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力的手
这时，一阵刺耳的笑声响彻寺院。
“哎哟，真是精彩，太精彩了。最精彩的是，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里，竟然有和尚会红袍贤人的武功。更可笑的是，你们这些废物，明明占据上风，却还妄想把三个受伤的人打死，真是可笑。”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声音来源。是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少年。他的头发红得发亮，嘴角带着笑容，不知为何，他微微内八字，身体微微前倾。
“你，你是什么人？难道是他们的同伙？”
空虚指着叙修等人，质问着。少年——李白——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我怎么可能和那些废物是一伙的？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他们怎么样都无所谓，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只想知道——大师，你……”
他猛地伸出食指，指着金剛智。僧侣们都惊呆了。他竟然敢用“你”来称呼大师，还敢指着大师，真是太失礼了！更重要的是，金剛智刚刚展现出强大的武功，如果惹怒了他，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白，你在胡说什么？他是金剛智大师，你的救命恩人！”
不空看不下去了，走到两人中间。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李白也微微皱了皱眉。
“哦，救命恩人吗？我可没这种印象，不过既然你说是，那就这样吧，无所谓。我真正关心的是——你使用了红袍贤人的武功！”
“我说过让你别乱说话了，红袍什么人？谁啊！”
不空和僧侣们几乎同时开口。不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空天惊讶地说道：“你不知道吗？”
“红袍贤人，二十年前活跃在江湖的侠客，江湖人称‘红袍贤人’。不空，你总该知道‘江湖三侠’吧？”
经空天这么一说，不空才想起来。
曾经，有三位被称为“江湖三侠”的侠客，分别是“白衣圣人”、“紫衫天人”和“红袍贤人”。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而且品行高尚，以扶弱济贫、惩恶扬善为己任，即使是武林之外的人也对他们耳熟能详。他们大约二十年前突然消失了，但他们的名声依然响彻江湖。
“没错，是红袍贤人。江湖三侠都没有收徒，所以他们的绝世武功失传了。但是！大师最后使用的招式，一定是红袍贤人的绝技‘’！大师究竟是在哪里学到的呢？红袍贤人虽然没有收徒，但他把自己的武功写成了一本武功秘籍。那么，会使用这套武功的人，一定是从这本书里学来的。红袍贤人是江湖三侠之一，他的武功，我怎么可能不学？快教教我吧，你收我为徒也行！”
“你这是要拜师的姿态吗！？”
不空的话被李白无视，李白依然指着金剛智，等待着他的回答。金剛智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僧侣也都忐忑不安。
“——我听说这里发生了一些麻烦事，原来是这个啊。”
这时，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李白的背后。僧侣们惊呼一声，纷纷扔掉手中的杖，跪倒在地。
“方丈！”
他穿着深褐色的僧袍，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看起来已经有八十多岁了，正是大明寺的主持，鉴圆。他身材瘦削，个子矮小，让人担心他是否能承受住身上的僧袍。但他的目光锐利，充满了威严，显示出他是一位寺院的领导者。
“方丈，您不用担心，刚才那些恶棍已经被金剛智大师打败了，他们……”
空天转身，准备介绍情况，却发现叙修三人已经不见了，只在山门前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们趁人不备，偷偷溜走了。
“他们跑了！”
“空天，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鉴圆用平和却严厉的声音训斥了空天。
“大明寺有规定，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禁止伤害他人。无论你是弟子还是普通僧人，都要遵守这条戒律，否则，就必须离开寺院。”
“方丈！”
不空抬起头，看着金剛智和鉴圆，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如果没有金剛智，他们可能早就被叙修等人打死了，怎么能不顾这一点，就按照寺规行事呢？但还不等不空说话，李白插嘴了，他当然没有跪下，依然站着。
“什么？这里是大明寺？真是太幸运了！这里就是传说中红袍贤人曾经与恶棍决斗，后来在这里疗伤的地方，是大名鼎鼎的大明寺！既然如此，老和尚的话也合情合理。据说，许多人为了争夺红袍贤人的名声，纷纷来到这里，为了得到那些受伤的强敌，最终丧命的人不计其数。”
包括不空在内的僧侣们都惊呆了。他们都知道大明寺的规矩，但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鉴圆也只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默认了李白的话。
鉴圆静静地看着李白，没有移开目光，问道：“这位施主……”
不空回答道：“方丈，他叫李白，几天前在后门昏倒了，是金剛智大师救了他的。”
“喂，我叫‘超级无敌帅气，实力强劲，是所有人的偶像李白，哇塞，太厉害了’，记得叫我这个名字！”
所有人都无视了李白这番胡言乱语。
“哦，是李白啊。你受伤了吗？”
“受伤？嗯，你说是吧，就算受伤，也没有受伤。”
他偷偷地瞥了不空一眼，准确地说，是他的下半身。他暗示的意思很明显，但不空假装没看见。这是李白咎由自取。
“既然你受伤了，就留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吧。——大师，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下山也方便了，您应该早点离开。”
鉴圆将目光再次转向金剛智，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金剛智离开寺院。僧侣们面面相觑，但金剛智只是静静地鞠了一躬。
“方丈说得对，我已经康复，也该继续上路了。我明天就离开，庵堂就留给这位施主吧。”
“不——！”不空想要阻止，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方丈和大师都决定了，我在这里说什么也没用。而且，大师本来就是四处游历的人，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留在这里反而不合适。）
他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更强大，就不会让叙修等人如此放肆；如果自己更聪明，就能保护金剛智。如果自己更强大，更聪明，如果自己……
最终，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不空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