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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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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府书院外。

    宁安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治道,“谁让你来的?”

    “回宁公公,户部尚书严之敬亲自来了司礼监,说是陛下来了颜府,想来定是跟乌垣一事有关。冯全又传了太后的意思,说是颜相病着,但乌垣毕竟是国事,只能请颜相多担待。”

    萧旭尧冷冷一笑,“他到是会做人。”

    宁安道,“这会他的脑袋可全在乌垣边境作乱上,若不上心,只怕下一刻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冯全是奉了太后的意思来的,朕若不派人,倒显得是朕不够体贴颜相了,陈治,起来吧。”

    “奴才谢陛下。”

    几人商议过司礼监的事,萧旭尧又回了颜府书房。

    宁安等他走远,这才对着陈全道,“你现在就回司礼监,只怕这会司礼监正乱着呢,还有一件事,找人盯好李游。”

    陈全躬了身,“老祖宗,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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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府书房,闻伯听到外面的动静,早早退了出来。

    书房小门外,“老奴参见陛下,回陛下,陆太医还在等着公子。”

    萧旭尧道,“去给你家主子找身干净衣服,半个时辰后,让陆璟把药送到古竹院。”

    萧旭尧步入书房,只看见颜玉锵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一言不发。

    “起来吧。”

    “臣谢陛下。”

    萧旭尧坐回太师椅上,“清客,你可知若达成和谈,乌垣便彻底成为太后的囊中之物?”

    “臣知道。”

    “那清客,你还要执意和谈吗?太后与乌垣和谈,目的便是借大渝之手,夺回乌垣政权,与朕抗衡,可同样,也是借乌垣之手,保住户部。”萧旭尧揉了揉额头,“清客,朕虽是猛虎,可如今却在囚笼中,太后时时刻刻想着拔朕的牙,断朕的爪,如今,你还要帮太后和谈吗?”

    颜玉锵跪在地上,用沉默回应着萧旭尧,他还是不能放弃和谈。乌垣落在太后手中,对萧旭尧却是掣肘,可若真的开战,便是苦战,更是久战,届时,北境尸殍遍野便极有可能是常年累月之事。

    朝臣如今一派是帝王党,一派是太后党,这些人如今都想着法的拿颜玉锵的错漏,毕竟,能拉拢中立的丞相,那便是如虎添翼,可颜玉锵却依旧一意孤行。

    萧旭尧更加气恼,若非方才被闻伯提醒,只怕此刻手中的茶盏也得扔到颜玉锵身上。

    “颜玉锵,这三日,你就不必上朝了,三日后,朕希望颜卿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若三日后,臣给的答案不是陛下所想的呢?”颜玉锵垂眸,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将北境数万人的命拖入这场政敌之争中。

    颜玉锵的固执,让萧旭尧再也忍不下怒火,痛陈利弊,可他依旧选择站在太后那一边。

    书桌上的东西顷刻落了满地,萧旭尧扼住颜玉锵的脖颈,“你如今愈发懂的如何惹朕生气了?”

    屋外的闻伯不敢走远,此刻听到动静,刚推开门,便被呵斥道,“滚出去,每没规矩的东西。”

    闻伯跪在地上,哀求着“求陛下放过公子。”

    颜玉锵看着盛怒的萧旭尧,怕他迁怒闻伯,“闻伯,出去。”

    见着颜玉锵面色涨红,萧旭尧这才撒开手,甩袖离去,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声,“颜卿,你不怕死,可颜府的众人,未必同颜卿一样。”

    劫后余生让坐在地上的颜玉锵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待萧旭尧走远后,闻伯这才敢扶起颜玉锵。

    “公子,如今,他是圣上,他的天下,会有替他背负,先生也好,将军也罢,他们不该让公子背负的。”闻伯啜泣了一声,“玉锵,你就剩下半年光景,为何不能给你自己留些时间?”

    “咳咳咳,”胸/腔中的沉闷让颜玉锵轻咳,“闻伯,此话,以后莫要说了。”

    “公子,前夜陛下召你进宫,你就不该去,你如今身染剧毒,陛下又对你颇多怨恨,这么折腾你,莫说半年,以你的身子,能不能撑过三个月,都是两难。”

    颜玉锵笑着看向闻伯,“闻伯,我以后尽量少跟他私下接触。毕竟,人前,萧旭尧还会敬我是大渝的丞相。”

    颜玉锵的倔强,是颜老将军都无法改变的,更何况闻伯,他只能道,“公子,我先替你更衣。”

    “不必了,你替陛下安排,我先回院子了。”颜玉锵感到方才被砚台砸的地方生疼,就算冬日的衣服厚一些,想来也起了淤青。

    看着颜玉锵离去的影子,闻伯想到了当年在西北边陲一个过路的禅师对颜玉锵的批文,“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如今,算不算是应验了,他抹了眼泪,看着灰蒙的天,越发觉得对不起主子了。

    古竹院内。

    闻伯早就备好热水,颜玉锵靠在桶中,纾解身上的不适感,颜府的书房乃是颜取州以前习武的地方,向来不生炭火,颜玉锵也只有在迷惘时,才会去父亲的书房,找找答案。今日,若非因为萧旭尧,怎么也不会去那个地方。

    热水让颜玉锵渐渐有了暖意,果然如他所料,方才被砚台砸到的地方,已然一片乌青,不由得感慨,“果真如萧旭尧所说一样,当真娇弱?被砸了一下,都能泛出一片血瘀。”

    颜玉锵起身草草擦了身子,又随意裹了件袍子,坐在妆台前,绞了头发,正准备就寝,门却响了。

    “谁?”颜玉锵起身,披上大氅。

    “颜相,在下乃太医院太医,陆璟,奉陛下之命,来给颜相送药。”

    颜玉锵这才想起,方才在书房,萧旭尧让陆璟半个时辰后送药到古竹院,可自己是中毒,也就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你给闻伯吧。”

    “颜相,陛下的意思,乃是让臣看着颜相服下,这才能走。”

    颜玉锵只能开门,让陆璟端着药进来。正在这时,萧旭尧也进来了。

    萧旭尧一来,自然这屋内便挤得慌,闻伯,宁安,再加一个陆璟,颜玉锵对这份厚爱实感无奈。

    陆璟刚打开药盅,刺鼻的苦涩,让剩余的几人瞬间皱了眉头。

    颜玉锵看着冒出白气的药,直言道,“这药太烫了,臣晾会再喝,陛下,时候不早了,还请陛下早些安寝。”

    “颜相,此药的药性,在这个温度才能最好,若是凉了,药性便会散去,药盅旁放了汤匙,颜相可拿汤匙送服。”

    颜玉锵看着药盅里漆黑的汤药,对着陆璟淡淡笑着道,“多谢陆太医提醒。”

    陆璟不知怎的,突然感到身后传来阵阵凉风,但为尽医者本分,又叮嘱道,“颜相,刚服药,最好半个时辰内不要喝茶,毕竟,茶解药性。”

    陆璟觉得身后更凉了,以至于他出了门,大渝丞相屋内漏风的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溧都,以至于颜玉锵死时,溧都百姓都说,丞相清正廉洁,如今早亡,乃是命运不公,苍天瞎眼。

    颜玉锵的眼神,陆璟察觉不到,可宁安又怎会忽视,只怕,若眼神能杀人,陆璟此刻,已经被颜相千刀万剐了。

    草草的跟二人告退,便拉着陆璟直接出来古竹院。闻伯见二人出去,担忧的看了一眼颜玉锵,也只能退出。

    屋内就剩下颜玉锵与萧旭尧。

    萧旭尧装出纯良的样子,打趣道,“原来清客怕吃药啊。”

    颜玉锵没有理他,东宫三年,他又是母体之症,萧旭尧怎会不知他怕吃药。

    端起药盅,颜玉锵用过药,眼泪都被逼出来,萧旭尧使坏,“陆太医说了,茶解药性,颜卿还是莫要饮茶了。”

    半晌,颜玉锵这才缓过口中的苦涩,他道,“陛下,臣已经用过药,天色已晚,臣累了,陛下也早些安寝。”

    “朕知道,所以朕来找颜卿就寝。”

    “闻伯已经替陛下安排好客房。”

    “可朕认床,睡不着。”

    “陛下若真睡不着,不如回宫吧,宫门虽下钥,可为陛下开一次,并无不妥。”

    萧旭尧指尖轻扣着桌面,声音也染了肃冷,“颜卿是嫌自己身上的脏水不够多吗?”

    颜玉锵头也不抬,躬身道,“臣所做一切,皆为陛下。”

    萧旭尧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他打趣着颜玉锵,“既然颜卿如此替朕考虑,朕也得替颜卿考虑一二不是。朕今日小憩,有颜卿陪着,睡得也算安稳。”

    “陛下,这是颜府。”

    萧旭尧拽上颜玉锵手腕,道,“那又如何?”

    颜玉锵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陛下既然想睡臣的屋子,那臣便去睡客房。”

    “怎么,颜卿就这么不想见朕?”

    “臣不敢,陛下是君。”

    “不敢就过来陪朕睡觉。”

    颜玉锵木讷的不知作何反应,他承认,此刻,他不愿与萧旭尧触碰。

    萧旭尧也猜出来颜玉锵的不愿,一把将人拽进怀中,打横抱起。

    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可颜玉锵却是身上有伤,被这样的拉扯,伤口直接撞上萧旭尧,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嘶。”

    萧旭尧自然听到这声惊呼,低头看着颜玉锵眉头紧蹙,“怎么了?”

    “陛下,臣自己走。”

    “颜卿,你什么时候能学乖?”

    几步路的功夫,萧旭尧发现怀中抱的人,脸上居然沁出一层薄汗,担心他不适,将人放到床榻上,“玉锵,哪不舒服?”

    “臣没有不适。”

    看着他脸都发白了,还在硬抗,就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盯着颜玉锵喊道,“宁安,去传陆璟。”

    “陛下,不必了。”颜玉锵拉住萧旭尧的手,抬眼看着他,笑的纯真,“臣真的无事。”

    倒不是怕折腾陆璟,只是若是让陆璟那个头脑简单的小太医知道,只怕明日闻伯也知道了,颜玉锵担心,以闻伯性子,怕是心疼他,将他中毒之事抖给萧旭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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