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吴大公子
吴大公子是吴国公的庶长子，吴国公并无嫡出子女，但有一众庶出子女，只可惜都无才智，只有这庶出长子略有谋算，但也并未报效朝廷。
这子又多受内院勾心斗角熏陶，为人多思多疑，野心勃勃又阴狠毒辣，自然明白今上收回兵权和封地，并恩准家父以公侯尊荣安度晚年的用意，自己袭爵无望心中自然不甘。
吴国公听长子如此分析，心中也是不甘，吴氏一族世世代代如此效忠，最后却要到他这里明宠暗落，衰败在自己这代。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杨知州穿戴好，急忙踏进书房，看见吴大公子立马行礼，问道：“不知吴大公子前来可是大人又有什么吩咐？”
吴大公子没有好脸色，“还不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费劲把人送到琼安县县牢还把人放跑了，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把人杀了了事。”
“我也不知那柳青舟的小厮梁立冬这么厉害啊。” 杨知州狡辩。
其实是杨知州见那牛二小童面容不错，那新上任的琼安县县令身边有一个调教好手。
本意是过段时间将人调教一番悄悄送来自己府里，那梁立冬不过是顺带送进去折辱的。
吴大公子听到柳青舟的名字，面上恼恨。
“这柳青舟，当初不是挺高傲自负吗？当初我办诗会，他竟然看不起我是庶子，不肯前来。现在生了个傻儿子，被整个氷州城笑话《傻儿郎》，真是痛快。”说到后面脸上转变为扭曲的笑容。
杨知州见他笑立马邀功，“大公子，那首《傻儿郎》正是在下所作。”
“好好好，你的忠心我都看到了。”吴大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想到正事，“对了，昨夜水寿村的人来报你那亲戚杨小逃了。
我们派人去寻，发现那杨小被柳青舟和他的一个手下抓住审问，不知道问出了些什么，二人已经跑了。
父亲大人已命人杀了杨小，将水寿村烧了个干净，黄金也都转移了。你那些亲戚本就不该留，我们都帮你处理完了。你这边对柳青舟试探一二，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水寿村烧了？”杨知州心下直觉不好，试探着问：“还有什么叫下官的亲戚处理完了？”
吴大公子无所谓道：“他们一直不听话，前面还有人想跑出去，本来就想全杀的，可你非要说杀鸡儆猴便可高枕无忧。但昨夜你那亲戚杨小逃跑了，你那杀鸡儆猴的法子，可没有你说的这么管用。”
看着这吴大公子这满不在乎的模样，杨知州心底一阵恼火，不自觉眼中带了两分怒意。
吴大公子看出杨知州眼神中的怒意，不怕反笑道：“怎么？不愿效忠我父亲了吗？”
杨知州听出他的杀意，立马跪地，道：“下官不敢，下官及全家皆只效忠吴国公和吴大公子。只是下官如此效忠，损失却如此惨重不知国公大人如何补偿下官。”
吴大公子看着他跪地的样子，嘴上笑着叫起，眼里却只有阴毒的杀意。
杨知州起身后吴大公子一改眼中杀意，笑着画大饼：“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知州大人。效忠我父亲，只要我们能一直拿捏住整个氷州，你可永远是我吴国公府身边第一得力之人，你和你们杨家好处多着呢。”
吴大公子看了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你记着去柳青舟那里打探消息，尽快来报。”
杨知州恭恭敬敬地送走人。心中恨极，水寿村被烧光，人也杀光。
这水寿村好歹是自己的祖籍，虽然他并不在意他们杀自己的一些族人，只要他自己能得到更好的机会，更大的权柄，这些族人就应该被这么用。
现在怎么能不同他讲一声就烧杀完了，自己还没得到一丁点实质的好处。
小厮小心翼翼地再来叩门，有事要禀。
杨知州心中颇为烦躁，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一般的小厮对自己战战兢兢。
不耐烦道：“就你的姿色，让牙子收去伶人馆都没人看。要禀什么快禀，你要当不好这差，府里有的是人来当。”
小厮面如土色，小心翼翼地道：“启禀老爷，在柳家外面盯梢的人来传话了，今早见柳刺史乔装成一个马夫的模样回家了。”
自上次发现牛二身边有个柳青舟的人在保护，他就疑心柳青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那时就安排人盯梢。
可一直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渐渐盯梢的人就懈怠了。
但其实当时的柳青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查案，爱好查案罢了，外加一些怀疑知州的断案水平。
“什么时候的事情？只见他一个人回府？”杨知州追问。
“是，只有他一个回府，就您刚刚同吴大公子在室内谈话时来报的，小人们不敢进来，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了。盯梢的人不知柳刺史是何时出的门，正在外面跪着等主君责罚。”
杨知州心道：这柳青舟怕是知道什么了，他身边的随从没跟他一起回来难不成已经去告密了？不行，现在就得去柳府探一探。
杨知州又对小厮吩咐：“去让那个盯梢的接着去盯，这回仔细着些，再有下次，乱棍打死。”
这边柳青舟小睡了半个时辰，夏氏在旁边做活守着他，绣的是吉祥如意，打算给柳明做几件春衣。
而柳明则满月宴后就给他搬到院里的东厢房去了，那里宽敞，还是主要由周娘子和蘋花伺候。
最近听二人讲明哥儿最近很少露出呆呆的表情了，有时候还能让人觉得他开智了，只不过夏氏忙着安排人寻梁立冬和照顾梁李氏娘子和两个孩子的事。
柳明的这一切夏氏都没太注意，只当周娘子和蘋花哄自己高兴罢了。
月露看了看天色，附耳轻声道：“大娘子，该传膳了。”
夏氏摇了摇头，今早看见柳青舟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己也吃不下，现在只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
孙嬷嬷在一旁心疼她，苦口婆心道：“大娘子，身体最重要。您昨儿晚膳就未用，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柳青舟被对话扰醒，从房内起身，只向月露和孙嬷嬷吩咐：“我饿了，传膳吧。”
月露出了房门，孙嬷嬷看出他们二人有话要讲也退了出去，柳青舟向夏氏道：“波蓉，你带着孩子回趟江陵吧。”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女使来报：“启禀主君，知州杨大人在外院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