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系统训练
海风吹过，被海水洗净的肌肤舒适无比。风照原心情愉快地煮着燕窝，作为附带品，他还顺手摸了十多只鸟蛋。
放眼望去，摩托艇上的青年男子面目如此清晰。风照原惊呼一声，竟然是两个月前要向相龙大师拜师学习的那个人。
站在山崖下，仰望着蜂窝般的燕巢，风照原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
风照原摇摇头：“这是不科学的。”
海风吹过，风照原跃上山崖。
“嘻嘻，这样也好，你正好借助他们来锻炼我教你的东西，试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僵持了一会，不和谐的感觉突然消失。海面上，响起摩托艇的马达轰鸣声。
“星象学也是人类一项古老的文明。不管是欧洲人还是东方人，都不约而同地兴起占星术，通过星象预测人的命运。”
“学会爬，才能走嘛。我问你，秘术是什么？”
“等到你能够看清的那一天，再来告诉我。”
“秘术就是打破平衡的石头？”
“科学？什么是科学？”
风照原点点头：“老师，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暗杀我？”
相龙大师躺在悬崖上，仰望满天星光。
相龙大师嘻嘻一笑：“现在除了真正的高手，恐怕没有什么人可以暗杀你了。只要与周围的环境保持和谐，任何外物的潜入，都会引起你心灵的警兆。”
“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新的课程开始了。
相龙大师嘻嘻一笑：“对于你来说，漫天的星辰意味着什么呢？”
风照原的眼睛亮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崭新境界。比起传统意义上对秘术的理解，相龙大师的观点，显然新鲜奇特，别具一格。
某种危险的预兆闪电般掠过心头。
“你能不能去洗个澡？”
风照原日复一日地爬上山崖，海燕的啄食已经成为家常便饭。时间一长，他的手脚越来越灵活，爬山崖就如同走在平地上。整个身体仿佛一架精密仪器，所有的肌肉完美配合，和谐运作，随着体内的脉轮转动，感觉就在飞檐走壁一般。
“秘术打破了物体内部的平衡，自然就会使施术对象发生变化。然而秘术的最高境界，并不以打破平衡为结束。物体的和谐不能被破坏，因此，你要用秘术达到新的平衡。就像你放在天平右端的石块。”
突然，一种突兀感闯入心灵。
“咦？”
风照原拼命点头，大师就是大师，虽然个头矮小了一点，说出来的话却如雷贯耳，发人深省。浓缩的东西都是精华，这一点在相龙大师身上得到了完美验证。
就好像和谐的画面上，冒然多出了什么东西，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第一课的基础训练你总算完成了。”
风照原猛然向山崖的斜上方窜去，“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在他原来的位置，溅起几点火星。
风照原顿时傻了眼。
这次是纯粹的体能训练。
精神也完全放松，宁静而和谐，如同轻柔起伏的海浪。在动与静之间，达到完美的切入点。
每天除了三次采摘燕窝，就是凝神注视飞翔的燕群，锻炼视觉。另外，他还要训练听觉与嗅觉，四周的每一个细微声音，海风带来的不同气味，相龙大师都要求风照原明确分辨。
海燕不断从身边飞过，红色的尖喙在阳光下闪着光。风照原仿佛成为它们中的一部分，在清亮的燕鸣声中，他像一只飞翔的海燕，呼吸自如，伸出手臂，摘下了第一只燕窝。
相龙大师长长的胡须迎风飘动，扮了个鬼脸。
四周的海燕倏地窜向天空，尖叫起来。风照原留意到，海燕扑扇翅膀的速度明显加快，声音也与平时不同。
相龙大师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千年妖狐的声音不满地响起：“怕什么，我的妖力会替你治愈伤口。”
相龙大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倒在悬崖上。
过了很久，相龙大师开口道。
相龙大师缓缓地道：“相同数量的正负电子，一旦被打破，元素的本质就会发生改变。好像是天平，托盘的一端放上石块，天平就会倾斜。而秘术，就是那块放上天平的石头。”
周围的一切信息，准确无误地被风照原的五感接收。
一大早，风照原轻快自如地爬上山崖，摘下几个燕窝。燕群从他身边掠过，带来海水的潮湿气息。风照原仰起头，遐意地深深呼吸，充满趣味地看着海燕从燕窝里进进出出，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喜欢上这种人与自然的完美和谐。
相龙大师站起身，目光望着黄昏笼罩下的大海：“告诉我，现在一共有多少只海燕在海面上飞翔？在这些海燕中，有几只在追逐嬉戏？有几只在猎食游鱼？有几只返回了巢穴？每一只海燕飞过的轨迹又是怎样？哪一只飞得快，哪一只飞得慢，哪一只翅膀上受过伤？”
“所谓五感，指的是视觉、听觉和嗅觉。要将它们练到最灵敏的状态，也就是说，要竭力达到人类的极限。”
又一个月过去了。
繁星悬挂在深蓝色的苍穹，眨着眼睛，明亮闪耀。
风照原在心中暗叫道。
海面上，天空中，每一只海燕飞翔的轨迹异常清晰。山崖上，有十八只海燕的鸟蛋被啄破，挤出湿漉漉的幼鸟脑袋。一只海燕因为负伤，叫声与其它的海燕明显不同。黄昏时的海风吹过，气味比平时略微有一些干燥。
“陪我看看星星吧。”
对面陡峭的悬崖上，相龙大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是万幸，风照原终于可以去洗澡了。
就是我转动脉轮的工具啊。
悬崖的山石上，风照原划上第六十三道刻痕。这里与世隔绝，记录时间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风照原又开始了新的训练。
如果这时相龙大师再问他，你喜欢做野人吗？风照原的回答一定是：“无所谓，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以别人的暗杀来锻炼自己，真是开玩笑的训练方法。相龙大师有时令人感觉深不可测，充满智慧，有时却像是一个老小孩，天真滑稽。
“宇宙的所有物体，在内部都保持着奇妙的平衡。”
风照原要在每天涨潮时，去波涛汹涌的海水中游泳，直到退潮时才能返回。尽管他脉轮开启，拥有远超常人的体能，也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一回到悬崖，倒头就睡。
“等我能够摘下燕窝的时候。”
身体已经完全放松，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都以最自然的状态存在。似乎一阵风吹过，身躯就可以飘起。
“是一种以强大的精神力量达到操控物质元素目的的技能。”
不过风照原的衣服却越来越破，头发蓬乱，成天沾满臭烘烘的鸟粪，就像是一个野人。
在一天天的疲惫训练中，他的筋骨日益强健，体力越来越充沛。游泳以后也不再浑身乏力，反倒像精力无处发泄一般，拉着相龙大师，不断询问新的秘术知识。
“错！”
风照原心中一松，自从脉轮转动以后，别的不敢说，他的视力和听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比起一般人，那是强太多了。
风照原愣了一下，相龙大师每晚都有观星的习惯，难道这也和秘术有关吗？
相龙大师笑嘻嘻地摸着胡须：“接下来，你要开始五感的锻炼。”
枯燥的学习课程开始了。
相龙大师缓缓地道：“从前，爱因斯坦说地球沿着直线运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傻瓜。可是今天，谁会嘲笑爱因斯坦？地球的确沿着一条最短的路线，在弯曲的空间中运行。对不了解的事物，就可以称作不科学吗？”
相龙大师吐了吐舌头：“大概有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想学习我的秘术。不过我的学生只能有一个。如果他们杀了你，我又得去找传人，他们就有机会啦。”
山崖下方传来一个人诧异的声音，他万万没有想到，风照原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能够及时躲过子弹的射击。
“原来是这样。”
风照原由衷地道：“如果不是老师教会了我和谐的精义，昨天我就死在冷枪的暗算下了。”
他做了整整一个月的野人，就连相龙大师见到他，也皱眉捂住了鼻子。
风照原茫然道：“您锻炼了我的五感和体力，可是这些都只不过是基础。关于秘术，我还知道得很少。”
风照原闪入悬崖上一个凹陷的洞穴，心怦怦直跳。是谁？究竟是谁想暗杀他？
相龙大师打断了风照原：“不是操控，而是打破平衡。”