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温情
然而青年男子两只强有力的大手犹如铁钳般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牢牢按在床上。
峨山秋双脚离地疼得连声叫唤道:“快放手,让无羁看了笑话,哎呦呦……耳朵痛啊!”
就在一年前的某个春日,两个年轻人沿着同样的山道,风尘仆仆地走入城中,在无数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漫步在暮色低垂的街头。
对于自己在神府内外引起的轰动,楚天仅仅是一笑置之。
“完了,”峨山秋无可奈何地拍着脑门道:“从今往后,咱们爷儿俩可要同病相怜了。”
他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吼声,双臂有力搂抱珞珈仅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抬起上身凌空飞腾。
峨无羁眼睛亮了亮,凑近了过去催促道:“什么样的真本事?”
血——只有用血才可以浇灭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焰,减轻饥渴的痛苦。
珞珈扬起脸,一股清醇而又令人头晕目眩的气息混入了楚天的鼻息,在心扉间荡漾,便听她嗔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猪头来威胁我了?”
那青年男子似乎早有防备,左手迅速拿起桌上的水杯挡在脖颈前。
楚天撑着伞,雨滴击打在伞面上“滴答”轻响,愈发衬托出清晨的静谧。
“抱着我睡一会儿好么?”
僵尸老妈松开峨山秋的耳朵,余怒未消道:“可怜我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峨山秋从未见过儿子对自己如此俯首帖耳过,心头好笑,慢条斯理摆起谱来,道:“这可不能说,免得有人笑我吹牛。”
楚天的吻落在珞珈的眼角,轻声唤道:“睁开眼看看,我才是你的好梦!”
峨山秋“啪”地重重拍了一记儿子的后脑勺,愠怒道:“臭小子,我要给你娶个小妈进门,你还有好日子过?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想当初我和你妈成亲的消息传出,北冥山城里有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悲痛欲绝黯然神伤?”
楚天就是楚天,和六百年前的寒料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双目圆睁正热切地盯视着自己,魁梧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结实而健硕,青色的血管饱满而鼓胀,浑身散发出热气,好似刚端上桌的美味佳肴。
文静噤若寒蝉,老老实实闭紧嘴巴,喉咙里燃烧的饥渴感渐渐消失,须臾之后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放开我!”文静叫道,对这青年男子隐隐产生了一丝惧意。
几乎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安天王之后北冥神府的府主宝座非倪天高莫属。
北冥神府的历史,仿佛翻开了新的一页,而这一页篇章势必要由倪天高来主笔。
倪世家作为硕果仅存的三公世家,又有幽世家、峨世家、莫世家的鼎力相助,声势如日中天无人可及。
僵尸老妈怒道:“老娘要脱|光了她,你也在旁边瞅着?”
莫名的,她的脑海里涌起一股强烈而古怪的冲动,猛然弹身坐起扑向面前的青年男子,完全不必想,就像与生俱来的本能,张嘴咬向他的脖子。
【上】
“我还要荷塘,就在屋后。有一条条曲曲折折用洁白闪亮的小石头铺成的小路,两边全是开满火红色花朵的石榴树。”
就见文静的螓首砰然撞碎窗户,屋外正是中午,一天里阳光最强烈的时候。金灿灿的光缕照射进来,文静的肌肤“哧哧”轻响,像梨膏糖一样地融化,溢出银白色的浓稠液体,不断往地上滴落。
青年男子急忙又取过一条被子,将窗户封上,屋里顿时重新陷入幽暗之中。
峨山秋正眉开眼笑地喝水呢,峨无羁的拳头把后背捶得“咚咚”作响,连声咳嗽道:“这十六个字……咳咳,这十六字是: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装疯卖傻奉子成婚。”
终于,楚天牢牢按定住珞珈,未让她的娇躯再翻转过来,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征服的快|感。
文静痛苦地嗬嗬低吼,犹如一只躁动不安的小野猫,与往日娇柔的形象大相径庭。
峨无羁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嘟囔道:“我在旁边瞅着不行吗,保证不出声。”
终于到了街尽头,前方是一片如火如荼的枫叶林,在雨中水灵灵地婆娑起舞。
在雨滴和枫叶间,两人肢体交缠比翼双飞,一边如鸟儿般尽情地飞翔,一边品尝着这世上最甜的爱之蜜果。
“你要敢不回来,我就去找你。”珞珈收拾起失落的心情,笑颜如花,眼神中流露出绵绵情意。
楚天猛然将珞珈压落在红枫树上,茂密的枝叶笼起美丽的帐幕,很快整株树便在剧烈的摇颤中发出瑟瑟低吟。
文静“卡嚓”一口咬下块瓷片,凉凉的硬硬的不怎么好吃。
文静抬起头望向了他,可眼神里充满狂野的敌意,喉咙发出呼呼的声响,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驱动她拼命挣扎,咬向峨无羁。
“这样就能行?”
僵尸老妈从袖口里拿出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对文静道:“把它喝下去。”
峨无羁大松口气,打量文静熟睡后平静的面容,问道:“妈,文姑娘没事了吧?”
“在这里?”楚天望了望空寂无人的四野,愕然心情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亢奋。
一片、两片、三片……枫叶轻轻脱离枝头,在空中打着转儿唱着簌簌的歌谣,飘落在楚天和珞珈的身上,恰似彩衣锦被。
四周的温度在急遽上升,雨水滴落在肌肤上化作如丝如缕的轻烟,在清晨潮湿而清新的微风里舞蹈。
僵尸老妈哼了声道:“再敢骂一声,老娘就割了你的舌头!”确定文静已经无法吐出药汁,这才松开了手指。
只是僵尸老妈的体内分明涌动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文静不敢造次,眼眸里泛起难以掩饰的惊惧之意。
楚天的心莫名地一荡,想起了那年除夕之夜,两人在幽鳌山的小屋中宿醉缠绵的情景。
果不出其然,青年男子的手刚刚松开,文静的娇躯立时弹起,飞快地扑向后窗。
他缓缓拉近珞珈,两人的额头暖暖地碰在一起,楚天笑道:“终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要多么奢华,只要有一栋远离尘嚣能看到大海的幽静院落,四周种满栀子花、紫藤花,还有薰衣草、蒲公英、风铃子……。一年四季,每一天每一刻,都要你沉醉在花草的清新和对我的迷恋中。”
哪知珞珈打着哈欠道:“喂,你可要加倍努力,免得我睡着了。”说着很享受很惬意地闭起眼,横陈在吱吱呀呀上下波动的枝丫上。
“敢情我妈是奉子成婚的?!”
珞珈闭上眼睛梦呓般的道:“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就坐在前院的花树丛中看着夕阳下的大海,在涛声里睡去。等到了夏夜,便手挽着手走在荷塘边,一只只萤火虫在我们的四周飞舞,凉爽的风里传来声声虫鸣。”
离世家、阎世家先后殒落,玄世家、阴世家、哥舒世家和殒世家亦遭遇重创家道中落,直到一百余年后方才渐渐恢复元气,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峨无羁忙不迭转到峨山秋身后,揉肩捶背虚心求教道:“是哪十六个字?”
“你再仔细看看我,想起来没有?我是峨无羁——”
仿佛,这瞬已是地老天荒。
不住不觉,又被珞珈占据了上风。楚天躺在枝桠上,什么也不愿多想,任由幸福的感觉弥漫全身。
于是私下里每个人都在猜测,什么时候珞珈的封号会由“郡主”变作“公主”,而楚天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驸马爷”的惟一候选人。
珞珈黝黑纤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嬉笑道:“这主意不错。我说,你还是趁早回来,免得我心猿意马走马换将。”
无论文静如何用力地挣扎,始终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话音未落突觉耳朵一阵剧痛被人从凳子上拎了起来,僵尸老妈站在他身后尖着嗓子怒吼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当初教我怀上无羁,果然是不安好心图谋不轨!”
“那她为何一点儿也记不起我?”峨无羁担忧道。
“好,好,我这就放开。”青年男子道:“但你乖乖躺着别动。”
文静吐出满口碎瓷片,恶狠狠盯视青年男子,听到自己喉咙里像野兽般“嗬嗬”咆哮,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够看到飘浮在幽暗房间里的一粒微尘。
峨无羁叹气道:“你比我强,至少把我妈娶到手了。我跟文姑娘,八字都没一撇,如今她什么也记不得了,就更没戏啦。”
文静点点头。青年男子小心翼翼地放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峨山秋盯着儿子面容慎重道:“如今你与她人鬼殊途,比一厢情愿更难,你可要想清楚。”
文静痛楚地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脸,身躯蜷缩成一团。
再后来的事情,文静便全都忘了。或者说被一团浓雾遮掩,怎么也抓不着。
下一刻,两人四唇相接耳鬓厮磨,在秋雨连绵里激荡出炽热的火花。
“文姑娘,忍一忍。我妈已经去替你找药了。”青年男子说道。
峨无羁咽了口唾沫,唯唯诺诺退了出去,拉把椅子在外屋坐下,心神不定地望向窗外。
峨山秋揉搓耳朵,讪笑道:“怎么说,我也算得是堆有营养的牛粪吧?”
她的脑海里空荡荡的,已经记不起来昏睡前的事情,只模模糊糊想到自己好像跟峨无羁正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死人,然后看见了路边有个垂死的伤者突然伸手向自己求救。
峨无羁将信将疑,盯着峨山秋“珠圆玉润”的老脸瞅了半天,愣是没瞧出半点英俊神武的地方来。
僵尸老妈一进门便看到儿子和文静纠缠在一起,除了左躲右闪完全没有其他办法阻止她的狂暴攻击,她心头火起恼怒道:“无羁,把这丫头摁在床上,别让她乱动。”
可是有谁还在乎身外的微雨秋色呢?
一瞬间水乳融交,世上的所有都消失,只剩下他和她无分彼此直到永恒。
楚天点点头,轻轻吹开遮住眼帘的发丝,凝视珞珈美绝人寰的俏脸,回答道:“我喜欢就这样抱着你,喜欢就这样和你过一辈子。”
短短一年间,他从一个无名无份的倪世家家仆,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完成了外门弟子、嫡传弟子的跳跃式晋升,更在凌云阁一役中御剑击杀阴世家家主阴圣道,一鸣惊人名动四方,被誉为“剑魔再世”。
“实践出真知,包你百试不爽。”
“你想她有什么事?我可是二十年前峨世家第一女医仙,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想让谁活谁想死也不成。”僵尸老妈没好气道:“这丫头喝了我调配的‘五云雪蛤秘炼膏’,醒来后再不用靠吸人精血过活。”
珞珈的眼眸里焕发出一缕异彩,转瞬化作浓浓的笑意,温柔地吻在他的唇上。
光阴荏苒,一晃已是来年深秋。晨曦微露,瓦灰色的天空中飘洒着蒙蒙细雨,又到了一个分别的季节。
峨无羁信誓旦旦道:“爹,我绝不会笑话你,反正从小看到大,我早就习惯了。”
浓郁的水雾在两人的眼前弥漫飘浮,珞珈将螓首枕在他的肩头上,米黄色的小蛮靴踩在湿漉漉的水坑里,噼啪、噼啪,溅起一朵朵水花,弄湿了楚天的裤脚。
作为超脱世俗而存在的元老会自始至终恪守北冥神府的古老法则,保持素有的沉默与低调,未曾派出一兵一卒参战。
峨山秋自告奋勇道:“要不要我帮忙?”
旧的秩序在鲜血与烈火中轰然坍塌,新的秩序就在残肢与断臂垒成的废墟上重新建立。
楚天停步,将油布伞交到珞珈温暖的纤手里,说道:“放心,我会争取回来陪你过年。”
“寒料峭第二”也好,“剑魔再世”也罢,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喝酒聊天的话题而已,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楚天婉言谢绝。
自然,为平乱立下大功的幽世家和峨世家亦是异军突起,大有取代离、玄两家晋升为三公世家之势。
楚天的吻轻轻地落在珞珈的脸颊上,微笑道:“嗯,最好还有那么一两坛美酒。”
楚天捏紧珞珈的胳膊,威胁道:“有胆子你尽管试试。”
僵尸老妈道:“傻儿子,这是正常现象。过两天等她心绪稳定下来,记忆自会慢慢复苏。现在我要开始替丫头疗伤,你们两个都出去,莫要在这儿碍手碍脚。”
青年男子右手将文静拽回屋中,左手抓过一张毯子紧紧裹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住窗外照进的阳光。
战斗结束后,他在梵度虚境中闭关修炼了三天三夜,相当于尘世中的一月之功,不仅功力尽复,而且初步炼化了那本从海笑书手中夺取到的《洞玄古卷》,身心修为又有精进。
“我知道你很难受,再忍一会儿。”青年男子被折腾得满头大汗,“药马上就来。”
僵尸老妈冲他瞪眼道:“你站一边去,别捣乱。”
“好渴啊——”她觉得自己的嘴唇正在干裂,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却是愈发的饥渴难耐。
一股无可抑制的原始欲望驱使着她再次扑向青年男子。
第二天清晨,看望过文静后,他悄然离开北冥山城,身边还有珞珈。
两人在枝叶间纵情地翻滚,惹得无数红叶飞坠,好似烂漫的礼花。
青年男子手疾眼快,一把逮住文静的小腿,嗬嗬低笑道:“就知道你会跑,唉呀不好——”
楚天没有回答,猛地一把揽住珞珈充满弹性的腰肢,将她抱入怀中。
她越想越是焦燥,睁开眼望向那个坐在自己床边的青年男子。
僵尸老妈翻转左腕,几根枯干的手指使劲一掐她的颚骨。文静吃疼大叫,便觉得一股浓稠的液汁滴入自己的口中,迅速顺喉而下,呛得她涕泪横流破口大骂道:“老妖婆,我要杀了你!”
忽然,文静听到耳畔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对自己说话。可这人是谁呢?她想了半天,直到头脑发胀却依旧记不起他的姓名。
两人不避形迹,手牵手漫步过战后的千年古城。一条条宽阔古老的街道默默在脚下延伸,街面上斑斑驳驳的坑洼与裂痕犹如岁月的皱纹,数说风雨沧桑。
她嘤咛着扭动娇躯睁开眼,抬头重重一口咬在楚天坚实的胸膛上。
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僵尸老妈和峨山秋回来了。看到有两个“陌生人”闯进房间,文静的脸上露出野兽般的警觉之色,转而向僵尸老妈和峨山秋露出森森白齿低低咆哮。
三天后,倪世家联军攻陷观澜峰,阎西坡伤重,眼见独木难支,这位世家家主在最后一刻把一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口,冷月禅与海笑书行踪难觅下落不明,北冥神府的一次大规模内乱暂告结束。
“那倒是,当年想追你妈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多亏我使出浑身解数,终于独占鳌头抱美而归。要不然,能有你小子什么事?”峨山秋也拉过一把椅子在儿子身边坐下,道:“说到追女人的本事,我自称老二,就没人敢当老大。”
【下】
峨无羁怔了怔,说道:“做鬼怎么了,又不是她的错。就算文姑娘做了鬼,那也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女鬼。”
黑发瀑泻,明眸流火,玉颊上惊心动魄的红晕犹如暮色中那缕最为明艳迷人的晚霞,勾动起黑夜吞噬的欲望。
“尽吹牛!”峨无羁嗤之以鼻,“我妈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再能娶一个回来。”
峨无羁低着头闷声道:“想有什么用,文姑娘不喜欢我。”
“唿——”珞珈一松手,油布伞随风飘飞。
峨无羁听懂了,立刻知错就改,拿起桌上的茶壶替峨山秋倒了杯水,殷勤道:“爹,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云鬓香腮,红叶雪肤,低柔而充满诱惑力的呻|吟声声如诉……
“当然,这就叫先得身再得人。把生米做成熟饭,木已成舟还怕她反悔?唉哟……!”
峨山秋也跟着从里屋走了出来,望着愁眉不展的儿子道:“无羁,你真的想娶那文姑娘做老婆?”
楚天忍痛低吼,小腹中一团火焰不可抑制地蹿升而起直没头顶,所有的意识淹没在滚滚的浪潮中,思绪像风一样飞扬,恰似江水东流月满碧海冲上了人生的沸点。
峨山秋接过水杯,道:“莫非咱峨世家祖传的怜香惜玉十六字诀就只值一杯凉水?也罢,谁教你是我儿子呢?今日老爸便把它传给你!”
峨无羁一把将文静抱起来走回床边,牢牢按定。
珞珈滚烫的娇躯紧贴在他的身上,湿漉漉的黑发铺散在楚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的胳膊紧紧缠绕楚天,似乎哪怕分毫的距离都会令彼此感到遥远得不可接受。
“文姑娘,要不要喝点水?”
峨山秋把手一挥,道:“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绣花枕头好看不,扒开一瞧就是个没用的草包。想让姑娘喜欢你,得靠真本事。”
不一日峨放鹰亲自来访,盛情相邀楚天出任峨世家家老之位。
就像一座神秘的雪山,召唤着他,诱惑着他,去探险去征服。
文静醒来的时候觉得喉咙里无比干渴,如同有团火在不停地烧烤。
文静的鼻子里登时闻到一股浓郁的辛辣之气,也不知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见僵尸老妈的鬼爪伸了过来,张嘴就咬。
珞珈开始恶狠狠地噬咬楚天的耳垂,一直到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不由分说拽着他冲向枫叶林,身后被遗弃的那柄油布伞被风吹得一蹦一跳拼命追赶……
久久,久久四唇恋恋不舍地分开,轻微的喘息,砰然的心跳在簌簌雨声里共鸣。
他的双臂像铁环一样牢牢箍住文静,试图唤醒后者混沌的记忆。
珞珈的眸中流露出一抹醉人的春情,贴近楚天的耳垂,用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甜腻嗓音低语道:“你要出去那么久,难道就不想留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