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魔殿现神
“因为你现在离弃了一切道，所以心无成见，反而看清了我的真实，而不会将我看成一个具体的人。”太一淡淡的解释，现在昶浩看不清它模样的原因。
“多谢你的赠言。”女娇轻轻地笑了一声，“有你的这一句话，我会走得义无反顾的。”
“甚至……因为看得太清楚了，还发现了我与他的最后一丝因果……”太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得微不可闻。
“嗯？”昶浩再定睛一看，出现在他眼前，依旧还是一团黑影。其面目部位一片模糊，看不出任何人的样子。
“你倒是看得开。”黎萍的目光恶狠狠的，“如果再见一次面，我会让她知道，惹到了弟媳，尤其是两个的时候，会有什么结果！”
在刚刚的观察中，他动用了超越三次元的洞察力。
当然，阿司摩德斯最后离去前留下的那句话，似乎隐含了很大的深意。只是，既然那句话连女娇都触怒了，那昶浩更不愿意去触霉头。再说，接下来他的注意力，也暂时被万魔殿吸引了。
“还好，你总算及时回来了。”翁闪华笑意盈盈，“否则，即使要遭她抱怨不休，我也会强行终止月光宝盒的循环，将她带回现实中。”
“谁！？”
“你们的四阶巅峰境界，是借助波旬的游戏，用一种残酷的方法强行推上去的，虽然晋级时干净利索，但事后必须另花功夫慢慢温养至圆满，有利也有弊。”昶浩细细地解释，“可是后来你们就进入月光宝盒，不断重历过去的历程，不但没有时间慢慢弥补缺憾，还得不断地承受失落的侵袭，现在还能保持境界不跌落，已经难得了。”
这就好似在一张纸上的二维世界，要从某一点走到另一点，多少都必须移动一段距离。但是在三维世界中，大可以直接将这一张纸折叠起来，让那两点直接发生接触。这样的做法，对于没有z轴的二维世界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但只要有了z轴，三维世界中就能轻易做到。
昶浩点点头，行了一礼作别后，便向太一的宝座后走去。
多元宇宙形如巨树，位于其最底部的无间地狱，就是扎根扎得最深的那一道根须。而这座万魔殿，就好似这道根须上的一个根瘤，虽然看似渺小，却营养了一整棵巨树。
“也不算什么用都没有，至少把那些强加在你们身上的气运，削薄到了正常的地步。”昶浩望着虚空处冷笑起来，“这样，至少会打乱某些幕后黑手布下的棋局。”
“三句话不到，你就立即开骂，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骂街高手啊……”九龙不甘示弱，又是闹腾腾地上阵了。
“现在你们看到的，应该是最接近于我本体的一部分。”昶浩的三张脸同时答话，还是用刚刚那种古怪的声线。
“四禅天心讲究无悲无喜，离善弃恶，常驻此心境的话，自然少情寡欲。”昶浩摊开双手，“不过呢，现在我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四禅，心无挂碍，自然肆无忌惮，不用再像个苦行僧一样了。”
“死相的。”黎萍一抹泪水，故作高傲地提起胸膛，“我是你今后的主子黎萍，再也不许像以前那样随便去死了。”
昶浩听到这里，赶紧自己掐断了联系，不敢再继续听下去，这些上古神祗之间的绯闻逸事，还是少沾点为妙。不过女娇如此肆无忌惮地表示出自己私下的看法，隐隐之中似乎又有一点不同寻常，简直……简直就像是暗恋的情人在生死离别前的道别。
“兜率天？”昶浩在脑中翻拣起经典来，“哦……是弥勒菩萨的世间行宫，为什么他们会跑到哪里去？”
跟随着每一根因果之线，追溯着其缘起生灭，昶浩偶然目光一瞥，于不经意之间，沿着某一根几乎微不可辨的因果之线，突然在其末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嗯……这两个身体的感觉，也都是同步的吗？”黎萍好奇地问道。
“又不像啊……而且，现在我居然完全感应不到你的道，和以前的变化之道截然不同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姐姐？”黎萍再度抛出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就算她是你在恶魔队中的复制体，那也应该算你的妹妹或弟弟吧？”
“就和两根指头一样，仅是同一个体的不同部位而已。”昶浩摊手，“当然，如果你担心的是另一方面的问题，那也不成问题，难道单用手指就不行吗？老淫|贱还是淫棍的时候曾说过，他甚至能用十根手指去轮x呢。”
“不过……”昶浩顿了顿，“在我刚刚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倒是有一瞬间将你看成了某一位队友。”
“好吧，这个问题就此打着好不好？”昶浩无奈地打断那段咒骂，他也生怕黎萍一时气愤，又用一语成谶的能力整出什么幺蛾子。
从殿堂的大门和窗户望出去，只见殿外到处是一株株五光十色的珊瑚宝树，点缀在金玉所造的亭台楼阁之间，不由得令人恍然生出置身净土的感觉。
在那一个个如同梦境般的世界中，翁闪华和黎萍两女，一直都在为试图拯救他而努力着。从《僵尸肖恩》开始，再到《大话西游》结束，两女不断重历着经历过的任务世界。但是，不论她们如何努力，都始终改变不了昶浩的结局。至始至终，她们不过都是在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同一个悲剧。
“我就是万魔殿的主人，你这一次旅程最后要拜访的目标。你可以因地制宜，和恶魔们一样叫我作路西华，也可以用另一个你更好接受的名字，比如说——太一。”
“如果你敢这么做，那我们以后就不是姐妹了！”黎萍转头过去瞪了一眼，“再说，难道你就不怕打击到自己今后的信心？”
只见封烨、托鲁斯基、宋逸风和李志国这几人也全都在场，不过包括她们在内，现在南中洲队的所有成员，都被一尊巨大的神像托在手中。这神像有三头六臂，六个人就正好托在六支手掌当中。
刚刚昶浩究竟看到了什么，能令他如此惊讶呢？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她们面前的昶浩，忽然身体动了一动。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再也不能拖延的时候了。”太一轻叹了一口气，“主位面中的规则，几乎已经全部关闭，迟则半年，快则一月，人类补完计划就会启动。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原灵都会被迫回到世界树上，就不能再继续干涉多元宇宙，同时从主位面开始，所有的世界规则都将强行关闭，只有内宇宙境界的至圣才能在那个时候行使力量。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会有机会使用到东皇钟的，不过记住，一旦东皇钟钟声响起，就是宣告着审判日的降临，届时你们要作好成为末日主角的觉悟。”
他看到，在万魔殿的本体上，分出了无数的因果之线，以强大的因果律将整个多元宇宙维系在一起，令那些大世界不至于因为各自的世界规则冲突而发生崩散紊乱。
“可惜我们的旅程之中，没有人来帮忙抹除记忆。”翁闪华也在苦笑，“要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从希翼到失落的折磨，即使是我们现在四阶巅峰的心境，也可能会被活活磨灭掉，最终导致境界跌落。”
“其实，人家才不在意你在那个劳什子大选中赢到的彩头呢。”宋逸风用否认来突出他所关注的东西。
昶浩的注意力，现在并没有放在大殿中。他以超越三次元的眼力，打量着另一个维度中的，真正的万魔殿本体，搜寻着刚刚看到的那根因果之线。
“不行啊。”昶浩睁开眼睛，却没有以往那样懵懵懂懂地东张西望，而是说出了对两女而言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嗨，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昶浩，一个刚从地狱回来的男人。”
“哦？你是在叫谁呢？”
所以，这也是他之前拒绝阿司摩德斯的原因之一。既然至圣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那又何必辛辛苦苦地再重新走一遍老路，然后获得和现在差不多的东西呢？
“你带回来的土产，倒是有不错的效果嘛。”黎萍闭上眼睛，稍稍自省了一下内心，随即又再度睁开。
“那是当然，”女娇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奶奶我终究不可能看护着你一辈子！”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欢乐过了？”黎萍笑得有些喘气，“似乎自从我们相续开了四阶高级后，情绪就慢慢地变淡了，那以后就很少这么插科打诨过。”
那个黑影淡淡地传来了一缕意念。
“这个兜率天，据说是现神之地之一，任何生命体都可无需凭附直接示现。现在我来到这里，能显露出的形体，远比在三维空间中的多得多。”
昶浩微眯双眼，以超越三次元的洞察力，去确认这个黑影的真实身份。
被太一这么一番大道理压下来，昶浩的玩笑之心也被打灭了，于是也有样学样地叹了一口气。
“去吧，年轻人。”太一忽地一指自己身后。
在如此神奇的世界奇观之前，昶浩看得如痴如醉，能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到因果律的真相，对他未来扭转因果，曲扭业报的功夫大有裨益。
在大殿的中心，排着十三张宝座，不过现在上面也空无一人。也许刚刚有原灵们就坐在这里议事，但就在昶浩瞬移过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嗯。”昶浩夸张地点点头，而且青年身和正太身同时动作同时说话，两种声线混合在一起，端的无比诡异。
说话的同时，昶浩也将过去这段时间中的经历，浓缩成精神影像，直接传到同伴们的脑中，让他们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既然你也回来了，那我们要如何回去呢？”翁闪华倒是比较现实，先问起后面的行动计划。
下一刻，在两女惊讶的目光中，昶浩分出了另一具正太外形的分身，分别拭去两女的泪水，果然是足够公平。
“她也没说错啊。”翁闪华耸耸肩，“我们所经历的那些事，就当作是姑姐给弟媳的一些磨练罢。”
“这个暂时还说不定。”昶浩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她单方面屏蔽了我对她的查探，现在我还无法透过因果去查询她的来历。换句话说，现在她的成就，至少不在已经超越了四阶的我之下，我必须比她强出一个等级，才可能打破她设下的屏蔽。”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黎萍以一种大跌眼镜的表情，惊愕地指着昶浩的三张脸。
“你现在还有心情去担心修为，我倒是不得不佩服你。”黎萍再叹一口气，“我几乎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如果再失败一次，道心破灭恐怕在所难免。到了那个时候，我的终结之道就有很大可能失控，说不好甚至会终结我自己。”
“得道之后，也不应该执着于道，否则让自己的本性湮灭在了大道中，就会变成给天地代言的傀儡，混混沌沌的了无个性。要抵达圣人之上，就应该让心无挂碍，率性而为，随心而动，本来是什么样的，就让它还是怎么样。只有这么做，才能于诸般大道中返本溯源，看清万物的本质，明了内宇宙的境界。”
李志国听了这番话，低头沉思起来，看来是触动很大。
“也好。”封烨表示赞成，“现在，我们先去觐见诸位佛陀吧，说不准又能得到一番有用的指点。”
黎萍看着眼前那个还在酣睡中的青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拒绝了八歧大蛇的烙印，这样的感悟不可能得到更多了。”昶浩轻叹一声，“等回到主神空间，我将那八个道符传给你们，应该能从中悟出比我更多的道理。尤其是老淫|贱，你的道是王道，与原本八歧大蛇的道最是契合。”
“即使对自己失望，但我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男人失去过信心哦。”翁闪华微微一笑，“你看，最终他不还是回来了？而且根本无需我们出什么力。”
“成就了圣人，不意味就一定要像四阶时清心寡欲，才能继续进步。”
“是那个女人！你的那个什么‘姐姐’，故意诳我们到这月光宝盒里来白打工的！结果老娘在这世界里兜了那么多圈，根本连个屁用都没有，还白白担心失落了无数次！！！”
“兄长？！”女娇惊讶的声音响起，“他已经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了吗？”
两女好奇地扭头一看，结果又是当场一惊。
“兜率天是这个多元宇宙中少有的现神之地，和这个万魔殿一样，我们原灵无需凭附即可直接示现。”太一解释道，“所以多元宇宙外的佛陀进来后，若只是短期逗留，大多会选择兜率天落脚，那会比寻找化身与代行者方便许多。”
所以，这个黑影确实是太一，一位同时成就了佛果的原灵。只不过，它并没有像元始那样彻底斩去原灵之位，所以现在和曾经的原灵本体之间，还剩下最后一丝的联系。
万魔殿之中，空无一人，反而更衬托出这座大殿的高大与森严。一点点蓝色的火焰在大殿四壁的壁灯上闪烁着，将这空荡荡的大殿照得一片通明。
“原来如此。”翁闪华点点头，“看来那猴子也没说错，还真的把你操练成了一种远超于我们的异物。”
“对了！”黎萍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叫起来。
“这个问题就留待以后再说吧。”翁闪华对此话题并不热心，“不管她到底是你的谁，只要不会对我们不利就可以了。”
但是剩下的右侧的那一张脸，青面獠牙，如同恶鬼般的狰狞可怖，却是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非也。”昶浩否认，“最大的收获，应该算是天下最精妙的房中术吧。而且这个效果，今后起也是双倍的。”
“众望之城是要再来一次大修了，至少，必须容纳得下我全部的身体。”昶浩在一边接话。而且他现在的声音非常古怪，虽然依旧能一听知道是他，但其中混合了男女老幼的各种声线，听起来犹如无数人同时在说话一般。
“既然东皇说得这么严肃，小子也就不插科打诨了。我就只最后问一句，现在直接穿越空间离开的话，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嗯……你们在月光宝盒中不断地重复，虽然肉体上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心灵和灵魂已经疲乏到了极点。”昶浩的两具分身，分别心痛地爱抚着两女的秀发。
“嗯……”黎萍和翁闪华眼中蕴满泪水。无需一切多余的解释，她们知道，一直再寻找的那个人回来了。
“同……同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刚刚在不知不觉间，昶浩下意识地迁转罪业，以业力催动起不昧因果，细细剖析起万魔殿的真实。
而且，和昶浩那种仅是单纯地穿插入各个大世界不同。
“可是这次若不能把他找回来，那以后也别想了。”黎萍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因为一旦在这里放弃，就说明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再没有资格去得回他……”
“将我们诳到月光宝盒的世界中乱逛，这还不算坑啊？”黎萍很不满意翁闪华的结论。
“现在万事已了，我们也该离开这个世界，去兜率天与其他队友会合了。”
昶浩起心动念，在本体到达万魔殿的同时，他远在千里之外的这具分身，就立即从原地消失。然后在下一刻，这具分身就穿越了空间的隔阂，直接来到了万魔殿中。现在对他来说，跨越空间只在一念之间。
“没错，我是回来了。”昶浩微微一笑，“而且，我也要感谢你们，尤其是兔斯基。没有和你们之间的羁绊，我也未必有足够的动力，能从尸山血海之中挣扎出来。”
“像谁？”昶浩一愕，随即回答。
“而且这一个命令，今后起将是双倍。”翁闪华含泪而笑，梨花带雨。
“好在，我从地狱中带了一点土产回来。”
而能打破这个死循环的，现在就只有昶浩本人。
下一刻，魂灵水仙精华被昶浩化开，渗入两女的灵魂之中，滋养着她们疲乏不堪的心灵。
“再加上你这张贱脸，就更欢乐了！”黎萍伸出手，大力捏昶浩青年身的脸。而且还意犹不足的伸出另一手，同时去捏昶浩正太身的脸。
下一刻，昶浩的正太分身从原地消失了，他收回了所有投影，沿着这根因果之线直接撕裂空间而去。
至于那三个头颅，其中有两个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正中的那种面孔相对普通，有一点俊朗，有一点阳光，有一点温柔，正是昶浩原本的面孔。左侧的那张面孔，有一种无以伦比的温婉美艳，也是众人早已看惯的昶浩的另一张脸。
同样的道理，现在掌握了z轴之外更多维数轴的昶浩，可以在三维甚至更高维数的世界中任意穿行。现在已经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在空间上束缚他了，而且，因为本体同时存在于不同大世界中的缘故，也再没有任何一个世界的世界规则可以限制他的力量。
太一，这个根本看不清楚面目的黑影，就是曾经的原灵太一？那个东方传说中的古神东皇太一，太乙救难天尊的本体。
“唉，马上就要见到兄长了。”女娇忽然收拾起了情怀，“到那时候，你就必须熟悉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了。”
“我们佛陀，可以贯穿过去未来，无所不知。”太一并没有明确回答女娇的问题，而且语气中罕用地带上了一丝悲怆，“但是即使我们无所不知，却无法无所不能。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任凭那因果自行流过，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不行。”
因为直接看到了真实，所以反而看不到表象。
在昶浩的眼中，万魔殿不仅仅是一座气势恢宏，高大威严的殿堂，这不过是其显现在三维世界中的一小部分。在更高的维数上，这座万魔殿的本体，一路渗透入多元宇宙的每一个大世界中，比昶浩现在的本体更加巨大。
“祖奶奶，你那边没有事吧？”昶浩明知多事，还是问了一句。
“你所经历的战斗，真的令我心中大动。”李志国则是在回味着昶浩于鬼王大选中经历的一幕幕，“等回到主神空间，我一定要和你切磋切磋！”
“再说，你们最后不也是在月光宝盒的世界中，等到我回来了么？”昶浩扭头回来，温柔地望向两女，“至少在这一点上，‘姐姐’并没有说错。”
“喂，老淫|贱，这样的话，这样的表情，应该是由你这个前淫棍来发表的吧。”
在极遥远的一个地方，又有一个新的轮回开始了。
片刻之后，两女变得神采奕奕，另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焕然一新感。
“在你的眼里，我像是谁？”太一对昶浩表示出的歉意置若罔闻，只是又把刚刚那个问题问了一遍。
这座殿堂塑造得高大庄严，而且主体的质材更是以七宝构建，华美无比，即使是她们以前见过的水晶宫也不过如此。
“东皇钟现在却是给不了任何人。”太一也不为昶浩的这个玩笑气恼，说话的语调依旧是淡淡的，不含一丝多余的情绪。
“嗯……那我到了这万魔殿中，就没有什么额外的奖赏吗？”因为鬼王大选的缘故，昶浩雁过拔毛的恶习进一步强化，“等我回到主神空间的时候，万一同伴们问起我带了什么土特产回去，我总得有个什么交代吧？其实东西也不用多，随便赏赐我个东皇钟什么的就可以了。”
“刚刚看同志的时候，他身上有一根因果之线连向这个方向，而这座万魔殿之中，似乎也有一根和同志有关的线连往外界。就不知道，这两根线是否同为一根。”
“我现在可是得道的圣人，岂会再去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李志国正色道。
其实并不用他费心，几乎在不昧因果升起的时候，一道明晰的因果之线就自动浮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好地方，值得考察一下，这样我们回去以后，可以以此为借鉴完善我们的众望之城。”宋逸风的声音，忽然从旁边飘过来。
“虽然在纯粹的力量上并没有得到增长，但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更加的灵活了，对于道的理解和掌控也更加精熟。几乎就差最后一点点的功夫，我就能冲破到达圣人的那最后一重屏障！”
“事情既了，又何必纠缠，以致多生无谓的事端？”太一淡淡的说道，“鬼王大选结束时，我已经用另一个身份，给予了你足够的讯息，后面要怎么做都只看你自己了。”
就在昶浩寻思之时，他超越了三次元的视线，忽然看到殿内有一个黑影闪过。
“太一，你还真是一个没有情趣的人，但却又在背后默默地铺垫好了一切，简直就是人类现代词汇所说的忠犬男啊。真的很难令人想得到，你就是当年那个彪悍地宣称姐姐是你女人的魔王。那时候如此闷骚的你，最后竟然斩去了对姐姐的所有情愫，选择了最彻底的忘却。早知道你会这么做的话，那我当年一定会踢开禹那个负心汉，留在地狱好好地安慰安慰你……”
超越了三次元后，对空间的理解和认知跟以往都大有不同了。三维空间中的一段遥远距离，在更高的纬度看来，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闭嘴！你还真的肆无忌惮起来了啊？”黎萍娇嗔着一巴掌拍在昶浩脸上。
“要离开月光宝盒制造出来的沙盒世界，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是轻而易举。”昶浩打了一个响指，“不过，在回去之前，你们必须先回复到最佳状态。”
“你都已经进入万魔殿了，应该也能猜到我是谁了吧。”那个黑影在大殿之中转了一圈，然后大马金刀地坐到殿堂上最高的那张宝座处。
“这次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先消去我们使用月光宝盒的因果，等以后再慢慢另想办法吧。”翁闪华也被黎萍感染到了，叹气连连。
“只是尽可能把以前没说过的话，都说出来罢了。”女娇岔开话题，“只要一想到它听完我这番话后，脸上的那幅表情，就实在太有趣了。别看它现在成就了佛陀，将对姐姐的所有情愫都斩了下来，但是我说了这么一番话后，它多少又要再折腾一阵子。爱屋及乌，至少到了关键时刻，它是不会拖你后腿的。”
“心情如此的跌宕起伏，对于修行者来说，可是大忌呢。就算是圣人，这么一惊一乍的都可能导致道心破灭，何况是你们现在才准圣的境界？”
“为什么不明说是爱的力量？”宋逸风嘿嘿笑起来，然后转向李志国。
“嗯，”昶浩再点头，“同时看着老淫|贱志在必得的王霸之脸，还有牛郎那郁郁寡欢的失恋之脸，确实会欢乐很多。”
昶浩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作为一个被多元宇宙排斥的对象，即使是月光宝盒这样的因果律法宝，也无法再扭转既定的因果。两女这样的做法，只会是徒劳无益的白打工，就像是孙悟空众人使用月光宝盒进行了无数次的死循环一样，如果没有其它的关键因果插入，那就只会永远的循环下去。
“或者，我们是像以前那样，重新经历任务世界，一直等到两个世界的时间自动重合？”
“唉……”昶浩叹了一口气，忍受着脑中的喧闹，开始集中心神搜索起通往兜率天的路。
“当年无上主的意识被西王母抹杀，对于这个多元宇宙而言，带来的灾难是毁灭性的。多元宇宙一旦失去了无上主的主持，因果律就会紊乱，最终导致整个多元宇宙崩坏，这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于是我将自己的原始身化作万魔殿，将所有大世界强行维系在一起，保证因果律的正常运作。而东皇钟则放置在主位面中，代替无上主镇压多元宇宙，尽力推迟人类补完计划的启动。”
“你现在已经是圣人了？”翁闪华一愕，随即又皱起眉头。
换句话说，现在昶浩已经差不多等同于内宇宙境界的至圣。凡是至圣能做到，他也几乎都能做到，就是有时可能要多费点功夫。
“原来你到地狱兜了一圈，就只是学了猴子的分身术回来啊。”翁闪华笑着摇摇头。
“沿着万魔殿维系多元宇宙的因果线，可以抵达任一个现神之地，以你现在的成就，要找到兜率天并不困难。”
“怎么了？祖奶奶？”昶浩问道，“你是要准备离开我了吗？”
“到了就知道了。”昶浩也懒得解释，两具分身各自拉住一女，然后瞬间撕裂虚空而去。
“如果这一次，再没有找得到你，那我的境界是不可避免地跌落了。”黎萍无奈地摊手，“但是我们也绝不能放弃，否则现在失去了信心，以后就更不可能进步。再说，我的境界全源于你的自我牺牲，就算为你而跌落了，也算因果注定。”
换句话说，现在整个多元宇宙的稳定，全都依赖于这种来自万魔殿的制约力。如果哪天万魔殿不再继续这种维护，那毫无疑义的，多元宇宙就会崩溃成一盘散沙，再不成形。
“兜率天？那是什么地方？”黎萍停止了咒骂，转而提出问题。
“这可不是理由呢。”昶浩忽然插嘴进来。
“在回答之前，我想至少应该先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昶浩摊手。
虽然这个情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但是两女的心依旧在霎那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意味着，她们的又一次追爱冒险，已经全面开始。
“既然是东皇，那我刚刚是失礼了。”昶浩收回目光。
“真的是没一句正经的！”黎萍笑着一拳抽过去，“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不用看着队里出现一堆像同志那样的苦瓜脸。”
“所以啊，女娇。”太一长叹一口气，“我现在唯一能对你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尊重你的选择，也钦佩你的选择！”
“很好，斗战胜如来所言不虚。”封烨轻轻点了点头，“还有，我们要说一句：欢迎你回来。”
“在你的眼里，我像是谁？”黑影忽然轻轻问道。
“不过，就这样耗尽了她们身上多余的气运，让某些原灵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却也不算是坏事。”
“现在我已经被多元宇宙通缉，以后请称呼我为世界公敌。”
和其它原灵不同，这个黑影背后虽然同样有一个庞大无匹的本体，但是它和那个本体之间，仅有一根若有若无的因果之线在维系着，一副随时都会断裂的样子。
当他越过宝座的时候，听到女娇传出去了最后一丝意念。
“你们九条泥鳅窝在一起，每天不是蒙头大睡就是唧唧喳喳，还会寂寞到哪里去？”女娇立即骂了回去。
“好，你既已来到万魔殿，也和我见过面了，那就回去吧，斗战胜已经不会阻挠你了。”太一忽然下了逐客令。
“ok。”昶浩摊手，“幸好，现在我已经有了同时给两个人擦泪的能力。”
不过，当真正到了万魔殿之中后，刚刚不经意间发现到的那根因果线，反而就找不到了。毕竟刚刚那根线太过细小，淹没在更多更明亮的因果线中，就好像将一粒沙子丢到沙滩上，瞬间就不见踪影。
昶浩略将精神投注过去，就能立即感应到，那根因果之线的另一端是什么。
“就这么简单？”昶浩奇道。
同样也因为这一丝联系的存在，太一进出多元宇宙时就方便了许多，不必像现在号称大日如来的元始那么辛苦，要进入多元宇宙时还得找一个合适的化身凭附。虽然说，现在太一也有太乙天尊这个化身存在。
那是封烨的身影，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至少现在这一刻还不应该在这里的一个人。所以，昶浩刚刚才如斯惊讶。
“这是第几次循环了？我们每一次的满怀希望，结果都以伤心失败而告终，而且更无奈的是，还得一次又一次的重温他带来的酸甜苦辣。”
在两女呆若木鸡的注视中，昶浩旁若无人地站起来，然后一抬头，对着两女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
“而且，现在在兜率天中等你的，不止斗战胜，还有大日。”太一顿了顿，忽然换了一个说话的对象，“女娇，你也清楚他为什么而来。”
“这样的道理，就是出自你得到的八歧大蛇的感悟吗？”封烨点点头，“这番感悟，不但对领悟内宇宙境界有很大帮助，对于佛徒来说，也是一种无上心得。只要能在看清本质的同时，也认清自己的心性与及了无自性，那就是出世间的成就。出世与入世的区别，仅仅在一念之间，就像当年波旬一样，是成为魔王还是佛陀，也仅仅一念之间。”
“你倒不必先急着回主神空间。”太一回答，“现在你的队友们，被斗战胜留在兜率天内院中，如果你想见他们，还得过去一趟。”
“而这一次，”黎萍再看一眼面前的昶浩，“我甚至失去了唤醒他的勇气，生怕这一次的重来，又是一个徒劳无益的伤心童话。”
“那可真是遗憾。”昶浩还没说话，九龙就先回嘴了。
两女又是一愕，随即笑骂了起来。
不过，为什么刚刚自己会把这个黑影，看成是封烨的样子呢？
仅一眨眼的功夫，两女就发觉身边的景物已换。她们从《僵尸肖恩》世界中的sm女郎房间里，瞬间到达了另一座神圣的殿堂中。
昶浩注目一望，却在下一刻瞠目结舌。
“姐姐的一句话，还真是害苦了她们。”昶浩摇摇头，然后再望了回去。
“少了你以后，我们的日子岂不是会变得寂寞孤单了？”
“谁也不像。在我的眼里，你现在就只是一个黑影，看不出任何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