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机印
几个人口角之时，洞天机对楚天说道：“小子，你有两条路可选。一，束手就擒静待转机，相信这世间总有好人为你平反昭雪；二，管他娘的跟这人渣玩命，强行突围。我老人家会将五成元气注入你的体内，令你的功力瞬间提升到圣阶高手的洗心境界。但你的身体恐怕无法承受，很可能会爆经。”
不等楚天开口，她立即自问自答道：“算了，我也不要看到你两眼冒光的样子。就像一只想吃鱼的猫，实在丑死了。”
“好，我再传你一十二式天机印！”洞天机赞许道。他老人家倒也不吝啬，元神输出一缕灵识与楚天的灵觉交汇融通。
“哦？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这句话，无论我提出怎样的要求，你都会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
他以真阶九层的修为，却承接了圣阶十层的功力，体内遭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你刚才已经答应过，所以不准说不参加，也不准不通过。”
——赫赫威名的龙华禅寺俗家第一高手翼天翔，居然会被楚天击退！
但楚天早已不在原位，他的身形借助众人的掌力撞开背后墙壁遁出屋外。
“你姥姥的‘无相无我掌’！”
然而他的七级浮屠掌尽管劲力浑厚足以阻挡住天机印的实体攻击，却无法拦截蕴藏在其中的渺渺天意气息。
两人的正前方就是一座瀑布下泄后汇成的幽深碧潭。瀑水冲刷在山石上激起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浪，白茫茫的水汽弥漫开来，很快沾湿了他们的衣发。
楚天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觉得我现在这种情况有可能通过么？”
珞珈的袖袂在气浪中猎猎飞舞，荡开乱流离光像一朵轻云顺势后飘，唇角浅含一丝微微的笑意端详楚天道：“真可惜，只差一点儿就娶到正道第一美女当自己的老婆了。为什么不答应他，你那时候在想我么？”
楚天追问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真相？”
说话间他和翼天翔又连拼三招，口鼻不停溢血，身形却始终冲不破翼天翔的围堵。
“什么？”
翼天翔低咦退让，明显察觉到楚天暴增的力量，眼里有抹精光掠过。
楚天一怔，彻底无语，只得实话实说道：“那是我因为想象不出，还有谁能伤到你。”
他们茫然望着楚天和翼天翔，即不敢相信前者会做出这样的事，又无法怀疑后者的话，一时失了方向。
楚天盯着噼啪闪溅的火花，眼神有些惘然：“这次外出，我意外在大崖山遇见了幽鳌山，他告诉了我一切。可是，我下不了手。”
洞寒山冷笑道：“他不是凶手为何逃跑，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全世鼐没了在山上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机智，额头生汗道：“楚兄弟，你倒是说话啊！”
“珞珈？！”楚天的鼻子里闻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淡淡的、宛如清晨玫瑰花瓣脉脉舒展散发出的芬芳。
楚天冷哼道：“我要是翘了，你也好不了！”
他发现自己与珞珈越是相处得久，就越是想探寻她。
“破！”翼天翔爆发出一声低吼，神情肃穆身发红光，宛若一尊金刚立地凛然不可侵犯。他抱元守一护持灵台，身形飞速后退，以免被楚天趁势攻入。
“砰砰砰！”天机印激撞在弧光之上绽开刺眼光花，强劲的罡风肆虐飞舞，逼得众人再向后退。
珞珈的眸中绽放出醉人的神采，她靠近楚天，探手和他一起握住烤鱼的树枝，说道：“看在你说真心话的份上，顺带告诉你一个消息：我遇到了魔教教主林盈虚。猜猜看跟他在一起的还有谁？”
洞天机怒道：“你小子干嘛跟他硬撼，当老子的元气都是白给的吗？”
楚天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情，针锋相对道：“翼天翔，这句话我会很快原样奉还！”
“王八蛋，这小子总算说了句实话。”洞天机通过楚天的感官对屋里的情况尽皆了然，道：“龙华禅寺的那帮老和尚，怎么会收了个白眼狼？！”
楚天充耳不闻，灵台精准找到翼天翔的真身，苍云元辰剑如破囊之锥疾刺而出。
“至少我会关心一下你的伤势，而你直到现在都没有问过我，刚才和翼天翔交手是否受了伤？唉，那可是一次圣阶高手之间的对撞啊，真教人伤心失望！”
“小心，来了！”洞天机一声低喝，磅礴的元气如决堤洪水涌入苍云元辰剑，稍经流转便泻入楚天体内。
此刻翼天翔被迫暂退，终于有了稍纵即逝的突围机会。楚天身剑合一，强压沸反盈天的气血与非人的痛楚，御风冲向无边无际的黑夜！
珞珈从袖口里取出一把翡翠色的小梳子，漫不经心地梳理起她的秀发。
她收起翡翠小梳，将长发在脑后熟练地盘起，露出了天鹅般白皙骄傲的玉颈，看得楚天情不自禁地想凑过去拥住她的，亲吻她的……
楚天回答道：“还好。”
“可是楚天……说他不是凶手。他说的话，我信！”殷红鹅叫道。
“哇——”楚天的滋味比起翼天翔甚至更难受，他仰面喷出一大口淤血，浑身真气如抽空了般，尚未复原的经脉又有多处出现崩裂迹象，五脏六腑更是雪上加霜痛得生不如死，连肌肤也渐渐开裂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珞珈笑眯眯地，身形徐徐下降携着楚天飘落在一道从高崖上泄落的瀑布前。
“天机印——”翼天翔耸然动容，双掌在胸前连划出七道弧光，以一式“七级浮屠掌”护持周身。
“咳，你还真当我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每次都能踩着点来救你？”
“你早来了？”楚天站定脚步，体内的伤势稍稍平复，但骨头却似散架了一样，经脉也如同被小刀寸寸切割，身子微微一动五脏六腑便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
楚天低垂下眼帘，缓缓道：“我明白，谢谢你！”
现在他也没工夫跟人解释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眼见楚天御风而起即将消失在视线之中，翼天翔左手低垂捏起剑诀，右手掣动仙剑“浩然”，施展御剑术直追楚天！
“砰砰砰砰——”一连串梅花间竹般的爆响，楚天的身躯风雨飘摇，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可怕压力。
众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起，直感到一股汹涌狂猛的剑气充斥四周，好像要把自己打成筛子。
去鳞生火，楚天将鱼串到枯枝上，边翻转烧烤边说道：“你晓得是谁放火烧了我的家乡，让我无家可归？”
【上】
楚天听洞天机悠然自得地点评翼天翔的出手招式，就是没空指点自己如何退敌，又气又无奈，道：“我没空听你卖弄，怎么破解？”
【下】
珞珈很仔细地尽量不去触动楚天的痛处，让他倚着自己慢慢坐到了一片松软的芳草地上。
耳边又听得珞珈悠悠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珞珈把头埋进胳膊里，带着嘲笑道：“哦，英雄嘛，总是惺惺相惜外加婆婆妈妈。”
洞天机两手一摊道：“这王八蛋已经达到第十二层的圣阶‘守一’境界，一招一式返璞守一大拙不工，根本无懈可击。以你现在的修为和功力，拼不过只能跑。若是拼不了也逃不掉，那就只能死翘翘！”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报好名了。”
但若非有圣阶十层的实力，又岂能驱动天机印，更无法击退翼天翔。
“可如果我没能晋升，就不是个人的事了。”
在所有义愤填膺的声讨中，全世鼐、殷红鹅和元世亨是少数几个保持沉默的人。
可她就是什么都不问。是无所谓？是对自己不关心？还是早已经知道？
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珞珈已带着他飞出了足足两百余里，身后，已经没有了翼天翔等人的影子。
珞珈没有回答，她静下来盯着楚天的脸。许久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你说起我的名字时，也能这样两眼放光？”
当然，楚天施展出的天机印绝对无法跟那个老古董相提并论。假如自己不是有些托大，凝定心神紧守灵台，也决不至于如此被动。
洞天机的元气源源不断补充进他的体内，使得天地烘炉重又有了生气，俨然恢复到修为全盛时的实力。
他不做任何停留更不转身，以一式“鹰扬诀”往斜后方全力飞退。
“你怎么知道？”楚天怔了怔，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
元世亨缓缓道：“凡尘师兄，你是出家人，何必出此恶语？何况楚天说过，他不是凶手！”
这时听翼天翔问道：“楚天，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翼某亲自动手？”
每一道天机印打出，都会凭空卷涌起一团以虚空灵气凝铸而成强光，化作曼妙的法印虚影，青芒闪耀蕴含着一缕超脱尘世的天意气息轰向翼天翔。
“砰——”楚天听到身后响起一记震耳欲聋的轰鸣，光澜如雨花般迸溅，一道道无可抗拒的流散罡风将他卷入到汹涌的怒涛之中，身躯不由自主地载沉载浮，好似被碎裂成片。
但他却是有苦说不出，天机印已经失传了六百余年，旁人根本就无从了解其中的奥妙与玄机。只当自己抵挡不住那些法印虚影的轰击才向后退避卸力。殊不知法印虚影并不可怕，真正厉害的是每道法印中蕴藏的那缕天意气息！
“孔雀明王诀？！”翼天翔暗吃一惊，口中发出一记低啸催动真元，体内红光迸绽剑华冲腾，顿时四周精气翻卷风起云动，宛若一片浩瀚汪洋淹没夜色，却是全力施展出龙华禅寺四大御剑术之一的“苦海无涯诀”直撄其锋。
“见鬼，我怎么漏算了他会有这招！”
楚天抬起头：“珞珈，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幽鳌山是十七杀手之一。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还故意安排我住进他家里？你怎么能那么做？”
楚天对翼天翔的话语充耳不闻，赌定他沽名钓誉不会当众斩杀自己，索性放开手脚只攻不守。
想到这里楚天的心气平了——连洞天机这样的圣阶巅峰人物都有虎落平阳的时候，自己眼下遇到的这点事又算什么，大不了卧薪尝胆，等时机成熟翻盘再来过。
楚天斩钉截铁道：“我没有第二条路，杀出去！”
饶是如此，翼天翔的亦是心旌摇荡，莫名地起了一阵烦躁之意，强烈的杀机冲动不可抑制地从心底里涌出，令他苦修了四十余年的道心如镜蒙尘。
“嗡——”苍云元辰大放精光，一记“逆天改命”直取翼天翔小腹。
凡尘咬牙切齿道：“大伙儿何必跟这畜生白费口舌，就按照翼师叔的吩咐将他拿下便是，自有戒律院的诸位师叔师伯秉公审断！”
“唉，这说明我对你的了解要远远超过你对我的了解。”
“你不是凶手？难道翼师叔会诬陷你？”洞寒山讥笑道：“敢做不敢当，你还算不算男人？”
“叮！”掌影散去，翼天翔出现在楚天的左侧，一记屈指轻弹将苍云元辰荡开。
珞珈的眼睛像月牙儿般笑得弯弯的，伏下头在楚天的肩上轻轻一咬，口中含糊道：“嗯，原来你想拍马屁的时候，也可以拍得很精彩。”
“哦——？！”楚天看着脚下飞速后退的莽莽山林有点闷。
“看掌！”突然耳畔响起翼天翔的低喝。未及看到他的身影，楚天的身周蓦然涌现出一只只红光闪闪的大掌，将前后左右所有退路彻底封杀。
珞珈可不管楚天此刻心里为了觉渡大师遇害的事有多窝火多难受，“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么——告诉你，千万别自作多情，你对我的吸引力还远未到一日未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一瞬间翼天翔已经稳住心神，将十二道天机印意化解殆尽。不用眼睛看，他都能察觉到洞寒山、凡尘和尚、全世鼐等人流露出的惊骇与不解之意。
天机不可测，尤其是对凡夫俗子来说，高高在上的天机看不见摸不着，无从把握更无从窥觑。
当年寒料峭若非有菩提明月印守护，只怕也会败在了洞天机的手中。
“龙华禅寺的‘一阐提指’，居然到了七品境界，这王八蛋了不起！”
翼天翔意欲生擒楚天，并不下重手，只用双掌逼住他道：“楚天，你已走投无路，何苦再负隅顽抗？若有一丝羞耻之心，就该回头是岸忏悔罪孽！”
“废话，难不成真是你杀了觉渡大师？”珞珈一边御风北行，一边笑道：“我真该晚点到，看你背上黑锅又是什么样子……你准备怎么谢我？”
楚天登时感到全身经脉暴胀，好像要撑破了一样，天地烘炉呜呜燃烧，雄浑至极的梵度魔气充塞丹田，就像一只超负荷的气球。
看到楚天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开心极了，山谷间回响起她咯咯咯得意的笑声。
接着又问楚天道：“小子，你恢复得如何？”
“噩、伤、惊、休、死、离、散、乱、暴、失、绝、灭……”种种天机厄运接踵而至，强横地穿越过翼天翔的护体真罡直达灵台，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只见夜空之中一束灿若流星的剑光风驰电掣，飞速迫近楚天。
洞天机的话音刚在楚天脑海里响起，漫天的拳影已经无惧无畏地迎头痛击。
“喀喇喇——”屋中的床榻、衣橱、桌案、椅子乃至所有的器具摆设在金云中碎裂成粉。众人根本没料到楚天在重伤之后还能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纷纷出掌招架，修为略逊者甚至受了内伤。
“当年北冥神府派出十七名世家高手截杀林隐雪，他们把伏击地点放在了大崖山！”
凡尘见状叫道：“师叔，这种人渣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劝他做甚？”
翼天翔神情威严道：“殷姑娘，我也不希望楚天是凶手。毕竟他是轻扬从冰风虚境里救回来的，我还差点招他做了女婿。然而事实俱在，不由我不信。只可惜觉渡师兄每日废寝忘食照料医治，却落得这般下场！”
珞珈想了想，神情变得很严肃很认真：“要不咱们返回头，你跟翼天翔再好好斗一场。假如能在他的‘无相无我掌’下撑过十招，差不多就能通过北冥神府嫡传弟子的选拔了。”
楚天心底好不苦恼，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真相？真相一直都在，只是你会看不见。有时候，人会选择故意看不见。我不想你后悔。”珞珈徐徐道：“仇恨往往让一个人的选择变得简单容易，但事情结束后还能心安理得的人，不多。”
转瞬之间，洞寒山等人已追了上来，见翼天翔稳稳控制住局势，便在旁观战。
“咄！”楚天口中吐出低沉的嗓音，灵台明月返空道心通明，左手五指两屈三直，掌心朝天手指开始发出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奇妙变化，有如在测算天机之妙。
他的灵觉已经感应不到洞天机，晓得此老见危机解除，便隐入元辰虚境深处修炼去了。刚才一战，为了能够使出天机印逼退翼天翔，这老头也花了不少本钱。
假如不是楚天对天机印的领悟仅是皮毛，假如不是翼天翔的修为绝强，他的道心十有八九便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从此迷失自我万劫不复！
“嗯，是我，别说话。”
他的脑海仿佛也炸裂了，出现了短暂的意识空白，眼前眩光肆虐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耳朵里嗡嗡震荡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两人之间的距离由三百米而五十米、三十米……转眼之间便只剩下不到二十米。
他说着话双目一闭痛心疾首地道，“师兄，是我害了你！”
“再过七天，神府就要进行今年的嫡传弟子选拔，我已经帮你报了名。”
“有点。”楚天怦然心动，法门山庄的刀光剑影，阴谋陷阱一下子离得很远很远，仿似从来不曾发生过。
楚天苦笑笑也不应声，这时候，最佳的选择莫过于牢牢闭紧自己的嘴巴。
楚天灵台上清晰映照出翼天翔的御剑光影，背后磅礴剑气排山倒海般地压迫过来，使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身躯即将被碾碎成灰的无力感。
然而洞天机传输给楚天的那缕灵识中，不仅包含了十二式深邃精妙的法印，更蕴藏着一丝用以演算天机的法则。
“不好，小贼要逃！”洞寒山一记怒喝，双袖同时飞舞而出，如两条青龙破开祥云攻向楚天。
珞珈显然察觉到了楚天的不自然和想入非非，她故意舒展娇躯将凹凸有致的曲线在月光下显露得淋漓尽致，声音糯糯地问道：“想吃点什么吗？”
“你想害死我啊？”楚天吓了一跳，没好气道。要是别人说这话，他只会当作一句玩笑。但如果说话的人是珞珈，楚天永远也不会用常理揣度——天底下就没有她做不出来的事。打死了拆散了再把自己拼起来，楚天觉得那就是珞珈想要的。
突然，楚天看到前方的夜幕深处亮起一团光云，犹如孔雀开屏流光夺目异彩缤纷，以肉眼无法追逐的速度撕裂寂寥长空，向翼天翔俯冲而至。
“晴儿？！”
就算她不屑也不必要刨根问底，但至少也该问问自己出去这么久遇到过什么人，撞上过什么鸟事吧！
楚天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我不是凶手，信不信由你们。”
楚天将后背靠到一块突兀光滑的岩石上，一面凝念调息运转丹田魔气，一面贪婪地深吸了口湿润清新的空气。
“噩、伤、惊、休、死、离、散、乱、暴、失、绝、灭……”楚天在转瞬中打出了整整十二式天机印。
“你也不必过分谦虚。刚才不是跟那家伙打得有声有色，还用一记天机印轰得他抱头鼠窜退避三舍么？”
楚天对此不得而知，他摇摇头，试探着问道：“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
“好，那就干他娘的一场！”洞天机一点不像德高望重的正道宗师，他与楚天的想法不谋而合。
珞珈一个漂亮的纵身跃入碧潭，不一刻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被扔到了楚天脚下，接着珞珈从碧潭里浑身湿漉漉地钻出来道：“你要是还能动弹，就帮我烤鱼吧——好像有半年多你没做过好吃的给我了！”
珞珈不置可否地道：“很多事，并不像它放在那里看起来的样子！而且事实证明，我的安排很有效。你又该欠我点什么了！”
瞬时楚天的脑海中浮现起成百上千只奥妙纷呈的法印影像，恍惚间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已从心头流过，仿似历经了前生后世的轮回冷暖。
楚天郁闷道：“随便。”
忽然他恍恍惚惚地感到有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揽住了自己的后腰，一股精纯魔气注入体内，令得精神为之一振。
珞珈双手抱膝坐着，瞧着火光印照下楚天红红的脸，问道：“你知道？”
为什么珞珈好像完全没有好奇心，但她本应该有的。
“也对，要是你被别的候选弟子打得落花流水，作为推荐人的我岂非很没面子？”
“呜——”苍云元辰剑遽然释放出一团浓烈炫目的金色祥云，将整座房间吞没。
“我也想，想得要命！”珞珈侧脸看他，黑漆漆的眸子里溢出促狭的笑，站起身道：“所以我马上去抓鱼拾柴，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