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威震齐鲁
派遣斥候小队五百里加急向徐州卢纯通去信的两日内，李君如的病情也稍有好转，左臂已经可以正常活动，此时侍女正端来一碗刚炖好的鱼汤步入内堂。
“将军，这是厨房刚炖好的鱼汤。”侍女小心翼翼地将鱼汤放在桌上。
“将士们近几日都吃什么？”李君如拿起汤碗，正欲饮下，却脱口一问。“这……小女不知……”侍女尴尬地回道。
“是我糊涂了，你一个府中侍女怎会知晓军中事务，你先退下吧，让门外士兵把司开朗叫来。”“是。”
不一会，司开朗穿着甲胄，带着笑意，兴冲冲地快步来到内堂，边走边说道：“李将军，李将军，斥候回来了！”
“不急，我先问你，这两天士兵们吃的如何？”李君如端坐在椅子上问道。
“您是不知道，我们击退琅琊军那日，顺带缴了城外他们驻扎的临时营地，那伙食，可别提多好了，于是在您昏迷的几日间，我就给士兵们开了几次荤，嘿嘿嘿嘿……”司开朗担心李君如听后会因他私自动用战利品责怪于他，于是打趣道。
“不错，算你小子还有点脑子。”李君如也同他打趣，经过连日苦战，加上这个时节天寒地冻，军队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一口热汤和充足的补给，听到司开朗的回答，他也放心地喝下放在桌上还氤氲着热气的鱼汤。
“你继续说，斥候带回来徐州什么消息。”李君如边喝边问。
“卢大人可真是大手笔啊，这次不仅给我们增派了3万人马，两百车军粮辎重，更令我想不到的是还有两百辆冲车和五十架投石车，前日已随辎重一同出发，估计再过两日就能到达巨野。将军，我可从没打过如此富裕的仗。此外，徐州还令南卢全军通报巨野战果，这回咱们可是在南卢军中好好亮了一回相。”司开朗兴奋地搓了搓手。
“说了多少次了，戒骄戒躁，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越是如此，我们越要谨慎行事，不能把用战士们用血换来的名声毁了。”李君如虽心中欢喜，却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
“您说的极是！将军，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布置。”司开朗收起笑意，开始专注于战事。
“拿作战图来。”
两人仔细盯着作战图，琅琊军的大本营兖州处于巨野城的东北方，除了此次撤回的6万余人马，兖州城中还有原本驻扎的至少3万余守城的北袁军，总兵马数达到了10万，可谓山东行省内除首府济南兵力最多的城池，攻城难度可想而知。
“开朗，你立即去信青州，请胶东守军派兵增援，从东路突袭兖州后方曲阜，打乱他们的阵脚。另外我任你为先锋军前军大将，你不是想打富裕仗吗，所有攻城器械全部带去，领3万人马，前去任城与琅琊前军对峙，记住对峙消耗即可，避免正面应战，耗一耗他们的锐气。我率1万轻骑兵北上，在这里堵住他们的退路。”
说罢，李君如指向兖州北方的宁阳县。
“将军，绕道北上宁阳最快也需要3日路程，为何要舍近求远，不直接正面消耗琅琊军，兖州虽说是其大本营，也抵不住我们轮番东西夹击之势。”
“正面消耗只能为他们争取北袁援军到来的时间，赶往宁阳一是为了震慑前来的援军，二是兖州三面已无北袁地界，西门兴安唯有向北逃窜方有一线生机，而我就要在此堵住他的退路。距离元旦还有七日，我们要争取赶在元旦前拿下兖州，平定山东，彻底震慑北袁！”
“是！”
次日凌晨，南卢军队分三路出发，一路是由李君如副将贾子昂率领的青州2万南卢军，另一路是南卢水军翼统领司开朗率领的3万南卢军主力，第三路是绕道兖州北面，由李君如亲率的2万人马，彻底对兖州形成包夹态势。李君如和司开朗的军队从巨野城浩浩荡荡向兖州进发，排列成一字长龙的军队一直从城头到了城尾。
司开朗的部队沿着主路向兖州正面进发，行至任城地界，开始不断遭到小股琅琊军偷袭，但都被其一一破解；贾子昂的青州军到达泗水城后，随即对曲阜展开攻势，不仅断了曲阜向兖州后方的补给线，还使得曲阜守军被迫退守兖州；李君如部队以急行军速度行进，顺利攻占汶上，直逼仅有8千守军的宁阳。
“报！李大人，紧急军情！”此时李君如部队正驻扎在宁阳城外5里，随时准备攻城。
在行军大帐中的李君如立马接过军报，斥候来报，此时正有北袁2万大军正从济南赶来驰援被围困的兖州。
“袁明崇这下是着急了，把济南的大半个老底都投给西门兴安了。看来我们更得速战速决，尽快拿下宁阳！全军集结，听我号令！”
“全军听令，列锋矢阵，铁骑兵打头阵，弓箭兵掩护，给我拿下宁阳城！”
“杀呀！”战鼓响起，南卢军铁骑宛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向城门冲去，后面弓箭兵架起长弓，不断朝着城头上的琅琊军射去。
琅琊军即使拼死抵抗，仍伤亡惨重，两刻钟的冲锋战过后，琅琊守军已被消耗大半，宁阳城门也已难以抵挡南卢铁骑接连冲击，应声轰然倒塌。
“传我军令，所有投降的琅琊军均会得到优待，南卢军不杀俘虏！”李君如进入城中，朝着先锋部队喊道。听到南卢大将的军令，一部分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琅琊军自知不敌，也纷纷开始放下兵器，向南卢军投降。
部队进入宁阳城后，李君如并没有让军队原地休整，而是派出一队斥候小队北出前往查探北袁援军动向，另一方面快速打扫战场，急令工匠修补加固城门，攻城部队全部转为守城部队登上城楼，形成防御态势。
宁阳败落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兖州的琅琊军中，西门兴安此刻唯有死守兖州，焦急地等待北袁大军突破宁阳封锁驰援兖州。正在紧急赶往宁阳的北袁军得知宁阳已落入李君如之手，急报济南及朝廷后，驻扎在宁阳以北的泰安等候朝廷指示。
司开朗知道，这是难以错过的机会，要让士气正盛的南卢军尽快展开攻势，一举击溃不可一世的琅琊军。
次日，司开朗和贾子昂的部队同时在东西两个方向对兖州发起猛烈攻势，司开朗动用全部五十架投石车和两百辆冲车，令冲车前全部涂满火油，刀盾兵呈龟甲阵，掩护冲车直冲城门而去。
鏖战半日，整个兖州城内外杀声震天，烽烟四起，城墙上被沾满火油的巨石砸中的琅琊军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一波接一波的琅琊军被打退下去；东路贾子昂部队率先攻下守备较弱的东城门，进入城中烧毁了城东的琅琊军粮仓，火光冲天，兖州城十里外都能看见。
西门兴安自知兖州守军已抵不住南卢军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急令军队集结，从北门而出，想要凭借剩下的全部兵力，突破李君如在宁阳的封锁，打开一个口子逃往济南。
踉跄着从兖州府衙上马，西门兴安唯一携带的就是随他征战多年的那把龙游长弓，这也是其以箭术成名的象征。他不断架起弓箭，射杀着追击他的南卢骑兵，箭无虚发，一个接一个的南卢追兵中箭应声倒下。
哪知此刻，从北城门突然冲进一股南卢部队，领头的正是身着红衣铠甲的李君如。
转过头来看向正前方冲来的李君如，西门兴安来不及架弓，就被跃马飞身而来的李君如用长枪挑飞，狼狈地滚落在地。
西门兴安从地上爬起，正欲骑马逃走，一转头，一柄长枪已横在他的脖颈处。“西门将军，这是要去哪啊？”
“你……老夫宁死……”没等西门兴安说完话，李君如一个刺击从西门兴安胸口插入，满口的鲜血从西门兴安口中喷涌而出，“你……不得……好……”未说完话，西门兴安已支持不住，倒头向后摔去。
“你等统领已死，若再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李君如向琅琊军喊道。剩下正欲逃窜的琅琊军看到首领已死，都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南卢必胜！南卢必胜！南卢必胜！”兖州城中，此时呼声震天，全城皆为南卢士兵的高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