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强盗的真面目
不知过了多久，辛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顶是繁星点点的夜空。
“咴咴……”
他听到一阵马嘶声，转头望去，只见那匹栗色的马正低头看着自己。辛悟这才想起来，
（原来，我是在逃离东巌子的时候，在马背上睡着了。）
连日来被东巌子追赶，他的精神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被冤枉成强盗，还差点被砍死，身心俱疲的辛悟，就这样在马背上昏睡了过去。
他一边抚摸着马的鬃毛，一边站起身来，看到李白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喂，起来！”
辛悟随脚踢了李白一下，李白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
“我，我是谁？”
“姓无能，名祸害。”
“没人问你。”
“信不信我把你打晕？”
辛悟说着，一脚踢飞了李白。李白咕噜咕噜地向后滚去，撞到了一堵墙上。他捂着头，痛苦地呻吟着。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是一堵高墙和一扇大门。匾额已经腐朽，门板也破损不堪，墙上爬满了藤蔓。这显然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宅院，但里面却隐隐约约传来人声，门缝里也透出光亮。
“哦！这匹马，不仅帮我们甩掉了东巌子，还帮我们找到了今晚的住处，真是匹好马，回头我请它喝酒！”
辛悟正想说，别给马喝酒，李白却已经冲到门前，猛地一脚踹了上去。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門板，被他一脚踹倒在地，顿时尘土飞扬。
“谁？！”
烟尘中，两个手持戟的男子走了出来。李白却像没事人一样，冲上去，扭住他们的脖子，将他们制服了。
“哎呀，别误会，我们只是迷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看到你们也在这里，就冒昧打扰了，能让我们也进去吗？”
辛悟牵着马，走进大门，风吹散了烟尘。这时，又有几个人跑了过来，看到李白和被他制服的同伴，顿时惊呼一声。
“是你！早上那个……”
辛悟这才想起来，他们是谁。他们正是那天在驿站小镇上，跟李白起冲突的壬龙镖局的人。
“你这小子，还没被打够吗？！还想跟我们过不去？！”
跑过来的是三个人，他们都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我说辛悟，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慎交朋友吗？怎么一见面就刀剑相向呢？”
“他们两个，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哦！好酒，好酒！”
李白完全不理会辛悟的话，松开那两个被他制服的人，一蹬地，跳过那三个举剑的男子，跑进了宅院。他穿过院子，冲进正房，拿起桌上的酒杯和酒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那三个男子追了上来，
“站住！”
“来来来，喝杯酒，就是朋友，喝啊，喝啊！”
李白转身，向前迈出一步，用肩膀挡住了左右两把剑。剑被震落在地，李白顺势接住，反手一剑，刺穿了其中一人的喉咙。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啊，我没看到。”
“你这个老糊涂！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李白一边说着，一边跳了起来，转身躲过从背后刺来的长枪，反手一剑，削掉了枪尖。他用后背抵住剩下的枪杆，转了一圈，将持枪者的脑袋削了下来。
“这次看到了吧？看清楚了吧？”
“嗯，没兴趣看。”
“你耍我啊？！”
也难怪东巌子不感兴趣，因为他正在和镖头交手。镖头眼看同伴都被杀死，怒火中烧，挥舞着大刀，
“臭小子，老东西，竟然敢耍我们！我们可是……”
“怨只怨你误入歧途，还是早早堕入地狱吧！”
东巌子冲了上去，但立刻又跳了回来。镖头一刀劈下，将正房的屋檐劈得粉碎，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顺势将碎瓦片踢向东巌子。东巌子挥舞着拐杖，将瓦片击落，再次逼近镖头。
“雕虫小技！”
镖头一刀撩起，东巌子不闪不避，反而跳了起来，用横着的拐杖挡住了这一刀。然而，镖头力大无穷，东巌子被他击飞，——不对，东巌子本来就想跳到空中。空中还飘浮着被劈碎的瓦片，东巌子一脚踢在瓦片上，如雷霆般俯冲而下！
然而，他的拐杖，却在镖头的额头上方停了下来。镖头竟然用手臂抓住了拐杖，还撑住了倒立着的东巌子。真是力大无穷。
“你以为我体型庞大，就容易被从上面攻击吗？可笑！我要把你砸成肉饼！”
镖头狞笑着，东巌子也露出了笑容，那是一个没有丝毫肌肉活动的扭曲笑容。
“求你，去死吧！”
“当！”
东巌子一掌拍在拐杖上，内力涌动，杖尖弹出一截利刃，刺入了镖头的额头。“咔”的一声，利刃缩了回去，镖头的身体也随之倒了下去。
“小心！”
镖头的手臂，依然紧紧地抓着拐杖。东巌子的身体，就像钟摆一样，即将被砸向地面。辛悟见状，连忙从墙上跳下来，在空中接住了东巌子，然后一起滚进了正房，压坏了满地的酒杯和碗碟。辛悟故意让自己在下面，
“你，你竟然救我？”
“你年纪大了，摔坏了可不好。对了，敌人呢？”
辛悟一边回答着东巌子的话，一边向外张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用枪的家伙。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用担心我，他们，都已经被我解决了！”
李白将剑插在地上，挺起胸膛，在他脚下，躺着最后一个用枪的家伙。环顾四周，已经没有能动的敌人了。的确，一切都结束了——不对，好像还少了什么。
辛悟想起了在驿站小镇上发生的事情。李白被八个壮汉围攻，后来被镖头的家伙打飞，压坏了马车上的货箱，车夫也慌忙跳下车，这时，饭店的老板娘出现了……
他突然意识到，连忙喊道：
“——小心背后！”
他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同伴，车夫！假镖局一共有九个人。
辛悟话音未落，一条长鞭就从背后袭向东巌子。东巌子猝不及防，辛悟连忙挡在前面，用手臂挡住了这一鞭。他的手臂被抽出一道血痕，鲜血飞溅而出。辛悟踉跄后退，东巌子也跟着倒了下去。
车夫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从辛悟身旁跑过，冲到院子里。他看都没看李白，直接朝那匹栗色的马跑去。他挥舞着长鞭，套住马的脖子，准备跳上去。他想逃跑。
“别让他跑了！”
东巌子抱着辛悟，大喝一声。那匹马突然转身，后腿猛地一蹬，踢中了空中的车夫。
“砰！”
一声巨响，骨头碎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车夫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李白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身上。
“蠢货，你连马的心思都猜不透吗？”
奄奄一息的车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马踢倒。他每天都跟马打交道，为什么……李白冷笑一声，
“这匹马，是你们杀死的镖师的马。马也是有感情的，它不会忘记自己的主人。它之所以把我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替它的主人报仇。你觉得，它会让你骑在它背上吗？”
马嘶鸣一声，似乎在赞同李白的话。车夫吐出一口鲜血，他还有一个疑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虽然不是真正的镖师，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实力。他们能够杀死有镖师保护的商队，而且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被几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识破了身份，还被彻底击败。
李白冷哼一声，挺起胸膛，高声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一个老家伙，以及，未来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