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派拼体力、大帮玩政治
身残志坚突然换了个可怜巴巴的语气:“我一把破剑,孤苦无依……想找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我的命好苦啊……好苦啊……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这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
而这时,房东姐姐围着大围裙端着一大锅东西从厨房走了进来,那锅里还咕嘟嘟的响着,但是她却连手套都不戴。
鸟子精这时却一屁股坐到摇椅上:“丫装的,最狠的就是她了。我爸妈呢?”
“就是就是。”鸟子精在一旁附和着:“搞姑娘还不止搞一个。”
于是,李果趁乱偷偷摸摸地钻进了厨房,站到正在哼歌做饭的房东姐姐身后:“你还会开飞机啊?”
“被怎么样?”李果的话还没说完,果爸就翻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再说啊,你倒是再说啊。”
“谢谢你。”李果从后门搂住了房东姐姐:“其实跟你接触越多,我老是觉得越欠你的。”
李果一听:“不都是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么?”
“好恶心……”莫愁在旁边打了个寒颤,端着她的冰激凌侧过了身子:“莫愁还在吃东西呢……”
话音刚说,果妈一脚就踹到了果爸的屁股上:“想死么?”
莫愁伸着脖子看了看,大喜:“莫愁知道莫愁知道!”
李果听了莫愁的话,仔细端详起小葵来,然后他真的发现小葵和莫愁确实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眼睛那鼻子,俨然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李果咳嗽了一下,牵着莫愁就往屋里走:“小新坏,又不是坏了一天两天了。小孩子么,就是这样才正常。我小时候就是被……”
“我原来开f22的。”房东姐姐头也不回:“下午陪我去逛街。就我们两个,你还没好好陪过我。”
“妈的……”李果顺口就骂了出来:“你还看韩剧……”
“相公,我觉得小葵好可怜,莫愁虽然不喜欢她,可总觉得她跟莫愁很像。”莫愁拽着李果的手:“小新好坏……”
“谷涛,副总警监。”李果根本没搭理果爸,自顾自的说着:“他要跟我合作。”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鸟子精一抹嘴:“你要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毛主席说过,在战略上要蔑视敌人。”
身残志坚呸了一声:“你死四百回我都不会死,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然就成奥特曼了,对了!晚上放海豚湾恋人的时候记得叫我。”
果爸指了指外面:“去省里了,接人。你妈不放心你爸一个人去,就跟着去了。”
鸟子精一把拧住李果的脸蛋:“别打岔!你不会,没关系!自然有下面的人会,红红是干什么的?鸟二是干什么的?那都是老江湖,懂么?红红一直有权无职,他是青帮的最高级军师。鸟二手底下有几十年的积累。你还怕什么?”
说完,李果还颇为心虚地看了一眼坐在柜台里正在上网的老板,低声说:“公共场合……不要太过分。”
李果嘿嘿一乐:“这得问你妈。”
小葵一见果冻,眼神豪光大放,然后迅速地从旁边的挂历上撕下一张纸,开始折飞机。不过由于力气太大,那纸没弄两下就成了一摊纸屑。但小葵明显没有打算放弃的样子,不停地撕,不停地折。终于在第二十三张纸的时候,一架丑陋到极点的纸飞机出现在小葵的手里。
李果一听,嗯了一声,摇摇头:“不会……”
“不一样。”鸟子精靠在椅子上,翻着眼皮组织着词语:“态度!对,态度问题!你这计划给我的感觉,你是在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爸爸!你又在干什么!”小新妹子牵着小葵从外面脏兮兮地跑进来:“色情什么的最讨厌了……”
“爸爸!”小新妹子一见李果,二话不说就飞扑到他怀里:“爸爸,新新在训练她不会搞坏东西!”
李果百般无奈……在天人交战许久之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很男人的决定!他把手轻轻地按到了鸟子精的脚背上……
“快说啊……”李果看到她的样子,当真很是焦急:“你莫不是讹我吧……”
“你怎么训练的?”李果很诧异,毕竟小葵这种存在,是连莫愁都不想沾边的麻烦。可小新居然可以训练她?
“你看,好比你是个封疆大吏,你要主管一方的安宁。可实际上,你只是个学汽修出身的,你不会。对不对?”鸟子精开始给李果循循善诱。
“不会,没关系!”
“得得得……别唱了,我答应你行么?”李果实在是被身残志坚给闹的头都大了,一着急,答应了……
可偏偏,果爸也是这么一个人,他听了鸟子精的话之后,丝毫没有反感,反而一脸赞同:“你看事情很透彻嘛,很有政治家的眼光。下棋么?”
李果当然点头:“肯定不会。”
“你完全错了。”鸟子精牙痒痒地咬了一口李果的脖子:“这在你当基层的时候,叫不敬业不负责。而当你当了领导,这叫什么?这就叫气度。除非你在面对比如洪门和哪个国家政权的时候,你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那种仗是输不起的。”
李果一愣:“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鸟子精晃了晃手指头:“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有绝对的实力和势力时,而且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的前提下,你务必要从全方位碾压掉你的敌人。然后一次干倒,绝对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这个理论……嗯,鸟子精果然大才……
“当然要干。”鸟子精扳起手指开始给李果算:“你要干的是拍上级的马屁、拆平级的台、视察下级的工作。然后每天准备两个章子,在每张汇总到你这里的信息决策上盖上同意或者不同意。”
李果咬着鸟子精舔过的勺子,愣愣地看着她:“那我总该干点什么不是……”
鸟子精揉了揉鼻子,把李果的简易计划书平铺在桌子上:“你看,你这计划分明是把那个垃圾帮派当成了个势均力敌的对象。”
小葵抬头看了一眼李果,然后又看了看小新妹子,兴奋得小脸通红,连连点头:“不许骗人!不然葵会讨厌你的!”
身残志坚似乎很坚持:“这不是跟你谈条件,少年啊。如果你不同意,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李果捏着下巴,很深沉地思考着:“如果是我,我会把两个就献给党。”
“拿去。”小新妹子顺手就把果冻扔进了小葵张得大大的嘴里:“下面我来教你折幸运星,这门技术很难掌握,如果你一下午能折20个,我就把果冻全给你!”
鸟子精一听,顿时了然:“摆明了接姑娘,就我爸那操行,要没我妈跟着,今晚上得用掉一盒套。”
鸟子精脑袋一偏,一脸揶揄:“一锤子买卖,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老板买单!”李果举起手呼唤着老板,然后摸了摸鸟子精的脑袋:“你脑袋里装的东西不少嘛。”
“讨厌……”莫愁红着脸拍了一下李果的胸口:“也不害臊。”
“我的师傅是本书,你要再当了小新的师傅。”李果呵呵一乐:“书剑恩仇录么?”
走出冰激凌店之后,李果大致也是明白了自己该干点什么了,既然疑惑解开了,他也自然就不再像本十万个为什么了,反倒又恢复了平时那种蔫了吧唧的德行,一路上跟着坐在自行车上的鸟子精和莫愁,晒着太阳慢慢往前走着。
“爸。”李果坐到果爸的身边:“我上午看着你老同学了。”
“所以说,你身为掌权的、掌大权的,你玩的是什么?你不需要跟人玩心眼、不需要跟人斗胆子、甚至都不用把你手下有多少人记清楚,自然有人帮你全部摆平。”
李果大惊!鸟子精着实是一朵奇葩,她不但编排李果、编排自己、编排鸟二,甚至她连她亲爹都不放过,逮着个机会就开始口无择言地乱喷。
“噗……”李果一口凉水全喷桌上了:“你绕这么大一圈,就跟我说这个?”
接下来,和果爸打嘴仗的任务就由鸟子爹移交到了鸟子精身上,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但是鸟子精的技术似乎还略逊她爹一筹,经常被果爸一句话给噎得半天放不出个屁。
李果一愣:“什么意思?”
“别小看这些,这是什么?这已经上升到了政治高度,政治明白么?你要跟人玩什么,比如干掉青狼帮这种小屁|眼似的东西,你只要打个电话。把你的想法传达一下,然后等人来齐了之后,你开个动员会,把你的构思简单阐述一下。”鸟子精颇为帅气地用手轻拍着桌子:“然后自然有人会帮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你只需要按下发射键,然后等消息,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你完全不用急。”
“幼稚!”鸟子精眼睛一闪:“这样看上去是最快也是最爽快的,可这样的代价也很明显,就是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垃圾。一个人得罪你了,下下策才是杀了他。毛主席曾经曰过‘让他为人民生产小米嘛’,想想他原来日进斗金荣华富贵,现在你让他天天挖煤搬砖榨菜泡饭。你们说,杀了他是不是还算便宜他了?”
于是李果伸手从莫愁脖子下一路摸到紧绷的小屁股:“没有壳……只是碰巧……”
这时莫愁看了看李果:“相公,你就从了她吧。莫愁也想听听她说正经话的样子。”
果爸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一个劲的连连说好。等房东姐姐走出去之后,果爸才睁开眼睛看着李果:“你看看人家姑娘,多懂礼貌。”
鸟子精却白眼一翻,这个世界瞬间与她无关……
李果一愣:“神游太虚?你是要归西啊?”
“有必要么?曾经多少人求老娘美|腿夹腰,你还屁话多?”鸟子精用脚顶了顶李果的胸口:“你看到这么精致的脚趾头,难道一点都不想吸一下或者舔一舔吗?”
“实在抱歉……我只会做日式的菜。”房东姐姐向看报纸的果爸和玩psp的果妈躬身鞠了个躬:“二老就当换个口味好吗?”
“好吧。”果爸放下报纸看着李果:“谁贿赂他,谁倒霉。谁跟他合作,谁倒霉。谁不跟他合作,谁倒霉。你看着办。”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么?”李果苦笑着:“我知道你知道的事多,我又不要你帮忙,你把事告诉我总行吧?我是你亲儿子么?”
“聪明。”果爸夸奖了一声:“以后多学会独立思考,你脑子里的几百亿个脑细胞不是让你想着怎么搞姑娘的。”
“你到底要怎样!”李果隔着鸟子精的丝|袜很用力地捏着她的小腿肌肉:“要求不要太高!”
果爸的视线越过老花镜看着鸟子精:“是因为没搞你吧?”
“不用,问我也一样。答案很肯定,是!”果爸的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你要跟他合作,你得掌握个度,他不是善茬。他是有机会当主席的人,精的很。想要政绩,要不把你青帮给献给党,要不把洪门献给党。总得选一个。”
“我小时候被教育的可好了……”李果马上改口:“一表人才的。”
小新妹子一本正经:“拉钩!”
“谁要跟你这种人玩。”鸟子精颇为不屑:“欺负人是么?”
李果看着这一屋子人。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是正常人了,其余的人不是这有一点问题就是那有一点问题,反正多多少少都有一点问题就对了……
果爸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后稍稍抬起头:“我认识。”
“但是你看现在的情况,你主管青帮了,可你也不会。对不对?”鸟子精说着,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幅煞气十足的金丝眼镜戴在眼睛上:“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没什么丢人的。”
鸟子精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然后把运动鞋脱了下来,然后把大长腿放到了李果的大腿上:“按摩,把我伺候舒服了就告诉你。”
“你现在说……”李果把鸟子精软软的脚给推了回去:“按摩回去再说……”
也许是李果没有经验,也许是李果还没熟悉自己的岗位。反正鸟子精的话,他是听得一知半解,茫然四顾。
“上一点上一点,用点力!”鸟子精一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边指使着李果:“我靠……我可是肤若凝脂,你这是捏粽子呢?”
回到家之后,李果一进院子,就看见小新妹纸和小葵蹲在外面,小新妹子旁边正放着堆得跟小山似的水晶之恋果冻,而小葵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男的女的?”果爸看报纸的头都没有抬:“男的就算了。”
所以,为了证明给李果看,小新妹子撕开了一个果冻,用手指着小葵:“你,折个飞机出来!”
李果似乎是要抓狂了,他用力地揪住自己的一撮头发,满怀无奈地喊着:“老爹……”
“你这不行啊,兄弟。”鸟子精眉头轻蹙:“你图森破了。”
李果左右看了看,幸好这个季节没什么人来吃冰激凌。不然这番对话让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地方上的人听见了,李果很有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李果嗯了一声,轻轻咬着房东姐姐的脖子。他这招是跟鸟子精学的,难怪鸟子精喜欢咬人脖子,感觉真的相当不错,虽然李果咬不到自己的脖子,但咬别人脖子的时候,李果总能感觉一种很微妙的冲动感,很刺|激……
“我擦……”李果活活被身残志坚吓了一跳:“你敢不撒娇么?”
而果妈则从旁边抬起头看着鸟子精:“这一关怎么过?”
这时莫愁大概是吃饱了,她回过身子把勺子往桌上一扔:“何必那么麻烦,杀个干净就好,何必劳这份心?”
“当然是洪门。”鸟子精在旁边插嘴道:“洪门树大招风。”
李果迷茫了:“你说这话,不跟我上面写的一样么?”
李果看到这……发现小新妹纸……她……她俨然就是在用训狗的办法训练小葵……
“喔,你真的是无产阶级的好同志。”身残志坚得意洋洋地继续说着:“盆友,我先要去神游太虚一下。有事call我。”
“少年,你为毛不说话了。”身残志坚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我刚才在和你那个女儿聊天,发现她很合朕的胃口。朕要收她为徒。”
房东姐姐把头靠在李果的胸口:“那就欠着,如果我哪天死了,你记得我的时间也会长一点。”
场面甚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