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贪婪的禽兽
“先堵住你的嘴！啊！”
不空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将扫帚举过头顶，扫帚的毛头朝上。李白的脑袋重重地撞在扫帚毛头上，发出“砰”的一声。
“哎哟！疼死我了！太疼了！”
虽然扫帚没有锋利的刀刃，但它的毛头却像几百根针捆在一起一样。李白幸运地没有被戳到眼睛，但他的脸颊和鼻子被扫帚毛头扎满了伤口，鲜血直流。他一边痛苦地拍打着地面，一边捂着脸，在房间里翻滚。不空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冷哼一声。
“大师好心救了你，你醒过来就想着偷东西，真是罪大恶极！这疼痛就是佛祖对你的惩罚！”
“真是糟糕！”
李白猛地挥出一脚，扫帚的毛头扫到了不空的脚踝。不空惊呼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李白又用另一只脚踢他的膝盖，不空被踢倒在地。李白站起来，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压住不空的腹部。
“呵！我李白竟然要趴在一个臭小子身上，真是丢人！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呢？她到哪里去了！？”
“你，你说什么……”
“砰！”李白突然抬了一下腰，又重重地压下去，不空顿时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敢隐瞒，你就等着瞧！我衣服没了，剑也没了。是你偷的，对吧？难道你是想独占那个女人，所以把她藏起来了？快说，她现在在哪里？不说的话，就再压一次！”
李白再次抬起身子，不空迅速伸出一条腿，滑到他们两人之间。李白的胯下发出一声闷响，他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不空的膝盖上。
“哎哟……啊……呕……”
李白翻滚着从不空身上滚下来，捂着胯下，似乎要吐出来。即使是不空，作为一个男人，也感同身受，感觉很不舒服。他带着一丝同情，将扫帚举起来，站起来。
“你这个贼，我会偷东西？更别提女人了。你还是好好反省吧！”
“你，你真是卑鄙无耻……”
“谁卑鄙？是你先袭击我……”
不空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环顾四周。
藏书阁位于寺院的角落，但大明寺本身并不大。为什么听不到师兄们诵经的声音？反而听到了一些吵闹声。他瞥了一眼在地上翻滚的李白，朝大殿跑去。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心里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沿着寺院的道路跑向大殿，途中遇到了一个熟人，是他的师兄之一，穿着灰色僧袍。
“空真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空真在同辈师兄中以沉稳冷静著称，平时从不慌张，但他现在明显慌乱，看来事情不简单。
“啊，不空，真是糟糕，那些‘贪婪禽兽’闯进来了！”
“什么？他们？”
不空也听说过“贪婪禽兽”这个名字。这是一个附近地区臭名昭著的恶棍团伙。具体情况不空不太清楚，但据说他们有权势人物做靠山，所以官府无法约束他们，反而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虽然不缺钱，却专门靠抢劫和敲诈勒索来掠夺百姓的财产，因此被人们私底下称为“贪婪的禽兽”。
“他们怎么会来袭击寺院？这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现在师兄们正在抵抗，但不知道能撑多久。——不空，你到正门去，帮助师兄们。我去找方丈。”
不空点头，加快速度赶往正门。越靠近正门，便能听到师兄们的声音。
“住手！这是佛门圣地，你们怎么能如此放肆！”
“佛祖？我可不管这些！再说，女人不能进寺院，你们僧人真是看不起女人！”
“寺院是修行的地方，女人不能进入，这是规矩！”
“我就是讨厌这种规矩！你们这些和尚，都是假正经，只要有机会就想占女人便宜，你们这些自私的家伙！不要把你们的破规矩强加到我们头上！”
（……这个声音，我在哪里听过？）
不空内心疑惑，冲出寺院，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惊讶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师兄们手持登山杖，严阵以待，他们面前，一些僧侣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而在他们前面，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女人手持三节棍，耀武扬威。
“——是你！”
“嗯？——啊，你果然是这个寺院的和尚！我们是在哪天见面的？”
“一千天前。”马参史得意洋洋地接下了闵敏的话，他依然穿着那身不伦不类的书生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在他身后，叙修倚着山门，手里拿着酒壶和酒杯，依然在旁边冷眼旁观。
“是你……是你就是那些‘贪婪禽兽’！”
不空的话语，让僧侣们骚动起来。
“不空，你认识他们？”
“他们打伤了寺院里的一个僧人，现在来勒索治疗费，所以才闹事。”
师兄们疑惑地看向不空。不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天叙修说过——记住，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原来如此。我伤了他们，所以他们来要钱？”
“不空！这么说，真的是你造成的？？”
空虚看出了不空的表情，他平时就爱冲动，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他举起手中的杖，指向不空。不空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如果真是这样，不空，你必须马上道歉，请求他们的原谅。”
“——！别这样！我只是阻止了他们作恶！我问心无愧！”
“但是，即使你不是正式的弟子，你也与大明寺有关系，你不能让大明寺因为你而遭受这样的破坏！”
不空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后悔那天救了翡蕾，虽然折断叙修的牙齿有点过分，但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绝不会向他们道歉。
但空虚也明白这一点。他知道，为了整个寺院的安危，不空必须妥协。不空只是一个杂役，没有正式拜师，他应该尽量避免给寺院带来麻烦。……那么，他应该听空虚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