南宫，那些可以替牛家村作证的人现在何处。
“师兄大可放心，我已最先从他们那得了证词，现在就让我那小徒弟收着呢。现在那些证人已被我带到那起流民安营扎寨的地方藏起来了，安全得很。”南宫答道。
见南宫办事如此妥帖全面，柳青舟心中不由得有些骄傲，二人也更亲近了些，仿佛回到少年时像亲兄妹那般的亲近。
二人相视一笑。
南宫眼中有些小得意，看着柳青舟仿佛在说：看我现在厉害吧。
柳青舟则摇摇头，仿佛在说：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刚刚在心里白夸她了。
南宫说她将这一带被山贼抢杀过的村子都搜过一遍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要没有遇到南宫师妹说不定他和立春恐怕还像无头苍蝇在琼安县到处乱窜呢。
“南宫师妹可在这些村子里发现什么特别的，或者是奇怪的事情？”柳青舟问道。
南宫点头，“确实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一般山贼下山抢劫百姓，抢了钱粮，就算要抢人也应该是把人带回自己的山寨，而这些山贼则是只把人抢到村口就杀了。”
“都是？”柳青舟有些诧异。
南宫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都是那就意味着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山贼。
当初牛二状告的戍边士兵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他一直觉得是牛二太小，表达出来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场景。
“你一路过来可有觉得什么地方会是山贼的窝点？”柳青舟从氷州出来往北到琼安县一路过来，除了山林，前方都是越走视野越平整开阔，这琼安县近处一定不可能有山寨，远处就只能再往北了。
南宫摇头，道：“我独自穿行这些村子，也格外留心过这些村子周边有无可疑的人，但都没有特别的发现。我觉得这附近没有山贼窝点。”
找不到山贼的窝点，抢了人又不带走，只是杀死在村口。
难道不是山贼？还是窝点在一个公众的地方？怕抢回去的人被当地人认出？难道真的是士兵？
所有流民都说是山贼，只有牛二控告的是官兵，可这牛二又是如何分辨出来的？现在牛二和梁立冬也不知道在哪？无法问清，疑点重重。
闲在一旁的立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刚刚那堆新土堆挖开了，只见立春又挖出了尸体。
下面是一整个尸体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乍然看到如此多的尸体，立春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还在分析案情的柳青舟和南宫二人被他吸引了过来。
柳青舟看着尸体坑里的尸体，蹲下身观察，这些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从怀里掏出麻布手套，自顾自地翻查起来。
杨知州的公示是山贼已剿灭，这牛家村如果是山贼村，那这些人都是山贼？
就算是山贼也应该是抓了服刑才对，哪有不分男女老少的都杀了的？
况且这些人也是被一刀抹了脖子死的。
南宫听着柳青舟的分析，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对柳青舟道：“师兄，我一路过来在那些村子里看到受害村民的尸体多半也是如此死法。往南没有山贼，这琼安县再往北就是草原了，这里山贼的兵器也应该大多是用弯刀。”
柳青舟瞬间被点醒：“这里是被琼安县的官府围剿的。所以这跟其他地方被山贼侵扰杀害的村民死法一样。”
“师妹，我需要你带我去你搜查过的另外那些村子，我要再查验那些受害村民的尸体。”
南宫毫不犹豫地答应。
弯刀的伤痕会在尸体身上呈现多段的深浅不一，而普通刀剑兵器则受力方向上会更深，另一边更浅，但总体却是平整的。
柳青舟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不是戍边的士兵，戍边的士兵受国家养护，保护的是国家和百姓，他们在前线，这些年又无天灾人祸，不可能缺粮缺银，更不可能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而且戍边的将士也不可能直接听杨知州的指令办事。
会让牛二误会是戍边的官兵的原因，现在只有一个。
他们不是守卫边疆的士兵而是某些野心勃勃的人私自豢养的私兵。难道是要谋反？
杨知州及其党羽极有可能在边境豢养了私兵，粮和钱都不够，他便派遣豢养的私兵下山打家劫舍，只是不知道那吴国公府在此事里担任的是什么角色。
不是他不怀疑吴国公府是不是主谋，首先这国公府的爵位都得今上破例晋升了，金银应该是不缺的，故不会和杨知州在水寿村藏黄金。
其次这吴国公都快八十岁了，要荣耀有恩赏，在琼安县这么闹对他自己有什么意义。
最后这吴国公府的后人好像都没有像祖辈一样报效国家，应该没有谁有那种能力来当主谋吧。
特别那吴大公子，神神叨叨，讲话前言不搭后语，不像聪明的样子，更不可能有那脑子谋反了。
想到此处，“不知南宫师妹现在可还有没去搜查过的村落？”柳青舟脱了手套问道。
南宫想了想，根据一路遇到的流民讲述，这琼安县周围只要是被“山贼”侵扰过的，她都一一跑过了，点点头只道：“这牛家村已是最后一处了。”
柳青舟亦点头，“趁现在天色还早，劳烦师妹即刻带路，我们去其他村子再查一遍吧。”
去其他村子检查一番，若伤口和死法都一致，那杨知州豢养私兵祸害百姓便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就凭杨知州和琼安县的县令，还有那吴国公府的大公子？这三人能有这种只手遮天的本事？他们不可能有如此财力及人手来做这些事吧。
难道这其中有吴国公的手笔？
柳青舟只带了立春，人手不够，只能让立春先将这些人再埋起来入土为安，做好标记，方便来日好寻。
转眼过了三日，南宫带着柳青舟和立春每个村子都又跑了一遍，搜证得差不多了。
现在只需找到他们把私兵豢养在何处，参与杨知州现在除了吴大公子和琼安县令，不知另外几个县的县令又是如何态度。
不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更加清晰地体会到了南宫师妹如今的武学造诣，心中钦佩不已。
遂向南宫开口求助：“师妹，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