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面见鬼父
此时,夏炎与风无极战到酣处,都已经将性命别在了腰间。
谁也不肯认输!
这是一场生命的豪赌。
夏炎背后的青龙,升天之际,青芒微弱,夏炎举起双掌,抵上苍天。
那一刻,一片难以穷尽的伟力,顿生于夏炎掌间。
他再次使出了精神力量。
浩浩天威,在眼下之际,变得浩瀚、巍峨!
当一双昊天神掌,落地的那一刻。
大地上,尘埃甚嚣。无数的碎石,浮动于半空中,无尽的草芥,竟因为这片浩荡的精神伟力,再次从枯蔫变得鲜艳。
大杀之际,天地间,亦有无尽的变革。
风无极面色苍白,夏炎的精神伟力,重创了风无极。
夏炎的脸上,挂着一分冰冷的笑意,“这一次,我不会再客气了,我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彼此之间,早已生出了死志,风无极邪恶的双眼,迸发出一道道邪念。
夏炎眼神冰冷,大笑之际,身体业已消融在黑暗中,东方的天,早已破晓。可夏炎和风无极所立方位,却依旧一片黑暗。
大杀四方之际,却也在唤醒这片古老的寂地。
青龙之光,倏而鼎盛。反观风无极所驭的白头鹰,依旧痴狂。
当青龙冲天之际,一阵浩瀚的青光,直插天脉。
杀!
杀!
杀!
渐渐地失去了人类该有的善意,此时的夏炎,更似是误入到了一片邪念中。
站在远处的剑寻,微微皱了皱眉,“这便是石姬赐予你的力量,你定要好好把握!夏炎!”
石姬?
清的脸色并不好看,对于清的内心而言,石姬是无法宽恕的,“她本就是一个魔女,难道,公子的身上,业已深种恶果?”
几人虽面色平静,可心底,却总有一些坎坷不平。
杀念入耳之际,风无极耳后的长发,已被长风撕乱。
此时的风无极,遭受了夏炎精神威压惨重一击。
心底不禁有些懊恼,“他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原来,不仅仅我一个人变了”
晦暗的眼神,忽然,精光大作。
风无极怒斥一声,“夏炎!去死!”
可黑暗中,总有一些莫名的生命体,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战中的两人。
黑暗拼尽全力捆缚着暗处的人影。
直至,从眼前仓促掠过的光线,将巍峨的身影,慢慢地雕刻出一方模糊的轮廓。
风无极的心底,变得不再安分。
因为,此时的他,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目眦尽裂的风无极,忽然醒觉,他的双眼变得猩红无比,怒斥道:“姬长天,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一刻,夏炎心底一沉,“竟是长天前辈?”
心底的杀念像一团篝火,慢慢的将整片荒原引燃,后来,风声渐急,浩瀚的火焰,像奔腾的野马,疾速的向远方奔驰而去。
黑暗的寂地,传来一声大笑,笑声浩瀚、辽阔,“夏炎,要不要我帮你?”
夏炎心底一宽,呵呵笑道:“前辈,夏炎一人足矣!”
目眦尽裂的风无极,自尊心受到了重创,此时,他的心底,怒火中烧,他忍不了了,他已渐渐地陷入到了癫狂之中。
手舞长剑之际,白头鹰,一声尖锐的鹰鸣,撕破长空而去。
这声尖锐的鹰鸣,倒似是撕开了破晓的晨光。
慢慢地,白光泛滥,静静地延伸到了眼前。
青龙之耀,在众人仰头之际,皆大惊失色。青龙之身,绽放着无尽剑光。剑意深陷在青龙那双巍峨的巨瞳间。
此时,青龙即为剑意。
嘹亮的苍天上,剑光大盛,与此同时,夏炎的身影,渐渐地淹没在无尽的剑光中。
他的心底,亦生出了剑意。
这一刻,他方领悟剑寻之前所说的话,这本就是属于剑意的世界。
如今,想起了日日夜夜研读仙仙赐予自己的那本古籍之际。
古籍中的妙法,实属惊人,因为,在天乾大陆上行走一遭,渐觉古籍上的道法,引申出来的奥义,远胜于天乾大陆上的道法。
杀字入耳,入心,入大千世界,入一花一世界,入一叶一菩提。
此时,正是修炼道法的好时候,夏炎静静地阖上双眼。他的身体,飘忽于天地之间。
他逍遥的身法,如深秋时的红枫,在风中,轻轻飘摇,他顺随着风的轨迹,亦顺随着大道的轨迹。
风无极皱了皱眉,显然,夏炎身上发生的异象,他已经了然入心。
这短短的数月而已,他竟再次成长,他不似曾经了。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风无极心底一惊,他的精神源力,似乎受到了夏炎精神威压的侵蚀,他青春的面容,已有些枯槁,原本明暗交替的内心,也渐渐变得萎靡不振。
不好!
被他的精神源力侵蚀了。
这一刻,已经晚了。
即便,风无极再次提起精神,即便他身后的白头鹰,忽的神光大作。
还能坚持多久?
好笑的是,夏炎竟阖着双眸,盘旋在玄天之间,他没有使出任何的招式,自己业已惨败。
心念里,依旧挣扎的,或者说,已经失去的那些力量,如同一块巨石,翻滚向浩浩江河中,溅起的巨浪,只是为了纪念对武道的最后一份痴情。
当夏炎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变亮了。
东方已然破晓,黑暗的生命体,也渐渐地醒来。
只是,后来,黑暗褪去之际,却是一片片晶莹璀璨的躯壳,他们安静地浮动在半空中。他们似是飘萍,似是蒲公英,似是万千世界里低矮的云絮,随着长风,在半空,慢慢地翻卷着。
这一刻,当夏炎再次举起长剑之际,浩浩天威,自夏炎的灵魂深处,奔涌而出。
发生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继承了石姬赋予他的力量的缘故?
没有人知道,当灵魂尽头,那一页宣纸,绽放神光之际,他体内的气息,已然超凡脱俗,渐渐地有了神性。
那一页宣纸也正是神印!
如今,一页剑谱,亦出现在他的识海中,他在死境中,演绎着极致的武学。
当剑谱上的文字,凌驾于高天之上,或许,唯有风无极捕捉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风无极有些后悔,因为此时的他,已有性命之忧。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夏炎,他也明白,这一次,夏炎已不会轻饶自己。
可毕竟,他的身边,还有所依仗。
可恍惚间,那些熟悉的能量,竟凭空消失了。
当姬长天出现在云间之际,风无极或许已然明白
他身后的守天一脉,此时,业已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
当看到唇间含着一片烈血的剑寻,当看到剑下淌血的若雪,当看到清脸上冷淡的笑意,当看到呲着牙,一脸讽刺地望着自己的辛烛。
他明白了
守天一脉都已死去
凤舞学院没有插手,他们明哲保身,因为,自一开始,他们便看清了一切。
风无极只是一颗探路石,他身后的守天一脉,只是灵魂的供养。
他笑了,苍凉的笑声,响彻云间。
没想到我风无极,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服!
我不服啊!
苍天间,云霞漫天,东方境,赤光徘徊在天幕之上,从单薄渐渐变得厚重。
锋利的光线,刺入眼中,万千剑意,亦刺入眼中。
荒凉的剑意,破开了群天。挥斥方遒之际,风无极的灵魂之光,已慢慢地陨灭。
生命已经无解。那些朝夕相伴的岁月,已经渐行渐远。
眼神中,渐渐的失去了神芒。只剩下最后一声呐喊,来标记风无极的一生。
白头鹰砰的一声崩碎了。
苍天之上,尽是碎光,像破碎的琉璃,默默地撒遍整片天地。
风无极死了
死在了无尽的精神威压之下,死在了悲苦与绝望之中。
他身后的守天一脉,也已然死去。
在遥遥无期的未来,世上将再无守天一脉。
隐在暗处的凤舞学院,轻轻地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终于将这群恶魔送走了。
守天一脉的身上,究竟有何秘辛?
远古时期的圣人,为何会选择他们,作为守天一脉?
答案已然无解
只是,此时的夏炎,心底却并不太平,他发现,暗处依旧有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隐在暗处的姬长天,慢慢地走到近前,他一脸笑意,“夏炎!你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
夏炎愣了愣,“什么?”
怅然若失的姬长天长吁了口气,眼神已不禁黯然,道:“风无极不该死!”
什么?
夏炎一脸讶异地望着姬长天,“为何?”
姬长天幽幽道:“因为,守天之人,可以追溯到远古圣脉!”
“远古圣脉?”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难道,这远古圣脉中,隐匿着辟谷的圣人?
夏炎未语,姬长天却微微颔首。
圣脉?
圣人?
如此虚无缥缈的概念,况且自己乃是为了姬家复仇,才杀掉风无极。
可此时,姬长天却说风无极不该死。
夏炎心底有些懊恼,他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可看到姬长天真诚的眼神时,夏炎知道,姬长天还有隐言未发。
倏而,姬长天晦暗的眼神,再次变得明亮,笑道:“但他们既已出现在此地,可能他们的心底,已然明白。因为,只有在此,他们心底才有依仗!”
“难道,此地,便存在远古圣脉?”夏炎心底着实惊讶,因为,答案太过耸人听闻。
“可我相信,圣人已故!或者说,神一洞天便是远古圣脉!”姬长天抿了抿干涩的唇,呵呵笑道。
“你们之前,不是来过神一洞天吗?”夏炎道。
“来过?谁告诉你的?”姬长天笑道。
夏炎皱了皱眉,思虑了片刻,答案模模糊糊,或已然忘记。
他不禁想到,那些回忆模糊之际,难道是上天刻意将其抹掉?
但,他心知肚明的是,神一洞天亦有一个名号——命潭!
剑寻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而后,从黑暗中,走出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站立在滔滔白光之下,有很多人是从北方那片巍峨的殿宇中走出来的。
剑寻笑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心底的那片邪火,可还在燃烧?”
提起这茬,夏炎心底不禁黯然,这哪是什么邪火?这分明是一汪深情。
可言至深情,剑寻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总之他的心底确有一片烈火。
无尽的火光,充斥在眼底,然后越烧越旺。
眼前仿佛有一片莽原,莽原上又仿佛有无尽的殿宇。
殿宇被烈火环绕,被苍天之上的星光点缀。然后,慢慢的被浩瀚星光淹没,被无尽的火光焚毁。
所以,当冰冷的杀意,也渐渐沸腾之际,实际上,每个人心底的能量,正是被杀意催生的。
邪火还在燃烧吗?
只有无尽的思念!
想起石姬时,他也渐渐地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排斥那个妖艳且热烈的女子。
很显然,夏炎的心底,又多了一抹深情,若是此生无望。那么,终其一生,也不会再遇见石姬了。
荒唐的是自己的心,荒谬的却是整个世界!
姬家一脉的长老,亦出现在此地,之后黎家、辰家,以及更多的家族门派,皆已聚集在此。
神尸一脉,以及各大学院,亦出现在此地。
绚烂的白光下,唯有凤舞学院,甘愿伫立在一处角落里。
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可谓是人神共怒。
他们借助夏炎的手,将守天一脉送走了。
守天一脉不是寻常之人,若是有朝一日,他们醒来之际,也定是割据天乾大陆的一方恐怖势力!
薄薄的雨丝,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雨水顺着面颊,慢慢地流淌下来。
然后啪嗒一声,落入脚下的泥潭。
点滴声音,唤醒了尘世
浩荡的白光,充斥在苍天之上,可此时,长天之上,却没有一缕云丝。
再次面对雷霆山脉,总感觉巍峨的群山中,似乎隐匿着神迹。
可山脚下,那片黑魆魆的殿宇,同样让人无法小觑。
夏炎深知,想要征服雷霆山脉,势必要踏入鬼殿。
他的心底,亦有些惊讶,远古姬家、辰家、以及黎家,似乎正是自鬼殿中走出来的。
他鼓足了勇气,回头看了一眼辛烛和姬海恩。
可在姬海恩和辛烛身畔的两位女子,却娥眉紧皱。
“海恩!辛烛!准备好了吗?”风中,是被风撕碎的身影,然后静静地没入黑暗中,再也不见。
或许,在他转身之际,犹会怀念他的笑脸。
可他离开之际,却只留给自己,一个空旷的背影。
若雪叹了口气,“看来公子,真的已经下定决心!我们已经没有选择!”
尾随在姬海恩和辛烛身后的是若雪,之后是清,然后是剑寻,以及浩浩荡荡的人马。
他们奔着鬼殿去了,奔着那片仓促而又忧郁的时光去了!
身临鬼殿,却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之前远看鬼殿,似就在眼前,可真正深入其中时,却惊觉这段距离着实不短。
鬼殿之中,没有想象中的黑暗,殿内点着一根根红烛,恍似一双双透着灵光的眸子。
风袭来时,那些烛火,便会轻轻摇曳。风去时,又昂然挺直。
这些烛火,亦是浮世之欢。人间世故尽显于此!
轻轻的跫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间。一座大殿,占地足有百顷,可见其伟岸、壮阔。
可夏炎只看到了大殿中,陈列在四周的陶俑。是谁塑造的,倒是有待商榷。
他们的表情栩栩如生,他们就形似一个个真实的人物!
夏炎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片陶俑,此时,他的脑海间,浮动出一些仓促而又生动的画面。
在那些古老且真实的画面里,告知他的,此地本为一处江湖圣地。
就如同古老的天乾大陆,可天乾大陆摆在这片神秘的世界,“古老”二字,似乎有些偏执。
夏炎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圣皇,看到他身边巍峨如山的兵马,看到无尽的火光,疯狂的燎原。
也看到了无尽的人马,死在了浩浩战火之下。
神一般的男人,坐在王座上,他挥手之际,万千兵马,枕戈待旦。
而那时的大殿,一片刺银,明亮的瓦片上,折射着一道道金光。那一刻,世界犹未死去,而大殿也尚有生机。
可仓促之际,黑暗便淹没了所有。
源自上古的圣灵,恍顾此地,他们点燃了火把,催生了战力。
在上百年,近乎于上千年的争斗中,无尽的尸骸,铺满整片辽阔的大地。
千百年来,时光在洗礼这方世界。
上古圣灵,也在那些原生民中,得到了无穷的力量。
可结果是,这群原住民,皆死在了圣灵的刀剑下。
后来,又是千年、万年。
原本明亮的大殿,变得黑暗,往事的荣光,已在血液中浸泡,再也难以泛起一道波澜。
凄暗的云层,偶尔会落下一两滴雨水,可大多的时候,土地干裂,天光浩荡,草芥萎蔫,荒兽濒死,已不再是一处水草丰茂之地。
如同一场噩梦,可醒来时,夏炎的面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夏炎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夏炎。
“孩子!你可是自外域而来?”老者的灵魂已经有些萎蔫,他强撑着,站在夏炎的面前。
可在夏炎的心底,老者已形同朽木,眼神中的灵光随时都会泯灭。
“你可是鬼父?”夏炎压抑着内心的紧张,破口而出道。
老者呵呵笑着,他一直在耐心地打量着夏炎,但,他却摇了摇头,道:“不是!”
夏炎略有些怅惘,亦有些失落,可当老者变身之际,他被眼前所见,震撼到了。
“现在是了!”原本佝偻着背的老者,如同一柄神剑,傲慢地立在夏炎的面前。
“我将我心底的恶魔唤醒了!你能够承受的住吗?少年!”老者哈哈大笑,而后,眼神渐渐变得晦暗。
恶魔?
夏炎的掌心中已经溢出了潮湿的汗液,他的紧张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再次面对老者时,老者身上的气势,已如绝巅。
可站在老者眼前的夏炎,却只是一棵半尺之长的草芥。
阵阵威压,化为长风,黑暗的殿宇内,门窗被浩瀚的威压震开,又随着气息的收敛,再次关闭。
不仅仅是这片大殿,浩荡不绝的威压,很快便席卷了整片异世大陆。
雷霆山脉,雷霆大作,原本晴朗的长天,再次变得晦暗,无数怪异的鸟雀,铺满长天,可这些鸟雀,却只剩下了苍白的骸骨,它们的身上没有血肉。
自苍白的泥土中,醒来的异世强者。
翻开泥土之际,浩瀚的剑意,亦在此时破发!
难怪,此地名为剑意大陆!
负手而立的剑寻,面容肃重,他静立在大殿门外,他似乎无意打破殿中的气氛。
殿门开开合合,苍朽的气息,从殿门的裂缝间,涌了出来。
古老的剑意,此时业已醒来。
手持长剑的夏炎,如同一叶小舟,在剑意之海中,疯狂地摆动。
风浪破开了他的防御,他的身体,左右摇摆。
恍恍惚惚,又是月明之际。
此地的光阴,似乎是受暗中之人的操控。
所以,曾经的这里,真的是一处修炼武道的绝佳之地吗?
同样站在门外的是姬海恩、辛烛、若雪和清。
那些宗族势力,或者学院门派,却再也不愿踏足此地。
紧张不安的几人,被阻在门外,一种凶悍的气息,将他们阻在门外。
恍惚间,体内的能量,也再次被抽调一空。
黑暗中,烛火摇曳,男人清秀的面颊上,挂着一双灵动的眸子。他笑眯眯地盯着夏炎看。
一刻后,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说罢!想怎么死?”
男人嚣张的言语,倒引得夏炎哈哈大笑,“你呢?准备好如何受死了吗?”
这时,男人鼓着手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错嘛!足够狂妄!你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不!我不如你这么臭不要脸!”夏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我贵为鬼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还从未如此嚣张过。你!是第一人!”鬼父道。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夏炎道。
男人从黑暗中,拔出身形,足有九尺之高的男人,看起来平和又儒雅。
男人脸上的笑意不绝,但此时的他,却在认真地打量着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