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旱魃
黄狗屯,位于高阳镇正南边,虽唤作村落,人口却有两万人之多,能抵得上小型城镇。
此时夜上三更,村中央最大的客栈里,苏铭挑灯夜战,汗流浃背。
“啊~公子别急,咱们慢慢来,不是那里~不是…”
“公子你…啊~别、别啊,怎么能这样。”
三名陪寝侍女忙得大汗淋漓,暗暗叫苦。
似乎使出浑身解数,也拿不下对方。
“公子~错了,又错了啊~”
“那个不是‘蠢’字,那个是‘笨’字啊!哎~”
见两个时辰教不来这位爷一个大字,三人惊得怀疑人生。
一位侍女血压飙升,只觉得天旋地转,竟是嘤一下子昏了过去。
另外两人也是手脚冰凉,暗暗发抖,心道真是见了鬼了。
今日下午,有人给她们三十两白银,叫来陪寝。
见价格远多市价数倍,三人涂好了香粉,换上了露而不荡的战裙,美滋滋地来了。
想不到,这位爷是个正直的,几套小连招下去,眼都没眨,勾引不成,硬拉着她们教识字。
也就是这时,她们才明白,为何给的价格会高的这么离谱……
三个人叫的,可比平日里欢多了,但是嗓子都哑了,也教不会一个大字…
“额…又错了吗…”
苏铭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两对因为极度气愤,而剧烈荡漾的白皙。
“上辈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这一世这么蠢…莫非穿越时出了差错,忘带了脑子?”
又看了眼地上被气晕的那位可怜女子,他心情糟糕极了…
“要不…今日就先到这,咱先先办正事…?”
一定是这三人教的不好!对!一定是这样!
也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苏师兄!好消息!”
秋玲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她满头大汗,小脸红彤彤的。
“欸?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望了眼屋内场景,秋玲一怔,懊悔不该冲动,坏了师兄好兴致。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苏铭丢了个大人,也是没什么兴致,见势驱走了侍女,伸出大手,一把将小丫头拽了过来。
“说说,有啥好消息?”
秋玲也不是个扭捏的,只见她抬起手臂,指尖轻触裙袍上的纽扣。
不多时,裙袍从身上滑落,露出白皙肩膀,以及一件严实的小衣。
而后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这鬼地方,热死了。”
苏铭眼底露出一丝失望。
啧,师兄和你掏心掏肺,你穿这么严实防谁呢?
又见秋玲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别看这黄狗屯地方不大,还真有大活!”
苏铭闻言,眉头一皱,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咱就老老实实地读读书,洗洗脚,时间一到就滚蛋不好吗?还整啥子花活呦。
见苏铭表情古怪,秋玲神秘兮兮道。
“嘿嘿,这附近,有大家伙!有旱魃!怎么样?高兴吧?”
“麻玩意?旱魃?”
苏铭大惊,差点一下子蹦起来。
旱魃这等鬼怪,在前世那是凶名赫赫,排行稳进前十。
古书中有记载,“南方有妇,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处,赤地千里。”
这明显是后期才能刷的的东西,怎么现在就对上了?
我高兴?我高兴个大窝瓜!
“嘻嘻,此等小邪祟,师兄定未有听闻,小妹就来讲解一下。”
反观秋玲,她是真的很开心……
“传闻上古时期,先祖与天外邪魔展开了一场旷世大战,某位帝境大能的女儿,名曰‘魃’,也上了战场为父亲助力。”
“然而,那天帝却在大战中陨落,魃也在这场战役中受了重伤,由于受伤法力外泄无法自我控制,导致她所在的地方,干旱无雨。”
苏铭一怔,这说法倒与前世相似,于是更害怕了。
那可是天帝的女儿啊…
“再后来,魃因制造干旱,引起附近村民的不满,便绑了这因失去法力操控,与普通人无异的女子,祭祀求雨。”
“作为祭品的她,饱受折磨,人们在她身上刻满了求雨的符咒,在四肢涂上了蜈蚣血,又让腾蛇钻进她肚子里,然后,被烧死在祭台上。”
“因是祭品,无法进入轮回,于是便天堂无路,地狱无门,不断循环在被村民烧死的体验,再后来,变得全身枯如朽木,丑陋无比,开始祸害人间,报复所有见到的人。”
秋玲说完,挑了挑眉。
“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而苏铭这边,则是颤抖着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仙境强者蒙冤而陨,百世轮回后,带着滔天恨意报复世人?
这是我能参与的事?
“算、算了吧,帝境强者的女儿,论辈分来说,和我们都是仙遗一脉,何苦自相残杀咧…”
“欸?”秋玲一听,连忙摆摆手道。
“师兄怎么这么好骗?这只是民间传说啦,做不得数啦。”
“真正的旱魃,只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听村长描述,那旱魃应该还未成气候,顶多也就是僵尸的水准,找出来烧了完事。”
就这么简单吗?
苏铭眉头一皱,表示这妮子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欸?师兄?”似乎看出了对方不满,秋玲连忙又道。
“我知此等小妖入不得师兄法眼,小妹来处理就成,师兄坐在一边掠阵便可。”
“你、你行吗?”
苏铭诧异,心道你别不行硬上,到时捅了屎篓子,又要我来擦屁股。
这腚太大,擦不起…
秋玲说完,把那涨鼓鼓、看起来与身材不符的胸脯往前一挺,自豪道。
“那当然,我可是行神一道,专门处理邪祟的大师傅。”
行神一道,最擅长开坛请神、堪舆、祭祀、看事,对阴魂邪灵有着天然克制,与御魂一道相似。
只不过御魂一脉,讲究一个威逼利诱,对阴魂以拘禁为主、目的为我所用。
而行神一脉,则以杀灭为主,管你懂不懂事、服不服的,上来也不废话,一枪秒了。
秋玲又缠了半天,终于得了应允,一蹦一跳,哼着歌走了。
似乎信心十足,丝毫不将旱魃放在眼里。
“哎,说的容易,也没与她共事过,不知这人靠不靠谱。”
苏铭有些慌,若是顺利,一切皆大欢喜。
若是不顺利…那火上烤的就不是旱魃,而是他了…
于是心中有所决断,敲着木墙、对隔壁大声呼喊起来。
“基哥!收收味!床都快被你晃散架咯了,我这都听得到!”
“明日我们去除旱魃,你看多点话本,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