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才不够天才，坏又不够坏
“大仙……大仙……我错了。”那混子连连向鸟子精磕头：“是赵老大……赵老大找的我们……他说……说……”
见到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那两个小地痞默默地转过了身，那个会说话的声音都抖成了费玉清……
“不……不知道……”那痞子倒也老实：“他们好像是赵老大从外头请的盲流……我也才听说他们全死了。”
这都快把自行车骑成风火轮了……
看到自己的战果，鸟子精得意地拍拍手，回头看了一眼李果：“走！”
李果嘿嘿一乐……这怎么就成虚伪了？
当然……李果觉得甚好……甚好啊！
李果左右手相互扣着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不停地打着转转：“我觉得没有什么比把一个有钱人直接打回解放前更难受的了，而且这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翻身。就算是给杨儿姐姐报仇了，算是私人恩怨。”
那两人一听，二话不说直接就给鸟子精跪下了，一边磕头一面泪流满面：“我们两兄弟，从小就没儿女双亡，无父无母。我弟弟还是个哑巴……为了点钱活命，不容易……你就放我们一马吧……”
“杨儿姐姐？”鸟子精眼睛一眯：“又多了个女的？”
莫愁抬起头，舔了一圈嘴唇：“吃不得了吃不得了，再吃半锅最多了。莫愁又不是个无底洞……”
鸟子精点点头，然后突然恶作剧地看着那地痞：“你们知道你们要砍的那人是谁么？”
神话很短，但是在以讹传讹之下，却让人难以置信。
老板：“姑娘……下回再来吧，再吃会吃死的……”
说着，鸟子精把钢筋往地上一戳，直接入土大半截，露在上面的一半还在嗡嗡作响，煞是霸气外露，让人不能自已地就想纳头便拜。
地痞一愣，旋即摇头。
“不要乱来？”鸟子极为凶悍地从废铁堆里抽出一根扭曲变形的钢筋，然后轻巧地掰直：“把这个拿去，一人捅自己一下。”
当然，鸟子精是没什么心情去杀人的。满嘴脏话的女子上辈子都是伤不起的折翼天使，论起善良来，鸟子精绝对是包括李果在内，李果身边所有人里最善良的，别看她一天到晚像愤怒的小鸟里的小鸟，可事实上她却是最胆小的一个……
“怎么？还要我帮忙？”鸟子精用手掂了掂钢筋：“不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吗？”
士可杀，不可辱！
李果捏了捏莫愁的脸：“好样的，我家小宝贝终于能干掉鸟子精了！”
“相公……”莫愁不停地掐着李果的屁股：“莫愁哪有要搞死你……”
鸟子精的自行车得亏是被李明雪花了大价钱到捷安特6s店改装过的，不然别说一量老款的女式车了，恐怕二八杠都很难吃得消这么折腾。
而此时的李果，正坐在刚果布拉柴维尔三十一种美国口味冰淇淋店里，看着莫愁吃着十五人份的超级全家桶。
这……这……这是草菅人命！
李果点点头：“我在弄赵凯之前，我先得把杨儿姐姐的孩子给找出来。”
在没什么人的宽阔的双向六车道上，两辆摩托车正惊慌失措地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闷头向前开着。
当真，此后的三个月里，这个秀气的南方小城里，果然有两兄弟，整天穿着后面画着字母的衣服，哥哥背后是个b，他每天辛勤地修着摩托车。弟弟背后是个s，他每天都坚持背100个单词……
李果点了点头，又是一脚深一脚浅地带着莫愁离开了这片垃圾场，只留下那两个背后画着“s”和“b”的二人，在默默地数数。
“不许回头！”鸟子精厉声嘱咐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掏出记号笔，在那两个人背后，一个写了个硕大的s一个写了个硕大的b：“三个月不许换外衣！不然下次看见，就要你们的小命。现在给老娘数数，数不到一千不许回头。”
好吧……莫愁真的不是无底洞……她还是能够吃饱的……
那两个地痞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李果，李果双眼看天……
“相公不想提。”莫愁用亮晶晶的勺子盖在李果的嘴上：“不想说的事，就不必提。”
不过……即使是只有这个速度，也是不应该的啊。后面那可是自行车！自行车！要说输给一部电动车，好歹还能说的过去，可输给一部自行车……
鸟子精表情怪怪的，她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往下接话了。只能仔细品味这地痞话里的味道……好像没错，可又有哪里不太自然……
反正现在那两个家伙已经成了没头的苍蝇，圆的扁的还不是随便鸟子精捏捏就是了。
终于，那两个骑士，被鸟子精逼进了一个死胡同，两边都是堆积如山的废铁和破烂，而再前面一点，则是四五米深，里面注满了水的废地基。
“他说……只要在他地盘上看见那个男的，直接砍就行。”那痞子一脸的惶恐：“最好能弄死。”
平时连路边钻出一条蚯蚓她都得蹲下去拨拉几分钟，更别提有这种甚是惊险刺|激的体育活动了。
“要是他们能杀的了我……我早就被莫愁搞死上百次了。”李果颇为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莫愁：“现在还有小葵……”
“175，废物！”b恶狠狠地说着，并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脸：“你明天就给老子回学校去参加高考，混……混你妈个b啊混……”
鸟子精摇摇头：“真蠢。昨天死的那帮人也是你们那一伙的？”
本着这样一个信念，那摩托车上的两人，脑子都快被烧得通红，根本顾不得思考，只能凭着本能朝前一路飞奔。方向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往前开，永无止境地往前开……往前……
鸟子精用手环住莫愁的细腰，脸上的表情|色彩斑斓。
可现在倒好，人没砍到，白搭上油钱不说，后面居然还被一辆自行车吃得死死的。摩托车的油门已经打到了底，可毕竟不是比赛摩托车，速度撑死也就这样了。
鸟子精说完，他们俩当真开始数了起来，并且一丝不苟……
李果咬着牙点点头：“好！”
鸟子精吧唧了一下嘴，总感觉他的话怪怪的，但是也没有深究，只是把钢筋往地上一戳：“想不被戳，你们知道怎么办吧？”
鸟子精一愣，旋即大惊：“你昨天不是搞了一晚上么？”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其中一个被追赶的骑士，警惕地看着鸟子精，并下意识地躲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后：“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李果和鸟子精听完，两个人都震撼了……莫愁这理论，压根就没有人教，完全是她自学成才，这种男为天的思维角度，压根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进步女性嘛。
所有见到这个场面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擦了擦眼睛，一路注视着这量神一般的自行车。
“你想吃就自己要一份……”李果看着一脸馋相的鸟子精：“用的着舔勺子么？”
说完，她顺势把李果盒子里的冰激凌用勺子掏了个干净，还回味无穷地把勺子含在嘴里，脸上却是黯然神伤。
所以，这一天也成为了以后这个小城里的交通事故纪念日，追尾和撞门柱事故在这一天创下了这个小城有记载以来的单日最高峰。
鸟子精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李果面前的那份：“不会胖的女人真幸福……”
从这一天起，中国南方某座小城里，突然开始流传起了一个神话。
鸟子精二话不说，从旁边抄起一个铁坨子，一个前屈投掷，就直接把其中一辆摩托车直接砸到了后面的污水坑里，咕噜噜的冒了几声泡泡就消失在浑浊的泥浆水里，还让水面泛起一大片五彩斑斓的油星点子。
“是世界五大黑社会之一的大当家。青帮听说过么？”鸟子精的表情显得很是庄严肃穆：“青帮！”
当然，这一切对于鸟子精来说，根本都不是问题。她一天到晚都处于没事干的状态，她要是有蛋，早疼死多少次了。
她也不急着追上那骑摩托车的两人，反倒一直把距离控制在个差不多六七米左右的位置，然后嘴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那两人往边边角角的地方驱赶。
鸟子精气鼓鼓地坐在位置上，被莫愁和李果的双簧气得没话说。李果见她的德行之后，哈哈一笑，顺手点了一杯热巧克力放到她面前：“吃吧吃吧，巧克力不会胖的。”
“这得多大的恨呐……”鸟子精摇摇头：“你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好了……别折腾他们了。”李果的声音越过乱七八糟的杂物传到了鸟子精的耳朵里：“要弄死我的人何止几百个。”
说话间，李果牵着莫愁一脚一个坑地出现在鸟子精的面前，裤腿上全是泥巴：“如果这种人都要去计较，我一辈子什么都别干了。”
“我……我不知道。”那个不是哑巴的地痞跪在地上：“我笨，我只有高中学历……”
当然，这并不是最关键的。
“可……”那老板脸色极为难看：“得先说好……出了事，我一概不负责。”
李果上下打量着鸟子精：“看不出来……”
李果耸耸肩：“你叫你的鸟子精亲卫队，晚上到……到哪集合？”
“太厉害了……”鸟子精由衷地感叹道：“我觉得让她接触零食，是一种错误，你看你看，她的腰才这么细，居然可以吃下这么多……”
“你的？”鸟子精面带揶揄：“看不出啊，挺能干。”
鸟子精把上衣往上撩了撩，露出肚脐眼给李果：“你捏捏看，肉都软了。原来可是那么紧绷的。”
李果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化肥厂信纸折成的东西，递给鸟子精：“这是我昨天连夜写的计划。”
“不行啊，青年。”鸟子精黯然地叹了口气：“自从你跟我同居之后，我重了十五斤……十五斤的猪肉都能堆满整个洗脸盆了……”
鸟子精愤愤不平地看着莫愁：“你这么护着他干什么……要我是你，我天天给他拴条链子，牵着走。”
“哥，我妈就是你妈……”s满脸委屈：“我也不敢混了……”
“好吧，你们两个，转身。”鸟子精拿钢筋一指：“屁股冲着我。”
莫愁很是骄傲，头一昂：“那是自然。小菜一碟而已。”
而李果则一边掏出卫生纸给莫愁擦了擦嘴，并叫目瞪口呆的冰激凌店老板再来一桶之后，蛮无奈地说着：“莫愁什么都好，就是吃东西这方面……她等会还能再吃下一电饭煲的饭……”
李果汗颜：“……你想多了……”
“还笨不笨？”鸟子精像亚马逊女战士似的，举起了螺纹钢：“要我帮你开窍么？”
莫愁哦了一声，然后眼睛在菜单上来回瞟着，接着用手指一指菜单：“小二，再添个这个。”
“说什么！”鸟子精一边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像警察审讯似的记录着，一边横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别跟老娘玩结巴。”
那两个小地痞哭喊着，互相拥抱在一起，样子甚是可怜，特别是脸上还沾着黄泥巴，被泪水一冲，俨然就好像是两只淋了雨的黄毛鹦鹉。
鸟子精回头看了一眼李果：“他们可是要杀你，你要不要这么虚伪啊？”
b回头瞪了他一眼：“别说话！老实数！”
“她……她走了么？”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s，突然扭头问b：“我们也跑吧……”
“跳啊，你们跳啊。”鸟子精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坐在自行车上：“昭仓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你们倒是跳啊。”
李果呸了一声：“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不是我的，是赵凯的。生完孩子杨儿姐姐就自杀了。”
而莫愁却是诡异地一笑：“等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不会这样想了，说不定还心甘情愿给自个儿绑条链子，还会把链子的那一头塞进相公手里呢。”
鸟子精眯着眼睛：“你也真敢说瞎话。”
而这时莫愁一本正经地接话道：“是个老熟人，仅此而已！对吧，相公。”
“对了，那个什么凯，派人来搞你。”鸟子精说到这个，眼睛突然一亮，里面洋溢着无比向往的神情：“你准备怎么办？”
“是……是大哥……”s翻着眼睛想了想：“我数到哪了？”
两个地痞对视一眼：“没听过……应该比青狼帮大……”
那两个骑摩托车的人，现在那也是叫一个泪流满面。收了人钱，说好砍死砍活无所谓，只要砍到了钱就到手。
鸟子精眼神里寒光一闪：“少跟老娘废话，快点转身。”
当然，这一切的推论都建立在不去算那个价值观道德观审美观都很扭曲的小葵的情况下……
那两个地痞，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透着一股绝望，可刚才又看到鸟子精徒手掰钢筋的架势，他们俨然知道自己做出任何抵抗都是徒劳。
“笑……笑个屁。”鸟子精的脸色显然不好看，朝李果的脚趾头猛踩了一下：“滚蛋！”
“不行，我没理由听你的。”鸟子精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然后一指那两个地痞：“给老娘转过去！不然……”
那两人原本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这螺纹钢……还锈迹斑斑，捅进去，甭管是捅哪里，基本就可以提前下死亡通知单了。他俩原本只是地方上的小地痞，平时干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小事，根本就没想过今天会碰到这么样的一个恶霸。
那就是，这一天的上午，一个很安静祥和的上午，一个时间过的很快，甚至刚刷完牙就到了十点半的上午。
接下来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大哭了起来，不但哭，还一边哭一边给鸟子精磕头，不停地叫着女侠饶命或者大侠放过我们一马云云。
最关键的是……这两部摩托车后头居然有一部自行车，在打着车铃准备超车……
节气立春，天气微寒。有风，日丽。
“莫愁，饱了吧？”李果摸了摸莫愁的头发：“休息一会儿，等鸟把这个看完。”
李果嘴角抽|动了几下，朝老板点点头：“给她上……”
角色在这一刻发生了大颠覆，两个原本持刀准备伤人的大男人，在被有着超人一般体力的鸟子精追追追了20分钟之后，俨然变成了弱势群体中的一员。就差没揪着领口，目光含泪、声音颤抖地瘫倒在地，委委屈屈地看着鸟子精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了。
鸟子噗嗤一乐：“我到时候给你安排就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部署的。我可不会帮你了这次，你总得是要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