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节 突兀的相遇
他人刚刚钻到床底下,门就被轻轻的推开。
躲在床底的易寒闻声,心中暗叫天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阿尼陀佛,希望奇迹发生,戚嫣没有发现有人闯入她的房间,但是易寒心中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他不愿意去想接下来糟糕的场面,可是又不想着应对之策,或许他可以抛弃庭陵君,凭借自己的武艺成功逃脱,可庭陵君就完蛋了,没有了庭陵君,自己在安卑又重新回到了起点,而且他心里也不想抛弃庭陵君,心中暗暗决定,一会无论如何也要护着庭陵君成功逃离,至于自己会武艺和戚嫣的报复,日后再来解决。
戚嫣从容的走到秀榻,易寒发现脚步声正朝自己靠近过来,就像自己的心在被慢慢的掰开,心脏麻的身体都僵住了。
门轻轻的被推开,一股清新的温柔气息扑面而来,很显然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庭陵君走了进去,易寒也跟了上去。
易寒闻言,仔细观察其庭院的布局来,这是一座典型的大东国普通人家居住的庭院,入口设在南面,偏左一点,门虽不是位于正中,从庭院布局却可以看出明显的中轴线,庭院路道却是直度拐角,若是一般人一定会认为路道尽头到达走廊的第一间就是主人正房,易寒却知道被林木遮掩,对着正门的屋子就是正房,左右则是东西厢房。
庭陵君道:“我们不谈后果了,越谈我越紧张,心老往上蹦,没有踏实。”
戚嫣走到秀榻之前,又蹲了下来,这床下刚才就是他的藏身之所,她竟做出一个惊人的动作,平躺在地上翻滚进床底下。
门口的那帮女子显然很意外,不过也没有多问,听从戚嫣的吩咐退了下去。
庭陵君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道:“我竟然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戚嫣开这个玩笑。”显然这会感觉置身于梦中一般。
庭陵君喜道:“项刚,没有想到你竟敢还有这种能耐,让就由你来带路给我一个惊喜吧。”
庭陵君见易寒愣愣不动,嘻嘻笑道:“项公别楞着,来帮忙,回到国公府,我会分几件给你的。”
庭陵君顾不上系上裤子的系带,提着裤子就往衣服奔跑,突然回头道:“项刚,那你呢?”
话说一半,却发现戚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庭陵君好奇道:“项刚,你怎么了?”
戚嫣的声音打断道:“你先出去。”
易寒心中暗忖:“怎么性情特异的美女都喜欢住在这种深幽恬静的角落,难道平时受到骚扰太多,却想有一个安宁休息之所吗?”
庭陵君一脸惋惜道:“真是可惜。”一语之后却连忙道:“先生,我不怪你,我们二人都没有事就好了,现在我们立即回府,先好好洗个澡清洗今天的晦气,再喝几杯酒压压惊。”
庭陵君道:“我能被她们捉住吗?这是逃命啊!我一辈子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刚才吓死我了。”
身处漆黑污尘的床底下,戚嫣却感觉躺在一个非常舒坦的地方,她呼吸着,希望能嗅到他留下的气息,她伸手摸着床板,是否他躲在床底的时候也会这么做。
就这紧张的一小会功夫,两人已经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了,易寒不忘拿着庭陵君包起来戚嫣的贴身衣物,钻到床底下去。
戚嫣不知道怎么做,说什么?易寒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两人僵了一小会。
易寒应道:“这整个灵狐小阁基本被整个湖泊所环绕着,想来如此,对外人潜入所以才没有什么提防吧。”
紧接着又拿出一件湖水绿的披肩,“这件也是。”
易寒将庭陵君带到正对正门的那间屋子,刚才两人站在门口,受林木枝叶遮挡看不见这屋子,这会站在这间屋子的走廊前,朝门口方向望去,以小窥大,却能将大门口的环境看的一清二楚。
庭陵君突然看见空荡荡的秀榻旁边有一个简陋的衣柜,喜道:“我去看看里面的衣衫就知道了。”说着几步走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朝衣柜里看去,翻起里面的衣衫。
易寒惊讶道:“这么严重?”
戚嫣也不多言解释,转身踏入屋子,“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我。”
易寒观察庭院外围环境,发现若走大路却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林丛,这地方隐蔽的可真深,若是第一次来,还真无法逛到这里来,若无庭陵君带路,他感觉自己就算走一天也走不到这里来,谁会想到戚嫣的住处竟会安置在这种僻落地方。”
易寒和庭陵君两人本来就不打算掩饰戚嫣闺房被人闯入的痕迹,并没有太过注意细节,鞋底在涉湖的时候沾了水,上了陆地之后沾了沙土,戚嫣的房间虽然简陋,不过地面上却是一尘不染,两人沾有沙土的鞋印就十分的明显了。
“唰”的一声,戚嫣手中的剑突然出手,穿破柜门深深的扎了进去,衣柜里面的庭陵君吓得腿都软了,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然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突然应道:“我知道戚嫣的闺房是那一间。”
易寒站了起来,一副大义凛然赴死的表情,任他聪明绝顶,此刻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化解眼前的严峻。
庭陵君应道:“后悔不了了,已经到了。”说着立即找了个杂草高一点的地方猫了起来,易寒也立即跟上照做,他对灵狐小阁的环境地理并不熟悉,一切听从庭陵君的安排。
庭陵君道:“我管她明天穿什么,这件件都是珍宝啊,任何一件流落到外面必定让人疯狂哄抢,我庭陵君却全部独占。”想到这里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易寒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的场景,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人彼此都不认识,又同身处在如此敏感的地方,让他如何出口。礼貌的打招呼叫一声戚小姐吗?可是他却是一个潜入戚嫣闺房的采花贼。跪地求饶吗?易寒却觉得自己做不出如此卑微的事情来。
庭陵君突然惊喜道:“项刚,你快看,这是什么?”
庭陵君道:“太吓人了,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这一天,先生,今天多亏有你,否则我庭陵君这会已经死在戚嫣的剑了。”
对于戚嫣来说,这间屋子是如何的熟悉,但是她却从没有以现在这种认真而仔细的眼神看着,似乎想要在脑海中重现他出现在这房间的场景,突然瞥到地上的棉裆,俏脸不知觉的又飘上了红晕,她有些羞涩的朝地上的棉裆走去,蹲了下来,怯怯的伸出手捻起棉裆,一股酸臭味顿时扑鼻而来,熏的她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来,却突然情不自禁“嗤”的笑出声来,“都说臭男人,还真是臭男人。”
两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庭院,只感觉进了一间寂静无人宅院,这间庭院布局显得普通朴素,并没有什么奇花异草烘托,亦没有什么精致亭榭,倒像足了一间普通人间的宅院,易寒觉得有些奇怪,依戚嫣的身份不应该住在这种院子啊,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公子,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一点也不像是戚小姐居住的宅院啊。”
庭陵君将戚嫣的贴身衣物全包起来的之后,发现项刚,什么都没有,不悦道:“你怎么什么都还没做,快脱。”
只听庭陵君道:“这庭院时有婢女进出,我们得先观察一下,看看庭院里有没有人,若是贸然进入,刚踏入庭院就与里面的婢女撞见碰面,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易寒生怕庭陵君太讲义气,优柔寡断,朝庭陵君的方向喊道:“公子放心,我自有逃脱之法。”
易寒那里会去摸什么床板,刚才他可是紧张的要命,全副心神都在自己和庭陵君的安危上。
庭陵君却道:“反正我们都是要让她知道有人闯入她的闺房的。”突然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普通丝质白色裙褂,惊喜道:“我看见过戚嫣穿过这件衣衫,这真是她的闺房,实在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易寒却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戚嫣根本不必要为了这个原因而这么做,想起田中美佐所讲述戚嫣的经历,或许她是个念旧的人吧。
戚嫣又缓缓的将剑抽离,又是一剑深深的扎了进去,这第二剑,庭陵君发现自己裤子有些湿了,这实在可笑,他居然会被吓的尿了裤子,可是无法感同身受,又如何能知道这其中的恐惧。
庭陵君有些苦恼道:“我知道戚嫣住在这里,却不知道哪一件是她所居住的房间,难道要一间一间的找,怕是还没有找到,戚嫣就回来了。”
庭陵君也忙着脱下自己的棉裆,还不往扬在手中挥动几下,“我可要让戚嫣好好闻闻我的臭味。”
庭陵君不悦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又紧张了,不确定也得试一试不是吗?难道干等着不行动啊,最多被戚嫣发现,我们跪地求饶,想必她也会饶我们一死。”
易寒的声音就像是庭陵君唯一的救命稻草,庭陵君没有多想,捂着脸突然从衣柜里冲了出来,戚嫣听到声响,不由自主的扭头望去,就在这个时候,易寒朝戚嫣身上扑了过去,第一个动作就是夺走戚嫣手中的剑,第二个动作就是将戚嫣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易寒安慰道:“现在已经转危为安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庭陵君道:“你说的那么好,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还是要我这些亵|裤亵|衣。”说着激动道:“这一件可真是火辣。”
庭陵君随口应道:“或许她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她的闺房吧,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不是也不敢确定吗?”
易寒从戚嫣凝视自己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怪异,当他看见戚嫣眼眶发红的时候,更是惊讶不已,难道戚嫣是愤怒到了极点,羞愤而泣吗?想想只有这个可能,普通女子若是床头上被挂着一件男人的棉裆,都羞愤不已,何况身份地位高贵的戚嫣。
易寒无奈笑道:“公子,你还要不要干正事了?”
易寒应道:“有!”说着走到秀榻,低头仔细巡视起来,突然从秀榻上捻起一个女子的黑亮的头发,说道:“头发,这些才是真正属于戚小姐的,毛发皮肤皆来自娘胎。”
易寒听到庭陵君的确认之后,应道:“戚嫣身份尊贵却偏偏住在这样一间简陋的房间,实在让人对她的性情难以琢磨啊。”
庭陵君嘻嘻笑道:“我是临危不慌,我从衣柜里跑出来的时候,捂住自己的脸,没让戚嫣看见是我。”
衣柜里的庭陵君听到项刚的话,心里不知道怎样去形容那种感激,甚至这一刻他都把项刚当做自己的再生父母了,“项刚,今日若能逃过一劫,我庭陵君死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易寒背过身去,“公子,你先把腰带系上在说。”
两人立即怀疑这是否就是戚嫣的闺房,凭她的身份不应该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不是说戚嫣文武双全吗?至少也应该透着些书香气息啊,可是屋内无藏书,亦无墨宝联幅,让人感觉像穷困人家女儿家的闺房,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婢女看见小姐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应了一声“是”,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离开,而心里明白,今日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注定是要遭殃,因为小姐的心情是那么的糟糕。
秀腿一抬,灵巧的踢掉套在剑上面的棉裆,缓缓的抽出剑来,剑与剑鞘摩擦发出“嗤”的声响,听在两人耳中就似在抽心一样。
易寒笑道:“那戚小姐明天穿什么?”
易寒也有点心痒痒的,不过却不好跟庭陵君去抢,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
易寒打算让庭陵君跑的足够远,再考虑自己的脱身之法,扭过头来,“戚小姐,我们今日并……”
易寒道:“那就好,公子的安危是最要紧的。”
前面带路的婢女突然看见地上有脚印,心中好奇,早上我才打扫干净的啊,出声道:“这地……”
易寒提醒道:“公子,别弄乱了。”
戚嫣竟忍着酸臭熏鼻,将这棉裆叠的平整,放好,打算清洗干净之后再亲手归还,这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原本是该好好留恋一番,可偏偏留下的是不堪入目的东西,一定是那只讨厌的苍蝇逼他这么干的,否则大哥哥怎么会干出这种下流的事情来,未明真相,她却已经为易寒找好借口了,这就是人常说的偏心,若是换做其他人试一试,戚嫣管你是被迫还是故意的,同一论处。
易寒关切道:“戚嫣有没有认出公子来?”
庭陵君半信半疑的看着易寒,不太敢确定这间屋子就是戚嫣的闺房,易寒道:“公子,你先进。”
戚嫣心中暗暗庆幸,她们若不出现,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回应道:“你们都退下吧。”
庭陵君好奇道:“你知道?”
易寒见她似个娇羞的女子,心中暗忖:“别人都把戚嫣说的如何威武,如何厉害,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嘴边连忙说道:“戚小姐,我们今日是无意冒犯你的。”说完立即起身逃窜。
易寒从床底翻滚了出来,朗声道:“我在这里!”
庭陵君有些激动道:“那我就来做安卑当仁不让的第一个人。”双手按在门上却有些颤抖,他的内心太过激动兴奋了,自己是第一个走近戚嫣闺房的男人。
戚嫣转身朝衣柜方向走去,庭陵君隐藏的痕迹比起易寒不够干净利落,戚嫣似乎已经发现有人躲在衣柜里,随着戚嫣脚步声朝衣柜靠近过来,庭陵君能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抖,他脑子里立即浮现出无数个念头来,自从出来向戚嫣跪地求饶,看在王太后的面子上,或许戚嫣肯饶自己一命,又或者抱着侥幸心理,躲过一劫,抱着戚嫣的贴身衣物兴奋不已的回府,突然他觉得戚嫣无论如何也不会饶了自己,出来也是死,不出来也是死,与其如此还不如搏一搏。
戚嫣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用手指捉着床板,似乎想摸索到他留下的痕迹,就这样一直呆在床板之下,做着一些没有任何意义,却能让她内心喜悦无比的事情,突然她触摸到一个包袱。
她虽然生气,容色却是清冷自若,气定神闲。
十来个女子闻声事后赶来,一女朗声喊道:“追!”
戚嫣的表情冷若冰霜,不过从她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激动和愤怒,她表现就像平时一样冷漠和端庄。
庭陵君前面带路,易寒尾随其后,两人沿着偏僻寂静的小路疾步行走,这会两人已经没有悠然的心情去欣赏两旁优美的环境,精神保持高度集中警惕,时刻察觉是否有人突然出现。
庭陵君立即巡视屋子,却发现屋子简陋,却没有什么躲藏的地方,易寒冷静的提醒道:“衣柜!”
庭陵君却笃定道:“没错!”目光却巡视起这院落来,只见这间庭院布局内向,以中间院子为中心,周围建有房屋,而这些房屋从外面看基本相同,看不出那一件是特殊,求得协调统一,但却没有画龙点睛之感,所有的屋子门窗均面向中心的庭院。
易寒莞尔一笑,对庭陵君并不是太在意,他倒是反而担心捉弄戚嫣之后的后果。
易寒拼了命的跑,边跑还不忘边看后面,今天能够逃窜的过程实在是太离奇了,让他感觉戚嫣是特意放走他们一样,可是易寒又觉得戚嫣没有任何理由放过自己和庭陵君,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先逃的远一点,确认安全之后再说。
戚嫣轻轻的关上门,站在门口原地不动,目光轻轻的扫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就在刚才,他在这个房间里待过,这房间还留有他呆过的气息,嘴角一丝微笑悄悄的浮现。
戚嫣追出门口,这人一刹那的功夫却跑的无影无踪了,戚嫣掩饰不了心中的失落,深深的叹息一声,不过她却没有绝望黯然,尽管刚才另外一个人捂着脸从衣柜里跑了出来,但是她已经认出来那是谁了,就是那只她十分厌恶的苍蝇,自言自语的道:“他一定没有认出我来,可我却一眼就认出他。”是啊,他怎么会对多年前一面之缘的小女孩有印象,他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可对于自己来说,这却是自己一生中意义重大的一件事,我却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越是接近戚嫣的闺房,庭陵君感觉自己越是紧张,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这真是他这一辈子干过最刺|激的事情,手心不知不觉已经都是汗了,为了缓和这种紧张的气氛,庭陵君出声道:“灵狐小阁虽阔,阁内的人却不多,否则我们要做出无声无息靠近戚嫣的闺房却不容易。”
庭陵君笑道:“项刚,你也是男人,怕什么,我就是特意要在戚嫣的闺房感受一下赤|裸下身的感觉,这就好像在戚嫣面前赤|裸着下半身。”
易寒冷静道:“公子不必担心,我躲在床底下。”
突然匆急而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十来个女子手中持剑在门口停了下来,一女喊道:“小姐。”
突然庭陵君的声音传来:“先生。”语气显得十分喜悦兴奋。
易寒却十分冷静道:“公子别紧张,说不定只是婢女,并不是戚嫣回来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庭陵君又问道:“难道你来过?”
易寒闻言,只感觉自己真的做不出来,这实在太下流无耻了,将自己的棉裆放到小姐的香被内,这实在是太恶俗。
逃离灵狐小阁,易寒不再奔跑,改为疾步行走,在街上狂奔自然要引人瞩目了。
“对了,先生,我的包袱呢?”庭陵君还不忘他那些宝贝。
易寒并没有察觉到戚嫣奇妙的心理变化,他的心并不在戚嫣身上,而是一直在思索如何找到时机,带着庭陵君一起逃脱。
脚步声停了下来,戚嫣看着那套在自己悬挂在床上属于男人的棉裆,她的俏脸瞬间冷青到了极点,美丽的眸子透着凌厉的杀气,因为愤怒,她的呼吸也重了几分,饱满的酥|胸起伏抖颤着,如果刚才她认为这个男人该死,那现在这个男人就罪该死一万次。
易寒只有硬着头皮做出来,脱掉自己的棉裆塞到戚嫣所盖的香被内,身下空荡荡的感觉真是怪异,就感觉自己下面什么都没穿一样。
当戚嫣看到易寒的脸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瞪着一双美眸,想要好好看清楚这不可能出现的一幕,她深深的凝视着易寒的脸,心头一下炸了开来,愤怒和杀意都被炸的一干二净,只有激动兴奋!
易寒心中感到意外惊奇,戚嫣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打算动手将我和庭陵君给收拾吗?她就这么自信,易寒立即感觉戚嫣盲目的自己就是自己和庭陵君逃出生天的机会,突然戚嫣又扭头朝他看来,不动手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看,她的眼神就像盯着猎物一般。
戚嫣激动兴奋的连拿着剑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真的是他!今天她并没有看错,今天她并没有幻想,自己是真真实实的看见了他,戚嫣激动的眼眶红润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可她就是这么的激动。
众女一脸好奇,感觉小姐今日很是怪异与平常不太一样。
易寒大义凛然道:“公子对我有知遇之恩,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助公子你逃脱。”
众女感觉,或许小姐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刺|激了,她们岂能了解到戚嫣心中的微妙。
庭陵君笑道:“这戚嫣文武双全,她身边的婢女可是个个也会两手,说起来这灵狐小阁就是龙潭虎穴,她们还巴不得有人闯入,可以让她们练练手呢,所以我们要有可能被发现的觉悟,我们也要有皮开肉绽的心理准备。”
戚嫣只是与易寒近距离对视一眼,便没有勇气和他继续对视着,别过脸去。
易寒问道:“这会是戚嫣的闺房吗?”
易寒笑道:“全部给公子吧,我要其它的东西。”
庭陵君指着前方十几丈远的一处清幽雅致庭院道:“那里就是戚嫣平时居住的地方,这里离会客大厅有些距离。”
易寒回头,只见庭陵君披头散发,十分狼狈的从一处隐蔽的角落走了出来。
庭陵君不悦道:“别磨磨唧唧了,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风流浪子的模样,你再不脱,我可要动手帮你脱了。”
易寒苦涩道:“公子,那种情形,我如何还能把你的包袱也带走,我能成功逃脱已经是万幸了。”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知道,戚嫣就在屋子里,离自己并不远,两人的心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一颗心紧张的都悬在喉咙口,心中不停的祈祷着戚嫣没有发现他们,这种离奇的气氛压迫的庭陵君受不了,他感觉自己已经丧失呼吸的能力。
两人目光匆匆扫视屋子,观察起屋内的环境来,屋子简单的有些过分,一张梳妆的台子,上面放着椅梳铜镜,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品,屋内就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易寒笑道:“我知道!”
很快庭陵君就明白项刚怎么了,因为他听到了从庭院处传来女子的交谈声,他整个人顿时腿软的瘫软了下来,“我们死定了!”
易寒道:“公子,你确定。”
戚嫣表情一讶,还有一个人,轻轻的抽回剑,缓缓的转身!
易寒笑道:“公子后悔还来的及。”
庭陵君道:“你却被戚嫣看见了脸容,日后你可要在我府邸躲一段时间,只要以后不要再遇到戚嫣就好。”
易寒望去,只见庭陵君双手拿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亵|裤抹胸,只听庭陵君激动道:“这是戚嫣的贴身衣物。”说着低头深深嗅了一口,“想到这些衣物戚嫣曾贴身穿过,我闻起来心就醉了,今日能有如此奇遇,就算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庭陵君激动道:“项刚,来帮忙,我要全部带走。”
戚嫣虽然内心充满愤怒和杀意,不过她的一举一动却表现的十分平静从容,戚嫣缓缓的转身,淡淡的朝这个必死之人看去,心中唯一好奇的是,什么人如此胆大敢闯入她的闺房。
“什么正事?”一语之后|庭陵君立即恍悟,“对了,羞辱戏弄戚嫣,项刚你先脱,待我先找东西把这些贴身衣物包起来。”
易寒身子一震,突然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看着庭陵君。
戚嫣却道:“不必追了,任他们去吧。”
易寒应道:“我没来过,不过我从院子的布局却可以猜的出来。”
庭陵君心中对戚嫣充满畏惧,听项刚这么说,拼了命的跑。
躲在床底下的易寒知道,自己若再没有任何动作,庭陵君就死定了,戚嫣已经知道他躲在衣柜里,她只不过在故意折磨庭陵君,让他受尽恐惧之后再杀了他。
易寒看见戚嫣突然低头,他不知道戚嫣这个时候为什么低头,或许她在酝酿杀意,又或许她心里还有一丝女子的怜悯,犹豫着是否要杀了自己,不管因为什么,这都是一个绝佳的逃脱机会,易寒突然朗声道:“公子,快跑!我来拦住她。”
怦怦怦,这心跳加快的感觉真是奇妙,让人紧张又让人兴奋。
戚嫣一愣,也没有想到他突然会打算逃跑的,连忙站起来,招手喊道:“喂!”对方却头也不回,拼了命的逃。
两人守护在庭院外的隐蔽处好一段时间,发现庭院寂静,并没有婢女出入,只听庭陵君道:“想必今日灵狐小阁下人婢女忙碌着施舍之后的活,所以都不在这里,我们进去吧。”
易寒尴尬道:“公子你先脱吧。”
戚嫣心中的激动慢慢的缓平过来,剩下的就是丝丝绕心的喜悦,今天真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由自主的垂下头来,骤然撇到被自己踢落地上的棉裆,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戚嫣紧绷着俏脸,冷若冰霜,神情肃穆,她今天的心情十分的糟糕,无论这个闯入她房间的人是谁,注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庭陵君乐在其中,慢悠悠的寻找一个挂起来比较炫耀的位置,“就挂在她悬挂在床头的这把剑之上吧。”
庭陵君好奇道:“你要什么?这屋子还有比这些要更珍贵的吗?”
易寒连忙走了上去,说道:“公子,你也逃出来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被她们给捉住了。”
戚嫣呆呆的看着将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他的脸容近在眼前,他却没有望着自己,他正朝着他同伴逃跑的方向望去,戚嫣心怦怦跳的飞快,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在自己额头温柔的一吻,虽然他的动作是粗暴的,但是她依然感觉温柔亲切。
庭陵君却道:“我还要问你,一点都不像啊。”
易寒笃定道:“我敢肯定这就是主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