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兵破局
“将军，对面的投石车攻势太猛了，再这么耗下去，恐怕下一波咱们就没有人能抵住城门了！”李君如的副将在刚才的战斗中被飞溅的火石砸中，此时已全然顾不上淌着血的手臂，朝着李君如的方向喊道。
“稳住！必须给我守住，把城内的军队给我全部拉到东城门来，西城门仅留守5百人！”李君如见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被巨型投石车投掷而来的巨石炸飞，自己也随时有生命危险，却依旧让作战部队稳住阵脚。
因为他知道，此时一旦放弃巨野城，不仅之前的胜利将付之东流，还会打破此刻正在拼死抵抗的南卢军心理防线，造成军队溃散。
西城门的3千名士兵此刻已赶到东城门，与成武赶来的5千人马会合，李君如冒着从城外不断射来的火油箭和火石，带领一半守城卫士到城墙下集结。
“将士们，功成名就在此一战，为了我们身后的妻子儿女和千千万万南卢百姓，传我号令，除2千守城将士给我上城墙，其余人马随本将冲出城去，与琅琊军殊死一搏！”李君如跨上战马，抽出腰间的佩剑道。
城门开启，“杀呀！”所有南卢士兵群情激奋，已做好与琅琊军同归于尽的准备。
“缩头乌龟终于敢出来了。前军，给我拿下巨野城。”西门兴安仿佛胜券在握，居于琅琊军阵中心的战车上，举起佩剑号令前军道。
双方人马交锋，即刻杀声震天。李君如手持一柄烈火长枪，冲杀在阵前，随即挑翻两名骑马举刀向他砍来的琅琊军，一个横扫扫向迎面而来的琅琊骑兵。
“给我拿箭来！”西门兴安站在战车之上，望着不远处亲率军队出城迎战的李君如，想要亲自取下他的性命。
西门兴安此人虽本为文人出身，但极善骑射，使得一手好箭法。他靠着知人善用、治军有方，平定了大袁王朝建立初期山东一带的叛乱，被袁帝封为济南总兵，兼领胶东司马，逐渐成为山东行省中兵力最强大的一支军队，可谓文武双全，因此被民间称为“琅琊王”。
西门兴安接过侍从递来的长弓，架起一支白羽箭，瞄向李君如的方向射去。霎时间，他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全身心专注在箭矢之上，即使李君如此时正骑着战马在军中激战，西门兴安也丝毫不受影响，随即手势一顿，拉弓飞射而去。
白羽箭越过人群，精准地刺进李君如的左肩，因飞驰而来的箭矢力量太过庞大，李君如竟被此力量带动向后摔下马去。
“好！好！好！西门将军威武！”琅琊军齐声喊道。
“将军！快去救将军！”看着李君如被射中摔下马去，李君如的副将心急如焚，骑马朝着李君如的方向奔去，奈何重重敌军阻挡在前，一时无法看清李君如的情况。
南卢军随着李君如被射中情况不明也随即慌乱了起来，慢慢地朝着城门方向边打边退。
“都给我往前冲，我南卢将士不准退！”突然，一声嘶吼在军中响起，正是在血泊中重新站起来的李君如，他的左肩插着刚射中他的那支箭，右手拿着枪，举向天际。
“南卢将士，死战不退！”李君如因钻心的疼痛艰难地喊道。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南卢士兵看着将领受如此重伤，知道他已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眼中噙着眼泪，捡起地上的长刀与琅琊军继续缠斗。
“好个死战不退，那就给老夫拿命来吧。”西门兴安随即又架起一支箭，想彻底置李君如于死地。
李君如此刻瞥见了远处拉开弓弦的西门兴安，心知自己已避无可避，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但他不后悔，因为他是死在为南卢拼杀的最前线。
正当西门兴安拉开弓的一刹那，琅琊军后军突然喊道：“敌袭！”
西门兴安急忙往后方看去，不远处，隐约是一支足有万人的军队，最前方的骑兵手中挥舞着的，正是南卢军的军旗。
“什么？这是哪来的南卢军队？”西门兴安恼羞成怒，明明自己已在大本营兖州安排了2万守军，绝不可能有南卢军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兖州防线到达巨野。
被前后包夹的西门兴安知道，此刻容不得他细细思考，唯有撤军方能保住一线生机。“大军给我撤！”带着愤恨，西门兴安狠狠地朝着李君如的方向看去，此刻李君如也在盯着他，但不同的是，李君如的满脸鲜血的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仿佛在讥笑他一般。
“南卢将士，给我全歼北袁狗贼！”后方的南卢大军士气高涨，向着撤退的琅琊军狠狠冲锋，与琅琊军后军厮杀起来。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以琅琊军打开一个口子冲出阵外，撤往兖州方向告终。
“李将军，你可还好！”率领军队抵达巨野城外，此人正是接替李君如原先江浙水军翼统领一职的司开朗，向着受重伤的李君如快步迎来。
“我……我还好，快……快让受伤的将士们回城休整……”含糊地说完这句话，李君如因伤势过重昏迷了过去。
三天后，巨野县衙内堂，受重伤的李君如躺在卧榻上，虽然经过军医的治疗受到箭伤的左肩已无大碍，但还是因伤势过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司开朗担忧西门兴安趁人不备卷土重来，三天之中已整合排布好人马，5千守军返回成武，将战俘及伤员等一并送回成武安置。但因李君如受伤不便跋涉，自己率领带来的2万余人马继续驻扎在巨野城，并派出5百余斥候全天候侦察巨野城外10里动向。
在接到方圆10里内并无琅琊军的消息时，司开朗松了口气。此刻李君如侍从来报：“大人，李将军醒了。”
司开朗急忙向县衙内堂奔去。“李将军，您觉得身体如何？”司开朗关切问道。
“我已无大碍，只是这左肩还未痊愈，怕是一时间难以再骑马杀敌了。”李君如艰难地想要坐起，司开朗立即将他扶起。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突围，提前到的。”这一切仿佛尽在李君如掌握之中。
“我等还是救援来迟，差一点就害将军送了性命，我等该死！”说着，司开朗跪在了榻下。
“起来起来，咳咳咳……”艰难支撑着身体，李君如向司开朗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禀将军，我等联合水师十日前在威海登陆后，助威海卫击退了围攻的琅琊军，即刻整编队伍形成联军，一路过关斩将，如今威海、烟台、莱阳、青州等地已尽归我手。”
“琅琊军的老巢琅琊如今也在另一路联军的包围之中，在俘虏口中末将得知此次琅琊军大部都被派往西线，随西门兴安攻打成武去了，于是末将即刻领了3万人马，绕道滕州避开兖州守军驰援将军，这才晚了一些时日，请将军恕罪！”
“好……好！幸亏有你及时增援，不然西线就要溃败了，此战你非但无过，还立了大功。”李君如欣慰地笑道。
“将军，这三日中末将已清点了一轮人马，目前我军共余3万人，其中5千人守成武，2万人驻守巨野，另有千余人马在城外扎营随时防范敌军偷袭；巨野一战我南卢共歼敌1万余，西门兴安带着他仅剩的6万军队逃回了兖州。”
“看来从威海一路打到这，你的收获不小，是个将才。”司开朗原是李君如任水军翼统领时一路提拔上来的人，对他甚是了解，此次率领联合水师援助威海开辟东线战场也是出自司开朗的建议。
“下面，我们要早做打算。即刻向徐州去文，禀报战况，并多要些人马，兖州是他的大本营，不做好充足的准备我们不要贸然出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