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饭吃到一半，顾黎问姜云和余星火，结婚一周年纪念怎么安排。
余星火发出直男疑惑：“我们的一周年纪念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顾黎看了看身旁的左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那也是我们的……”声音放轻，轻得几乎只有左嘉能听到，更显暧昧，“那什么纪念日。”
第一次一起睡觉纪念日。
左嘉：“……”
夹菜，并不想理会这个老色批。
把左嘉追到手很久之后，顾黎才坦然地承认，没错，他其实一开始就馋上左嘉身子了。
馋了10年才吃到嘴。
因此从前抵死不认。吃不到的葡萄，当然是酸的。
虽然无法精确到去年的同一天，但意思意思也行。生活要有仪式感。
四人这次中秋假定了一个新的地方，离k市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古镇。
这小破古镇其实也没太多好玩的东西，胜在温泉出名。订房的时候，顾黎特意给他和左嘉定了个后院带小温泉的豪华套间，一夜四位数。
左嘉：“……败家玩意儿。”
顾黎笑，“人生苦短，趁着身强体壮还能挣钱，我必须得及时尝尝美人在怀、酒池肉林的滋味儿啊。”
左嘉给了他个嫌弃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四人中秋假期第一天出发，中午到，先去客栈登记入住。
登记完，各自回房放行李。
一进房门，顾黎就从背后搂住左嘉，下巴在他颈肩摸索，“宝贝儿，陪哥哥泡个澡？”
左嘉被他弄得痒，抬起手肘往后怼他，“泡什么，晚上再说。”
顾黎退而求其次，“行，那睡个觉。”
左嘉：“……”
顾黎真诚又无辜，“睡个午觉。”
左嘉嗤一声，“你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话没说完，顾黎的手已经从他衣摆底下钻进了进去，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来回摸，“顾黎——”左嘉的发作又一次被打断，被顾黎抵到了门边的墙上，张合着的唇也被顾黎实实地堵上了。
任着顾黎吻得差不多，左嘉推他，“行了。”
“什么行了，”顾黎哑着嗓子，鼻尖抵着左嘉的鼻尖，“这还没开始呢。”
中秋假前，他连着加了六天的班，六天没见左嘉。昨晚本来想去找左嘉的，可忙完已过了12点，实在不忍心把左嘉从床上折腾起来。
忍到了今天，他觉得自己简直值得一朵小红发。
顾黎说完，堵着人继续亲。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顾黎：……谁tm这么不做人！
顾黎心里吐槽着，嘴上动作不停，丝毫没有停下激战的意思。
他那位互损了十年的好兄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好了么，咱出去吧。”
他们是来这旅行的，下午可要到古镇上半日游呢。
这道门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隔音效果之差，左嘉忍着不□□出声，手上猛一用力推开顾黎，给他一个“顾狗你别太过分”的眼神，朝门外应道：“好，5分钟。”
余星火哎了一声，走了。
“5分钟？”顾黎蹙眉，“宝贝儿，你看不起谁呢？”
左嘉：“走不走？不走你就自己留在这睡觉吧。”
顾黎：“走。”
四人在古镇里随便逛了几圈，晚上吃完饭回到客栈，正赶上院子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和老板一起围着篝火喝茶谈天，四人也顺势落座。
姜云和余星火一看就是夫妇，倒是有人对顾黎和左嘉的关系好奇。两人没有刻意亲热，一切自如，但那种热恋期间的亲昵神态，过于明显，稍微有点人生阅历的人都很难忽视。
老板多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旅客无数，倒不奇怪。左嘉和顾黎正好坐他面前，他顺手给两人倒茶，随口问：“你们还在念书？”
入住登记要身份证，但这是前台做的事，老板不管。
左嘉和顾黎均一愣，对视一眼。
过了30岁还被问是不是在读书，是种什么体验？
左嘉正要开口，顾黎先搭话了，“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他眼里带笑，指了指左嘉，“他还在念书。”
左嘉：“……”
读博，也是念书。
没毛病。
“哦。”老板这个哦字有点意味深长，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了扫。
这是，老牛吃嫩草？
左嘉看顾黎：好玩？
顾黎：好玩极了。
喝着茶聊着天，本该是很惬意的事，顾黎却很快就坐不住了。
他花巨款定的带小温泉的豪华间，当然得泡回来。
而且得两人一起泡。
顾黎频频以眼神示意左嘉，左嘉却优哉游哉地继续喝茶，当没看到。
顾黎不忍了，稍稍凑近左嘉，对着他耳边说：“左同学，是不是该陪哥哥去泡个澡了？”
左嘉面无波澜，用很轻的声音怼回去，“你叫谁呢？”
顾黎：“那，左老师？”
自很久以前那场导致左嘉受伤的单打局无疾而终后，顾黎一直信守诺言，没再这么叫过左嘉。
看，谁说男人的话不可信。
顾黎得寸进尺，“左博士？”
左嘉侧过脸，也朝顾黎的方向凑了凑，用更低的声音说，“叫声老公，我再考虑。”
顾黎：“？”
左嘉这突如其来的骚，差点闪了他的腰。
看着顾黎一瞬空白的表情，左嘉很满意，要的就是这效果，追加二连击，“上次你输的那局，赌约还没兑现呢。”
顾黎：“……”
上次他输的那局。
赌的似乎是，胜负定攻受。
顾黎：“你是不是玩不起？”
左嘉：“不是你玩不起么？”
左嘉今天没戴隐形，戴的是边框眼镜，一张脸干净、明朗又斯文，眼神里却是一股□□裸的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大鹏展翅反正再怎么作也笃定他拿自己没办法的挑衅。
左嘉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脖子下锁骨露出半截，胸肌被勾得若隐若现，顾黎禁不住开始想象这层衣服下面，他见过无数次也摸过无数次的，左嘉瘦削修长的腰身，以及结实的腹肌。
顾黎的喉结滚了滚。
他想说，姓左的，你再撩，就真的要出事了。
他不必说，左嘉已然从他这个非常细微的动作里全数感受到了。
左嘉不逗他了，起身，礼貌地跟众人道晚安。
顾黎身为文明人，努力维持着最后几分钟的君子风范，关上房门后才肆无忌惮地对左嘉动手动脚。
深夜，两人精疲力竭地坐在小温泉池里，慢慢地缓着呼吸，不说话，空气很静谧，也很令人安心。
许久，顾黎轻声开口，“左嘉。”
“嗯？”
“我们一起住吧，好不好？”
“好。”
左嘉想起，姜云问他，喜欢顾黎什么。
他喜欢顾黎什么呢？
只是朋友的时候，他就很羡慕顾黎的性格。
羡慕他对爱也好，对人生也好，的那种炽热和坦荡。
现在，他享受着这种炽热和坦荡。
被他滚烫浓烈地爱着。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这个问题的答案。
也不知道还有那么多事情，他们什么时候能全部处理好。
什么时候告诉家里人他的存在。
什么时候跟他去见家长。
什么时候发朋友圈公开。
什么时候让一切都顺理成章。
前路漫漫。
他们，可以一步一步地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