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债血偿
他咬紧钢牙，拧身埋首奋力朝林涣清面门撞去！
楚天的修为自进入北冥神府后突飞猛进，但和林涣清相比仍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一股真元奔涌而出，林涣清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在霎那间凝铸成为一柄绿色的光锥，隔空激射出一道道纵横接错的晶芒，切割虚空撕裂所有。
这些鬼影都是先前楚天在长街杀斩杀的冤魂厉魄精气所化，被气吞如虎印摄入宝珠虚空中降伏贮藏，如今便如同出闸的饿狼嗷嗷嗜血。
突然她的身躯剧颤，仰天喷出一口血箭，如陨石般坠落进下方的乱离火泊！
远在数百米外的峨无羁、玄天空等人停止了打斗，怔怔注视着面前发生的这场对决，心中恐惧、担忧与疑惑缠绕激荡在一处。
他像是一缕来自于大自然的清风，无拘无束飘忽不定，令林涣清的灵觉始终无法锁定。
林涣清看到楚天如此这般地强横硬攻，心中亦暗自吃惊，天煞魔剑侧击而出，“叮”地接住苍云元辰剑，旋即使出巧劲剑刃带动苍云元辰剑呜呜飞转，试图将它绞飞。
他的左肩登时血流如注，口中怒吼反手一剑劈向棺椁。
“叮叮叮！”林涣清纤手翩飞，素手罗刹指力一记重过一记，如同万钧雷霆不住敲击在楚天的苍云元辰剑上。
“嗷——”元辰宝珠飞转如电，骤然释放出数十条银绿色的鬼影，铺天盖地涌向林涣清。
峨无羁吃惊道：“小楚，你发什么神经了？”
从林涣清口中听到林隐雪确切的死讯，何马的眼神一黯，摇摇头道：“为了一张图，你们竟然围攻杀死了林师姐，本教誓报此仇！”
“呜——”一瞬间她的身影就被肆虐涌动的火舌吞没，几缕绿色的幽光几不可察觉地从火焰里升起。
“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两个人是谁。但是必须等我们抓住何马之后。”林涣清没想到任务临近结束却会因为一个六年前的故事而节外生枝，掩下对楚天的恼怒，她冷笑道：“我想你应该能够分清楚事情的缓急轻重，更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神府派遣任务的重要！”
林涣清不由得为之动容，她低咦声向左侧斜飞，竟然不敢用天煞魔剑正面相抗。
楚天近乎油尽灯枯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楚天负伤，林涣清心头微喜，冷笑道：“楚天，我要你葬身乱离火泊永世不得超生！”
楚天凛然一惊，知道自己的功力确实不如林涣清，当下默运丹田真气一荡一冲，化解去对方的指劲，身形向后退出五米。
“嗡——”元辰宝珠清越鸣响，毫不留情地将林涣清精血所化的幽光吞噬一空。
他的神思仿佛已脱离肉身，飘飞在另一个世界中，然而举手投足动静之间，莫不合乎自然之道。
“不错，大敌当前我正该冷静！”
林涣清素手连点，指劲涌处一条条鬼影砰然涣散。
林涣清的面色剧变，隐隐约约预感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真我如一！”
“啵啵啵！”楚天发出的拳劲一一消解，铁拳峥嵘初露直击林涣清胸口。
苍云元辰剑上泛起一朵朵三色奇葩。每一朵都蕴藏着九煞、璃神、紫罡三股精气交融炼铸的狂暴力量，将神剑灵气运转到了巅峰状态！
令人欣喜的是，他总算有了晴儿的线索，三年的等待三年的不懈找寻，即将破晓。
“哧啦——”他的右臂一痛，被罗刹碧芒划破一道血口。
林涣清接连三剑荡开苍云元辰剑，素手罗刹指如破囊之锥点向楚天胸口。
楚天的耳朵里听到自己的腕骨在“咔咔”作响，好似要折断掉落。
他的嗓音低哑暗沉裹夹着仇恨与愤怒，林涣清警觉地望向楚天，反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强劲的罡风光澜将他们的身躯吹得摇摆不定左右飘飞，但每个人都竭力睁大眼睛凝注撞击现场，希望知道谁会是那个幸存者。
“青阴寒毒！”林涣清脸上绿气一闪，凝聚魔气迎头撞击，顿时将寒毒迫回。
楚天的眼睛霍然爆闪出慑人精芒，目中影映的却不是林涣清的天煞魔剑，而是一轮明月映照下的莲花圣座。
自大崖山猎户村一战后，林涣清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更不曾这样狼狈过。
一瞬间，楚天的身后焕放开瑰丽绝伦的银红光华，像一朵盛绽的莲花傲立天地。
楚天对周围的吵闹、指责和怀疑置若罔闻，他的眼里只剩下林涣清一个人的身影。
但楚天的感觉却很不好，这几招一气呵成奇峰迭出，自己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仅仅斩获到林涣清的半截发丝。
林涣清的口中发出一记尖锐短促的啸音，乌发似灵蛇般跃动而起缠住楚天左腕，猛向里紧勒。
时间仿似失去了节奏，谁也不知过了多久，爆炸中心的强光开始慢慢褪淡。
当然，一旦考虑到立场问题，峨无羁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登时变得愈发模糊。
一记清啸，林涣清的体内腾起雄浑绿光，身剑合一迎头轰向楚天。
楚天甩脱峨无羁，凭空踱步迫近林涣清。苍云元辰剑如龙吟如虎啸，雪白无瑕的玉光映照乱离火泊上空，锋芒直指林涣清！
他的口中发出一声悠长呻|吟，“呜——”天地烘炉从楚天的体内迸放出夺目光辉，熊熊炉火扭转真元，在弹指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能。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五脏六腑便如翻江倒海般绞动，一口热血再也无法忍住，“哇”地喷得峨无羁满头满脸。
【上】
“啵啵啵——”梅花间竹般数十下脆响，楚天的日照神拳不论如何变幻，始终被林涣清的素手罗刹指密不透风地封杀。
两道镜像灰飞烟灭，楚天的真身如断线的风筝鼓风飞荡，沿路洒下一串血珠。
“砰！”她头上的发髻猛然爆裂，乌黑的长发像瀑布般垂落，发出淡绿色的晶光朝身前甩动，宛若一面迎风招展的旌旗猎猎乱舞。
峨无羁本待乘胜追击，闻言不禁呆了呆。
在他的对面，林涣清静静挺立，面无血色凝视前方，手中的天煞魔剑寸寸碎断。
林涣清作为跻身真阶第九境的玄世家顶尖外门弟子，随时都有可能向北冥神府嫡传弟子的宝座发起冲击。
每一记拳指激撞，他的拳头都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几十缕阴冷指劲集丝成束，迫入楚天的左臂经脉。
峨无羁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迹，着急道：“我带你去找姑姑！”
谁料当玄天空掠过一具已被罡风光澜催压得扭曲变形的棺椁时，棺盖猛然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双皮包骨头的殷红鬼手，直摄他的左肩。
他的道心在飞速地成长，于一呼一吸间体悟着人世沧桑天意造化。
元辰宝珠转动得更加迅猛，将飘散的鬼气悉数吸入回炉重铸，竟是一点不浪费。
“呜——”峨无羁猛地纵身挥锤，往玄天空后脑砸落。
“哧啦——”他的胸口衣襟划破，飙射出一溜鲜血。
此时此刻她已无路可退，唯有孤注一掷生死相决。
林涣清凤眼含煞，素手罗刹指飞点楚天眉心。
他虚弱地向峨无羁笑了笑，沙哑道：“我很好，至少还有口气在。”
不料刚转动了十余圈，一道诡异阴森的寒流便透过天煞魔剑渗入林涣清的右手。
“就这样结束了么？我明知仇敌当前，却不能亲手复仇，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父老乡亲？！”
“嗤嗤嗤——”密集的气劲从楚天的拳中迸发出来，如乱石穿空分别不同角度不同线路攒射林涣清的周身要穴。
“杀！”
林涣清琼鼻冷哼，不置可否。
苍云元辰剑倏然弹起，楚天的左拳趁虚而入直捣林涣清。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天煞魔剑怒啸如龙夭夭横空，化作一束无可阻挡的神光凌空飞射楚天胸膛。
楚天丝毫不动摇，语气强硬道：“你们谁都不准动何马一根毫毛！”
不知不觉，楚天胸中燃烧的怒火化为了清冽灵泉，一颗道心空明辽阔物我两忘。
每一个楚天的手中，都高擎苍云元辰；每一个楚天的眼里，都映射明月莲花！
“表嫂！”玄天空的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玄天空惊怒交集，急忙侧身闪躲道：“峨无羁，你也要倒戈魔教不成？”
此刻的林涣清彻底被激怒了，四十余个回合的交锋，她没有讨到哪怕一丝的便宜，反而断去了大半截素来引以为傲的乌黑秀发，“素手罗刹”的美名情何以堪？
林涣清顿知中计，但在转瞬间体内已有大量的魔气狂泻而出，剑势登时一窒。
“啵！”素手罗刹指在金峰之上击开丝丝裂痕，却无法再向前突进半寸！
楚天左拳击出一记“千疮百孔”，漫天拳影飞舞以攻对攻。
他曾经拥有过那样快乐无忧的童年，却在九岁那年祸从天降，家园被焚毁，父母亲惨死。今天终于可以知道这曾经的悲剧原来既不是意外也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行凶。凶手近在眼前，楚天的愤怒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他要复仇！
他就像蓦然之间换了一个人，平时的沉静机智荡然无存，恶狠狠地瞪视林涣清，如同一头苏醒过来、随时要攻击撕碎猎物的野兽。
无边无际的金色与绿色光潮从决战中心向外奔涌，所过之处一座座悬棺泯灭，一片片虚空扭曲。
林涣清的心剧烈悸动，不敢相信世间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表嫂！”
“唿——”玄天空趁楚天神情恍惚之际，猛地挥掌从背后偷袭。
众人都被楚天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
峨无羁显然坚定地选择站在楚天一边，他骂咧咧抄起磨金霸王锤便要应战。
林涣清的头动了动，似乎是想侧脸望向玄天空。
但他的心里充满复仇的愉悦，积压在心底将近六年的怒愤悲伤终于得到了释放。
“小楚，你不要紧吧？”峨无羁大手按住楚天胸口膻中穴，毫不吝惜地将魔气汩汩注入他的体内。
“不好，快离开这里！”楚天心头一凛，看来刚才的大战已彻底惊醒那些原本沉睡的僵尸。
“叮！”楚天横剑格挡。
“楚天，大敌当前，你冷静一点。”离高皱眉道。
他的心里深深一痛，目光不由自主凝定在林涣清木无表情的脸庞上。
“小楚！”
“还能怎样，当然是死了！”林涣清随口道：“难道你潜入神府，就是为打探林隐雪的下落？”
“轰——”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吞没了天地万籁，世界仿佛在此瞬不复存在。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峨无羁忍不住挠头道：“这、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楚天的心神不禁为之一震，杂念甫生那座莲花圣座遽然隐没在了黑暗深处。
“噗！”楚天的左肋中指，一道血泉喷涌而出。
三个楚天，既不是身外化身的神通道法，也不是浮光掠影的虚幻影像，而是以燃烧真元为代价，从真我如一印中召唤出的异空间镜像！
作为女人，毁容残废显然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林涣清下意识地仰面甩发，楚天左腕一松，身形随之飞起。
苍云元辰剑赫然回扫，拦腰截向林涣清。
“什么？！”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楚天的异常，但楚天的表态依然令他们大感匪夷所思，连何马都怔怔望着楚天困惑不已。
但她不甘就此退却，更不相信以真阶第九境的巅峰实力会拿不下一个十六岁少年。
就是这个女人，让自己颠沛流离饱受人间疾苦！
但二十个回合一过，林涣清便慢慢稳住阵脚占据了上风。
起初他还能凭借为亲人复仇的血气之勇，苍云元辰剑大开大阖一往无前，和林涣清平分秋色。
直到这时候其他人才缓缓回过神，峨无羁纵身追上楚天，伸手将他接住。
林涣清不以为然道：“为了她，我们足足赔上了十四位神府高手。若我是她，九泉之下也足以自豪！”
“放屁！”峨无羁一脚飞踹玄天空，“你他娘的才是魔教奸细！”
楚天疲于招架节节败退，峨无羁有心帮忙却被玄天空死死缠住。
离高、玄天空和峨无羁还是第一次听说北冥神府和魔教之间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恩怨过节，均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玄天空毫无防备，被抓个正着。
在元辰宝珠幽远的虚空深处，缓缓亮起了一团银红相间的绚丽光彩。
楚天趁势迫近，苍云元辰剑高高举起势不可挡地当头劈落。
何马道：“但你们没能从林师姐身上得到秘图，对么？否则北冥宝藏早该出世了。”
他的身形忽如青烟飘逸刹那绝尘，忽如雷电迅捷瞬息经天，在一道道罗刹碧芒和冥火乱流之间乘风穿越倏忽往返。
林涣清惊异地看到，绚烂的光焰里不可思议地涌现出三道一模一样的楚天身影。
玄天空得意一笑道：“你可要想明白了，楚天是神府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幸亏及时施展出不动如山印，化解了林涣清八成的指劲，他的肩骨才没有像何马一样被戳裂。
楚天唇角溢出一缕鲜血，不得不将苍云元辰剑换到左手，同时施展沉鱼落雁身法。
她猛催真元跃动身形欺近楚天，左手双指暴风骤雨般迸射出道道精光。
“嚓！”一剑斩落如破败絮，棺椁中的僵尸倏地被逍遥古剑劈作两爿。
【下】
她的天煞魔剑出神入化，剑招细密交织如一张闪闪发光的罗网渐渐束缚住楚天的苍云元辰剑，素手罗刹指更是神出鬼没不断伺机突袭。
“轰！”不动如山印从楚天的体内焕放而出，遽然凝缩成拳头大小的金色光峰耸立在他的胸膛之上。
激战至此，在劲敌强大气势的压迫下，楚天的灵台终于臻至圆融化境。
“叮！”林涣清右手收剑，左手出指在苍云元辰剑上运劲一点。
楚天模模糊糊感觉到无数的红色身影在晃动在迫近，他抓住峨无羁的手低低道：“放下我，你快逃！”
“啵！”他的左肩蓦然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被素手罗刹指扫中。
这时候何马也已经出手阻截住了离高。他的右臂低垂无法应战，实力未免大打折扣，和离高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峨无羁终于替自己找到了一条大义凛然的借口，毫不犹豫抡锤又轰向玄天空。
突然楚天沉声问道：“还有两个和你一起活着回来的人是谁？”
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苍云元辰剑如闪电惊雷反手劈斩，“嚓”地将林涣清满头亮丽乌发削去大半截。
“小楚，你怎么啦？”峨无羁伸手想拽他。
——元辰七印中的第六印“真我如一”！
“喀喇、喀喇！”一座座悬棺打开，成百上千具僵尸从里面走了出来。它们的双脚凭空行走如履平地，自四面八方将楚天等人团团围住！
他方才出手襄助楚天，纯粹是出于朋友义气，哪曾想到过楚天保护何马，自己帮楚天那就是帮了魔教的道理。
他霍然睁开双眼仰天长啸，苍云元辰剑一如它的主人，将积郁的怒愤伤痛全部化作磅礴跌宕的雪色华光，一式“回头是岸”气吞万里如虎。
林涣清感应到从楚天眼神里莫名透露出浓烈的敌意与杀机，她愣了愣就听何马又在问道：“林隐雪呢……她怎样了？”
话音未落，那边传来玄天空凄厉的嘶吼，他满面凶光疯狂地仗剑冲来！
不无遗憾的是，林涣清至死也没说出另外两个参与大崖山屠村的北冥神府高手的名字。
不过楚天相信，自己迟早会知道。
“不好！”
“这小子也是奸细，他们是一伙儿的！”玄天空颇有见识地尖叫道。
“末日光照！”林涣清的天煞魔剑和素手罗刹指招式用老，已经无暇变招招架。
这一招险到极点，但也大大超乎了林涣清的意料之外。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大崖山猎户村，那里曾经有我的家。那些被你们活活烧死的村民，是我的父母和我的乡邻。那一夜，全村人无论男女老幼，除我以外，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楚天的眼睛痛楚地合起，眼角有晶莹的泪溢出。
纵使这样楚天也不禁疼得发出一记低哼，整条左臂经脉绞动麻木难当。
楚天只觉得手中的神剑越来越沉重，甚至不由自主在随着林涣清的天煞魔剑左右飘摆，随时都可能脱手而去。
楚天的灵台上立刻清清楚楚映射出了玄天空的身影与掌势。
元辰宝珠上气吞如虎印的光影浮现，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不断将林涣清的魔气抽取进来据为己有。
没想到寒毒固然如愿以偿地被压制回苍云元辰剑中，但她运转出的魔气也如大江东流一去不回！
玄天空甩脱肩膀上的鬼手，刚想稍喘一口气，猛感脚下恶风不善，又是一具僵尸从棺椁中蹿出！
一座九十九片花瓣合抱的莲花圣座徐徐浮现，似真似幻遥不可及。
“还有两个人是谁？！”楚天对林涣清的问题充耳不闻，血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肌肉抽搐青筋跳动。
一股汹涌澎湃的热血不可遏制地涌上楚天的胸膛，他的心念与苍云元辰剑灵再次融合交汇，整个人化身为雄劲飞扬的剑意沸腾！
但楚天的情势就不容乐观了。
父亲、母亲、乡邻，家乡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一幕幕一景景从他的记忆里流淌而过。
林涣清的眼力和经验在所有北冥神府的外门弟子中都堪称翘楚，立刻看出楚天的弱点，天煞魔剑对准后者的左侧身躯发起猛烈攻击。
杀楚天，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除掉他！
冷不防玄天空再次从背后扑到。这次他学了乖，不敢用空手对敌，逍遥古剑哧哧锐啸破开洞窟中肆虐奔涌的乱流直指楚天背心。
“呀！”玄天空慌忙飘退，双掌全力封挡如雪浪般涌来的剑光。
“你娘的才是叛徒，老子最恨从背后下黑手的小人！”
他的身形仿佛化为了一团燃烧的金色火焰，焰光急遽膨胀如旭日东升。
犀利的碧芒撞击在剑刃上火星四溅，楚天右臂一阵发麻，身不由己往后退闪。
神剑怒鸣，光华冲霄！
楚天压制住心头述说不尽的悲伤、愤怒和仇恨，深吸一口气，运起菩提镜月印令自己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下来，注视林涣清道：“你说还是不说？”
他的灵觉骤然增强数倍，如一只幕天席地的巨灵神手探过无尽元辰虚空，攫取到那座隐于黑暗深处的莲花圣座。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既然你一意要背叛神府，我杀你珞珈也无话可说！”
楚天胸前门户大开，已经无法阻挡素手罗刹指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