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那……”

    修影摆了摆手，阻止了迷糊的话，收敛了玩笑的眉眼，转身走回修清和的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迷糊发现修清和原本苍白的脸，爬上了点点红晕，变的有了血色。正当他满心疑惑想要询问时，修影开了口。

    “那次事件后，清和的意识层出现了分化，但这种分化不知是原生的，还是后天变故导致的。”

    “分化？”迷糊皱起眉头，没想到会听到这种消息，不禁攥紧了拳头，心里有些不安。

    “对，清和的主体意识分离成了相互矛盾的两部分。一部分总是积极主动的在意识层刨根究底，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另外一部分却很抵触找到那样东西，就如躲避天敌一样，总是像被猫追的老鼠，敏感，警觉，一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还是携风卷草的逃之夭夭……”

    “这是云霄说的……撕扯意识壁垒导致的吗？”迷糊手指抵上眉心，微微眯起了眼。

    “现在不能确定，但是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清和每次想保留那部分掘地三尺揪到的一点儿尾巴时，都会被另一部分窃匪一样的偷抢。所以他有意的壮大积极的一方，压抑抵触的一方，最终实体化了积极的一面，这才有了最初的‘凡尘’。”

    迷糊抬起眼，看了一眼修影，无波无澜的问:“就是你？”

    修影摇摇头，轻轻的否认:“不是。那时候‘凡尘’还只是简单的实体化的意识流，没有自己的意识。”

    迷糊稍稍低头，抵在眉心的手指加了些许力道，静静地听着。

    “清和最初想让这部分意识来实施防护，保护揪出的线索，以避免线索总是被另一部分无声无息的拐带走，这样就可以改变他失忆的状态。”

    迷糊抬头，按了按太阳穴:“出了什么岔子？”

    “抵触的那部分不知为什么滋生了梦境。”修影沉沉的说。

    迷糊的手顿了一下，疑惑道:“又是梦境？我记得……”

    “对，司离的老师曾被植入过梦境。但是，清和是自身意识滋生出来的，没被动过手脚。”不等迷糊说完，修影打断了迷糊的话抢白道。

    “你确定？”迷糊直直的看着他。

    修影重重的点头:“确定。不管是最初的‘凡尘’，还是现在的我，都在保护清和的意识领地，这是我们存在的原因。所以，是不是被侵入意识层，有没有突破意识壁垒我很清楚。”

    “你是因为这种保护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烈，才成纯意识人的？”

    “可以这么说，或者说‘凡尘’不再通过清和有意识的控制就可以感知清和的想法后，进化出了独立的意识，就是我。”

    迷糊看着他，没有说话。

    “梦境最开始只是一些零零碎碎无关紧要的场景事件，就像正常的梦一样，毕竟清和是跨界的现实人，不是纯意识人，所以我没有警觉，还曾进去晃悠过。”

    迷糊挑了挑眉，一脸复杂，倏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我记得……清和说过梦境不让你进去。”

    “刚开始可以，也是因为后来进不去了我才开始挑衅它，直到发现司离的提示。”

    “他的提示？”

    “对……”修影像是在回忆，眼睛盯着修清和，面色平静，目光柔和，缓缓的说:“我一直很想进梦境，刚开始是好奇，之后就有些莫名的吸引，等到我有些割舍不下时，发现总有什么在阻拦我？”

    “什么？”

    “一枚鲜红的指环。”

    迷糊睁大眼睛，抿起嘴，显的有些紧张。

    “我刚开始没发现它的踪迹，也不太明白它要干什么，几次想要硬闯，都被巨大的意识干扰屏蔽在外。几次三番之下，它终于出现了，却只是重复的用意识波告诉我‘危险，让他们来’。我没懂，所以迟迟没有动作，最后它主动套上我的手指，就看到了你们看到的那天的情景，我想这应该是司离留下的……”

    “那你怎么没传导给清和？”迷糊不解的问。

    “试了，没用，所以才有了他后面找你的事。”

    “……那……为什么传导给我们可以？”迷糊撇了撇嘴，斜睨着他。

    修影摸摸鼻子，也想起了之前装模作样的问话，有些赧然:“当初清和的意识壁垒外泄，交缠了你和云霄的实体化意识。它们解困回归后，我发现我能跟它们交流。”像是回应他的话，青光幽幽的闪了闪。

    迷糊:“……！”

    “但是清和在这件事上总是迂回的，直接的方式都被屏蔽了，不管是来自外界的，还是来自内在的，七巧板总是缺那么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